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章(1 / 3)

尾旅途中的偶遇

我別過頭看了看窗外,我不敢再正視這個女人,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有些感動,也有些淒涼,心底掠過一絲悲傷。

為什麼要去想一個這樣的故事。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看著對麵這個不太熟悉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她微笑著,帶著一絲傷感及輕鬆,傷感是因為故事,輕鬆是國為終於說完了。她拿起冷飲,輕輕的吸著。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眼神深處模糊混濁。輕輕的呼吸,似在歎息。也似在思考著。

這是你的故事嗎?

不是,不是我的故事。

那是你想的?怎麼會去想這樣一個故事?我重複著我的問題,隻想知道的更清楚些。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某個時候的一個夢,或是某次聽到的一首歌,抑或是某次看的一場電影便開始去想這樣一個故事的。總之開始的時間不記得了,開始的原由也不記得了。剛開始隻是一個短暫的念頭,念頭變成有著情節的故事,開始是關於一個人的,後來我想應該要是關於兩個人的故情,再後來,這個故事應該有些情節,慢慢的希望有個結局。

從此之後,我便開始想象,我開始為這個故事添加東西,雖然我想為故事添加東西,但不完全是刻意的,慢慢的確都變成隨意的。這在我走在大街上看到某對情人的時候,在我坐在窗前發呆的時候,在我看著某個男人獨自抽煙的時候,我就會自然的想著故事的情節。總之,我慢慢的便開始瘋狂的為著這個故事去捕捉細節,一直,直到我無法控製,最後整個故事它需要完整的結局。

為什麼弄一個這樣的結局?

其實我一直希望自己能給這個故事弄個完美歡喜的結局,但思想不容操控。有時就是這樣,或許你越想這樣去做的時候,它偏偏不這樣去發展,最後我也隻得任由它了,隨便它去自由的延伸。

唉,莫明其妙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去想象這樣一個故事,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想象這樣的一個故事,而且慢慢的瘋狂的去想著它。想著開始,想著經過,想著結局,包括裏麵一點一點的細節,常常都是不經意就會那樣去發展。嗬,有些莫名,有時候笑自己,但沒辦法,隻能這樣了。

她又喝了一口冷飲。

你知道嗎?我也常常是矛盾的,痛苦的。因為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會為了這樣一個莫名的東西去思考,而且有時還會絞盡腦汁的想象裏麵的情節。很多次,我想放棄,很想很想放棄,因為我思考著某些情節時我會很痛,很痛,太殘忍了。但我控製不住,不是我控製故事,而是故事情節控製了我,我完全被操控了。

比如說,當我在坐上地鐵的時候,就會自然的去想象著男主角秦海如果坐在地鐵裏會思考什麼,他將要背負什麼,他在那種心情之下會去延伸什麼。當我坐在咖啡廳時就會去想象王琴與鑫牙坐在咖啡廳時會是什麼表情,會說什麼,麵對尼伊又會怎麼樣等等。總之,每個生活的、思想的細節我都會去思考。或許僅僅是我把男人的思想部分想得太多了,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想去多點思考關於男人的思維。

這個故事你想了多久了?我問她。

她停了很久,皺著眉頭,在回憶,我想可能她自己也不能確定了。

多久了?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有幾年了吧,到底是幾年我就不記得了,我想應該是三年以上了吧。常常很讓我苦悶,就這樣一個東西,完全是虛幻的一個東西,卻經常的讓我心緒不寧。隻能一個人悶在心裏思考,而且不得不去想得痛苦。好幾年了,一直延續了好幾年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延續下去。我希望到此停止了吧。行了,不要再想下去了。

她停了停。那種痛苦來自內心,而又麵無表情。

嗬嗬……沒辦法,我自己有時很無助,可誰叫我偏偏又攤上了這麼一個事呢?

剛才你也說了,其實結局你也想讓它完美些,但還是一個悲劇式的。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把每個情節設置得那麼破碎?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是否太殘忍了些?這樣的故事不知道會多少人喜歡,太冷了。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在我聽完這個故事之後。

其實我並沒有打算讓這個故事怎麼樣,破碎或快樂。畢竟它隻是我的一個夢,而且為之思考了幾年的夢。但最後我知道它是破碎的,我說了,我也盡力想讓它好過,但是說了這由不得我。真由不得我。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我想我可以理解了。我笑了笑看著她,對麵坐著的這個陌生女人,她的心中有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在她心裏醞釀了很多年。是在莫名的情況下開始的,因為一次觸動,她想到了這樣一個故事,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去完善它,製造著一些悲傷的情節,破碎的故事,淒慘的結局。

