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鴛鴦雙折翼 金烏翱九天(1 / 3)

();易昌五人衝出公孫相府,一路廝殺,突圍而出,運功飛奔,跑到城南,已將追兵遠遠拋在腦後。易昌忽覺不妥,照理現在芙蓉城中應該遍布元成邑的黨羽,怎麼會讓自己一行毫不費力地在城中活動,想到此處,一股涼意湧上心頭。這時易鋒寒懷中三才傳訊牌忽然振動起來,取出一看,上麵現出“元成邑反,月丘見,甲。”六個字。

易昌察覺易鋒寒的舉動,道:“你在幹什麼?”

易鋒寒答道:“易天行給消息提醒我們說元成邑造反,叫我們到月丘會合。不過月丘在南門外,距我們現在的位置雖近,但我們似乎應該出東門,直接穿過蜀東諸郡和蜀道,逃往神州,現在蜀中已是元成邑的天下,我們留在此處越久越危險。”

易昌一愣,想不出兩人怎麼互通的消息,但此刻也無暇多問,冥思片刻,道:“現在芙蓉城已經在元成邑掌握之中,蜀州十三郡的兵權亦落在他們的手上,出城往東雖是離蜀最直接的路徑,但要通過蜀郡東部、東郡及劉家勢力下的瑤郡才可到蜀道,元成邑一定有念於此,在這一路上派駐重兵,絕不可走這條路;往西行是蜀郡西部及西、滇、巴、巫四郡,與出蜀背道而馳,走這條路再想法繞道出蜀,一般來說是最安全的,但路途太遠,變數太多,而且元成邑精通兵法,恐怕這條路也已布滿埋伏;北門外一馬平川,別說到達北郡、代郡再折向往東穿越白郡、瑤郡離蜀,在騎兵追擊下,連蜀郡北部都休想通過;隻有從南門出去,通過蜀郡南部到達南郡,到時進可往東通過桂郡、瑤郡,進入蜀道,退可避往朝廷勢力薄弱的蠻郡,隱於群山,避禍待機。天行的分析很正確,你們立即去月丘跟他會合,然後一起走,萬事小心,不要意氣用事。”

易鋒寒急聲道:“爹,我們一起走。”

易昌微笑道:“癡兒,我必須去引開追兵,否則今天我們一個也別想生離此地。現在城中並未因為元成邑謀反而大『亂』,除了少數地方,完全看不出異樣,足見元成邑計劃周密,芙蓉城中也許隻有幾撥精兵,用以鏟除異己,一出城可能便是千軍萬馬,重重包圍,你們麵對的困難危險還多,若不放下立即報仇之念,絕無幸理,記住,活下來就有希望,千萬不要衝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天行比你們冷靜,你們多聽他的。”這時遠處琴蕭之聲頓止,易昌麵『色』一黯,道:“快走,莫讓我們白百犧牲!”說罷放下墨堅,提起樸刀向北門躍去。

易鋒寒看著易昌遠去的背影,牙一咬,背上墨堅,對著言九天和公孫雲滅道:“我們走!”

明真子眼見沐月蓮的雙手攻到,怪叫了一聲:“來的好!”右手拂塵顧不得向沐飛天靈擊下,往外一揚,手腕轉處,舞出一片慘綠光芒,將沐月蓮的掌勢封死,拂塵一揮,猶如靈蛇般向沐月蓮手臂纏去。

簡靈略微調息,緩解手腕的酸麻,隨即聯合沐飛攻上,雖然出手稍嫌倉促,但仍然配合諧調,兩道劍光交錯,向明真子右手手腕刺去。明真子拂塵一掃,將兩劍撥開,讚道:“好,你們居然能將雙劍門的那種破劍法煉到如此地步,難得難得,你們隻要乖乖將太清秘錄獻上,本道爺或許還可放你們一條生路。”

沐飛聞言心中一動,道:“你真的肯放過我們。”

明真子趁他說話分神,拂塵凝集成一束,宛如一支大筆,向沐飛胸前膻中『穴』點去,一麵笑道:“當然。”

沐月蓮衝到明真子麵前,驟然而止,婷婷屹立,宛如芙蓉出水、菡萏淩風,雙手往胸前圍成環狀一合,竟將拂塵夾在兩手中間。沐飛早已駭出一身冷汗,罵道:“卑鄙小人!”與簡靈一左一右向明真子兩側躍開,刺向明真子兩肋。

明真子運勁一奪,滿以為憑自己四十多年的功力絕非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可比,一定可抽出拂塵,那小姑娘若不及時放手,多半雙手不保,誰知道竟如蜻蜓撼石柱,紋絲不動,心中大震,駭道:“『亂』環訣!”

