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1 / 3)

(二)經濟重鎮

在漫長的曆史發展過程中,萊州人民不畏艱辛,勇於開拓,使萊州社會、經濟發展一直走在同時期各地前列。

豐富的資源,優越的地理位置,是一個地方發展的先決條件、基礎條件,在古代生產力水平低下的情況下,這一點顯得尤為突出。

在這方麵萊州頗為幸運,得天獨厚,物華天寶,既有山海之利,又有舟楫之便。

這裏地下儲藏大量黃金,海邊生產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鹽,山上有全國有名的優質石材。

這裏自古就是中國著名的“魚米之鄉”,平原盛產小麥、大豆,地瓜、花生也引種較早;山上盛產柞蠶、水果、林木;海上盛產對蝦、梭子蟹、文蛤、竹蟶等幾百種海產品。

這裏還是花木之鄉,很早就有栽種月季和植樹造林的傳統。

方便的交通更為這裏的發展創造了先機,這裏陸上是連接山東半島東西部的要衝,海上港口眾多,春秋時期,甚至更早這裏就是通往日本、韓國的出發地,也是通往東北、京津的海上起始地,還是南北海上交通的必經之路。

海上的便利條件,促進海上運輸和貿易的發展,使這裏的經濟從古代就具有海洋性、開放性、外向性、包容性和多樣性。

大約早在五六千年前的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萊州先民開始在水草豐盛、地勢平坦的南陽河畔定居(今文峰路街道蒜園子村),他們從事原始的農業、漁獵、畜牧業活動,並開始使用石器和燒製陶器。

這裏的人特別善射,這些善射的部族被稱之為“夷”,因位處中國東部,便稱為東夷,萊州的先民是東夷的一支,稱為“萊夷”。

萊夷因能耕善射而不斷發展,並較早跨入文明時代。

大約在4000年前至3000年前之間的夏商時期,這裏種植業、畜牧業長足發展,海上漁獵和鹽業有新的進步,並且有著活躍的商品流通。

《尚書·禹貢》載:“萊夷作牧,厥篚檿絲,浮於汶,達於濟。”當時這裏出產的柞蠶絲,源源不斷地運達山東腹地,經濟基礎水平領時代之先,為在此地的過國、萊國奠定了經濟基礎。

春秋戰國時期,萊地歸齊,在齊“因俗簡禮,尊賢尚功,通商工之業便漁鹽之利”的政策推動下,萊地充分利用自然條件,發展生產。

農業被放到了優先發展位置,一些新的生產技術不斷得到提高,產量不斷增加。

漁業、鹽業得到空前重視,沿海出現了多個相當規模的鹽場。

與此同時,商工之業、經濟文化空前繁榮,經濟實力大為增加,已成為齊國著名城邑。

58秦漢時期,這裏的經濟文化較為發達。

鹽業仍是國家的重要稅源,鐵犁鏵等鐵製農具和牛耕在這裏已經普遍使用。

漁業生產也很可觀,西漢桓寬寫的《鹽鐵論》中,曾稱“萊黃之鮐,不可勝食”。

東漢左伯改進了造紙方法,發明了“左伯紙”。

南北朝的近百年間,戰事頻發,政權更換頻繁,掖縣雖未遭遇大的戰亂,但在大環境不安定的情況下,經濟發展仍受到了一定影響。

隋唐時期,國家統一,經濟繁榮,國力強盛,國際地位提高,對外交流十分活躍,航海事業長足發展,萊州成為中國通往朝鮮半島和日本的東方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港口,我國不少絲織品、茶葉、陶器等產品經過萊州港口運往朝鮮、日本。

中國的絲綢、冶鐵、造紙等技術,不少從這裏傳往朝鮮、日本。

新羅商人、日本“遣唐使”和學問僧不少也選擇萊州港口上岸,轉赴京都和其它地方。

唐代海運的發展,使萊州地理優勢得到發揮,經濟水平居於全國較高地位。

隋唐當局曾多次用兵高麗,這裏每次都是軍隊集結地和出發地,也是戰船建造地,在軍事港口的基礎上又發展成北方重要的造船基地。

進入宋朝後,朝廷有了自覺開放意識,把航海視為發展國家經濟、富國強兵的重要途徑,東方海上絲綢之路得到持續繁榮,統一朝鮮後的高麗王朝和萊州海港保持著密切聯係。

自北宋起,萊州成為黃金主要產地。

宋吳曾《能改齋漫錄》記載:“登萊州產金,自太宗時已有之,然尚少,至皇祐中,始大發,民廢農桑,據地采之,有重廿餘兩為塊者,取之不竭。”萊州又還是銀的主要產地,北宋政府年收銀課,最高額為340餘兩,采石業也有了發展,宋直宗即“遣內史於萊州采玉石”。

