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雹子都已經下來了,停雨也就是不久的事了。”
我繼續退。
若影又開始沉吟起來,應該是被我的不動聲色給唬了吧。
他眼睛突然一轉,又瞄了過來。
這氣氛,有點兒危險。我正要大功告成呢,他一句話把我給定住了。
“還是有點冷,修屋頂的事我們偎一起慢慢說。”
真是,比點穴還有效。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怎麼辦,他的身上現在好像很溫暖的樣子。
思考再三,我又一次敗下陣來。
若影肅然坐在床上,看著我一步步靠近,看著我坐上床,看著我從他的手中接過油傘。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彩?莫不是跟林海如那混蛋學來的?
他突然說道:“你的衣服濕了。”
“哦,濕了。”我傻傻地看他,馬燈的光從琉璃罩裏照了過來,將他的半臉隱在了陰影中,說不出的風情。
“把衣服脫了吧。”他又平平淡淡地道。
“哦,脫了。”我重複道。
“唉……”他突然歎氣。
我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他又哪裏痛了,還來不及問他,卻看見他一雙手伸了過來,摸到了我身上。
這,這是什麼情況!
他繼續摸。從胸口摸到了腰間。
血,血啊,嗚嗚,安分點好嗎?千萬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失態!
他抓住了我的腰帶,然後解了起來。
天啊,請不要用這麼嚴肅的表情做這麼熱血的事情啊!
他迅速地解開了我所有的衣結,冷颼颼的涼風灌了進來。
然後,又飛快地把衣服拉開。
這種事,這種事,他怎麼做得這麼自然?而且若影竟然對我的身體如此狼急,好感動!我一直以為隻有自己才這麼渴望。
“若,若影,”我咽了口口水,道,“你的身體還不適合,不適合,適合做這種……”
他斜眼看了上來,頗為奇怪的樣子:“這種事情還要看我身體好不好?不就是幫你脫個衣服?”
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撩開了身上寬大厚重的蓑衣,從懷裏取出一方汗巾:“擦幹!”
啊?
“算了……”他頗為無奈的樣子,又在我身上動起手。
我硬了。
這不是耍人嗎?哪有這麼刺激的前戲。唉,早知道最後是若影主動,我就不用那麼患得患失地以為要等個兩三年了。
而且最為失策的是,過於純潔的我,竟然沒有隨身攜帶一泓閣特製的潤膏——等會兒,會不會很痛?
我哀求地看著若影,希望能得到他的憐惜。
他沒有看見的樣子,把汗巾收好,又從膝上拿出一套衣服來。
衣服? 我傻了。
“顏承舊,你今晚怎麼了?”若影道,“莫不是淋雨太多,發了燒?”說著便來摸我的腕脈。
“沒發燒啊,也沒問題。”他喃喃地道。
我渾身一震,幾乎想扶額大哭。我還以為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用我主動,若影也早對我垂涎良久呢。原來,原來並不是所想的那樣啊。
我軟了。
往下看看,心道,可憐的兄弟,你的福祉我可保證不了了,還是乖乖兒等兩三年再說好了。
認命地穿上衣服,那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阻隔住了嗖嗖的涼風,格外溫暖。但是穿在身上,怎麼想都覺得不是滋味。
若影,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剛剛給點兒希望,馬上又收了回去。
還哀怨著呢,誰知道若影卻掀開了身上的蓑衣,把我一塊兒包了進去。立刻,所有的哀怨什麼的,飛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為了這樣。
我無聲無息地歎了口氣。算了,隨便他想怎麼樣吧。
縱使他永遠不能體會我對他的渴望也沒關係,能這麼對我,死而無憾了。
我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暖暖的,香香的,都是草藥的氣息。他一動不動地任我蹭。
“爹爹他們也準備回來了,到時候要把這裏大修一下。”他說道。
“好。”我乖乖地點頭,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雨停了咱們一起去修屋頂。”
“好。”繼續點頭。
然而現在,卻巴不得這雨總也別停好了。
至於屋子,塌了也沒關係,反正若影說要和我一起修呢。
——[顏承舊篇之屋漏?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