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明白。”陛下對他韓琦恩重如山,如今陛下病重,他自然應該主動為陛下和太子殿下分憂,
不過,看著趙曙略帶疲憊的麵龐,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還請殿下也是保重身體才是。”當初殿下也是幾度臥病,朝野之中如今也是有了謠言,如果陛下和殿下同時倒下,即使大遼和西夏沒有異心,隻怕各地的諸王也已是蠢蠢欲動了。
“本王明白。”對韓琦,他始終都有一份愧疚在,當年韓櫻的事,說到底,也是他對不起韓家,
高滔滔看著主仆二人之間的暗湧,也是明白趙曙的心思,“大人放心,本位會幫著殿下的。”
“娘娘聖明。”這個女子,的確比自己的女兒高了不止一點點,這份氣度,才是國母該有的,櫻兒,輸給了她,也不虧。
“父王,母妃,韓大人。”趙頊清涼的聲音隱隱也是透著威嚴,他剛剛去瞧過了趙禎,心裏也是有數,隻怕這次,皇祖父沒那麼容易過這道坎了,祖母雖是笑著,但卻也難掩擔憂之色,
他是父王長子,將來大宋的太子,這個時候,他也應該盡自己的一份力。
“老臣告退。”韓琦也是出身告辭,眼前的趙頊也已是翩翩少年,大宋江山後繼有人,陛下也該放心了。
“頊兒,這段日子,你跟著父王後麵,學著看奏章,皇祖父病危,你也該盡一份綿薄之力。”趙曙很欣慰地看著兒子,他的幾個兒子,都是他的驕傲。
“孩兒明白。”
“灝兒和潤兒呢?”高滔滔自然沒放過這個細節,以往這兩個小的總是和趙頊形影不離,這會子倒是沒了人影。
“他們,和姐姐在一起。”趙頊忽然有些支支吾吾,姐姐這幾日心情似乎不太好,連帶著他們幾個弟弟都跟著遭殃,
那個王銑到底有什麼好,姐姐就跟吃了迷魂藥一樣,這會兒他是走了,可灝兒和潤兒還在受著荼毒,這,就是身為長子的好處,想到這裏,他心裏也是得意。
趙頊臉上的得意之色太明顯,趙曙和高滔滔對視一眼,心裏也是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的女兒,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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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殿內,曹皇後聲音幽幽,“這一次的新科進士,安排的如何?”
高滔滔看著一旁眼神閃躲的女兒,知道這肯定是她的主意,這些日子父皇身子不好,姨母怎麼可能還有閑心管這些事,肯定是寶安在她跟前說了什麼。“回母後的話,各處已經安排好了。”
“寶安,是時候去見師傅了。”曹皇後淡淡開口,“是,皇祖母。”母親的眼色似有若如地飄過來,寶安公主也不敢久留,
母親雖然平時對她寵愛有加,但遇到原則問題,還是當仁不讓的,這一次,要不是趙頊走漏了風聲,知道父王要把王銑派到西南,她也不至於來求皇祖母。
“寶安的事,你怎麼看?”殿內隻剩下她們二人,曹皇後也不再拐彎抹角,那個讓孫女傾心的男人,她也是見過幾次,倒也是個翩翩少年,配寶安,也還可以。
“娘娘,王銑不是寶安的良人。”自己一向進退有節的女兒,這次居然為了他,做出這等事情,就憑這一點,她也不同意,
曹皇後搖搖頭,“寶安像你,這麼做,隻是讓她更加執著而已。”就憑她能來求自己,硬是阻隔,也隻是徒增矛盾而已,“王銑對寶安如何?”男女情事,自當是兩情相悅才好。如果隻有一方單方麵付出,那也著實是痛苦。
“王銑為人,最是風流不羈,他對寶安,隻不過是幼時匆匆一瞥,如今,隻怕早已將她望之腦後。”見識過那許多天姿國色,又怎會對寶安一心一意?
“既是如此,殿下的做法,也是不妥,本位的意思,倒不如讓王銑在京師任職,”京師自然不是地方所能比擬,在這煙花最是繁華之地,如果他真的是癡迷於這溫柔鄉,寶安知其秉性,隻怕也是能早早死心。
“您是說?”高滔滔立刻明白曹皇後的意思,
曹皇後微微一笑,“就照本位的意思去做,殿下那兒,隻要你去說,他肯定會同意。”
“是,母後。”
“娘娘,您剛剛,”倩依看著但笑不語的曹皇後,剛剛她可是答應了公主,這會兒怎麼,
“倩依,考驗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海誓山盟,而是美色在前,他是否還是無動於衷。”如果王銑真能如此,她一定會遂了寶安的心意,年少時的愛戀總是難以忘懷,少女情懷總是詩,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倩依默然,當年的格倫,不也是如此嗎?所以自己這麼多年才會一直是對他念念不忘,但願公主愛上的這個,真的是值得公主為之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