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則寓言非常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統治者的所謂“仁術”的虛偽性和欺騙性。以小易大,見牛未見羊。這就是隻看到量變,而忘掉質變。

此典出自《孟子·梁惠王上》:“王坐於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王見之,曰:‘牛何之?’

對曰:‘將以釁鍾。’

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

對曰:‘然則廢釁鍾輿?’

曰:‘何可廢也?以羊易之!’”

這段話意思是說:

齊宣王坐在大殿上,看到一個人牽著一頭牛從殿下走過。齊宣王便問道:“牽著牛到哪兒去呢?”

那人回答說:“要把它拉去宰了祭鍾。”

齊宣王道:“把它放了吧!我不忍心看它那種害怕可憐的樣子,它毫無罪過,卻要被殺死。”

那個人便問道:“難道就廢除了祭鍾這一風俗了嗎?”

齊宣王卻說:“這怎麼可以廢除呢?就用隻羊去代替它吧!”

殷鑒不遠

“殷鑒不遠”意思是指前人失敗的教訓就在眼前。

此典出自《詩經·大雅·蕩》:“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

在我國曆史上,第一個朝代叫夏。相傳是夏後氏部落領袖禹的兒子啟建立的奴隸製國家。夏建都安邑(今山西夏縣北)、陽翟(今河南禹縣)等地。夏朝共傳了十三代、十六王,最後一個君王叫桀,又稱夏桀。夏桀是一個荒淫暴虐的君王,最後被湯滅掉了。

湯滅夏桀後,建立了商朝。這個朝代共傳了十七代、三十一個王,最後一個君王叫紂,又稱商紂。商紂王也是一個荒淫暴虐的君王,執政期間,政治腐敗,周族首領伯昌曾經規勸紂王,說:殷商的教訓不用向遠處去找,就在夏桀那一代。也就是告訴紂王:夏代的滅亡,應當作為殷商的鑒戒。但是,昏庸的紂王不僅沒有聽從勸告,還囚禁了伯昌。最後商朝終於毀在紂王的手裏。

雍門刎首

“雍門刎首”形容臣子誓死報國的決心。也可用以指為國事而死。

此典出自《說苑·立節》:“越甲至齊,雍門子狄請死之。齊王曰:‘鼓鐸之聲未聞,矢石未交,長兵未接,子何務死之?為人臣之禮邪?’雍門子狄對曰:‘臣聞之,昔者王田於囿,左轂鳴,車右請死之,而王曰:‘子何為死?’車右對曰:‘為其鳴吾君也。’王曰:‘左轂鳴者,工師之罪也,子何事之有焉?’車右曰:‘臣不見工師之乘,而見其鳴吾君也。’遂刎頸而死。知有之乎?’齊王曰:‘有之。’雍門子狄曰:‘今越甲至,其鳴吾君也,豈左轂之下哉?車右可以死左轂,而臣獨不可以死越甲也?’遂刎頸而死。是日,越人引甲而退七十裏,曰:‘齊王有臣鈞(同‘均’)如雍門子狄,擬使越社稷不血食。’遂引甲而歸,齊王葬雍門子狄以上卿之禮。”

這段話意思是說:

戰國時期,諸侯爭戰。有一次,越國的軍隊進攻到齊國的邊境,齊國大夫雍門子狄(複姓雍門,名子狄,名也作子迪)請死。齊王說:“軍隊進擊的號令還沒有發出,雙方軍隊還沒有交戰,戰鬥還沒有打響,你為什麼請死呢?這是為了盡人臣的禮節嗎?”雍門子狄回答道:“我聽說,從前大王到圈養禽獸的場地去打獵,車子左軸發出聲響,車右武士請求一死,大王問:‘你為什麼要請死呢?’車右武士說:‘因為車子的響聲驚嚇了君王。’大王說:‘那是造車工匠的罪過,你又有什麼責任呢?’車右武士回答道:‘我沒有看見工匠造車,隻知道車子驚嚇了君王。’於是拔劍自刎而死。有這回事吧?”齊王說:“有的。”雍門子狄說:“現在越軍打來了,這件事對君王的驚嚇,難道比不上車子左軸發出的聲響嗎?車右武士可以因為左軸有聲響而死,而我卻不能因為越軍入侵而死嗎?”於是拔劍自刎而死。當天,越國軍隊撤退了七十裏,並說:“齊王所有臣子都像雍門子狄那樣,如果同他們打仗,他們一定會滅掉越國的。”因此,越國的將領率軍回國了。齊王用上卿的葬禮安葬了雍門子狄。

