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作家帕凱則說:“辜鴻銘是我可以用地道的德語與之交談的第一個中國人。”民國初年,在德國人舉辦的慶祝俾斯麥誕辰一百周年的聚會上,辜鴻銘即興用德語作了一次充滿激情的演說,博得全場德國學者和紳士們的一片掌聲。
辜鴻銘學貫中西,常用中文回答英文問題,用英文回答中文問題,還不時插入拉丁文、法文、德文等,常常令問者瞠目結舌。
許多人認為辜鴻銘的博學得益於他的天賦,他卻對人說:“其實我讀書時主要還是堅持‘困而學之’的方法。久而久之不難掌握學習藝術,達到‘不亦說乎’的境地。旁人隻看我學習得多,學習得快,他們不知道我是用眼淚換來的!有些人認為記憶好壞是天生的,不錯,人的記憶力確實有優劣之分,但是認為記憶力不能增加是錯誤的。人心愈用而愈靈!”
辯智
在英國留學時,每逢中國的重大傳統節日,辜鴻銘總要在房間朝東的位置擺上一個祭台,敬上酒饌,遙祭祖先。房東老太太見後揶揄道:“你的祖先什麼時候會來享受你這些大魚大肉哇?”他回敬道:“應該就在貴先人聞到你們孝敬的鮮花花香之前!”對方登時瞠目結舌。
學部侍郎喬某對辜鴻銘說:“您所發的議論,皆是王道,但是為什麼不能在今天實行呢?”辜答道:“天下之道有兩種,不是王道,就是王八蛋之道。孟子所謂‘道仁,仁與不仁而已矣’。”
1893年,辜鴻銘協助張之洞籌備鑄幣廠。某日,鑄幣廠的專家請辜鴻銘吃飯,大家推舉他坐首席。席間,一位外國專家問辜道:“你能否給我們講講貴國孔子之道有何好處?”辜回答道:“剛才大家推我坐首席,這就是行孔子之教。如果都像你們西方所提倡的競爭,大家搶坐首席,以優勝劣敗為主,我看這頓飯大家都吃不成了,這就是孔學的好處!”
中日甲午戰爭後,伊藤博文到中國,曾與張之洞有過接觸。時任張幕僚的辜鴻銘將其翻譯的英文版《論語》送給伊藤,伊藤調侃道:“聽說你精通西洋學術,難道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於兩千多年前,卻不能行於二十世紀的今天嗎?”辜答道:“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好比數學家的加減乘除,在數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紀,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並不會三三得八。”伊藤聽罷,一時詞窮。
辜鴻銘跟隨張之洞多年,但張有時不聽辜的進言。一次,有汪某對辜說:“你都是從是非上去分析,所以他聽不進去。張為人,隻知利害而不知是非,如果你想勸動他,應從利害上去講。”此話傳入張的耳朵後,張大怒,叫來辜鴻銘,問道:“是誰說我隻知利害不知是非?如果我隻知利害,那我現在有家財萬貫嗎?他說的利在哪?我所講究的是公利,並非私利。私利不可講,而公利不可不講。”辜回答:“當日孔子罕言利,但孔子亦講私利。”張之洞又百般辯解,堅持公利斷不可不講。最後,辜說道:“《大學》有言:‘長國家而務財用者,必自小人矣。’小人為長國家而務財用,不是也講公利嗎?”張聽罷,默然讓茶。
有歐洲人問辜鴻銘:“為什麼中國的方言那麼多?”辜反問道:“為什麼歐洲的言語那麼多?”
一次,李季在課堂上問辜鴻銘道:“先生在外國留學時,當然是短發洋裝,後來回國才蓄辮子,初時不感覺不方便嗎?”辜馬上用手指著一扇門反問道:“那張門上為什麼要起凸線呢?”李一時語塞,不知怎樣回答才好。“這是文啦!你覺得門上有凸線不方便麼?”辜追問道,然後拿著自己的辮子,擺了一擺,說道:“這也是文啦!”
某日,辜鴻銘在位於北京椿樹胡同的家中宴請歐美友人,點的是煤油燈,煙氣嗆鼻。有人說,煤油燈不如電燈和汽燈明亮。辜笑道:“我們東方人,講求明心見性,東方人心明,油燈自亮。東方人不像西方人那樣專門看重表麵功夫。”
妙語
辜鴻銘說:“華夏文化的精神在於一種良民宗教,在於每個婦人都無私地絕對地忠誠其丈夫,忠誠的含義包括幫他納妾;每個男人都無私地絕對地忠誠其君主、國王或皇帝,無私的含義包括奉獻出自己的屁股。”
辜鴻銘反對新文化運動。他說:“古文是高雅的語言,比口語更優美,正如莎士比亞的英語比現代英語口語更優美一樣,而改革者帶來的那種使人變成道德的侏儒的文學,才是真正的‘死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