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灰飛煙滅(2 / 3)

“你別忘記,隻要把蘇冰晴殺了,蘇氏王族照樣會覆滅!”顏仲謀看清眼前局勢,重新鎮靜了下來,“就算你顧重寒劍術無雙,你也未必能擋得住我門外的五百精英殺手!更何況你要保護一個蘇冰晴?”顏仲謀的話無疑提醒了重寒,顏仲謀的話還沒說完,重寒就已經動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如今,要想保住蘇冰晴,隻得先擒下顏仲謀!隻見重寒長劍一劃,流光伴著劍舞就宛若長虹般地想向顏仲謀身上卷去。

顏仲謀沒閃避,居然伸手就向重寒的劍身捉去。

“叮!”一聲大響,重寒的長劍居然在觸及顏仲謀的手掌後滑了開來。重寒大吃一驚,眼見顏仲謀的另一隻手就要向他頸上捉來,他欺近顏仲謀的身形立即一側,閃身就從顏仲謀的身邊躲了過去。

眼見殿內動起手來,門外的黑衣人已經紛紛湧入,重寒還沒站穩,幾把大刀已經當頭劈來!他回身橫劍一格,身體借著反彈之力迅速往後急掠過去。

他從驚鴻一瞥之間,已經發現顏仲謀已經向冰晴的方向走了過去。

重寒借著衝力,挺劍就向顏仲謀後心刺去,顏仲謀一直注意著冰晴,倒沒發現重寒已經挺劍向他刺來。然而,當重寒的長劍距顏仲謀後心不足半尺的時候,顏仲謀發現了,卻依然沒有去躲,他直拳就向冰晴掃了過去。

“叮!”又是一聲巨響,重寒的劍尖再一次在顏仲謀的身上滑開,顏仲謀身上仿佛是穿了精鋼護甲一樣,刀槍不入!眼見一劍不能要顏仲謀的命,顏仲謀直拳已經快到打在冰晴身上,重寒心中一動,飛身用肩撞在了顏仲謀的腰上!幸虧重寒這一撞把顏仲謀撞開了一尺,顏仲謀手上的長拳才從冰晴頭頂落空,一拳擊牆上!砂石迸飛,碎石激揚,顏仲謀一拳居然在牆上開了個洞來,若果是打在冰晴身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退到牆角裏!”看著源源不斷湧進來的黑衣人,重寒疾劍一揮放倒兩人後,衝著冰晴喊道。

按照目前的形勢,依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與這麼多人周旋的同時保護冰晴,隻有冰晴退到牆角他守在前麵才能占據地利以便照應!而且,顏仲謀的刀槍不入在重寒心裏留下了顧慮,顏仲謀的身上到底穿什麼絕世的盔甲?終於,護著冰晴退到了牆角,重寒不用再兩邊照看,他可以放心地把精力放到麵前的敵人身上。

隻要沒有人能從他過去,他就保證冰晴的絕對安全!這時,顏仲謀已經拿起武器,揮著大刀就往重寒麵門劈去!刀未至,氣先至。淩厲的刀鋒從天而降,朝麵劈來,但聞刀鋒過處,呼嘯之聲席卷而來,凜冽的寒風已刺痛了重寒臉上的肌膚。麵對氣勢逼人的一刀,重寒也不敢舉劍相迎,他提劍急急躍起,就在顏仲謀揮刀砍空的刹那,瞬間回身刺出一劍!若果無法從顏仲謀的身體上將其刺傷,重寒隻好從其頭部下手。

劍尖,在平空之中遽然地劃出一道銀光,瞬間奔若閃電,直向顏仲謀的額頭點去!顏仲謀的腳步稍慢閃避不及,這氣吞山河直搗黃龍碎石裂金般的一擊,已經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顏仲謀的額頭。