與民偕樂

“與民偕樂”表示領導與群眾共同享受快樂。

此典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古之人與民偕樂,故能樂也。”

有一次,孟子去朝見梁惠王。他去的時候,梁惠王正在禦花園裏觀賞鳥獸遊魚。孟子看到梁惠王興致正高,不便打擾,也就站在一旁觀賞,梁惠王回過頭來對孟子說:“有道德的人也喜歡享受這種快樂麼?”

孟子回答說:“有道德的人,才能享受這種快樂;沒有道德的人,是無法享受這種快樂的。”

梁惠王問:“這句話怎麼講呢?”

孟子說:“《詩經·大雅·靈台》中說:周文王修建靈台‘經之營之,庶民攻之。’要知道:在修建的過程中,周文王是很善於經營籌劃的。他常常對百姓說:‘慢慢修吧,大家不要著急。’可是百姓聽了這種話,就覺得文王非常關心他們,反而拚命地幹活,於是靈台很快就修好了。靈台修好之後,裏麵養著油光水滑的麋鹿、羽毛潔白的飛鳥;池塘裏養的各種魚鱉都活蹦亂跳。周文王一進入靈台,就感到非常快樂。故‘古之人與民偕樂,故能樂也’”。

梁惠王聽了,默然不語。

禦馬剄馬

這則典故,是以禦馬比喻治國。

此典出自《論衡·非韓篇》:“宋人有禦馬者,不進,拔劍剄而棄之於溝中。又駕一馬,馬又不進,又剄而棄之於溝。若是者三。

以此威馬至矣。然非王良之法也。”

這段話意思是說:

宋國有一個駕馭車馬的人,因為馬不肯往前走,他就拔劍斬斷馬頸,然後把它拋到山溝裏去。另外換了一匹馬,可這匹馬依然不肯往前走,他再次斬斷馬頸,把它拋到山溝裏去。就這樣連續有三次。

用斷頸嚇唬馬的這個辦法可算做到極點了,但並不是王良馴馬的辦法呀。

直上青雲

“直上青雲”比喻人的地位直線上升。

此典出自《史記·範雎蔡澤列傳》:“賈不意君能自致於青雲之上。”

戰國時,範雎隨魏中大夫須賈出使齊國。回來後,須賈在魏相魏齊麵前說他的壞話:“範雎出使齊國時與齊王來往密切,不知暗地裏都做了什麼。”於是,範雎遭到嚴刑拷打,昏死過去。蘇醒後,他逃到秦國,不久當了宰相,取名叫張祿。魏國的人卻認為他已經死了。

過了一年,須賈出使秦國,不知是什麼原因被秦國留了下來。一天,範雎穿一身破爛衣服,來到須賈的住處。須賈一見,猛吃一驚:“你不就是範雎嗎?怎麼在這裏?”範雎歎息說:“唉,我從魏國逃出來後,就到了秦國。如今給別人當傭人。”須賈充滿同情地說:“想不到你依然貧寒啊!”說著,就取出一件綢袍贈送給他,對他說:“我聽說,秦國宰相張某深受秦王信任,秦國的大事都由他決定,不知你有沒有熟人認識他?”範雎說:“我家主人認識他,我們前去問問看。”於是兩人來到宰相府,府中的人看見範雎來了都遠遠地回避,須賈覺得十分奇怪。範雎叫須賈稍等一下,他去通報主人。

須賈在外麵等了很久不見有人出來,就問看門人說:“範雎為什麼還不出來?”看門人說:“這裏沒有叫範雎的人。”須賈說:“就是剛才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人。”看門人笑了起來:“那是我們的張宰相。”須賈一聽,嚇得麵如土色,連忙跪在地上。不一會兒,範雎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須賈叩頭說:“想不到你踏著白雲直上青天(“賈不意君能自致青雲之上。”)。我的罪過拔下頭發也數不清,現在任憑發落。”(“摧賈之發以贖賈之罪尚未足。”)範雎說:“你的罪過確實不少,但先前贈我綢袍時,你表現出戀戀不舍的樣子,就像老朋友一樣,所以我會放你回去。”說完,範雎就離開了。