宋杜綰《雲林石譜》載:“萊州石色青黯,透明班剝,石理縱橫,潤而無聲,鐫礱成器,甚為輕巧。”宋代萊州向宮中納貢的物品最多,有玉石、文蛤、黃金、水蔥、牡蠣、牛黃等。

特別是黃金,公元1064年納金近4150兩,占全國的90%。

入元後,海運貿易繼續發展,元世祖采用丞相伯毅海上運糧的建議,考察宋海運故道,於至元19年始,海運江南糧食到京師,自是“終元之世,海運不廢”,萊州港是海運糧食必經之道,同時這些港口仍舊保持與日本、高麗等國的商船貿易,因而使之長盛不衰。

元朝末年,長期攻占征伐,使全國的社會經濟遭到嚴重破壞,山東“受戰亂最重,多是無人之地”,加上倭寇騷擾,萊州瘟疫流行,人口銳減,生產下59降,甚至出現了“草實樹皮,食之為盡”的慘象。

針對這種現象,朱元璋開始了有組織地向萊州移民,並采取了一係列休養生息的政策。

他命令地方官員“勸民農事,使之盡力田畝”,並且實行嚴格的重農抑商政策。

明政府還實行指令性政策,規定“凡民田五畝至十畝者,栽桑麻、木棉各半畝,十畝以上倍之”,從而使種植結構更趨合理。

明中葉以後政府調整了賦稅政策,由原來的實物征稅,夏稅征麥,秋稅為粟,改為貨幣為主的一條鞭法,農民獲得更大種植自由。

萊州農民充分利用當地優勢,大力發展煙草、水果、花生、桑蠶等經濟作物,使經濟收入大大增加。

與此同時,釀酒、紡織、農副產品加工業迅速興起,農民家庭總收入不斷增加,全縣出現了百業興旺,人民安居樂業的景象。

由於明政府實行海禁政策,掖縣的海外貿易活動受到極大限製。

進入清代的萊州經濟,充滿了活力和創造力,呈現一派繁榮景象。

農業耕作製度和作物結構得到科學調整,農副產品加工範圍擴大、水平迅速提高。

錢莊業、典當業一馬當先,商業空前繁榮。

海上運輸和對外貿易遍及京津、東北、南方及海內外各地。

大量百姓闖入關東,開荒拓土,經營商業,為東三省發展做出卓越貢獻,促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

