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臉譜處處有(2 / 2)

臉譜到底有什麼用處呢?我以為,應當有以下幾個:

1.本身就是一種符號,一種象征。

前邊講過,京劇的男性角色可以有不同的化裝方法。如果是性情平和的人,通常用老生(生的一個分支)扮演;如果是武藝高強,又品行端莊的人,可以用武生(生的另一分支)扮演;如果是年輕俊秀的男子則用“小生”(“生”的又一分支)扮演。以上的化裝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尊重人物在生活中的本來麵貌,稍加美化,顯得自然樸實。然而京劇還要刻畫其他性格的男性——遇到勇猛、粗豪、暴躁,習慣用淨。遇到滑稽、瑣屑的角色,可以用醜來扮。這兩種化裝方法也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敢於離開生活的自然麵貌(離形),再加以大膽的、而又是有規律的重新概括(取形),使得性格特點躍然晚上,後兩個行當的人物一出台,觀眾隻要一看到他們的臉譜,就不僅知道他們要麼是花臉,要麼是小醜,同時對其性格特征也能了解一個“大概齊。”

2.能和所扮演的人物裝飾、穿戴成龍配套,可以幫助完成“性格化”的表演。

京劇中的生(包括老生、武生、小生),麵部化裝尊重生活本來麵貌。其裝飾一般也樸素自然。其性格也更接近生活一些。而淨的臉譜離開“生活真實”更遠,色彩斑瀾,圖案複雜,而其裝飾、穿戴的色彩和圖案也有相似特點,於是臉譜和裝飾、穿戴融合成一體,有力地幫助花臉人物完成那種或勇猛、或粗豪、或暴躁的性格刻畫。

3.成為京劇舞台美術的集中而成功的體現,成為能獨立存在的高水準的藝術作品。

京劇表演的那種寫意和寫實相結合的風格,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在同樣風格的京劇舞台美術的支撐下完成的。由此,能夠體現京劇舞台美術基本立意的道具,常常具有獨立存在的可能性。把一條馬鞭拿到大庭廣眾之前,人們可能由此想起京劇,知道它代表著一匹馬,代表著馬上的人乘坐它時的種種姿態。把青龍偃月刀拿到大庭廣眾之前,人們肯定由此想到關羽,想到《古城會》或《走麥城》,想到關羽作為那一輩古人的美德和氣概。把臉譜畫在宣紙、扇麵之上,把臉譜畫成泥人、麵人,把變了形的臉譜印製在模特兒的時裝之上,則可以使人從不同的角度想起了京劇,想起了中國悠久的傳統文化。在這一點上,京劇其他方麵的舞美設計,誰也比不了臉譜。

上麵講的花臉臉譜,以及醜行角色鼻子上的“豆腐塊”,都可以算作狹義的臉譜。那麼,有沒有廣義臉譜呢?當然有的,而且很多,絕對可以說成是“處處有”。

生、旦兩個行當的人物,同樣也有自己的“臉譜”。老生的化裝最接近成年男子,但是大同中也有小異。馬連良在兩眉中間的那一塊成“團”狀的紅,習慣由下至上,由深到淺;而潭富英則習慣抹一道剛勁的紅“線”。這種區別固然和兩人的不同臉形有關,但更主要來源於兩人演唱、表演風格上的差異。在旦行當中,青衣化裝追求莊重,花旦則追求活潑,武旦和刀馬旦追求剛勁。

至於舞台上的道具服裝,也同樣存在著“臉譜化”的特征。紗帽有多少種?官衣有多少種?蟒袍有多少種?刀槍有多少種?每一種道具服裝都有大致的規格和用途,但是仔細區分,又可以找到許多區別。比如蟒袍,皇帝可以穿——要穿就得穿黃色的,上麵還得有五爪金龍;九千歲(通常是權勢極大的太監)和八幹歲(通常是皇帝的叔叔或侄子)也可以穿,但顏色不一定是黃色的了,有時也穿一種和皇帝不同的黃色,上麵的金龍隻能有四爪了;大將們也經常穿蟒袍,但顏色又有多種;女將偶然也穿蟒袍,但尺寸和樣式又都有變化。

還比如戲台上的一桌二椅,桌圍椅披(蒙在上麵的罩布)也要因主人的身分而隨時變化,為了表現地點是皇宮,不用搭一座富麗堂皇的金鑾寶殿,隻要在桌子上蒙一塊明黃顏色、繡著金龍的桌圍就可以了。如果是在小姐的閨房,桌圍就可以用寧靜端莊的顏色,所繡的圖案多是花鳥一類。如果是茶樓酒館,桌圍的顏色素淨即可,上麵的圖案也要和特定的場合相適應。

臉譜處處有。淨、醜的狹義臉譜,在80%以上的劇目裏都可以看到;至於說到廣義臉譜,在100%的劇目中都存在著。

向你建議:

5-1.如果你所在的地區舉辦廟會,請留意一下出售哪些臉譜製品。

5-2.如果再看京劇,請注意劇場是否出售泥製知紙畫的臉譜,請注意它們的材料和外部形式;如果你所在的地區舉辦臉譜展覽,一定不要放過機會;還可以翻閱京劇圖冊,看其中有無京劇臉譜。

請你思考:

5-1.回憶一下你看過的外國動畫片,在其中的人物形象當中,有哪些造型和京刮臉譜相似?

5-2.你看過川劇沒有?川劇有一種“變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