若論平時,重寒這用盡全力的一劍足以洞穿幾層的鋼板,如今更別說是擊中了顏仲謀的額頭。

然而,沒有重寒意料之中的血肉砉然分裂,依舊是那一聲響亮的刀劍相交之聲!那如澎湃海浪拍擊海岸地動山搖的一劍,居然對顏仲謀絲毫無傷,劍尖竟然順著顏仲謀的臉滑開著!這一驚非同小可,重寒習劍半生,不曾見過如此驚人神功!連額頭都能接得下重寒如此用盡全力的一擊,這已非天下間的鎧甲能及,重寒已經想不到天下間到底還有什麼能傷他?正當重寒在驚愕中還沒回過神來,他向著顏仲謀落下的身形已經是空門大露。

顏仲謀趁機反手已經將砍空的一刀向重寒的肋骨引去。

身在半空,手中長劍已經伸了出去,重寒的心髒幾乎是對正著顏仲謀的臉,他身上的所有空門基本上已經完全暴露在顏仲謀的麵前,以致當顏仲謀的那一刀揮出的時候,他隻能用肋骨去抵擋!但是,誰都知道,肋骨是絕對擋不住刀鋒的,所以當重寒注意到的時候,他心裏已經驚呼要完了!顏仲謀這一刀就可以將他分開兩段!心跳瞬間的停頓,靈魂在嘶竭地呐喊!重寒知道,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裏!電光火石的瞬間,重寒咬著牙憤盡全力用劍一點顏仲謀的肩膀,重寒借著劍身彎曲的反彈之力在半空強行向後躍開,才避過這一刀!幸虧顏仲謀在馬上戎馬半生,腳下的輕功卻爛的很,重寒才能借著輕功上的優勢逃過一劫!重寒雙腳才落地,他卻已經站不穩半跪在地,左手掩著的肋骨下鮮血如小溪一般地留出來!雖然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是重寒還是受傷,若非他退得快,隻怕如今真的是被一刀兩段了!然而,他所受的傷也不輕,他右邊胸口下至少有三條肋骨被割斷,而且從出血的程度判斷,顯然還有血脈被切斷!

“重寒,你怎樣?”看著重寒肋骨那裏流血不止,一直站在重寒身後的冰晴忍不住上前關心問道。

重寒一直盯著顏仲謀,喘著氣沒有回答,殊不知額頭上已經冷汗淋漓。

“傳聞顧重寒的劍術舉世無雙,今日一見實在是徒有虛名啊!”顏仲謀左手輕輕地捋著下巴的胡子,臉上嘲笑的意思正濃。

“一直以來,隻知道安國侯馬術騎射樣樣精湛,真沒想到,顏將軍居然還有一套如此刀槍不入的神功,今日一見,好教重寒大開眼界啊!”重寒左手捂著傷口從地上站起,右手輕輕地將站在旁邊的冰晴推到了身後。

原本,在還沒交手之前,重寒還是有把握保護好冰晴的。然而,交手了不到三個照麵,重寒真的快要絕望了!他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可怕的人,就算是金鍾罩鐵布衫這一類的硬功也不會在他憤力一劍下完好無傷,而顏仲謀的那種硬功顯然更在金鍾罩鐵布衫之上!慶幸顏仲謀的輕功並不高明,否則,剛才他及時補上一刀,隻怕重寒現在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剛才為了試探你的身手,讓了你三劍,不過,我不會再讓你了,你好好接招吧!”話落,顏仲謀雙手握住了刀柄,橫刀於身前。

對麵顏仲謀擺出的陣式,重寒已經說不出話,因為忽然有股壓力霸道地迎麵壓來,連重寒自己都覺得恐懼!那是什麼?如此懾人?那是刀氣啊!而且是重寒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可怕刀氣!重寒從來沒有見過散發出如此淩厲刀氣的人!

“嗬!”當重寒還在驚懼於顏仲謀淩厲刀氣的時候,顏仲謀暴喝一聲,身形已經衝天而起,半空之中已經連續砍出十二刀!每一刀過處,狂風驟起,呼嘯的而過刀鋒帶起了宛若沙暴裏滔天的風暴,席卷雲天!一見如此刀勢,重寒哪敢怠慢,閃身、挺劍、擋格,所有的防守招式都使上了,重寒連反擊一劍的空間都沒有!十二刀過後,顏仲謀雙腳才剛著地,身形又已經高高躍起,這一次,卻砍出了十六刀,而且單從劃出的刀風判斷,氣勢更驚人!看著顏仲謀跳躍中連續砍出的狂刀,重寒是徹底地被震驚啊。

