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慕容芹向狐妖女人秘密彙報過一次工作。
一天,深夜十一點多。保安部經理帶來了一位便衣保鏢,說是上麵派他來接她去見狐妖女人。
慕容芹走的時候,春蘭似乎有話說,卻又猶豫著沒開口。慕容芹知道她的想法。她知道歐陽安排慕容芹在這裏的目的。弄不好,不是掉飯碗的問題那麼簡單。
慕容芹告訴她: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我不會亂說。
春蘭說:“小芹,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希望不要被別人利用,害得我們兩人勾心鬥角,成了人家的工具。”
慕容芹心想,我們早已是工具了。但沒敢說出來。
再威風的人,也有蕭條的時候。
春蘭說:“這些天來,我感覺你很友善,希望我們能聯合起來,以放萬一。”
“那當然。我們本來就是姐妹。”
“我告訴你最後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像護身符,可以保我們平安。姓方的或者歐陽若對你不好,或者對我們下毒手,我們就可以把這個秘密公開。”
“她平白無故為什麼會對我下毒手?”
“我也不想說太多。反正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說有什麼秘密?”慕容芹問。
“這不是一般的秘密,如果不是生命受威脅,絕對不能說的。”
“別賣關子了。保鏢在外麵等我呢。”
“你發誓,我才告訴你。”
“好,我發誓,如果不是生命受威脅,決不泄露。”慕容芹舉著手,像當年加入共青團一樣宣誓。
春蘭起身把門關上,靠近慕容芹輕聲說:“在歐陽的別墅內,也有個‘地獄’。在咱們這個集團,隻有歐陽和方姐能進去。那是個專為那些高級的心理不正常者提供的發泄場所。方姐一次喝醉酒的時候不小心告訴我的。”
“我還以為是天大的秘密,這和我們這裏的‘地獄’有什麼區別?”
“那絕對不一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沒那麼可怕吧?”
“聽說進去那裏呆一會兒,都想自殺。這個‘地獄’名叫‘天堂大集會’。”
“那不是死了很多人?”
“不是。因為裏麵全部是軟設備,沒有任何自殺的工具。產生這種心理後,自殺不了,就會互相折磨起來,男女都有。”
“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真實的。記得二十年前有個轟動世界的新聞報道嗎?一首歌曲會使人自殺的報道,聽過嗎?”
慕容芹想了想,好像聽過,說:“有點印象,但具體不是很清楚。”
“有個匈牙利作曲家無意中創作了一首《黑色星期天》的管弦樂,在幾家酒吧播放後,都有人當場自殺。後來這首曲子被全世界所有的國家下令銷毀。現在全世界暗藏這首曲子的人隻有兩個,一個就是歐陽,另一個是法國人。”
這新聞慕容芹小時候隱約聽過。她越聽越驚奇了:“這管弦樂真有這麼神奇?”
“這不是神話,全是真實事件。二十年前,這首曲子未被封殺時,全世界已有五百多人聽了後自殺。自殺不了的人總是想方設法折磨異性。也奇怪,一旦恢複過來,他們又很正常,都感覺當時精神發作的時候像去過天堂,醒來的時候,脫胎換骨一般,如鳳凰涅磐。”
“那歐陽既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怎麼不複製這首管弦樂去賣?”
“哪個公司敢這麼大膽幫他製造?那是比殺人、販賣毒品還嚴重的罪行。全世界的人都對之深惡痛絕。再說,複製出來後,總比原版的效果差得很多。”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有人願意花錢去折磨自己?”
“大部分是出於好奇。而且這種顧客都是超級上等人物,有時無聊,有時是需求刺激,有時是心理變異。有時誰也說不清為什麼。”
“真有那麼神奇的效果?”
“我沒見過‘天堂大集會’的魔鬼。但《紐約時報》對《黑色星期天》的報道我看過。”
“報道了些什麼?”盡管保鏢在外麵打電話給慕容芹,催慕容芹上車了,但慕容芹還是想問個明白。慕容芹對保鏢說:“你稍等,我有重要事情,一會就來。”
春蘭說:“報道說,當時某天深夜,在比利時一家酒吧,人們正在一邊品著美酒,一邊聽音樂。當樂隊剛剛演奏完《黑色星期天》這首管弦樂曲時,就聽到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喊:‘我實在受不了啦!’隻見一名匈牙利青年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酒,掏出手槍朝自己太陽穴扣動扳機,‘砰’地一聲就倒在血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