作為萊州支柱產業的鹽業,在清代有了更大發展。

萊州鹽業始終保持正常生產狀態,其鹽利滋潤一方生民。

清人王培荀《鄉園憶舊錄》卷八就說:“山左掖縣一帶濱海之地,斥鹵不毛,鹽利最厚。”當地人采用灘曬方式製鹽,成效十分顯著。

《鄉園憶舊錄》卷八又記載說:“平原廣闊,周回築短垣,留缺口以待海潮。

潮入,以板閘水,深入垣等。

炎天烈日,一日成鹽。

積之如陵,望之如雪。

然後包以蘆席,載以舟車,是名鹽灘。

擁灘者富與千戶侯等。

顧炎武有詩“海右稱名郡”、“漉海鹽千斛”。

宋書升有《萊州詞》這樣描寫:“黃茅十裏曬鹽場,矮屋人家坐晚涼。

何物漁婆偏解事,鮑魚風裏說秦皇。”這都是對萊州鹽業的現實吟詠。

萊州產鹽始終以西由場為標識。

雍正九年(1731年),西由場鹽田達到328畝,海滄場則為62畝。

到清末時,西由之鹽還以其地產特色而被人稱道。

清代,萊州一直是全國經濟的先行者。

民國初年,清末新政仍在繼續執行,全縣興教育、辦實業、開交通、通郵電、植樹綠化,搭建起現代經濟的框架,成為全省“模範縣”。

期間,萊州商人以開放的目光,適應經濟發展新形勢,實行了“商人資本”向煙台、青島、60濟南的三次大轉移,拓展經營空間,取得極大發展,湧現了一批商業精英。

抗戰爆發後,掖縣創造性地建立了山東第一個抗日政權,他們改革財政辦法,創辦北海銀行,積極發展生產,為抗戰積聚了較強經濟實力,支援了抗戰勝利。

在中國的經濟發展史上,萊州大部分時間都走在同時代的前列,曾經的邊遠之地,早已是名滿華夏的經濟重鎮。

(三)文化名城萊州所具有的優越的政治地位,發達的經濟,為當地的文化發展提供了豐厚的土壤。

萊州在豐富的實踐活動中創造的輝煌文化,成為地域文化中的奇葩。

萊州的山是被文化覆蓋的山。

三山島是秦始皇的東巡之地,並立陰主祠於山上,至今尚有鑿石而成的酒樽數個。

文峰山上留下了鄭道昭的“鄭文公碑”,為“隸楷之極”,書法瑰寶,成為萊州文化之源。

大基山道士穀迓然而盤廻,蔚然而深秀,為全真教發祥之地。

寒同山神仙洞有石雕36尊,形態逼真,莊嚴肅穆,洞頂雕龍3條,似雲中翻騰。

巍峨的崮山頂上建有姑嫂塔,泉水潺潺,古木參天,傳說故事引人入勝。

東南馬山,形若馬鞍,山青水秀,曾為佛道勝地。

還有福祿山、牛蹄山、蓋平山、玉皇頂……無山不秀,無山不文。

萊州的水是文化翻騰的水。

漢代在此建東海神廟,曆代不斷擴建,終至與泰山岱廟、曲阜孔廟齊名於天下,曆代帝王派員祭祀記載,累見於史冊。

城東飲馬池則相傳為宋太宗飲馬之處。

萊州的地是文化浸潤的地。

城北沙丘城曾是古過國遺址,距此不遠的幸台、樂台是漢武帝臨幸的地方。

城西是有一代名相毛紀的墓地,城南還可尋到給萊人帶來驕傲也帶來遺憾的欒大墓地。

萊州的城更是飽含文化的城。

昔日,萊州古城雄偉高大,堅不可摧,曾有“鐵打的萊州”之美譽。

城中有俯瞰全城的古樓,有73座壯麗巍峨的漢白玉牌坊,還有遍布全城的文廟、關帝廟、千佛閣等大大小小的上百座殿、廟、觀、閣,均為國中之罕見。

曆朝曆代的萊州人觀文化山,沐文化水,踏文化地,居文化城,文思泉湧者多,才華橫溢者眾,掖縣文人輩出,如群星燦爛。

西漢費直校注《周易》被後人稱作《費氏易》。

東漢徐嶽創造了世界上最早的算盤—遊珠算盤,並著《九61章算經》推進了數學的研究。

北魏年間這裏又成就一代文宗的大書法家鄭道昭。

唐代王無競的詩與高大夫、陳子昂齊名,備受白居易推崇。

劉迎成長為金代大詩人,他的詩體恤民情,富有正義感為一時之重。

宋代金石學家趙明誠在此為官時,著成《金石錄》,流傳千古。

元代劉長生潛心學道,光大道教。

明代劉重慶書法自成一體,名動京華,號稱神筆劉耳枝。

清代更是名人輩出,翟雲升著《隸篇》,張士保文才超群,以書畫聞名於世。

林風官書法、繪畫雙絕,自成一家。

趙爾巽撰《清史篇》,趙琪編《膠澳誌》等等,文人雅士不勝枚舉。

名城自引名人來,秦漢之際,秦皇漢武多次來到這裏,不僅反映了當時此地重要地位。

而且留下了許多名勝古跡和美麗的傳說故事,促成了神仙方士的大量產生,形成了獨有的仙道文化。

晏嬰、韓信、蘇東坡、趙明誠、李清照、顧炎武、鄭板橋等達官名流都曾在此留下詩篇,既為當地注入文化活力又為當地增光添彩。

至於遷客騷士在此吟詠著文者更是數不勝數。

內外文化相互交流、激勵、碰撞,不斷把萊州文化向前推進。

文人文化的發展和推行,也促進了當地群眾文化藝術的發展,多個方麵都呈現出繁花似錦的景象。

廟會文化大放異彩,掖城、西由、沙河、朱橋、平裏店山會不斷,各種活動豐富多彩。

石雕藝術世代相承大放異彩。

玉雕藝術造型優美、鬼斧神工,世代傳習。

草藝編製曆史悠久,以精美的工藝,獨特的風格,行銷海內外。

萊州毛筆已有近700年生產史,曾是當地四大貢品之一。

古老的麵塑藝術不斷推陳出新,已發展成為獨到的麥作文化。

呂村年畫可與濰坊年畫齊名,剪紙、泥塑都形成地方特色。

萊州獨創的藍關戲、蹦蹦戲、漁民號子、掖縣民歌、大溝崖獅子舞,因時而進,始終充滿活力。

以上敘述從狹義文化的角度上看,為萊州這座文化名城描繪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放眼廣義的建國前的萊州文化,曆經數千年的發生、發展、交流、創新,內涵日益深厚,已具有了幾個明顯特征。

