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白玉的欄杆下的石雕龍頭延伸出皇家的氣派,腳下的台階由於多年的走踏已經變得光滑。陽光掩映下的是寬闊平台上的日晷、嘉量、銅龜、銅鶴。黃色的琉璃瓦金光閃閃,飛簷是栩栩如生的魚躍龍門,外梁枋上繪製著精細的和璽彩畫,與紅色的大柱相連,猶如渾然天成,連倒下的陰影也是那般高貴。藍底金邊的牌匾赫然寫著“養性殿”。

殿內沒有端木淺想象的金碧輝煌卻也是雅致之極。腳下是紅色的地毯,踏著一片柔軟,端木淺隨著南宮淵慢慢的走。終於見著一個人躺於黃色之間,安詳地閉著眼睛,眼角清晰的皺紋證明了他走過的歲月。這大概就是南雀的皇帝,滄桑肅然並存。

“給太子殿下請安。”一旁伺候的公公見著南宮淵連忙俯身請安。南宮淵淡淡詢問了幾句便示意端木淺上前把脈,倒是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太子殿下?她萬萬沒有料想到他不僅僅是皇家之後,更是南雀的儲君。公公注意到身後的她,陰陽怪氣地打量了她一眼,見南宮淵冷眼相待便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端木淺微微皺眉,這皇帝的脈象分明紊亂,卻又紊亂的太不正常,隻是無規律的跳動卻瞧不出有何問題。

“如何?”南宮淵見她緊鎖地眉頭焦急地詢問著。端木淺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脈象很是奇怪。

伴隨著南宮淵失望地歎氣聲,門再一次打開。慢步走來是一個分外端莊又不失撫媚的女人,錦袍雲鬢,金釵步搖,婀娜多姿,美的純粹。

“母妃。”聽見南宮淵的喚聲,端木淺這才知道她大概是皇帝的寵妃。下意識偷偷對照他們倆,眉宇之間果然很是相似。

珍妃見著端木淺的那一刻滿是震驚,頓住了腳步,這張臉似曾相識。暗暗在袖中握緊雙拳,是她!隻是細細看卻又比她靈動許多,這雙眼睛是她所沒有的。緩了緩臉色,走到南宮淵身邊。

“母妃,這是兒臣請來的大夫,端木淺。”大概看見珍妃的神色,南宮淵解釋著,隻是說到大夫時總覺得些許別扭。

“哦?”珍妃目光掃過她,落向床上的皇帝,“可看出什麼來?”

“民女才疏學淺,並未看出。”端木淺一字一頓地答道,眼睛卻看向珍妃身後的丫鬟,她的手中恭敬地端著一碗仍冒著熱氣的藥,深深一嗅,藥味甚是奇特。

聽見答話珍妃已然無視端木淺的存在,從丫鬟手中接過藥,親自喂入皇帝口中。不過多時,皇帝的臉色竟奇跡般的有了些好轉。

端木淺越想疑惑,忍不住開口:“請容許民女再診脈。”

珍妃與南宮淵皆訝異,隻是南宮淵終是點了點頭。端木淺觸到脈搏時硬是驚慌地縮回了手,方才紊亂的脈象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平靜到令人心慌。陷入深深思考,她忽的想起有種蠱能使脈象紊亂卻對人沒有傷害,也知道有種藥和這種蠱相克。蠱沾藥便失了本性,毒噬人心,但中毒者脈象與一般人完全無異,可怕就在於殺人於無形,殺人於無知覺。端木淺淡瞟了珍妃一眼,如若這藥出自她之手,那這女人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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