第二天,秦國果然釋放須賈回國了。

逐鹿中原

“逐鹿中原”是從故事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一語演變而來的。人們用這個典故形容國亂無主,群雄爭奪天下。

此典出自《史記·淮陰侯列傳》:“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於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公元前196年,西漢巨鹿郡郡守陳狶在大將韓信的支持下自立為代王,舉兵叛亂。漢高祖劉邦親自率兵攻打陳狶,呂後用計殺死了韓信。

劉邦從征伐陳狶的軍營中歸來,到洛陽後,聽說韓信已死,一邊為除掉韓信而高興,一邊為他以往的功績憐惜。劉邦問道:“韓信死的時候,說過什麼話嗎?”呂後回答說:“韓信死前,說他悔恨自己沒有采納蒯通的計策。”劉邦說:“蒯通是齊國有名的辯士。”他下令齊國逮捕蒯通。蒯通被抓來以後,劉邦問他說:“你叫淮陰侯韓信造反吧?”蒯通回答道:“是的,我一再要求他造反,隻是他不采納我的建議,以致落了個滅亡的下場。假如這小子采用了我的建議,您怎能殺得了他呢?”劉邦大怒,說:“來人,把蒯通烹了!”蒯通說:“唉,如果烹了我,那真是太冤枉人了!”劉邦覺得很奇怪,問道:“你叫韓信造反,罪不容誅,有什麼冤枉的呢?”蒯通回答說:“秦朝政權解體,東部各地大亂,各色人等同時起義,豪傑之士像烏鴉那樣聚到一起。秦王丟掉了帝位,天下的人都起來追求它,本領大而腳又快的人先得到了。人們常說,‘盜蹠的狗向賢明君主堯狂吠,並不因為堯不仁德,而是由於他不是狗的主人。’當我為韓信出謀劃策的時候,我心裏隻為韓信著想,並沒有為你著想。況且,天下許多人都磨快了刀想像你這樣去爭奪政權,隻是力量薄弱罷了。難道你可以把他們全部烹殺了嗎!”劉邦聽了,理屈詞窮,隻好對部下說:“算了,放了他吧!”為此,饒恕了蒯通的罪過。鄒纓齊紫

“鄒纓齊紫”表示上行下效之意。

此典出自《韓非子·外諸說左上》:“鄒君好穿長纓,左右也都穿長紫。當是時也,五素不得一紫,桓公患之。”

鄒君喜歡服長纓,左右侍從皆服長纓,纓非常昂貴。鄒君為此十分擔憂,於是問他左右的人該怎麼辦,左右的人回答說:“你喜歡穿長纓,百姓也喜歡穿長纓,他們認為這樣穿著才顯得高貴。”鄒君聽了之後,先自斷其纓而出,百姓見了,也都不再穿長纓了。

齊桓公喜歡穿紫色的衣服,全國的人就都愛穿紫色的服裝。齊桓公擔憂紫貴,便對管仲說:“我喜歡穿紫色的衣服,全國人都愛穿紫色的衣服,我擔憂紫貴,用什麼辦法可以製止呢?”管仲說:“你要製止,那也不難,你為何不試試你不穿紫色的衣服,看有什麼反應。以後你可對左右的人說:‘我非常討厭紫色的臭氣。’對那些穿紫服來朝見你的人,你就對他說:‘請退兩步,我厭惡紫色的臭味。’”齊桓公按照管鍾的建議去做,幾天之後,國內就沒有人再穿紫色的衣服了。

曹操割發

“曹操割發”這個典故比喻執法者應該嚴守其法。

有一次曹操行軍,從麥田旁邊經過,下令說:“士兵不得踐踏麥子,違犯的要處死。”

騎士都下馬走在靠近麥田的一邊,護著麥子。這時,曹操騎的馬忽然跑進了麥地裏,他就讓軍中的軍法官給自己定罪。軍法官的回答是:“刑法不能施加在尊者身上。”

曹操說:“我自己製定了軍法卻自己違反了,以後拿什麼來號令部下呢?我是全軍的統帥,我自己處刑吧!”

