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皇朝敬月並沒有遵守諾言要帶他吃飯,隻是買了很多貴重的東西,例如價值萬元的手表、名貴的西服、多不勝數的食物,甚至還把他的車鑰匙留了下來。
可是,兩個人之間再沒什麼話說,就算是半路見了麵也隻能尷尬駐足,然後微笑著打個招呼。當然皇朝敬月還是無甚表情,隻是自己在一相情願地希望他開口罷了。
學校放假三天,他都呆在醫院裏照看母親。母親的臉色比來之前好了很多,心情似乎也不錯。許辰遠也總會來看母親,兩個人都是成年人,自然話也很多。
母親終歸是女人,而許辰遠絕對是可以滿足她虛榮心的人。
他感謝他,又覺得越來越虧欠他。
這天,他依然早起,母親說要吃蘋果,他便去外麵買了些。天氣很不錯,碧空如洗,隻是微微有些冷意。恐怕是快到秋季了吧,是該囑咐母親多加衣服了。
這時候,報亭內忽然擁擠了許多人,大多都是女孩子,他們正指著什麼開心又羨慕地笑,其中一人說:“皇朝敬月好帥啊,既然為了女朋友和別人打架哦。”
“是啊是啊,他唱歌那麼好聽,沒想到打架姿勢也這麼帥,我簡直愛死他了。”
“聽說他打的那個人也十分紳士呢,連手都沒還。剛才小T說,那個人可能是某唱片公司的老總。唉`````敬月還真是不要江山要美人。”
他呆呆地站在後麵,半天回不過神——敬月和許辰遠?怎麼可能,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一直很好麼,到底是因為誰大打出手?許辰遠是有喜歡的人沒錯,可是皇朝敬月不是一直深愛沈融麼?
這樣解釋他們兩個,似乎一點也不對。
匆匆忙忙地買了晨報,他開飛機一樣地急奔進醫院。病房裏的電視也在放這個消息,還有兩個人打架的畫麵,雖然被主持人的身體遮擋住了大麵積,但他依然看的清楚,那個人是皇朝敬月,而對麵的……
這時,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母親笑咪咪地轉過頭來,“呦,是辰遠來了啊,快點坐。”
林威於立刻站了起來,目光在對方身上遊移了一遍又一遍,才怔怔地開口,“你,沒有事吧?”
許辰遠愣了下,隻是麵容有些憔悴,倒沒有大的傷口。他走到許辰遠身邊,拉住他的胳膊,聲音恭敬地對林母道:“不好意思,我和威於有點事,請您稍等一下。”
林母當然很高興,也沒說什麼,隻得點點頭,一邊對旁邊同住院的人說,“LINK公司的老總,我早說他看上我家威於做的曲子了。”隨之,身後是一片讚歎和羨慕。
林威於卻有種快點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許辰遠拉著他一直朝前早,路上並沒有說話,沉默地另人感覺像暴風雨前夕的平靜。他不禁扯了下手臂,低聲道:“許先生,您到底怎麼了?”
對方停了下來,仿佛是瞬間回過神,站住了腳,“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想事情。”
“哦。”林威於點了點頭,找到走廊一邊的長椅坐下,仰頭望著頭,“辰遠,你到底和敬月怎麼了?難道你喜歡的那個女人,正好是敬月的情婦麼?你們這樣,是不對的啊,不論是公眾的歌手,還是你,麵對的可是廣大觀眾,這樣做會不會有損你們的聲譽?”一開口就是指責。
“我可以將這些話理解為你在擔心我麼?”他笑了笑,也坐了過來,手卻撫上了嘴角——那裏,依稀可看到些微青紫,畢竟還是被打到了,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毀掉這麼漂亮的麵容。
“我是在擔心你。“林威於也不反駁,忽然轉過身去,“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會為女人打架?”
“他……”許辰遠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陳述的方式,半晌後,他才向後靠了靠,冷然,“他不是為了女人打我,是為男人。”
“該不會,你也喜歡沈融?”他脫口驚呼。
“當然不會,你這孩子想象力真豐富,我和沈融根本不熟,又怎麼會喜歡他。”對方搖了搖頭,苦笑,“如果說我們打架是為了你,你相信麼?”
