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偏要做的大張旗鼓,堂而皇之反倒不引人疑竇!”
“哦?”斜瞟了他一眼,心中雖明知此理,表麵卻也不以為然。
“不過,我今日倒是真有些正經兒事與你說!”他走到椅子後麵將思鄉圈住,話一出口便引得思鄉回眸,靜等他的下文。
“有人向我說介與你討個人。”
“哦?”思鄉咪咪的笑著,口中玩味,“到是誰這生大的麵子勞你來說項?”
“你倒有還不知的道理?”沈擷與她耍起花腔,偏生要是逗弄一番。
“那好,討誰你倒是說說。玉蔻還是仙婢?總不能是輕羅姐吧!”明知答案,卻也非要賣個關子。
“你是知曉的太池的原配早為他生了一子一女,雖是如此,說到底得留在老家操持,哪能跟到京中,縱使仙婢做側室也定不會受什麼委屈!”轉瞬一想又覺得言語不妥,便道,“如今他身邊沒個人張羅總是不便,偏又瞧上了仙婢,心下中意得很。你不知他那性子,反倒害羞的托了淨涵關說,你到好不好笑?”
“他那些心思也好懂,哪有什麼好不好笑的?”思鄉心下覺得這個提議也是不錯,如今秦太池已由成盛授意在京衛中謀了個鎮撫,開始涉略京畿的安全,確實也算是個重要的角兒。
“不過縱使是這官夫人,說到底不過是個妾室,我倒怎麼好生與仙婢開口?”思鄉擺出思略狀,“雖說她是跟在我娘身邊,可我卻也拿她做姐妹,終究得看她的意思,這事我倒沒什麼想法!”
一句話,便是允了婚事。沈擷一聽自是替秦太池高興,忙道:“雖說是側室,卻也是明媒正娶,不過是恨不相逢未娶時!”
沈擷玩笑,倒是逗樂了思鄉:“回頭我問她就是。隻不過仙婢是有官籍的宮女,若是嫁出宮,我還得去向皇後請個旨。這事兒我可做不得主兒!”
沈擷雖看她給自己留了個餘地,卻也知道難不倒她,隻得賠笑:“知道知道,我這生先替新夫婦謝謝你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個事兒來——”一時盯著沈擷看,瞅得他好生的不自在,卻又不便言語。
“你倒說說,淨涵可有婚約?”
“這倒沒聽說!難不成你做媒上了癮?”沈擷恍然大悟。
“有何不可?”如今的於淨涵乃是兵部的武選,雖非高位,確係要職,趙思鄉自是想找多一重的保證。畢竟沈擷一旦離京,她和車士軒便不得不仰仗他們二位武官。“如今已算是親上加親,便是做得個雙喜臨門豈不更好?”
“這你倒有何人選?”
思鄉凝神不語,半響後才驚叫出聲:“有了!士軒家的可霓你不是見過嘛,倒覺如何?”
“這婚配之事總要門戶相當才好,若是車家,怕是淨涵高攀了!再說可霓才幾歲?如此說來還嫌太早!”沈擷對於思鄉的提議頗不認同,在他看來,車家終究是宰輔之第,情兒難免有些異想天開。
“可霓不過小我五歲,來年就要及笄,這婚事托個一兩年也無不可!再說,若是由我娘出麵做媒,車伯伯定不會駁了這個麵子。況且,淨涵在朝中怕是前途無量,誰又有看不出來得道理?”
沈擷聽來也覺在理,便就順了思鄉的意思。兩人又商恰了一番,各自回頭探探口風。
“尚書大人,下官離京在即,感於大人的知遇提拔之恩,故特來相謝!”沈擷站在尚可傑的官邸客廳正中,一見主人進來便屈身欲行大禮。
尚可傑連忙扶住沈擷,惺惺道:“沈將軍何須如此?”
“大人對沈某提拔恩同再造,沈某自是不敢有忘,心中早已敬大人如師,當得一擺!”
“將軍說笑了!將軍係王爺‘眷屬’,如今又統兵一方,將來京中諸事還得以將軍意思為瞻,隻怕是小老兒須得將軍照料才是?嗬嗬……”尚可傑輕撫胡須在主位上坐定,虛應地打量著沈擷,眼中琢磨著什麼。
“總憲大人何出此言?”沈擷故作一驚,“沈某食君之祿,自當為君分憂,身先士卒,以報聖上眷寵,大人提攜!況擷與大人皆為朝官,怎會與藩王有所牽連,大人之言未免太過不謹慎了?”
尚可傑見沈擷故作一臉正然之態,頓時覺得自己言語有失,畢竟他們都是不能勾結外藩的內官,連忙笑道:“是老夫失言了,多謝侍郎提醒!”
沈擷稱他為總憲,便是說自認為他的屬官,如今以沈擷的身份地位實在無須如此,加之平素並無來往,而沈擷左遷後仍能如此故他也從善如流地稱沈擷舊職,以表示好。
“大人言重了,擷視大人如同恩師,言傳教誨片刻不敢有忘,故辭京前特來拜謝師恩。此一別,不知何時再會,大人在京中要多番保重才是!”
“吾待侍郎也如子侄,還望這番出征能夠旗開得勝,定土封疆!”
“自是當然。隻是擷日前耳聞一事,想來應與大人知道。”
“哦,何事?”他有些不明白,私心以為以他和沈擷的交情甚些不至於如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