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反複修改才得以公映的電影,是第六代導演路學長的處女作。在片中飾演女主角的演員朱潔後來因吸毒而死,曾是該片的一個“花絮”。《死亡詩社》(英國,1989年出品)
1959年,威爾頓預備學院以它凝重的風格受到了當時人們的尊敬。在那裏,教育的模式是固定的,不僅單調而且束縛了思想。然而這一切在一個新教師基廷的手中發生了改變。基廷反傳統的教育方法給學院帶來了一絲生氣:在他的課堂裏,他鼓勵學生站在課桌上,用一個嶄新的視角去觀察周圍的世界;他向學生介紹了許多有思想的詩歌;他所提倡的自由發散式的思維哲學在學生中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漸漸地,一些人接受了他,開始勇敢地麵對每一天,把握他們自己的人生。在他的啟發下,學生們漸漸覺醒,其中有學生以死來抗爭父親的安排……
此片直接批判學校死板的教育思想和方法,特別是通過貴族學校的抨擊來反思學校教育製度,同時又表現了教師的引領作用。此片又譯作《春風化雨》,曾獲奧斯卡獎提名。
《香港製造》(中國香港,1997年出品)
故事以主人公中秋的自述體日記為視點,中秋是個街頭隨處可見的問題少年,打架鬧事總是少不了他,但是他內心卻非常善良,因此他收留了被人欺負的弱智少年阿龍,又愛上了患腎病的少女阿屏,並一心想攢錢幫她交住院費。看似巧合的是,阿龍是被父母遺棄的,中秋先是被父親拋棄,後來母親也丟下他走了,而阿屏也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由此可見這些孩子的成長是多麼殘酷,那個成人的世界又是多麼地陰暗和不負責任。
這部電影的最感人之處,是中秋(多麼詩意的名字)洗短褲的鏡頭反複出現,此種青春期的問題像一把刀子劃過玻璃,尖銳的聲音跟天空中的鴿哨交響成一首美麗而憂傷的詩。這是導演陳果真正意義上的處女作,此種處女精神就是把成長的痛楚和青春的殘酷血淋淋地展示給人看,把本該美好的詩意破壞給人看——或許這才是“香港製造”的本義。
《那些日子以來》(美國,1996年出品)
很多人不會注意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心事是怎麼變化的,我們忽略的東西,正是這種片子會提醒你的。整部片子的風格很淡,戲劇衝突不強烈。四個12歲的女孩,莎蔓珊、克莉絲、羅貝塔和蒂蒂,她們結成“死黨”要互相“如實回答”諸如“你的乳房有多大”等一些問題。在那個暑假,她們騎自行車郊遊,快樂而憂傷。快樂的是她們可以和男孩子打棒球,捉弄在河中裸泳的男孩;她們的憂傷是在墓地學習“招魂”而不得法。
我們無法回避現實中的種種遭遇,但這不應該成為躲避生活的借口,《那些日子以來》反複詮釋這一道理,而且在影片中,通過女孩子對瘋子彼特認識的轉變,讓她們想到善良、真誠、關注、懺悔等,這也是四個女孩在那個夏天裏獲得成長的意義所在。
那些日子以來,風中的秋千越蕩越高,而秋千上的女孩已長成了大姑娘,她們還恪守“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誓言,這個時候成長已不再是一件尖銳和痛苦的事,因為她們已經度過了那段最為可怕恐怖的日子……
《好人威爾·杭汀》(美國,1997年出品)
威爾·杭汀是個數學天才,但並未上過大學,他隻是大學裏的一名“保安”,大學生做不出的題目威爾卻能做出來,後來因為校園的一次鬥毆事情,威爾進了監獄,並被認為精神上有問題。數學教授將他保釋出獄,而且為他醫治心理“疾病”,但威爾一直拒絕與心理醫生麥圭合作,隻是在相互接觸中,他們結成了忘年交,並相互道出了成長道路上所受的挫折。影片由此探討一個普遍而深刻的命題:即人在成長過程中,由自己決定自己,還是由別人決定自己……《死亡詩社》其實也探討這樣一個問題,兩部片子都是通過較為特殊的個例,來否定“傳統”“經典”的東西。在影片中,教育者和被教育者(老師和學生)最後總能超出教育的層麵,而得以在心靈上進行交流和溝通。
