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的澳大利亞(1 / 1)

獨特的澳大利亞

“貝格爾”號於1836年1月12日抵達澳大利亞的悉尼海灣。由於晚上達爾文在這個城市散了步,所以感到非常高興。在幾十年中,這裏真的興起了一座嶄新的城市,市內有許多寬大的正規街道,還有許多兩三層樓高的石屋和商店。

在這裏達爾文組織了一次到內地去的旅行。他雇了一名向導和兩匹馬,到一個叫做巴瑟斯特的村鎮去。這個村鎮離城大約有一百二十海裏,從前是一個大畜牧區的中心。

他沿著一條非常漂亮的石子路很快地往前走,這條路是靠放逐到澳大利亞的那些苦役犯的強迫勞動修築起來的。

它周圍的風景很單調,隻有稀疏的樹林和一片細弱而泛白的綠草。因為這裏樹葉的側麵都是垂直地向太陽長著,所以沒有陰涼。傍晚時分,達爾文遇到了二十多個澳大利亞當地人,他們的樣子都很善良,並向達爾文顯示了驚人的投擲標槍的技藝。澳大利亞人的文化水平和聰敏程度要比火地人高一些,雖然他們過的是一種漂泊不定的生活,他們不種地,不蓋房,也不牧羊。酒類的輸入,歐洲人帶來的各種疾病在當地人中間的傳播,以及對當地人所食用的野生動物的捕殺,都使得殖民地的土著人數迅速減少。其中某些病如麻疹,對他們的危害特別大。達爾文在《考察日記》中激憤地寫道:“隻要歐洲人一到那裏,死亡就立即摧殘當地的居民。”

1月17日,達爾文渡過尼比翁河,很快就到達了藍山山腳,藍山是超出海濱低地的砂岩高地。從高地往下看,下麵是一片十分廣闊的森林,風景非常美麗。尤其漂亮的一些地方,是從樹林右邊突然展現出的深達四百多米的那個大山穀,山穀的懸崖峭壁完全是筆直地挺立著的。懸崖峭壁底部的土地上長滿了茂密的樹木。

達爾文離開了高地,穿過芒特·維克托裏亞通道,來到了一個樹木更加稀少的樹林和綠草更為茂密的地方後,在一個養羊場停了下來。在這裏他捕捉袋鼠,但沒有捉到,而隻是弄到了一隻小家鼠。他觀察了一些白鸚鵡和其他一些鳥,使他感到滿意的是,他看到了一些一會在水麵上嬉戲、一會又潛入水中的鴨嘴獸。

達爾文躺在一個水塘的岸邊,思索著澳大利亞的動物不同於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動物的那種奇怪的特性。他在《航行日記》中寫道:“一個什麼宗教都不信仰的人,可能會感歎地說:在這裏肯定有兩種不同的創造者在工作;但是他們的工作對象是相同的,他們在每一場合下的目標都完全達到了。”除了澳大利亞哺乳動物的動物群不同於世界上其他地方動物群的這些區別以外,他還發現了一個例外的情況:他在自己的腳下看到了一個圓錐形的深坑,這是蟻獅設下的典型的陷坑,他觀察了蟻獅幼蟲捕捉蒼蠅和螞蟻的情況,蟻獅幼蟲從陷坑的深處射出一股股沙子,迫使那些吃力地順著沙粒流動的坑壁向外爬的昆蟲流到自己跟前並成為自己的犧牲品。不過這種陷坑要比歐洲通常的陷坑小一半,可能是供當地特有的那種蟻獅用的。達爾文進一步思索:“不信教的人現在對這種情況將說些什麼呢?能否認有兩個創造者,他們每一個都發明了這種如此美觀、如此簡單、同時又如此精巧的裝置嗎?不可能這樣認為。無疑,創造世界的是用一隻手。也許地質學家會說出一種推測,說什麼創造的時期是各不相同的,這些時期在時間上彼此距離很遠,並且創造者在其工作中有所間斷。”

1月20日,達爾文繼續前進,這一天非常悶熱,從沙漠裏刮來的風吹得塵土飛揚。他到達了旅行的目的地——巴瑟斯特。當時很幹旱,草地變成了褐色,河流完全幹涸,很多幼小的果樹和葡萄樹都已死去。歸來的路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1月20日,“貝格爾”號駛向塔斯馬尼亞,於2月3日到達那裏。塔斯馬尼亞當地人曾經對英國人進行過拚死的抵抗,這時已經被征服了,並被遷移到一個孤島上,接著他們在那裏就很快地死光了。

在塔斯馬尼亞停留的十天中,達爾文經常出去,從事地質學的研究。他在自己的筆記中提到,他曾在這裏登上了一座不高的惠靈頓山,山上長滿了茂密美麗的植物,要穿過這些植物是極其困難的。除了高大的桉樹外,這裏長著茂密得像樹一樣的蕨類植物,這尤其使達爾文感到驚訝。

3月6日,“貝格爾”號駛抵澳大利亞最西南角的喬治亞灣。在這裏,“貝格爾”號隻停了八天。達爾文認為,在旅行期間他從來沒有這樣無聊過。因為這裏的植物單調而貧乏,在這裏任何有意義的觀察都沒有,這就使得達爾文不想再到附近去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