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大王讓我們回去一起進餐,萊空烏並沒有帶我們參觀全部的地方。事實上,他隻帶我們走馬觀花地參觀了前殿、東西輔殿和皇宮守衛部隊營地。皇宮裏報時的大鍾剛響,他便帶我們往文泰殿的方向返回。
我已經等不及回去了,我好想見到萊丹!穿過分界花園,我們四人從西邊繞到文泰殿前的入殿階梯時,我看到了萊丹和萊彥正從殿東麵往階梯處走。
我假裝彎腰整理褲腳,讓同行的萊空烏、萊胥和萊本則先走,自己故意落在後麵。
萊丹和她的哥哥萊彥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清楚地看到了萊丹的臉。
她長高了好多,麵容也成熟了不少,儼然是一個成熟女子的模樣了。現在的萊丹如果再像當年那樣,和我整天滿地爬著在草地裏捉蟲子或者在明泰殿前廣場上溜羊一定會被人笑話的。
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迎上去跪下,向他們請安:“王子、公主平安康健。”
萊彥麵無表情地打量我,什麼也沒說。萊丹是個很聰明的人,立刻把我扶起來,握著我的雙手說:“起來吧萊薩,後麵伺候。”
萊丹走在她哥哥身後,兩人沒說一句話。萊彥加快了腳步,故意甩開萊丹和我,自己先進殿去了。萊丹看到這情形,回頭衝我擠了擠眼睛。
我明白她這是提醒我要謹慎行事。上階梯的時候,我小心地跟在她後麵,不敢逾越了禮數。
進入文泰殿,大王已經坐在長長的圓桌子邊等著我們了。他向萊丹和萊彥一一介紹我們三個人,讓他們提前認識一下(雖然他倆已經早就認識我了)。
萊丹老練了很多,待人接物以及說話的方式和她輪廓愈加清晰的臉一樣,都成熟得讓我感覺恍如隔世。而她身邊的萊彥則更勝她一籌。皇後這些年來對他的訓練沒白費,他在和來賓的觥籌交錯之間盡顯出一種王者的高貴和霸氣,這種氣質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在萊國,為了能夠充分地利用人口進行生育,避免已婚男子多於已婚女子的情況,除了王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納妾。依照祖製,大王除了皇後之外可以有不超過三個妃子。萊彥是皇後薩提貢氏所生的兩個孩子裏最大的,而萊丹是貴妃卜內合氏四個孩子裏最大的,年齡位於所有孩子中第二。
萊彥比萊丹大一個月,是個很有野心而且善於交際的男孩,從小就有著超出他年齡的成熟。他從八歲開始,就已經在皇後的指導下慢慢地練習結交朝中大臣,一有機會就和大臣們的孩子見麵。到了十歲時,他已經在朝中有了自己固定的小圈子。那時他就經常在他宮外的別墅中舉行筵席宴請他圈子裏的貴族子弟們,或是在他的私人狩獵場裏和他們共同打獵遊玩。而那時的萊丹卻沒有她哥哥的野心,她雖然讀書和武藝都在萊彥之上,但是她從來就不想卷入政治,隻想開心地做一輩子公主。
但是現在的萊丹已經不是那個逍遙自在的女孩,而是蛻變成一個成熟的女子了。她原本無邪的眉宇間多了一分心計和決斷,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她身上的王者之氣。她一定明白打壓薩提貢氏的重要性,堅定地和哥哥一起競爭黑暗一百紀大王的位置。而這,讓她成為了她哥哥萊彥痛恨的人。
和冉國、夏國長子長女繼承製不同,萊國的每一任繼承者都是先王通過考察決定,唯賢者任之。所以即便是長子或者長女,如果沒有弟弟妹妹賢能,也不會當選下一任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