1.忠信文化。

在長期實踐活動中萊州士民形成一種尊崇忠誠、重視信用的觀念,這種觀念在讀書人中更進一步形成了國家為重,人民為重,大局為重的意識,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不怕丟官,不怕殺頭,有的甚至批評矛頭直指皇上,表現了崇高的氣節。

西晉時,劉毅官至尚書左仆射,他一生剛直清正,為時人信服。

司馬炎平定東吳後躊躇滿誌,想聽一聽劉毅的評價,劉毅不但沒62有吹捧司馬炎,反而針對司馬炎賣官行為提出尖銳批評,傳為佳話。

南宋時,辛次膺任參知政事,他力主抗金,多次當庭揭露秦檜賣國行徑,並對皇帝求悅於敵的做法提出尖銳批評,終被削職為民,但他始終堅持自己的政治主張。

明朝大學士毛紀,有擁立新帝的大功,居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但他在大事大非麵前堅持原則,不惜多次與皇帝抗爭,在皇帝不聽勸阻情況下,寧肯辭去高官,告老還鄉。

明朝吏部尚書趙煥更是寧折不彎,身居高位,不講自保,為了國家利益,先後抗權相、鬥宦官,直至勸戒皇上止嬉戲理朝政,當自己的政治主張不能實現時,不戀高位,毅然上疏辭職還鄉。

明末薊門巡撫王應豸為官剛正,當時宦官魏忠賢權傾朝野,其爪牙劉應坤到邊關稿軍時,逼邊關文武向魏忠賢所在方向叩頭,口呼“九千歲”。

王應豸厲聲斥責,拂袖而去。

魏忠賢聞報羅織罪名欲置他於死地,後得救,其威武不屈的精神為人讚頌。

明代還有一個董基,官至刑部主事,時萬曆帝集3000宦官於內庭操練,大臣多次勸諫,皇帝不從,董基遂抗旨直諫,以忤旨罪被降秩二級,他不改初衷,繼續上疏勸止,皇帝也無奈的稱其為“董杠子”。

清代李森先官至監察禦史,他以國為重,不避權貴,耿直敢言,曾三次罷官,兩次下獄,但至死不改為國初衷。

他們都是萊州人忠誠為國,忠信為人的楷模,他們的精神也在萊州士民中不斷傳揚。

忠心為國,忠直敢言,大局為重,忠信待人至今仍是萊州人遵循的做人準則。

在清末民初,以黃縣、掖縣、蓬萊為首的商人,開拓並控製東北的商業。

對於這種狀況,當地人內心不服又無力改變現狀,就帶著一種酸溜溜的心情編了一段帶有貶義的順口溜:“黃縣嘴子,掖縣鬼子,蓬萊腿子。”後來這段話傳回膠東,傳到山東,甚至全國。

這是笑談,但有的人把它作為評判萊州人的標準,這是不公正的,也是缺乏曆史知識的一種表現。

2.清廉文化。

萊州因是長期的政治中心,士民希望為官者清正廉潔為民造福,並且曆來尊敬清官,鄙視貪官,他們把這種心理訴求體現在清廉的環境建設上。

因漢東萊郡太守楊震有四知卻金的故事,這裏將府衙大堂起名四知堂,在府衙內建楊公祠,樹“海甸風清”坊,坊上寫《戒石銘》中警句:“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這樣的一種環境時時提醒為官者要清正廉潔。