最後她笑了笑,看了看時間。

好了,該休息了。終於說完了,感覺很輕鬆,在心中壓抑了很多年。謝謝你這麼耐心的聽我說完。一個並不美麗的故事,或者說隻是我一不小心做的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並沒有挽留她,我想她把一個這樣的故事說完,肯定也很累了。這是一個思想的包袱,如她自己所說的沉積了幾年的包袱,我想那已經很沉重很沉重了。

看著這個女人離去,我仍懷著很多的疑問。我有著更多的好奇,我有些急於想知道,雖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最終將弄明白。

我坐在了那裏,點上煙,看著手指間煙霧彌漫。讓我想起了她故事裏的話,秦海說的:生命如煙,燃起,煙滅,這其中有過激烈,最後隻留下灰燼及味道,煙霧將在空氣中停留、散去。灰燼將隨風起落,有如塵埃。

我匆匆把煙摁息,我不想看著它燃完最後一絲。喝完杯裏所有的冷飲,使自己有著清醒,便回到自己房間去,睡眠。

駛向機場的巴士在酒店外停留,這次旅行將結束。一周前,我參加了這個旅行社的旅行,雲南七日遊。

起初,我隻是設想著旅行的美麗與放鬆,看著陌生同行的人,我們一起出發。在雲南民族村,我認識了她,一起同行的一個陌生女子。

我站在佤族的草屋前麵,望著白色的牛頭骨發呆,她走向了我。跟我講述那透著陰森蕭殺的牛頭的意義。一種大部分為著人類肝腦塗地的服務後的動物,在其它民族裏對牛會不肖或嗤之以鼻。而卻被這個始終生活在深山老林裏麵的民族拿來頂禮膜拜。他們需要一種信仰,動物本來就是人類信仰的原始依據,跟起源有關,跟傳說有關。至於每個民族的傳說不同而信仰的物種也不同。牛頭之所以會被佤族拿來信仰,不僅僅是因為它與這個族群的起源有關,更多的是這個民族的精神與牛的精神有關,他們或許更喜歡用牛的性格來規範他們的精神依托。慢慢的後來更多的是拿來避邪,及成了各家各戶掛在屋外變成財富的象征。

我很詫異的看著這個陌生女子。她告訴我這些隻因為她來過很多次了。她說其實這種解釋並不是佤族人自己的標準答案,隻是她自己思考的。

女人三十歲左右,美麗而成熟,帶著一種深邃。

她笑了笑看著我。

這隻是關於一個民族的故事,這就是一個民族曆史,以及民族的思想起源。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思想的不同,故事也就不同。

我很好奇的看著這個女人。我們開始交談,談到文化,談到生命,談到生活,更談到故事。於是,她開始跟我講述這樣一個故事。關於她一直思考的一個故事。

起因是這樣開始的:

隨著旅行團,我們來到雲南民族村,看過很多的村寨。雖然我來著很多的新鮮及好奇,但還是一路走過,來到佤族村寨,看著掛在木框上的牛頭我在發呆。

這個女人走向了我,並對我說著關於牛頭的一些事。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帶著錯愕的眼神,她的神情淡定,卻眼神深邃。看了看她,我又轉過頭看著那掛在木框上的已經有些發黑的牛頭骨,帶著陰森的味道,後麵還有稻草垂下。

信仰,對於這樣一個民族來說很重要,他們生活在深山叢中,千百年卻從未曾改變過的生活模式。精神信仰就是支撐著民族冉冉不息的源泉。別看這些牛頭骨,你無法想象這些曾支撐著一個民族走過千百年的曆史,有誰知道牛它不僅活著的時候為著人民肝腦塗地,死了後,它也應該感到欣慰了。至少還有一群人膜拜著它,它成了他們的精神支柱了,貫穿著這個民族的整個生活,這多好!

女人看著牛頭,雖然感覺上好像隻是她自顧自的說著話。但她是知道有我在聽的,我又看了看她,帶著欽佩。

你對這裏的一切都很了解?

女人別過頭看了看我,嘴角露出笑容光。

談不上很了解,這些也隻是我個人的一些想法。看著這些東西,我想有時生靈會帶著每個人的思想去遠行,它們會讓你思考很多,關於生命的,關於生活的,也會是關於情感的。會讓你明白很多的哲理,順著這些我會一步一步的去思考,想著想著感覺這就是一種文化,這是簡簡單單,又原始的文化。慢慢的文化的東西延伸了,豐富了,演變了,錘煉了就會形成文明。去了解一種文明,不是光靠別人的講解知道了這麼一回事就行的,而是要帶著思想去思考的。所以我來了很多次,越加的我喜歡了。

我們慢慢的走在這佤族文化村裏,走過每一個關於這個民族的角落,摸著關於這個民族創造的文明。簡單、原始的一些用實體表現的文明。

陌生女人仍舊慢慢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