於是他就拔劍割下頭發放在了地上。

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本指為君臣大義而滅父子的私親,後泛指為正義而不顧私親的行為。

此典出自《左傳·隱公四年》:“石碏純臣也,惡州籲而厚與焉。大義滅親,其是之謂乎?”

戰國時代,衛國百姓因為州籲殺了衛桓公自立為王,並且任意驅使他們去打仗,對此十分不滿,要派人到洛陽告訴周王。州籲非常著急,便和他的同謀者石厚商量如何穩定人心,石厚說:“我父親在朝廷德高望重,如果把他老人家請出來,事情就好解決了。”

石厚父親石碏本是衛桓公重臣,因不滿衛州籲的所作所為,告老還鄉。今見石厚來問,便說:“諸侯即位應得周王的同意,如果周王答應了,還有什麼說的。”石厚問:“怎樣才能得到周王同意呢?”石碏答道:“陳桓公得寵於周王,又和我們相處得很好,如果你們能夠得到陳桓公幫助,在周王麵前說幾句好話,周王一定會答應的。”石厚把他父親的話轉告州籲,兩人大喜,立即帶些禮物到陳國去。

石碏也寫了一封信,暗地裏派人送給陳桓公,大意說:衛國不幸,出了禍國殃民的亂臣,這都應由州籲和石厚兩人負責。我年老了,無力處治他們,隻好想辦法讓他們上貴國,請你本著正義,懲治他們,為衛國除害。

州籲和石厚一到陳國,就被陳桓公逮捕了。陳桓公派人到衛國問如何處置這兩個人,衛國派右宰醜赴陳國殺了州籲。對於石厚,大家為了討好石碏,都主張從輕處治。但石碏說:“小子不忠不義,留下他又有什麼用。”立即派管家孺羊肩到陳國把石厚殺了。石碏以國家之大義滅父子之私親的做法,得到後世人的稱讚。

多行不義必自斃

“多行不義必自斃”意思是說,一個人壞事幹多了,一定會自取滅亡。

此典出自《左傳·隱公元年》:“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春秋時期,鄭國君主鄭莊公有個弟弟,名叫共叔段,他深得母親薑氏的寵愛。薑氏為他向莊公討封京地,莊公答應了,為此共叔段就在京地修起都城,自己住在那裏,人們稱他為京城太叔。

共叔段與母親薑氏一起密謀,想除掉莊公,自立君主。為了積蓄力量,共叔段把京地的都城修築得很大,並且招來許多人。鄭國的大夫祭仲看到這種情況,便告訴了莊公說:“依照先王的製度,大的都城不能超過國城的三分之一,中的都城不能超過國城的五分之一,小的都城不能超過國城的九分之一。因為都城超過了三百方丈,便是國家的隱患。如今京城的都城修築已經不合法度了,我覺得這對你非常不利。”

莊公很為難地說:“這是母親薑氏的意願,我怎樣才能避免這種禍害呢?”

祭仲說道:“薑氏哪裏會有滿足的時候?不如趁早設法不讓他滋長蔓延。蔓草尚難除掉,況且是你所寵愛的弟弟呢?”

“他既然多做不義的事情,就一定會自取滅亡。你就等著瞧吧!”莊公沒有聽祭仲的話。

不久,共叔段把京地西邊與北邊的百姓,都召過來歸他管理。 接著又占據了那裏的土地。大臣們看到這種形勢,都勸莊公早點除掉共叔段,不然就很危險了。莊公還是那句老話:“他的行為很不義,一定沒有人與他親近,地方越多越有失敗的危險,將來他必定會吃苦頭的。”

共叔段膽子越來越大,他修好了城牆以後,又擴大了軍隊,製造了兵器,準備進攻鄭國的都城。薑氏也秘密與他策劃,作為內應,企圖一舉獲勝。

可是共叔段與薑氏的計謀,莊公都看在眼裏了。他得到了共叔段叛亂的消息以後,便下令攻打京地,他派二百乘兵車包圍了京城,京城內部的士兵也反叛過來,襲擊共叔段。共叔段遭到慘敗,隻得逃之夭夭。