這裏還十分注意樹立榜樣,他們先後在萊州為做官清廉、卓有建樹的知府、知縣建立祠堂,使其成為清廉教育的生動典型,在萊州還有一個為63清官脫靴的傳統。

凡有清官離任,萬民相送,並脫下其朝靴,懸掛於城門,以示褒揚和肯定。

在這樣一種清廉文化氛圍中,從古至今,萊州廉吏輩出,百姓擁戴。

曆史最早的當屬漢太守楊震。

楊震調任東萊郡太守經昌邑時,王縣令送金謝恩,並說無人知曉,請其收下,楊震厲聲斥責:“你提金而來,天知道;踏地而來,地知道;金贈於我,我知道;懷金者你,你知道。

天知、地知、我知、你知,怎沒人知道!”楊震任太守期間,廉政清明,官衙風氣為之一改,很受百姓擁戴。

宋代宗澤又留下了智卻欽差的佳話。

宗澤中進士後任掖縣縣令,時掖縣牛黃全國聞名,有京使來買牛黃。

正值春耕時節,宗澤巧妙拒絕,保住了大批耕牛,使生產未受影響。

明代,龍文明任太守時,捐出自己俸祿,購買學田,促進教育事業的發展。

朱萬年任太守時,孔有德叛亂。

朱萬年臨危不懼,帶領軍民堅守城池,自己最後以身殉國,卻保住了一城百姓的身家性命。

民國時,閃欽辰任掖縣知事,他勤政愛民,勸業興業,幫助百姓致富。

在綠化植樹中,身先士卒,終於積勞成疾,臨去世前還叮嚀百姓一定要搞好綠化。

在萊州曆史上這類清廉官員不乏其人,而貪汙腐化的官員卻極少見,這與萊州長期形成的清廉文化有著極大關係。

3。重教文化。

萊州曆史上有著濃厚的重視教育的氛圍,而且這種教育涉及到士民素質教育、文化教育、家族教育等諸多方麵,為萊州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

為了提高全民素質,經曆代努力全縣建有府文廟、縣文廟、若幹大大小小的關帝廟等,通過這種方式對士民進行具體形象的中國傳統文化教育。

全縣建有遺愛祠、先賢祠、楊公祠、朱公祠、功名牌坊、貞節牌坊等等,通過這種形式樹立榜樣,供人學習。

全縣還建有大大小小的城隍廟、菩薩廟等,從另一個角度,規勸人們行善積德,不做壞事。

士民由此潛移默化地受到傳統文化的教育,增強了是非觀念。

萊州還特別重視文化教育,科舉製度始於隋唐,興於明清,伴隨著科舉的興起,萊州采用多種手段集資興辦官學、私學。

還出台政策對學子予以補助。

廣大士民用心向學,優秀人才層出不窮。

在中國曆史上明清兩朝開科取士200餘次,共取進士55000餘人,平均每縣不足30人,而掖縣一地有97人考取進士,在全國遙遙領先。

萊州曆史上還出過文武狀元,宰相等。

萊州士民還特別注重家庭文化建設,強調家風族德,長輩特別注意對後輩的思想道德教育,要求忠厚傳家,做書香門第。

萊州城中這種風氣特別濃厚,名門迭出。

毛紀是高官,幾個兒64子在父親嚴教下都通過科舉獲取了功名。

趙耀的父親本是一名平民,但他重視家庭教育,經他培養的趙氏三兄弟全都獲取了功名。

東南隅張家祖上窮至路邊賣瓜,但重視後代的文化教育,一門出了張爾宇、張爾牧四進士。

萊州城裏趙姓教育立家出了很多人才,有趙鳳輝、趙鳳彩兄弟二人同科得中,人稱“雙鳳齊鳴”。

有兄弟二人趙繼範、趙繼癸同時登科,人稱“兄弟繼科”。

還有趙士元、趙士亮、趙士寬、趙士完、趙士冕兄弟五人皆有功名,顧炎武讚為“趙氏五龍”。

發達完備的多層次的教育,為萊州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人才支撐。

4。開放文化。

萊州瀕臨渤海,海上交通四通八達,這一地域優勢促使他們較早具有開放的眼光,促進了開放文化的形成。

早在先秦時期,萊州先民在生產力極其落後的條件下就同日本、韓國建立了海上聯係,其後隨著海上運輸和海上貿易的發展,目光遠及海內外,開放文化日趨形成。

他們早在明末就將目光投向東北,至清形成移民東北的開發潮。

當中國對外開埠後,萊州人又緊隨時代的節奏,實現資本轉移,到外部發展,這都是長期形成的開放文化所產生的積極作用。

這些走出去的萊州人,如在東北發展的張廷閣,在青島發展的宋雨亭、陳孟遠、劉子山,在煙台發展的高程九、張通聚,在京津發展的劉錫三都獲得了極大成功。

5。創新文化。

這與瀕臨海洋有關,萊州人自古思想不保守,善於創新,能發現新鮮事物,創造新鮮事物,在創新中不斷取得發展。

清代耕作製度的改革,地瓜、花生的引進都處於膠東半島的領先地位。

當日本侵入這片土地的時候,他們審時度勢,不等待不觀望,舉行武裝起義,率先成立山東第一個抗日民主政權,這種在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頭所表現出的大無畏的創新精神,更不同凡響。