從他連續跳躍的身形來看,這與剛才笨拙的輕功根本不能同日而語,盡管還不能說得上是一流的輕功,但是和剛才與重寒試探時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別!然而,更叫重寒驚歎不絕的是顏仲謀砍出的刀!在中原能使出如此霸道淩厲刀法的絕對不超過五人,重寒怎麼也想不到在遠離中原數百裏的地方居然還有人能使出如此刀法!那刀鋒過處,破空之中急劇形成的刀風,都是充滿著徹骨寒意!十六刀裏,刀鋒劃出的氣流竟然還是一刀比一刀的強烈,以致在第十刀以後,重寒已經不敢舉劍相格。

閃避著鋪天蓋地的漫天刀影,抵擋四麵八方襲來的刀風寒氣,任由幕幕銀簾化作龍吟流轉身邊,重寒除了閃避,根本還不了一劍!即使他能反擊,他也不知道該刺顏仲謀哪裏!在顏仲謀不知多少個連續砍擊以後,當他又一個十六連刀使完的時候,這一次,重寒卻在顏仲謀落地之前搶先跳起。重寒已經看出了顏仲謀每次連續砍擊都要一個跳躍增加高度和空間,重寒為了搶得先機轉守為攻,在顏仲謀使完一個十六連刀的時候,他率先躍了起來,占據了顏仲謀的上空!重寒以為他判斷對了,殊不知,當重寒躍起的時候,顏仲謀的嘴角就翹起來了。

他是故意將速度停頓,他也預料到重寒肯定會跳起反擊,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就在重寒半空中將要傾盡全力使出一劍的時候,顏仲謀剛落地的腳步一轉,雙手握住刀柄回身就挺刺出去!這是劍術中的直刺!最簡單最樸實的一招,偏偏對半空而來的攻擊最具威脅!然而,畢竟是重寒搶得了先機,在顏仲謀的刀尖要刺入重寒胸口的時候,重寒的劍絕對要先刺中顏仲謀的額頭!但是,刺中了顏仲謀的額頭又如何?結果重寒又不是不知道,更可怕的是,若果他真的刺中了顏仲謀,他將會為此付出最昂貴的代價!生死的瞬間,是不該猶豫,偏偏在這個時候,重寒猶豫了,劍一慢,顏仲謀的刀就已經刺到。

血花四濺,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瞬間,鮮血就從重寒的胸前飛濺了出來,卻不是重寒胸口上的血!那超越生死的一刹,就在重寒半空中一頓的時候,重寒左手一抓,死死地抓住顏仲謀的刀鋒!就在刀鋒稍稍停住的刹那,重寒本來緩下來的劍,瞬間又再電閃而出!瞬起的寒星,帶著流星過後般的長虹,雷鳴電閃地向顏仲謀的眼睛刺落!那是重寒賭上性命的一劍,若果這一劍依舊無法刺傷顏仲謀的眼睛,那麼,他和冰晴,今天注定要死在這裏!石破驚天的一劍,帶著不死不休的怨念,耗盡著重寒所有的心力向顏仲謀的眼睛刺落!這一劍過後,注定隻有一個人能站著!遽起的劍光,雷霆萬鈞的一劍,戛然而止!顏仲謀用了重寒同樣的招式,用左手把劍捏住!劍尖,就在顏仲謀眼前不夠一尺的地方停住,再也刺不下去。

而顏仲謀握刀的右手一用力,刀鋒便拖破了重寒的手掌,刺入到重寒的胸口去!冰冷的刀尖刺入了重寒的胸膛,那瞬間帶來的冰冷仿佛就是冰雪強行要從他的胸口進入!陰森徹骨!重寒還來不及打個冷顫,他的手已經潛意識地鬆開了被顏仲謀捏緊的劍,死亡的邊緣,他在半空之中強行地側了側身,胸口挨著刀鋒拖了過去!剛避開將欲洞穿胸口的一刀,重寒驚魂還沒定下來,肚子已經結結實實地吃了顏仲謀一腳。

整個身體,就像是斷了弦的風箏那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撞落到了牆壁之上。

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重寒趴著在地上,他舉起的手已經來不及掩住從口中一口一口吐出來的鮮血!