《好人威爾·杭汀》又譯成《心靈捕手》和《驕陽似我》,此片在1998年就獲9項奧斯卡提名,最後獲最佳劇本和最佳男配角獎,《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國台灣,1990年出品)
台灣導演楊德昌的作品。反映台灣經濟起動之時,少年學生在行為價值觀上的騷動,一起殺人事件講述得非常流暢且不厭其煩,片長有近四個小時,是楊德昌的成名之作,也是少年的張震的成名之作,張震在片中演一個叫小四的中學生。一開始小四並不是一個出來混的孩子,他是一個好學生,也是全家的希望,但自從愛上女生小明後,他就變了,他與其他“幫派”的少年結成了怨家。因為小明自小寄人籬下,她想找個可靠的“男朋友”,她換了好多戶頭,連小四也不能讓她有安全感。最後穿著白襯衫校服的小四在激動之時把刀捅向了小明的身體……
是小四殺了小明,是的,但又不僅僅是,是小四所處的環境,是那個時代。一個好學生最後變成了殺人犯,影片絲毫沒有對個人指責的意思,而對那個社會的控訴也是含而不露。
《青少年哪吒》(中國台灣,1992年出品)
台灣導演蔡明亮的作品,主人公主要有兩個,一個是輟學的學生小康,他不要念書,性格內向。他的媽媽去為他求神拜佛,結果巫師說她的兒子是哪吒轉世。其實這裏的“哪吒”隻是意味著叛逆和異類;另一個是開著摩托車專門偷盜遊戲機軟件的阿澤,有一次他們在路上相遇,阿澤對小康父親開的出租車劃了一刀,被小康記恨在心,他一直跟蹤阿澤,又因為嫉妒阿澤泡妞,便砸了他的摩托車,並畫了一個哪吒的記號。
此部片子在表現青少年陰暗心理方麵非常到位,片子最後,阿澤和他的搭檔阿桂在販賣軟件時被毆打成傷,那種痛苦和無奈,表現得既節製又很張揚。在片子裏阿桂對阿澤說“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阿澤問她“我們去哪裏呢?”
他們無處可去。一個社會讓青少年無處可去,這僅僅是青少年不學好的緣故嗎?顯然不是。
《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中國台灣,1986年)
臭頭、燒餅、黑皮,一個個有趣的綽號;變魔術、惡作劇、同學會,是孩提時代無窮的快樂和煩惱。這本台灣故事片通過一個班級的三次同學會,表現了師生之間、同學之間那種特有的感情,很鄉土也很真摯,看了之後有兩點啟發。
一是老師怎樣對待差生。影片中女老師是個主角,當時她管理的辦法是:凡不守紀律或考試成績後幾位的學生,要在自己的衣服上縫黑扣子,相反成績好的就縫紅扣子。久而久之,“紅扣子”是多麼驕傲,“黑扣子”則抬不起來,而且這兩者之間又造成了一道鴻溝——老師的這一招顯然不靈,後來老師認識到這樣做對差生並無益處,於是取消了縫扣子的做法,這樣反而讓同學之間的關係更為融洽了。
二是在學校裏成績一般的學生,到社會上卻很活躍,這在“臭頭”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臭頭”叫廖偉明,以前胸前掛滿黑扣子,而且常欺侮比他弱的同學,但是他畢業之後,敢於在社會上闖,特別是敢於在房地產市場上投資,結果還做成了一番事業。這個“黑扣子”的故事,對家長、老師和同學看人看事都開辟了一種新的視角,即不要把一個人看死。
這部電影是台灣導演柯一正的片子,被侯孝賢看作是世界上他最熱愛的20部片子之一,很樸素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