罰不當罪

“罰不當罪”這個典故比喻處罰和所犯的罪行不相稱。

此典出自《荀子·正論》:“夫德不稱位,能不稱官,賞不當功,罰不當罪。不祥莫大焉。”

《正論》,是戰國末期的思想家荀況批駁當時社會上流行的種種論調,為鞏固地主階級專政製造輿論的政治論文。

在文章中,荀況批判了孟軻的“仁政”思想,反駁了“教化萬能”和“治古無肉刑”的謬論,認為“治則刑重,亂則刑輕”。荀況指出:世俗(指社會上一般習俗)者說,古代太平的時代,廢除了肉刑,隻用象征性的刑罰。難道太平的時代就應該是這樣的嗎?不,如果人們本來就沒有犯罪,不但不用肉刑,並且象征性的刑罰也可以不用。如果人們犯了罪,卻用很輕的刑來處罰,就會使殺人的不償命,傷人的不受刑。用刑罰處治犯人的目的,就在於禁止暴行,反對作惡,同時警戒以後發生類似的罪行。殺人的人不被處死,傷人的人不被判刑,這叫縱容暴行。如果寬容犯罪的人,就無法反對罪惡了。因此象征性的用刑,並不產生於古代安定的時代,而是產生於當今混亂的時代。如果賞罰的事情有一件處理得不恰當,就會引起混亂。

奉公守法

“奉公守法”這個典故比喻遵守國家規定的法令製度。

此典出自《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以君之貴,奉公如法則上下平,上下平則國疆(強),國疆則趙固。”

戰國時,趙國有一個叫趙奢的人,做過田部吏(主管土地、租稅等的官)。因為他善於用兵,後來當了趙國的大將。在秦趙交戰時,他曾率軍大破秦軍。因功被封為馬服君。

在趙奢當田部吏的時候,有一次征收租稅,平原君趙勝(趙國的貴族,趙惠文王的弟弟)家不願意交租稅,趙奢依法殺了在平原君手下為虎作倀的九個打手。平原君大怒,要殺掉趙奢。趙奢毫不畏懼,他對平原君說:“你身為趙國的貴公子,縱容家人抗租不交,這是無視國家法律的行為。國家的法律削弱了,國家就要衰敗,國家衰敗了,各國諸侯就會出兵攻趙,各國諸侯出兵攻趙,我們趙國就要滅亡了。到那時,你還能有現在的榮華富貴嗎?以你這樣的權勢和地位,如果能夠奉公守法,那麼上上下下都會敬佩你,從而使國家強盛,人民安定,希望你能以國家的利益為重。”平原君聽了趙奢的這番話,覺得非常有道理,就稟報了趙王說趙奢是一個很賢明的大臣,趙奢也因此得到了趙王的進一步重用。

奉令承教

“奉令承教”指遵從命令。

此典出自《史記·樂毅列傳》:“臣竊不自如,自以為奉令承教,可幸無罪,故受命而不辭。”

戰國時,燕國有一個大將叫樂毅,中山國靈壽(今屬河北)人,是燕國著名的大將樂羊的後代,祖上世代為將。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4年),樂毅率軍打敗齊國,先後攻下七十多座城池,因為有功被封於昌國(今山東淄博東南),號昌國君。

樂毅率軍攻破齊國以後,將齊軍孤守的莒城和即墨兩座城整整圍困了三年,並想以收服人心的辦法,攻占這兩座城。公元前279年,燕昭王死了,燕惠王即位。齊將田單施用了反間計,導致燕惠王用大將騎劫代替了樂毅,樂毅擔心回國後會被燕惠王殺掉,便逃到趙國。

騎劫取代了樂毅以後,完全改變了樂毅的戰略方針,準備一舉攻下即墨。但事與願違,反而被田單用“火牛陣”打敗,齊軍一舉收複了七十多座城池。騎劫大敗以後,燕惠王又想起了樂毅,便寫了一封信,請樂毅回來。樂毅給燕惠王回了一封信,說明他不能回來。信中寫道:賢聖之君不以爵祿私自賞給親信的人,而是有功者賞。能勝任某種職務的,就使他擔任某種官職。先王(指燕昭王)待我恩情很深,重用封為亞卿。我也認為,隻要遵從命令,盡心盡職,便可報答先王了,因此欣然接受了先王的重托並已完成了。我和先王的交情已是有始有終了,還是不回燕國為好。