“剛才不是有人說我的陰謀就到此為止的嗎?”顏仲謀輕蔑地一笑,左手一擲,把重寒的劍扔到了他麵前。“起來啊,我等著你呢!”重寒側臉斜視著顏仲謀,一口一口地喘著大氣!剛才肋骨那裏被開了個創口,如今從左胸到右胸之間又被拖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加上剛才吐出的鮮血,大量的鮮血流失已經使到重寒乏力到快要站不起來。

這顏仲謀實在是太可怕了,同樣的一個招式,重寒被弄得重傷差點命喪刀下,他非但完好無傷而且應接得那麼輕鬆!這樣的人能被擊敗嗎?這何異於無敵?這該如何是好?看著眼前的這個沒有任何弱點的人,重寒已經放棄所有擊敗顏仲謀的想法了,他快要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如何保護冰晴下去?帶著冰晴衝出去嗎?這顯然不可能,事到如今他自己衝出去都難,更別說帶著冰晴衝出去!該怎麼辦?看著顏仲謀提刀一步一步地靠近,重寒已經六神無主,心中更是忍不住在焦急呐喊!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曆盡千辛萬苦他終究還是救不了冰晴?那個他發誓要用他最後生命守護的女人?看著已經站在他麵前的顏仲謀,重寒已經沒有辦法,他隻能無助地抬起頭,看著顏仲謀緩緩舉起手中主宰生命的魔刀!他忽然笑了,他笑著轉過了頭,深情地凝眸著冰晴。

即使天地在此刻重合,生命在此刻毀滅,他隻想看著她,無論還剩下多少時間,能這樣一直看著她直至死亡的降臨,他就滿足了。

他來到滄瀾國,來到這皇宮之中,為的不就是這個?一直站在重寒身邊的冰晴,她看著為了她渾身浴血的重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喉嚨已經被噎住,眼中已經被淚水模糊!眼前這個為了救她奮不顧身的男子,她不懂!她不懂為什麼他要來救她?數天之前,還是她親口下令要格殺他,如今,為了救她,他竟不惜一切擋在了她的身前?連死,他也要搶在她之前?為什麼?難道天下間就有這麼傻的人,願意以德報怨?

“你走啊!不用管我!”看著顏仲謀舉起的刀,冰晴嘶聲地衝著重寒喊著,淚水已經堅忍不住從眸間滑了下來。

重寒微笑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死對於他來說一直是種奢望,他本來就不怕死,如今,能和她死在一起,未嚐就不是一個好結局吧?這些天來,因為他中了七絕蝕心蠱毒已經命不久矣,所以,他寧可每天獨自忍受所有的劇痛也不敢把真實身份告訴她。

然而如今,當他倆都難逃一死的命運,他還有什麼好顧慮?他終於可以告訴她,他從來都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就算是在黃泉路上,他都一直守候在她的身邊,跟她做一對同命鴛鴦!他把手放到了耳背,輕輕地掀起了臉上的那塊人皮麵具!五年了,他也想不到有這麼一天的時候吧!就在他要掀開整塊麵具的瞬間,大殿外忽然殺聲震天,四麵八方都是喊聲傳來!心中瞬息閃過萬千意念,他本來已經放棄了,他已經不打算躲避顏仲謀這落下的這一刀,但是,就在殺聲四起的一刹,他放下手抄起地上的劍不顧一切地衝了起來!他清晰地感受到,顏仲謀手中的大刀切入他背上時所帶來的冰冷與刺痛,但他還是掙紮著向前衝,隻要能不死,一切或許就有轉機!果然,顏仲謀的大刀雖然在他背上留下了極大的傷口,然而,卻沒有即時要了他的命。

衝出死亡的瞬間,重寒第一時間就是抱起了冰晴,然後又退到了牆角那裏!

“在我沒有出來之前,絕對不能讓一個人進入大殿這裏!”麵對重寒突然的舉動,顏仲謀沒有追擊,他隻是轉過了頭,吩咐他的屬下。

果然不出重寒的所料,確實是宮中的援軍到了,隻要能再拖一點時間,說不定就能救得了冰晴!

