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豐盛的夜宵,甜的鹹的,酸的辣的,應有盡有。
像二爺這麼愛老婆的男人,肯定要先讓老婆填飽了肚子再說別的。
不過嘛,飯廳裏,圍觀坐著兩個男人,飯桌上正戰鬥的是兩個女人。那個吃過晚飯的,比沒吃過晚飯的,更凶殘,幾乎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嘩嘩啦啦掃蕩。
二爺實在看不過眼了,皺眉道:“老三,叫你的大肚婆少吃點,好歹給我女人留一口。”
那個大肚婆當然是嚴錦歡沒錯,吃相非常之凶悍,活似八輩子沒吃過東西。
羅子鈺寵溺地伸手揉了揉嚴錦歡的肚子:“歡歡,可以停了,你的肚子都漲鼓鼓了。”
“啊啊啊,人家肚子裏麵塞了個人,當然是漲鼓鼓的。”嚴錦歡理直氣壯,埋頭吃東西,甜的鹹的,酸的辣的,一概不拒。
宋飛魚納悶了:“錦歡,孕婦不是都厭食嗎?怎麼你不厭?”
“誰跟你說的?”嚴錦歡一副資深孕婦的樣子,很是得瑟:“有厭食的,當然就有特別喜歡吃東西的,嘻嘻,我屬於後者。”
羅子鈺拿下她手中的筷子,不是埋怨,是心疼的語氣:“你今天吃的東西太多了,晚上不消化。”
嚴錦歡順勢靠在羅子鈺懷裏,做出一副好似懷了十個月孩子的大肚婆慵懶樣兒,其實她小腹平平,就算有點微凸,那都是剛才吃東西吃太多的效果。
二爺十萬分懷疑:“錦歡,你不是詐胡吧?”
這可是原則問題,嚴重踐踏了小錦歡的尊嚴。她霎時跳起來八丈高:“喂,喂喂,奕哥哥,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生氣了啊,我真生氣了啊,孕婦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喲!”
羅子鈺微笑不語。
嚴錦歡自從升級為孕婦後,得意之態油然而升,對羅子鈺撒嬌:“我有沒有詐胡,你最清楚的吧?”
宋飛魚實在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老三,你到底清楚還是不清楚啊?”
羅子鈺挑了挑眉,俊臉在燈光下實在俊美得不像話,語氣十分嚴肅,像在探討一件特別深奧的事:“原則上是清楚的。”
眾人轟笑,連不愛笑的二爺也忍不住深深勾唇,十分愉快。
宋飛魚的確餓了,也不管晚上吃多了睡不睡得著。反正她是睡醒了才起來的,稀哩嘩啦吃了不少,心裏卻還惦記讓吳嫂煲點湯,明天帶去給殷佑。
吳嫂笑眯眯地回話,先生已經交待過了。
宋飛魚對二爺讚許地投了一記柔情似水的目光,卻見對方臉色十萬分不好。
二爺的臉色能好就怪了,回到家都還惦記著那位英雄人物,那廝若是這輩子不好,難道還能惦記一輩子?
嚴錦歡不怕死地拍著手,渾怕世界不夠亂:“奕哥哥,采訪一下,你現在對你情敵的英勇行為作何感想?”
二爺的俊臉黑的沒邊,聲音卻特別有力:“我感謝他,我感謝他全家!”
“……”嚴錦歡扭過腦袋,偷偷去問羅子鈺:“鈺哥哥,你說他這話是該正著聽,還是反著聽?”
兩兄弟異口同聲:“正著聽。”
倆妞兒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覺得正著聽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