黑白會客廳(2 / 3)

熟悉我的讀者大概都知道,我一直都是寫古文的,尤其是刊登在《花火》上的短篇,清一色都是古文。我曾經嚐試過寫青春校園文,但總是找不到感覺,所以我一度認為自己缺乏少女心。

我的第一篇校園文是在不夏手上通過的。那是今年的4月份,我找到擱置了幾個月的半成品,熬夜一口氣寫完,然後交給了不夏。

當不夏告訴我稿子通過了的時候,我隻有一種感覺:呀,原來我還可以寫校園文!

自以為重拾少女心的我有一種返老還童、青春永駐的自豪感,從此走上了青春校園的征戰之路。

當然,這一路免不了不夏的陪伴。

我記得不夏第一次讓我給大綱的時候,我震驚了:短篇也要大綱?

一向認為大綱無能的我懷著糾結無比的心情艱難地扒了一篇。扒完之後,我突然發現,我竟然可以對著大綱在一天之內流暢地寫完一篇,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幾個月才寫一篇……

我頓時在心裏給不夏點了108個讚,並且正式認可了這個新編輯。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和不夏已經認識半年多了。其實我不想在這裏說他太多好話,免得他嘚瑟,但是必須得說一句,他是第一個讓我感覺沒有任何隔閡感的編輯。對我而言,他更像是朋友,跟他說話可以無所顧忌,隨便瞎扯亦不會覺得尷尬。

前陣子中秋,不夏讓我把地址發給他。過了幾天,我收到了一盒包裝很文藝的月餅。當時我心裏隻有一種感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不寫稿子都對不起他!

可見不夏很會籠絡人心,我隻能認栽。

我知道編輯行業的流動性一向很大。對於作者來說,如果能一直跟著一個編輯,那是件很幸運的事。

有一回我跟不夏聊天,他突然說:“我要在這裏待十年。”

我以為是我聽錯了,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會在這家公司待十年。”

他沒有說“可能”、“應該”這些帶有不確定因素的字眼。他很堅定,斬釘截鐵地跟我說了這句話。

我很震驚,現在這個年代,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誰能這麼斬釘截鐵地決定自己的未來?

至少我不能。

我問他為什麼,我現在已經忘了他的答案,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源於他對這份工作的熱愛,那一定是因為他的心中有堅定不移的夢想。

我很高興未來十年我都不需要換編輯。我想,我也可以斬釘截鐵地說一聲:未來十年,我還會繼續給你寫稿。

因為我和你一樣,有永不會熄滅的熱情,和永不能磨滅的夢想。

願同一片藍天下的我們,經過不懈的堅持,漫長的努力,最終都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歲月仁厚,不會虧待用心的人。

山長水遠,要一起走 文/夏不綠

那晚夜裏失眠,在微博上發了句無關緊要傷春悲秋的段子。白天聊稿子提到這事,你說你也失眠,整晚沒睡,身體可能出問題了。還未等我回答,你又繼續稿子的話題。

在我的印象裏,你是一個非常認真盡職的編輯。不僅僅是對稿子態度嚴謹細致,對自己的寫手也很好,照顧寫手的情緒,了解寫手的喜好,把寫手當自己的朋友對待。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當時你坐在電腦前,隻有一個側麵。皮膚白白的,是很幹淨的一個男生。就跟《靜坐在黑白時光》裏的文字給人的感受一樣,你是非常治愈的一個少年。後來再接觸,又總覺得你與人保持一段距離,開始判定你高冷不好交流,但漸漸發現其實那隻是外表的一種防設,高冷隻是你防設這個世界的一種手段。內心敏感的人總是會事先在人前擺出一段疏離,用來免除傷害。其實你溫和,隻是不善表達。

可是這書裏你仍然很少提及自己,你寫不畏艱辛深入藏區如蓮般的女生,你說要去尋找自己丟失的蓮花;你寫在橋邊偶遇的失戀女子,感慨“都市無法丟棄的事物,一如對於愛情的回憶”;你寫鄰家稚氣可愛嚷著長大後要嫁給你的小妹妹,希望她終將安好,永遠快樂。你寫了那麼多人,卻很少說自己。

也許說自己更難開口,一如你說的,說過那麼多情緒,卻從未表達出真正的情緒。這世界上的眾人都在宣揚自我,喧囂塵上,而風骨難尋。你甘於靜守一方淨土,鎮守自己的孤獨。

看完《靜坐在黑白時光》後我就對你說,很像一部叫《深夜食堂》日劇的感覺。倒不是內容相似,而是給看者留下的情緒,淡淡的,暖暖的,卻又帶著孤身一人享受這世界美好的勇敢。好像冬日裏喝的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本來浮躁的情緒也跟著慢慢緩和下來。

其實一直都很想跟你說句謝謝來著。

2014年,我在《花火》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文章,可是如果沒有遇到你也許我早就在中途放棄了。我向來不是個有毅力的人,做事馬馬虎虎。記得有一次給你的稿子上滿篇的雙引號都弄錯,你也沒有生氣,隻是很溫和細心地跟我說:“以後要注意點啊。”

你是我遇到的伯樂,可惜我不是什麼千裏馬。

也鬧過不愉快。記得有一次為稿子的事發消息質問你,我覺得你不尊重我的稿子,後來你慢慢解釋清楚,我也覺得很慚愧。最糟糕的那次我直接退了你的寫手群,把你從QQ好友裏刪除了。後來你重新把我加上,對往事隻字不提。我總是容易衝動,做事不留餘地,幸好遇到的你冷靜理智,不然我可能早就和你分道揚鑣,不再是你的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