“我?”
“是啊,你。”他的身伸向林威於的臉,輕輕撫摩少年柔軟的輪廓,“也許,敬月就是看我這張臉不爽吧,畢竟那一晚他以為我的確帶你去開房了。嗬嗬,你看看我身上並沒有傷,傷卻都在嘴上。他是恨死了我這張嘴啊。”
“為什麼?你又沒罵他,也沒說什麼對他不利的話。”林威於反駁道,“他這個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因為……”男人俯下身來,濕潤溫暖地呼吸吹在他耳邊,少年輕輕顫抖地,剛要伸手推開他,許辰遠就開口了,聲音低沉,“要吃掉你,當然是用這張嘴巴啊。”
“啊!”林威於果然推開了他,站了起來,“你們連這個都要、都要……”
“嗬嗬,而且昨天晚上我的確帶著別人出去吃飯,不想被他撞個正著罷了。他問我生日為什麼沒陪你,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他以為我找了別人甩了你,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給了我一拳。”男人搖了搖頭,淡然,“孰不知,是你先甩了我啊。”
“怎麼會這樣,可是報道上不是說女人麼?”林威於不解。
“當時敬月的確在跟女人吃飯啊。”許辰遠道,“他還不一樣,明知道你喜歡他,自己又對你有意,何必還要帶個女明星招搖過市,真是小孩子心性。”
“我,其實一點也無所謂。”林威於冷笑了一下,承認,“我的確是喜歡他,但是感情的事情無法勉強,我寧願以後和一個愛我的人在一起,也不會委曲求全。您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的確。”許辰遠沉默了片刻,也站起身,“所以說,你們不是不可能,而是誰也不願踏出那一步。”
林威於驀地一愣,轉過身,“許先生,我要回去照顧我母親了。”
“那麼再見。”對方也絲毫不留念。
“再見。”如今,林威於也隻能說這麼一句罷了。他和皇朝敬月根本不可能,他一直在母親教導下成長,母親灌輸給他許多理念,已經都根深蒂固再難更改。所以,他非常注重門當戶對,他也知道愛人之間需要平等相處,尤其是心靈。
可是他和敬月,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也許會有一個交點,但是再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晚上回家的時候,皇朝敬月意外地在家,不過晚上七點而已,他居然乖乖地坐在家裏看電視?
林威於沒有吭聲,累了一天,他好想洗個澡然後倒頭就睡。
“你回來了?”林威於不跟他說話,對方反而貼了過來,少年不禁在心中感慨——男人果然就是這樣,你不理他,他反而追的你緊,你若對他好,他絕對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恩,今天晚上‘greenday’也不用上班,所以很早就回來了。”他如實回答。
“風玫瑰的宣傳MV已經製作完了,你這幾個月也做的不錯,所以……”對方依舊麵無表情,強硬地裝作冷酷卻明明是不好意思。
“所以我可以走了麼,好,我明天就立刻搬回家。”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在心理嘲笑了一番自己白癡,居然還對他抱有幻想。
“我沒說過你可以走。”對方的臉驀地冷下來。的確,他還是冷漠時最帥,“別忘了,就算我讓你呆一輩子,那也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三百萬不是你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可以償還的,明白麼?”
“我明白。”他溫順地點點頭,腳步卻也不停。
“喂,所以說沒我的命令你就不能離開,懂不懂?”皇朝敬月站了起來,他身材高大,腿也長,眨眼間就已擋在了他的身前,一手撐著牆壁,神色默然,“聽懂了麼?”
“但是,我明天還是要走。”既然你都開口了,我不走是不是太沒臉?
“你,說什麼?”皇朝敬月的聲音十分溫柔,表情卻危險,“再說一次。”
“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把剩下的兩百萬統統給你。”
“你靠什麼還。”
“我是MB啊,在’greenday’那樣的大酒吧,一晚上一萬的價格雖然不多,但是隻要我有能力多接幾個客人,或許一個月就能賺到兩百萬。”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去看對方越來越青白的臉,“你要知道,向你這樣的有錢人都會去那裏,難道別人就不可以麼?一個MB而已,住在你家裏,恐怕不適合吧。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