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我的心很亂很亂你知道嗎?雁雁……(2 / 2)

她竟也如此。我錯怪了她啦!心裏覺得很內疚,說:“唉,我這粗人差點把你看歪了。”“我就嫌自已過於細,”她說,“沒有白燕姐那樣粗線條放得開,我再放開一些就不會使你失望了。你說是嗎?”“她好想比你大膽。”我說,“說幹就幹,從不後悔。”

時鍾敲響了二點。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又像呼呼地刮風。“霧下成小雨了,這秋雨很涼,你冷嗎?”她挨近我,用手輕輕地撫摸我的手背。“我感到有點涼,外頭雨下大了。你走不了怎麼辦呢?”我說著,望了望墨黑的窗外。“走不了我就不走,外有雨下大了,風也大了。”她重複我一句話,緊緊地挨近我。我緊緊地摟著她。她呼呼的喘氣,臉蛋兒熱辣辣的燙人。我不停地吻她。她的臉蛋熱辣辣的燙人。“雲飛哥,我想躺一會兒,”她說,“咱們躺一會吧!”她要上床,卻掙不起來,軟綿綿的倒在我的懷裏。我給她解了鞋襪,把她抱上了我的床。她的臉熱辣辣的燙人。“雲飛哥,我很熱,很熱,”她喃喃地說,“剛才去上課,穿得多了點……真的感到很熱。”“我給你解衣吧!”我說。

她輕輕地點點頭,抿了抿嘴微微地笑了笑。

我解她的外套紐扣,紐扣都很緊,弄得我滿頭大喊,手不住地發抖,渾身脹滿電流。還有兩粒扣未解開。“慢慢解,不要急,紐是緊了點。”她說,聲音很低,有點發顫。

外套脫去了。我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件……”她說。“這是薄薄的線襯……”我說。“我很熱,我想解去。”她說,“你就為我解去吧!雲飛哥……我還很熱,真的。”

拉起粉紅色線襯,我一時亂了神。

我像沉醉在夢中。我呆住了。

天旋地轉。

我忽然膽怯起來。我不相信眼前躺著的就是雁雁,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雁雁。歸雁,歸雁,雁歸來了,來到窩裏了。而這時,我忽地感到她是陌生人。我的心在突突地跳。我真的呆住了。

地轉天旋。

雁雁卻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泓深潭。她很安詳地躺著。“雲飛哥……”她的聲音很小,我差點沒聽見。

我突然覺得我往下沉往下沉,沉進一個充滿陽光的、溫馨的、軟綿綿的王國。旋轉的雲彩,翻騰的浪花,飄動的蒲公英,無聲的溫泉……

雁雁閉著眼睛,像沉醉在幻覺中,酥軟軟的在祈求什麼,等待什麼,回味著什麼。她喘著氣,她饑渴,不停地吞著唾液,身體仔顫抖。

世界多美好,金色的,橙紅色的;人最偉大,最幸福,我孔雲飛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雁雁,我的雁雁……我真想你,”我動情地說,“真的我想瘋了,你再不來,我真的要發瘋了,我會走回頭路,我活不下去……”

別說,別再說……雲飛哥……”她搖搖頭,閉著眼睛,眼角上有兩滴淚。我去吻那淚水,狂熱地不顧一切地吻她。她在幸福地呻吟,那獲得的滿足,那滿足的幸福,對於我倆,今生今世都難以遺忘。

她哼唧著,仿佛在遙遠遙遠的桃花源中傳來她的聲音,那樣熱烈深沉,那樣動情,又猛然化作強大的衝擊波,把我擊倒;再化作溫暖的細流浸過我的項頸,我快要窒息了。“雲飛哥,你是雷,轟我吧,炸我吧,磨碎我吧,我頂得住。”她渾身燥熱像一堆熊熊的烈火,叫我發燒,“一切給你,給你……我走這些日子真對不起你……我不走了,永遠,永遠……”

我被燒熔了,熔化在她的血液中;她也融化了。我們彙成一股會唱愛情歌的溫泉。“雁雁,我怕,我怕你再走,”我貼近她的耳根說,“你那身警服,我一見就覺得我倆隔一層銅牆鐵壁……”“警服怕什麼,那是外表,”她睜開眼說,“脫了就是一個完整的我了。雲飛哥,你相信我吧!”“你穿警服的時候會想到我嗎?”我問。“我能不想嗎?我心上有你,就是穿皇後服,我也想著你。你放心吧,雲飛哥。你放心吧!”她說得很堅定,雙手抓住我的肩膊使勁地搖。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還有什麼理由再說什麼呢?“雁雁,我從心底裏感激你……我沒有白活在世上……我的好雁雁。”我緊緊摟著她,生怕她飛了似的。

我倆都沉醉了,醉得昏昏沉沉。但願此醉永不醒來,永不醒來。

仿佛一場暴風雨過去了,狂狼漸漸平息下來。我像英勇的水手美美地趴在一艘美麗的遊艇上,遊艇停在澄澈的港灣,岸邊是怒放的鮮花。我倆沉進一種幽靜芬芳的境界之中。這是一場夢,一場今生今世總使我們在回味中得到幸福的夢。

朦朧中我感覺到窗外已是晨曦初現。雨過了,天晴了,官下街的早市在人聲鼎沸中開始。

我倆都一骨碌起了床,相對微笑著。雁雁像花園裏早開的桃花。她,美麗極了。“雲飛哥,我們大酬賓,積存的鞋壓價隆重推出好嗎?”雁雁理了理柔軟的黑發問道。“我聽你的,好雁雁……今天徹底清倉!另起爐灶!”我幾乎要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