6。爭先文化。

萊州人在千百年的拚搏中形成了崇尚實幹,勇於拚搏的精神,不論在何種艱難困苦的情況下,他們都能努力改變現狀,創出佳績。

解放戰爭中,在支援全國解放的過程中,掖縣人民爭相參軍,爭相出伕支援前線,把小車從膠東半島一直推到海南島。

在槍林彈雨中掖縣軍民舍生忘死,時時衝在最前邊,為掖縣爭得了極大的榮譽。

五千年間,萊州人代代相傳,譜寫了一曲曲動人的曆史篇章。

生生不息,創造了燦爛輝煌的文化。

曆史是一麵鏡子,它將照亮後人前進的道路,文化是一個地方的根和靈魂,它將指引和激勵後人書寫更加宏偉壯麗的萊州新篇章。

65墨香萬代綦國瑞山東萊州是一座瀕臨渤海,地處膠東,曆史悠久,名人薈萃的千年古城,是秦始皇和漢武帝都駕臨過的地方。

萊州城南十五裏有座名聞遐爾的雲峰山。

那山永遠像是一個英氣勃發,眉清目秀,光彩照人的齊魯英俊少年。

蒼天給它的是一付俊秀挺拔的好身架,主峰聳立,兩側各有一峰相傍,三峰並峙,儼若筆架。

當年趙匡胤在萊州三山觀海,回頭南眺雲峰,見狀酷似文房四寶中的筆架,“筆架山”三字脫口而出,由此叫開,後又有文人演繹出文峰山的雅號,此山就有了雲峰、文峰、筆架三個稱謂,宛如古人的名、字、號。

這裏山峻穀深,怪石林立,林豐草茂,四時如畫:春桃似霞,夏槐如雪,秋楓勝火,冬鬆賽翠,可謂無時無處不宜人。

北魏年間,光州刺史鄭道昭在山上刻石數十處,刻石以山勢取之,或矗立,或斜依,或偃臥,嵌空疊架,姿態各異,由山腰直至山頂,構成天然碑林,其書法價值謂北碑之祖,隸楷之極。

山不在高,有“文”則名,此文峰山早已為海內外鹹知,想藏都藏不住。

一要去雲峰山,春夏秋冬都是好時節。

從北麓登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萬綠叢中的一座高大雄偉遍身潔白如玉的大理石牌樓,牌樓如明清樣式,三門、四柱、七樓。

牌樓正中是劉海粟先生所題“山壁爭輝”四個大字,樓立路中,先是讓人為之一振。

在蒼鬆翠柏間上行不遠,巍峨的雲峰大殿突兀眼前,大殿依山而築,漢白玉做基,紅柱黃瓦,簷牙高啄,氣勢宏偉,莊嚴靜穆。

正殿簷下是舒同先生所題的“會我雲峰”四個鎦金大字匾額。

66院中端坐著巨大的光州刺史鄭道昭雪花石雕像,隻見老先生,頭戴綸巾,臉部微微朝向東方,胡須被風吹起,雙目炯炯地看著斜上方的白雲青鬆,雙手不經意地放在兩側,長袍的裙裾舒展地拂在腳上,一幅神清氣定看破紅塵的樣子。