燕惠王見請不回樂毅,非常後悔自己當初的草率行為,就把樂毅的兒子樂閑封為昌國君。後來,樂毅死在了趙國。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指在捉人的時候,由於被捕者抗拒而引起搏鬥,捕人者打死了抗拒者可以不按殺人論罪。也指把行凶或違反禁令的人當場打死,而不以殺人論罪。

此典出自《後漢書·董宣傳》:“叱奴下車,因格殺之。”

東漢初年,洛陽令董宣剛直不阿,不畏權貴。有一次,漢光武帝劉秀的姐姐湖陽公主的家奴殺了人,但這個家奴卻依仗著湖陽公主的勢力,逍遙法外。董宣決定對這個家奴依法懲處。一天,這個家奴跟隨湖陽公主外出,董宣知道後,立即帶人前去捉拿。趕到公主的車駕旁邊,董宣上前勒住馬韁繩,當麵指出公主窩藏殺人罪犯是不正確的,同時大聲斥罵那個殺人凶手,並讓衙役把他拉下車來,當場殺死了。

董宣殺了公主的家奴,公主在皇帝麵前告了他。劉秀立即召董宣進宮,並讓內侍拿著鞭子要當著公主的麵責打他。董宣說:“沒必要打,讓我把話說完,我情願一死。陛下是中興之王,一向注重德行。如今縱容公主的奴仆亂殺無辜,還能夠治理天下嗎?沒必要打我,我自殺就行了。”說著,董宣挺著腦袋向柱子上撞去,頭都撞破了。漢光武帝叫內侍把董宣拉住,說:“你向公主磕個頭,道個歉吧!”誰知董宣寧肯殺頭,不肯低頭。光武帝非常佩服董宣的剛直不阿,笑著把他送出宮去,並賞了他三十萬錢。從此,董宣不怕豪門貴族的舉動震動了洛陽,人們都稱他為“強項令”。

畫地為牢

“畫地為牢”比喻隻能在規定的範圍內活動。

此典出自司馬遷《報任少卿書》:“故土有畫地為牢,勢不可入。”

西漢時,李陵戰敗投降匈奴,漢武帝非常惱怒。大臣中原來讚頌李陵士氣旺盛的人,見此情況都反過來責罵李陵。唯獨司馬遷對李陵持有不同看法,他直爽地向漢武帝陳述了自己的意見。他說,我和李陵素來沒有什麼交情,各走各的路,但我看他的為人,很講交情、很講義氣、恭敬儉樸。他常常想“奮不顧身”以殉國家的急難,確有國士的風骨。如今李陵出了問題,大家都全盤否定他,我實在想不通。這次,李陵隻帶五千步兵,深入敵境,竭盡全力地殺殺敵,把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他與單於打仗十多天,殺敵之數超過了自己軍隊的人數,殺得匈奴全都恐懼不已。匈奴單於在這種情況下,動員全國軍事力量,共同攻擊李陵,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李陵輾轉戰鬥,拚死鏖戰,最後因箭射完了,糧食吃光了,歸路被切斷了,士兵很多傷亡了,才被迫停止戰鬥。他的投降實在處於迫不得已,他不是真投降,而是想等待有利時機報答國家。司馬遷最後還說,李陵的功勞也可以抵補他戰敗的罪過。武帝聽了司馬遷的話,大發雷霆,立即把司馬遷關進了監獄。而廷尉杜周為了討好武帝,對司馬遷施行了當時最殘酷、最恥辱的“腐刑”。

