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這邊一片溫馨,太醫院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密室內,布格已經悄悄關上大門,看著麵前麵色糾結的人,他心下也是了然,“高大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訣愛這種毒,還有解嗎?”高瑞單刀直入,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為這件事苦惱,現在,他一定要從這裏得到答案。
布格卻是低低一笑,“毒雖是我配的,但解藥,我卻是沒有。”
“你是他的人?”這倒是高瑞始料未及,
布格挑挑眉,“怎麼,高殷沒告訴你?”
“布格,休得胡言!高大人,我這個師侄一向離經叛道,還請大人見諒。”李同的聲音忽然想起,高瑞一愣,“李大人,你,”
“老夫已是在找解毒之法,還請大人莫要心急,布格,回去,我和高大人有話要說。”這個時候,再說下去,隻怕他的性命都堪憂。
高瑞的臉色已是大變,李同微微歎息,“大人,布格也是有苦衷。”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他也無從選擇。
“李大人,殿下現在,”他的事,他暫時可以不追究,但事關趙曙的性命,他也不得不關注。李同點點頭,“殿下暫時並無大礙。大人莫要心急。”
高瑞沒漏掉“暫時”兒子,“李太醫,你,還有多久能找出解毒之法?”他目光灼灼,“還有,殿下和娘娘,會不會,”
“下毒之人已死,殿下的身體裏,有的隻是餘毒,至於解毒之法,大人,恕老臣之言,現在還未有眉目。”醫者不能言謊,他也隻能實話實說。
“有勞李太醫了。”高瑞心裏也是有了數,他不信布格,但是李同對姨母忠心耿耿,對他,他還是信幾分。
“高大人,今日之事,還請代為保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一讓心懷不軌之人知曉,隻怕會動搖大宋的國本。
“這是自然。”趙曙現在舉足輕重,如果讓那些對皇位有企圖的人知道了這件事,隻怕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到時候不單單是趙曙,隻怕高府、濮安懿王府、甚至整個朝廷都被攪得血雨腥風。
高瑞捏緊了拳頭,良久卻又放下,這個啞巴虧,自己暫時收下了。
“告辭!”
高瑞絕塵而去,布格也不再多留,太醫院內間,此刻又剩下了李同一個人,他歎了口氣,師弟,你是否會為了當初的一念之差而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當初你將畢生所學交予布格,現在,你的徒弟青出於藍,這是你之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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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回來了?”看著姍姍來遲的高瑞,高滔滔有些訝異,“你怎麼?”
“娘娘,草民先行告退。”布格給了高瑞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知道高瑞懂。
果然高瑞的臉色已是緩和了幾分,現在不是讓妹妹操心的時候,她快要臨盆,如果這個時候知道,隻怕更是心力交瘁。“娘娘。府裏還有事,微臣也是告退。”再在這裏呆下去,保不齊會露餡,還是回府的好。
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滿腹心事的樣子,高滔滔心下不解,“張尚宮,”
“娘娘,您還是休息吧。眼下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將小皇子平安生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也不遲。”張尚宮打斷了她的思路,將她的被子掖好,“娘娘,睡吧。”
算了,高滔滔摸摸肚子,張尚宮說的也不無道理,她的臉上揚起幸福的微笑,的確,所有的事,都沒有這個孩子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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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怎麼了?”從宮裏出來他就是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思靈也是驚詫,“你不要嚇我。”
“思靈,跟我去北國吧。”沉默了許久的布格終於開口,不管是大宋,還是大遼,都是是非之地,思來想去,也隻有大漠是最與世無爭的地方。
“又去挖幹屍?”想起密室中那一具具屍體,她到現在都覺得背後一陣陰涼,布格卻是笑笑,“不是去挖幹屍,和我一起去北國生活,好不好?”他的聲音低沉,卻是說不出的落寞。
“出什麼事了嗎?”她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要不,我去求求姐姐,她肯定會,”
布格卻是笑了,“沒事,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他緩緩起身,“來病人了,走吧。”
本不是自由之身,有什麼資格去決定自己的未來?他的一切,本就是由陛下擺布的,他從來,都是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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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李明煙剛剛接到兄長的來信,微笑著將它付之一炬,“阿黛,”
“是,公主,”
“告訴王兄,大遼這裏有我,有什麼事,我自會向他稟報,讓他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