雲峰大殿現為鄭道昭紀念館。

館內陳列了鄭氏家族介紹鄭道昭刻於雲峰、天柱、大基、玲瓏四山刻石的拓片和照片,黨和國家領導人、著名學者、中外遊人遊覽雲峰的照片和題字。

東殿是“萊州風光展廳”。

西殿是“四仙之居”刻石展廳、廳內陳列著2000年在修建登山台階路時新發掘出的“四仙刻石”。

出大殿拾級上行數百步便是鄭文公碑碑亭,亭高十多米,造型古樸,六角重簷,描繪精美,紅木為柱,黃瓦複簷,白石圍欄,綠樹掩映愈顯其風姿,金光照射愈顯其光華。

趙樸初先生手寫“鄭文公碑亭”的大字高居碑亭中央,端莊樸茂,慈穆平和。

劉海粟專為碑亭題寫楹聯懸掛於亭門兩側,上聯是“四顧蒼茫天外雲呤天外海”,下聯是“一碑突兀畫中人醉畫中山”,直道出了一番登山謁碑的感受。

走進亭中,一塊高約三米,寬約四米的天然巨石聳立麵前,狀如一麵規整的牆壁,生來就如巨碑,這本身就是奇觀。

天之造物,不可思議。

鄭文公碑是雲峰山上最有價值的一塊魏碑刻石,碑額“滎陽鄭文公之碑”七個字筆鋒森嚴,氣宇軒昂。

陽光輕輕地照在稱為“下碑”的石碑上,碑麵發著青幽幽的光澤,微風徐來,似有陣陣墨香直入心脾。

靠向前去,隻見一字二寸見方大小,結體方正,方圓兼備,舒而不疏,放而有度,刻工精巧,字跡清晰,有高山之武嚴,有平原之寬博,實為碑中之神品。

通觀全碑1236字,排列整齊,氣象森然,如千車布陣凜然不可犯,如萬馬呼嘯,勢不可擋。

不覺心動神悸,肅然起敬,靈魂為之震動。

大凡懂點文字的人無不駐足長留,擊掌稱頌:確實是震古爍今的千年國寶啊。

由鄭文公碑亭踏階而上,走過一段“之”字形山口,一座金碧輝煌的三層仿古高閣迎麵而立,閣內一麵刀削斧剁般的摩崖岩石壁,麵西而立,石呈紅褐色,高約5米,鄭道昭《論經書》刻字赫然其上。

隻見字如拳大,約有鄭文公碑字雙倍大小。

如果說下碑的字嚴謹工整,那麼這塊碑的字就是縱橫跌宕,大氣磅礴。

通篇運用大起大落的筆法,縱情揮毫,逸氣飛動,形成了洗練大方,蕭灑自如的豪放氣勢。

67碑後是“仙人洞”,其間水聲叮咚,涼風習習。

碑洞相依更顯其妙。

離此不遠,一塊巨大的嶙峋怪石斜刺半空。

此石與山坡形成一條夾縫,遠遠看去儼然張開的虎口。

從“虎口”穿過,鄭道昭的《觀海童詩》刻石迎麵而立,那富於想象力的典雅詩句,常常引得遊人吟誦抄錄,流連難舍。

再往上行,怪石叢生,似獅、似熊、似馬、似猴,姿態各異,任你想象。

鄭道昭以及宋、明、清幾代人題的石碑夾雜其中,碑文多與環境相通,仔細玩味,情景交融,妙趣橫生。

二登雲峰山,看北魏刻石都會有攀登上書法藝術之顛的感慨,其實創造這書法藝術高峰的鄭道昭,當時正是官場上的失意人。

北魏是少數民族鮮卑人拓拔氏入主中原的朝代,他們文化落後,人數不多,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先定都大同,後遷都洛陽,采取了與漢族士大夫合作的態度。

