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擷也想到了這一層,便作回禮:“在下西城兵馬司副指揮沈擷。今日救人情急,冒昧了,還望李教授予以周全!”
李治興一愣,轉又笑臉相說:“原來是沈副指揮,失敬,失敬!不知這救人之事從何說起?”略略一頓,睨了一眼思鄉,“不巧的是,我家將軍不在府,若有什麼,還請沈大人隔日再來!”
沈擷不過是個七品的閑職,鎮國將軍府的教授雖然職不如他,但宗室家臣怎會在乎,不過是給幾分麵子罷了!說不定,還想沈擷應是感恩戴德報其不追究之情呢?
思鄉待不住:“朱誠灃是你家世子?”
“正是,姑娘有何指教?”
“敬恪將軍?好個教子無方的朱公欽,真真是辱沒了他的封號!”
“大膽女子,竟敢口出狂言,別怪老夫不給薄麵?”說著便示意侍衛出手,未知卻又走出個人來,一臉地意興闌珊道。
“你們這些人是做什麼?擾了本公子的興致!”
“你就是朱誠灃?”
“大膽——”正欲發怒,卻又開始色眯眯地盯著趙思鄉,“喲喲,這是那裏來的小美女?”
言語間越走越近,伸手調戲思鄉,卻被趙思鄉一個反手打落。
“放肆!”
朱誠灃真真被她的氣勢嚇得半響沒有反應過來,連原本打算出手相救的沈擷也一時迷茫。
“給我拿下——”話音未落,真的被拿了下來,不過是他自己被趙思鄉反手背了過去,“啊——痛!”
“快說,我姐姐在什麼地方?”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敢撒野——啊——”
什麼地方?
不過就是個鎮國將軍府罷了!莫說朱誠灃如今隻是個世子,便就是今日鎮國將軍在,那朱公欽也隻算是她表哥而已。
“本姑娘還不在乎呢!”又一施力。
“痛痛痛——姑奶奶,你姐姐到底是誰?”
思鄉心中莞爾,她本來就是朱誠灃的表姑輩,應一聲他也不吃虧。隻這麼想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親衛正伺機而動,沈擷瞄著那些人,一方麵又得顧忌趙思鄉的動向。
“今兒個才被你這小惡霸綁進府中,難不成就忘了?希望你什麼都沒做,若是有個什麼好歹,我就讓你償命!”
她說得陰狠,朱誠灃渾身激靈,又見眾侍衛被沈擷治得死死沒法相救,也隻得認命地帶他們進中府。
在中府的一間幽閉角房裏,終於看見了手腳被縛的高輕羅。
神情雖然暗淡,衣著也零亂了,但看來應還是無恙的。一見來人,驀地精神了起來,然礙於口中綁著白布隻能咿呀出聲。
這時已改由沈擷以劍抵著朱誠灃,事到如今他也算是豁了出去。
趙思鄉迅速地解開了繩子,上下檢查了一番,而高輕羅更是放聲痛哭。
沈擷戒備觀察四周的動靜,待思鄉遞給他一個沒事的眼色後,便脅著朱誠灃辟出了條路一路離開。
回了高家,趙思鄉便照顧哭斷聲的輕羅沐浴更衣。
沈擷站著院子裏,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麼平息。
“你進來吧!”思鄉招呼他進來。
高輕羅已經鎮靜了下來,低擎著首,脈脈不語。
“都過去了!”沈擷不知還能說什麼。
“我——我——”高輕羅抬起頭來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想輕羅姐不能在一個人住在這裏了,太不安全。”
“我同意雨情的話。”
“可是——我也沒地方去,不能太麻煩你們啊!”
“你快別這麼說,你休息一下,搬到我府裏好了。”
“輕羅姐先休息好了,我和還之商量一下。姐姐一個女子還是和我住比較好的。”思鄉起身拽著沈擷出去。
“謝謝你們,若是沒認識你們,也許我就死在鎮國將軍府了!”
“別胡說!”思鄉和沈擷邁出了院子,沈擷才一臉凝重地開口。
“你回家怎麼說?真的不會有問題?”
“回去和我舅舅說一聲就好,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到是你,朱誠灃不會好說好算的。何況今兒個鎮國將軍並不在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