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此話後,對麵那位如意鏡的修士臉色比雪羽更陰沉:“膽子不小啊。那我就提前送你去死吧。”
說完他雙手一動,兩把精鐵打造的圓月彎刀脫手而出,其上更是賦有威勢駭人的元力,本來白色的彎刀變成藍色的月亮,一左一右飛向雪羽。
看臉色,雪羽依舊渾然無懼,似乎並未感覺到死亡的來臨,眼神平淡的看著瑞雨的背影。
這一次瑞雨生怕自己的妹妹在做傻事,隻好出手阻擋,掌中驟然凝聚出一層元力,包裹住整個手掌,雙手同時甩動,快得連殘影都未出現,兩把彎刀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了,彎刀上的元力奮力與他的元力對抗了一會兒,很快便後繼無力的消散了。
看過他接雙刀的手法後,對麵的另外兩人臉上也開始浮現出一絲慎重,似乎此時才把把他當做一個對手,而不像剛開始那樣高高在上的毫不在意。
其實從內心真實想法來說,瑞雨很想折斷手中的兩把彎刀,以雷霆之勢擊殺了對麵那個囂張無比的如意鏡修士,但是形勢不允許他這麼做,因為對麵還有兩個更厲害的修士並未出手,倘若徹底得罪了他們,那便不是魚死網破的結果了,而是魚死網未破。
奈何不了對方,瑞雨隻好再次忍氣吞聲的把雙刀還給了對方,同時拋過去的還有雪羽身上的牙草。
這回雪羽也沒有呈口舌之能,沉默的低著頭,沒人能看到他神情。
看到對麵的修士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下,那位得到靈藥的如意鏡修士愈發得寸進尺。
人性本來便是如此,貪婪乃是每個人都自帶的天賦,特別是在麵對比自己弱的一方時人的貪得無厭便會展現得淋漓盡致,麵對比自己強的一方時便會收斂得蹤影全無。
他又指著瑞雪說道:“把那個小姑娘也給我扔過來。”
瑞雨口中嗬嗬冷笑道:“你自己過來拿啊!”
說話的同時他全身的元力散發而出,氣勢陡然突變,雙手中凝聚出厚重的黑色元力,瞬間進入作戰狀態。
雖然剛才自己的兩次攻擊均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接了下來,但是對麵手拿圓月彎刀的如意鏡修士仍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怕。反而看到瑞雨做出的戰鬥姿態後,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狂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三人中被拱衛在中間的修士開口說道:“牙澤,走吧!正事要緊,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老大別急啊,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牙澤急忙說道。
被稱作老大的修士轉身便走:“那你自己解決他們吧!”
“這…”牙澤眼神凝重的看了眼瑞雨,悻悻然轉身去追自己的老大了,他是很囂張,在他眼中那就是個性,但是他卻不傻。明知道打不過對方還要去跟對方作戰,那不是傻是什麼?
一個人再囂張也會有人把他製服得服服帖帖,但若一個人太傻的話…人道毀滅是對他最好的幫助。
牙澤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雪羽抬起頭來,他用口型告訴雪羽:“別讓老子在遇到你,否則讓人碎屍萬段。”
隨即他便看到雪羽的眼瞳中現出一朵赤紅的蓮花,如血般妖豔而詭異,莫名的他感到心頭一緊,仔細看去時雪羽已地下頭顱了,那種感覺也就不見了,他也不再深究,趕忙追上老大的腳步。
這一切隻在他們二人之間發生,其他人根本還不知曉。牙澤等人一走,瑞雪又繼續投入治愈其他人的任務中,瑞雨也在原地打坐,抓緊時間恢複元力,所有人似乎都遺忘了雪羽這個人,也沒有人關注他內心的想法,最多是怪罪他當時的不識抬舉,差點讓自己這邊幾人陷入危局。
雪羽也沒期望別人能關心自己,會在意自己的想法,弱者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是沒有任何話語權和選擇權的。
可以說,踐踏弱者的尊嚴對於強者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自然。確切的說強者無論做任何事都會或有意或無意的踐踏到弱者的尊嚴。
隻是一般人的心靈已經在無數次踐踏中變得如鋼鐵一般堅硬,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尊嚴的底線深入地底深處。隻有極少數人的內心脆弱得如同稚草,稍有風吹便能使他們的內心搖擺翻滾,升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