司馬遷因身體和精神受到嚴重的摧殘,內心極為痛苦,很想一死了之。但他冷靜一想,如果真的死去,在達官貴人的眼中,也不過像“九牛亡一毛,與螻蟻何以異?”那樣死了不但得不到同情,反而讓天下人恥笑。他認為“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什麼要輕易了結自己的生命呢?至於人身受到侮辱,是完全在意料之中的事。他想到猛虎在深山裏為王時,百獸見了都非常害怕,一旦被關進檻圈坑阱之中,也隻得向人搖尾乞食,“故士有畫地為牢,勢不可入……”,如今我已被關進了監牢,有什麼辦法呢?曆史上的王侯將相,如文王、李斯、韓信、魏其都受過侮辱,何況我們這些人呢!因此他決定堅強地活下去,忍受奇恥大辱,效法文王、屈原、左丘、孫子等人,在自己剩下的歲月裏從事著述。由於艱苦、頑強地努力,他終於寫成了《史記》這部偉大的著作。

居官守法

“居官守法”指為官謹慎,奉公守法。

此典出自《史記·商君列傳》:“常人安於故俗,學者溺於所聞。以此兩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與論於法之外也。”

戰國時,秦國國君秦孝公打算任用商鞅進行變法。即將實行的新法將大大提高農民和將士的地位,對秦國在當時稱霸於其他諸侯國十分有利。但是,新法又威脅到了貴族和大大小小的封建領主的利益,因此變法之前就遭到了一些權貴們的反對,弄得秦孝公左右為難。有一天,秦孝公讓大臣們端莊變法的事。大夫甘龍和杜摯極力反對變法。他們認為,風俗習慣不能改,古代的製度不能變,否則就會使大家不習慣,國家就會滅亡。

麵對這些人的反對,商鞅據理力爭。他說:甘龍的話,是世俗之言。一般的人安於現狀,學者們沉溺於自己的所見所聞。這些人如果讓他們當官謹守成法(居官守法)還可以,如果和他們談論成法以外的事,他們就會一竅不通。古代的製度也許隻適合古人的需要,但後來製度都變了,以前的製度也就沒有了。成湯和武王改革了古代製度,卻複興了國家。所以,古代應用古人的製度,今人應用今人的製度。要想國家強盛,就得改革製度,實行變法。死守著古代的舊俗不變,就會亡國。

秦孝公非常同意商鞅的意見,便拜他為左庶長,於秦孝公三年(公元前359年)實行了變法。

馬首是瞻

這個典故比喻服從某一個人的指揮或樂於追隨某一個人。常寫作“唯……馬首是瞻”。

此典出自《左傳·襄公十四年》:“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灶,唯餘馬首是瞻。’”

春秋時期,秦、晉兩國雖有聯姻,但為了各自的利益,卻經常相互爭鬥。公元前558年夏天,晉悼公派元帥荀偃和欒黶(yǎn演)率魯、莒、鄭、衛等國軍隊攻打秦國。軍隊到達涇水,諸侯的部隊不願意過河。晉國大夫叔向朝見魯卿叔孫豹,並決定由叔向去準備船隻。叔孫豹念了《匏有苦葉》這首詩中的一段,進行了動員。後來,魯國、莒國的軍隊首先渡河。鄭國的子蟜進見衛國的北宮懿子說:“親附別人而自己不堅決,沒有比這個更令人厭惡了,把國家置於何地?”懿子很高興,於是兩人去見諸侯的軍隊,勸他們渡河。軍隊渡過涇水以後,秦國人在涇水上遊放了毒物,諸侯的士兵死了很多。鄭國司馬子蟜率領鄭軍前進,其他國家的軍隊也都跟上來了。聯軍開到秦國境內的棫(yù玉)林,秦國仍不願媾和。

茅門之法

“茅門之法”比喻必須執行的嚴肅的法令。

此典出自《韓非子·外儲說右上》:“荊莊王有茅門之法曰:‘群臣大夫諸公子入朝,馬蹄踐霤者,廷理斬其輈,戮其禦。’於是太子入朝,馬蹄踐霤,廷理斬其輈,戮其禦。太子怒,入為王泣曰:‘為我誅戮廷理。’王曰:‘法者所以敬宗廟,尊社稷,故能立法從令,尊敬社稷者,社稷之臣也,焉可誅也?夫犯法廢令,不尊敬社稷者,是臣乘君而下尚校也。臣乘君則主失威;下尚校則上位危。威失位危,社稷不守。吾將何以遺子孫?’於是太子乃還走,避舍露宿三日,北麵再拜,請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