這時沐飛與簡靈雙劍也自攻到,連忙放開拂塵,向後躍出,怎奈還是慢了一步,兩肋各被劃了一條血痕,深可見骨。

沐月蓮目若寒冰地看著他,冷冷地道:“你的見識不錯,居然知道『亂』環訣。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你能否告訴我,元世盛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的下落。”

明真子落指如飛,迅速點了自己胸肋間的幾處『穴』道,替自己止了血,雙手一前一後,護住胸腹之間,這才緩緩地道:“元成邑要篡位,元世盛自然要全力支持,他想必覺得你們是他們謀反的絆腳石,想借我的手除去你們而已。不過不管他有何居心,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沐飛怒道:“我們又不是朝中的人,他們誰作皇帝關我們什麼事。”

沐月蓮道:“爹,要怪就怪我,我與夏玉英等人來往甚密,元世盛是想殺我。”

沐飛道:“這怎麼能怪你,你交的朋友除了元世盛,都是很值得結交的好孩子。”提起元世盛,沐飛忍不住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明真子忽然嘿地一聲,笑道:“你們說完沒有。”

沐飛瞧了下他的雙肋,道:“說完了怎樣?沒說完又怎樣?”

明真子目『露』凶光,寒聲道:“我的確低估了你們,想不到雙劍門居然也有怎麼兩個像模像樣的高手,更沒想到太清秘錄如此玄妙,竟能讓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具有這樣的身手,但我亦非這麼好對付的,今日你們休想生離此處!”說罷身形如鶴高飛,雙手發出綠熒熒的光華,幻出七道掌影,淩空擊下。

沐飛與簡靈齊聲驚呼:“碧磷七煞手!月蓮小心,別與他的雙手接觸!”

明真子聞言嘎嘎怪笑,道:“嘿,你們以為不與碧磷七煞手接觸便能逃過磷火焚身之劫了嗎?”明真子身體尚未落下,雙手便不停互擊,手上綠光被擊打得四散飛揚,飛出不到一尺卻又不再散開,聚集在他手掌周圍飄『蕩』飛舞,甚是好看,忽然雙手一推,漫天流熒碧火向沐飛三人罩下。

沐月蓮冷哼一聲,雙手一搓,手中拂塵的塵須立即被『揉』斷,接著雙手一揚,慘綠的拂須如同飛針,迎著碧火磷光刺去,隻聽嘶嘶作響,一陣焦臭氣味過去,拂須與磷火盡皆消滅。

明真子見狀,須發怒張,直似要擇人而噬,他那拂塵的拂柄乃精鋼鑄就,還不怎麼珍貴,那拂須卻是用神州北邙山特產的一種毒草浸泡過的,平時除了『色』澤慘綠並無異狀,一旦經功力催動,便可發出毒霧,中者皮膚潰爛,絕對活不出六個時辰,他運用碧磷七煞手時發出的磷火,也是在深山大澤中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凶禽猛獸的屍骨中提煉而來,他當年搶了北邙山幽冥派一個入門不久的弟子的練功秘籍,再不敢到北邙山走動,碧磷七煞手即是幽冥派絕學,但那秘籍記載不全,碧磷七煞手的磷火又與一般的磷火大不相同,要從剛死的凶惡之物屍骨中提取,還涉及攝魂煉魄之法,沒有正確的提煉方法,其中艱辛實在難以形容。明真子滿以為今日可以得償所願,不料太清秘錄尚未到手,反而身負重傷,還連喪兩樣珍若『性』命的至寶,心中憤怒以極,身體撲下,兩臂張開,就像失去理智一般衝向沐月蓮。

沐飛與簡靈不敢怠慢,一個直劈,一個橫斬,雙劍組成一張劍網橫在明真子麵前。明真子雙目皆赤,怒喝道:“滾開!”左臂一挑,將簡靈橫斬的一劍引得向上,迎上沐飛直劈的利劍,沐飛與簡靈這兩劍乃其畢生修為所聚,力量極大,現在兩劍相擊,錚的一聲,兩柄百煉精鋼所鑄的長劍竟然斷為兩截。沐飛、簡靈二人尚未來得及反應,明真子右爪一『插』,已『插』入沐飛的胸膛,隻聽骨折之聲不斷,肋骨竟被明真子根根撇斷,明真子隨即將手收回,手中赫然抓著一顆心髒。

簡靈與沐月蓮慘呼一聲,如同瘋虎般撲上。這時明真子反而冷靜下來,展開身形與她們遊鬥,一麵將沐飛的心髒塞入口中咀嚼,一麵含糊不清地說:“嗯,味道不錯。嘿嘿,小娘子正值虎狼之年,居然喪夫,未免太過可憐,看在你風韻猶存的份上,你若答應服侍我,本道爺可以考慮放過你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