“顏仲謀,如今就算你殺了大王你也逃不出去,你還是投降吧!”重寒勸說道。

“就憑那些酒囊飯袋能留得住我?”顏仲謀傲笑,“殺了你們我還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裏!”

“是嗎?”雖然重寒的臉上是不讚同,但是,他心裏知道顏仲謀的話確實不假,的確,若果顏仲謀想走,普天之下還有誰能留得住他?而若果現在顏仲謀衝過來要冰晴的命,誰又能阻得了他?別說重寒現在重傷在身,就是他沒有受傷之前,憑他的武功也抵擋不住顏仲謀!沒有受傷之前?慢!居然在這個瞬間,重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昨天那個婦人在讓他去刺殺樊淵之前,曾經給了他一個綠色的藥瓶,可能當時沒在意,所以直到現在他才想了起來!他不假思索就從懷裏把那個藥瓶摸出,看也沒看就在顏仲謀的麵前喝下。

“噢,到這個時候才服毒自殺,未免太遲了吧?”看著重寒把藥喝下,顏仲謀已經覺得不妥,他提刀就向重寒他們所在的牆角走去。

毒藥?雖然重寒沒問過婦人是什麼藥,但是他聞過就知道這是什麼藥了,這一類的藥確實是有毒,而且毒性驚人!一口就足以把藥喝光了,看著顏仲謀一步一步地靠近,重寒想也沒想就把喝光的瓶子往他頭上扔了過去。

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藥瓶,顏仲謀也沒放在眼內,他連躲也懶得躲,直接讓藥瓶扔到了他的臉上!然而,就是一個一個平平無奇的藥瓶,撞在顏仲謀臉上的時候,強大的力勁竟然讓他的臉都忍不住側開了過去!臉上微微地發麻,顏仲謀自己都感覺到驚愕,此刻重傷在身的重寒竟然還有這樣的力氣。

顏仲謀回過頭正視重寒的時候,已經看見重寒出劍!兩丈多的距離,淩空劃出的一劍!破空之聲宛若龍吟嘯天,空氣中竟能看見半弧形的氣流疾速向顏仲謀飛來!不偏不倚,正正擊中在顏仲謀的上身,他身上的那套黑衣就如紙張被擊中一樣炸裂開來,散成無數碎片!他那黝黑的上身便露了出來,除了密布的傷痕外,他那身強壯的肌肉更教人觸目驚心!誠然,誰能想到得到一個五旬多的老人居然有著這樣一身磐石般的肌肉?顏仲謀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怔怔地看著重寒。

這絕對不會錯,剛才疾飛而來的氣流絕對是重寒淩空劃出一劍所產生的劍氣!能用氣傷人,這連他還不能做到,重寒怎麼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練成?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剛才喝的那瓶藥!

“你居然敢喝這種藥?”仿佛已經知道重寒喝的是什麼藥,顏仲謀驚訝地問。

“不就命一條,有什麼不敢?”一直都是繃緊著臉,重寒終於在此刻笑了出來。

“你別得意,就算是這樣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顏仲謀冷笑道。

“我沒想過能打倒你,我隻要拖到援兵來這裏就夠了。”

“好……好……好!”第三個好字還沒說完,顏仲謀的刀就已經出手了,不再是十六連刀,而是一刀,毀天滅地的一刀!這是顏仲謀第一次用盡全力的一擊,光看那刀砍落的氣勢就能知道,若被砍中,肯定,屍骨無存!這樣的一刀,是絕對不能擋的!這樣的一刀,也是絕對不能攖其鋒芒的!因為刀就是人,人就是刀,刀已經灌注著極其可怕的意念!已經站在牆角的邊緣,身後就是冰晴了,重寒不能退,他更不能躲!他亦沒有退!他亦沒有躲!他隻是握緊了劍,雙手握緊了劍!

“嗬!”重寒大喝一聲,他用了握刀的方法,雙手握著劍柄就打橫用力地砍了出去!橫砍,本來就是應對豎砍最好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