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鼠記完(2 / 3)

林海如心中感慨,把手中的東西放好,抓住了梅若影的右手。

梅若影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突然的接觸,微微愕然,轉目看向林海如。卻見對方沒有看他,隻是專注地將他的手執著,放上了那粒花生,說道:“你試試把這花生取出來,不就知道了?”(XD,上次寫的是“把這花生抽出來”,越看越覺得抽這個字很不和諧,偶換掉了。)

梅若影試著取出那花生,才一動,大碗一下子就叩地落了下來。若剛才動了花生的是一隻老鼠,現在就已經被罩在大碗下了。

林海如繼續找地方擺放這些東西,根本沒看到梅若影眼睛裏刷地放出了綠光,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見林海如在臨室裏也照舊擺了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捅了捅林海如:“我說,跟你商量件事,成不?”

“什麼事?”

“咱們打個賭。”

林海如聽他語氣不對,抬了頭看他,隻見他眼中的綠光越來越盛。兩人認識了這麼久,隻有梅若影猜不透他的份,沒有他不了解梅若影的事。不用想,這綠光八成不是啥好事,於是響尾蛇一般警覺地樹起了狐狸尾巴,若無其事地問:“平時也不見你好這口,現在想打什麼賭?”

“我也有個小機關可以捉老鼠,咱們比比今夜誰抓得多,如果我贏了,你要聽我一件事;我贏了,你要聽我一件事。”到時候若是自己贏了,可以叫他不要像跟屁蟲一樣時時在身後打轉。

林海如低著頭眼睛一轉,也不怕他,毫不在意地道:“好啊。”

梅若影沒想到他如此好相與,過了會兒才歡欣著跑走去尋他的工具。

隻盞茶功夫,屋子廳堂廚房地下角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捕鼠碗,梅若影的機關也弄得差不多了,原來是在高台處像跳水跳板一般放置一根木條伸出台麵,正對著木條的下方就放著一桶半滿的水。

這樣的裝置也弄了好幾處。

林海如仔細一看,木條前端還放著花生,若是老鼠走上了木條,就會踩上了蹺蹺板一般直接掉落進下麵的水桶。

老鼠會遊泳嗎?

似乎不太拿手的樣子。

所以,這個樣的機關貌似也很有效果的樣子。

“就這樣?”他問。

“嗯。我們等著瞧吧。”

林海如暗自搖頭,梅若影這捕鼠方法是有效,隻可惜……他伸手攬住梅若影,道:“擺好了就趕快上床,看你都涼成這樣了。”說罷,不由分說將他拉了回去。回袖一拂,滅了油燈。

對於那個捕鼠的東西,梅若影是很有信心的。生長於另一世界七十年代末的他,幼年時幾乎家家戶戶都鬧老鼠,家家戶戶都總結出一套對付老鼠的方法。想當年,他家用這個土方法淹老鼠的最高紀錄是一天晚上十三隻。

然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時聽到大碗從小碗上落下的丁丁當當聲和老鼠吱吱喳喳的叫聲,卻沒聽到哪處水桶發出落水的聲音。

“奇怪,不該會這樣的。”他翻來覆去良久,終於要起來看看狀況。

哪知自己才一動,身旁的黑暗中就伸來一隻沉重的手臂將他摟了回來。林海如睡在床鋪靠外,身子一座大山一般地橫著,手臂鐵打一般的堅固,任他怎麼努力也起不來半分。

“我去看看究竟。”梅若影道。

“忘了我們的約定?隻要我還睡在這張床上,半夜有什麼事都是由我代勞。”想了想,林海如低低地笑出聲來,接著道,“當然,三急除外。”

梅若影啞口無言,因為還真有這麼個約定。那次他跑到劉辰庚和南楚混戰的地方,把兩個爹爹和兩個男人嚇了半死。兩位老父還算好說話,畢竟是自家親人,隨口罵兩句就過,何況還有以前離散的事情梗在心裏麵,也就更下不了手真去懲罰。顏承舊就更不必提,隻是搖頭歎氣說命苦怎麼跟了個你這樣的也隻好認命了。

但是林海如就不同,陰險地方裏混大的,相貌長得人模狗樣的,對你好時是真的好得要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獻到你麵前。可是一旦生氣了,那就完蛋大吉,說什麼也是要抽筋扒皮。

他雖然還沒被抽筋扒皮——其實他也不怕這招,以前痛挨得多了,現在皮厚了神經大條了,這一招還真不太管用。

但是呢,還是有弱點的,禁足這一條就是林海如想到的。

啊,自由的流失,就是從那時開始。

“可是不該這麼久還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