中原曆久不衰的崔、盧、郭、柳、鄭幾大望族便成了北魏統治者的依靠對象。

自東漢以來,不管政局如何動蕩,經濟如何蕭條,滎陽鄭氏作為中原一個大族,始終是“公侯接武,台衙繼跡”,連榮不衰。

特別是魏晉南北朝實行九品中正選舉製後,滎陽鄭氏更成為朝廷依靠的重要支柱。

鄭道昭前後是鄭氏的一個興盛期。

他的姑姑是孝文皇帝的貴妃,其父親鄭羲便做了皇帝的妹夫。

鄭道昭曾與父親和哥哥鄭懿同朝為官,被同僚們比做後漢“三陳”。

“公行於前,吏部秘書隨其後。

凡厥庶僚,無不欽其人也。”鄭道昭尤得孝文帝信任,曾從帝北巡,一路對酒和歌,倍極榮耀。

然而,孝文帝剛剛駕崩,鄭道昭仕途即起波折,職務幾經變化,浮沉不定。

他曾連續上表,要求朝廷重視教育事業,重視人才培養,修繕國子學堂,增添教職人員,但終未引起重視,使他抑鬱寡歡。

永平三年,年屆花甲的鄭道昭被委任為光州刺史。

光州地域廣大,州治為今萊州,幾乎據有了整個膠東半島,那裏三麵環海,風光優美,名勝古跡不少,又是北朝與日本、韓國交往的重要通道。

大海的神秘,曾吸引過不少帝王將相來此遊巡,求仙問道。

但那裏畢竟離洛陽都城太遠,是邊疆之地,又是一大把年紀,鄭道昭沒有一點外放的歡樂,他極不情願地走馬上任了。

68馬車載著鄭道昭出洛陽,經鄭州,再到濟南,過黃河,徑直向東,一路走走停停,來到州治所在地時,正是百花盛開的春景天,他整整衣冠,捋捋胡子,抬腳從車上走了下來。

近觀阡陌相連,牛耕狗走,一派祥和,遠觀雲峰山、大基山、寒同山,層巒疊嶂,蒼茫青翠,精神為之一振。

一路勞頓和怨氣頓時跑掉一半。

那時的官員不必親自抓經濟,鄭道昭又是能員,一切事情自然料理得明明白白,他政務寬厚,不濫用酷刑,並把自己不被朝廷采用的主張,在此地大力推行。

他率先垂範,教化百姓崇善去惡,還撥出銀兩多方培養人才,深受百姓擁戴。

鄭道昭出身名門貴族,生性閑適散逸,喜山樂水,又好為詩賦。

政務之餘,他便一次又一次地帶領僚屬登臨雲峰諸山。

早春一日,他又同三二屬下登上雲峰極頂。

此時,山風習習,雲霧輕繞,俯瞰遠眺,村舍齊整,輕帆點點,他不覺心之舞之,足之蹈之。

隨口吟出《觀海童詩》一首:山遊悅遙賞,觀海眺白沙。

濤波湧仙鵠,靈童飛玉車。

金軒接日彩,紫蓋通月華。

騰龍藹星水,翻風映煙家。

往來風雲道,出入朱明霞。

霧帳芳霄起,蓬台插汗邪。

流精麗閔部,低翠曜天葩。

此矚寧獨好,斯見理如麻。

秦皇非徒駕,漢武豈空嗟!回到府衙,飽醮墨汁,筆走龍蛇乘興把詩句寫在了宣紙上,後來又令人刻在雲峰山上。

事過千年仍屹立雲峰山中。

常來雲峰,鄭道昭便同山上的道人結為朋友,他們心靈相通,意氣相投,常常煮酒論經、論仙、論道。

一次,乘著酒興,道人們讓他作詩一首,其實他也早已詩興大發,揮毫潑墨,一首酣暢淋漓的《論經書》便躍然紙上,大家張羅著又把它刻在雲峰山的巨石上,現在仍雄風依然。

光州所處膠東沿海一帶,自戰國時期就流行著入海求仙的故事。

秦始皇並69天下後曾二度來此求長生不死之藥,漢武帝即位後更四次東巡入海求仙,光州是他們必經之地,“始皇遊而忘返,武帝過以樂留”。

為求仙他們在此搞過許多活動,給當地塗上一層神秘色彩,也使膠東成為道教的最早接受和傳播地。

光州境內根深蒂固的道教思想與官場失意的鄭道昭的心境一拍即合,於是他又在天柱、大基等山留下了許多與神仙道教有關的刻石。

如“中嶽先生鄭道昭中明之壇也”,“其居所號為白雲鄉青煙裏也”、“中嶽先生鄭道昭青煙之寺也”等,流傳至今。

鄭道昭接受清靜無為的思想,生活中也就不乏幽默,就同世人開了一個“千年玩笑”。

他先寫了“九仙之名”幾個字刻在半山腰,然後又把“安期子駕龍棲蓬萊之山”、“王子晉駕鳳棲太室之山”、“赤鬆子駕月棲玄圃之山”、“浮丘子駕鴻棲月桂之山”、“羨門子駕日棲昆侖之山”,分別刻在雲峰山的五塊石頭上。

而另外四仙刻石卻不知棲於何處。

1000多年間,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世人,另四仙刻石是沒有刻,還是刻後損失了,還是藏匿何處?一代一代的找遍大基、雲峰、天柱、玲瓏四山,但一無所獲。

直到2000年修路工人才在雲峰山間路邊的土石層下發現了遍尋不著的四仙之石,那上邊分別刻著,“神人子乘煙棲姑射之山”、“列子乘風棲華之山”、“鴻崖子駕鵠棲衡之山”、“□□子駕麟棲□之山”這個發現使人悟到那“九仙之名”的刻石,是鄭道昭打的廣告,立的招牌,留的懸念,他吸引人們去遍山尋找,在尋找中欣賞他的刻石,但就是找不到,是2000年的偶然發現才解開了這個千年之謎,鄭老夫子也算幽默得可以。

不管如何忙於政務,不管如何縱情山水,寄情道家,鄭道昭卻總有一件事不能釋懷,自己的父親鄭羲才華橫溢,博古通今,“文為辭首,學實宗儒”,官至中書令,出為西兗州刺使,他還是孝文帝的妹夫,可他死了以後,皇帝居然連一點麵子也不給,硬是在諡號上秉公辦事,“文”字之後加上了個不太光彩的“靈”字。

這件事怎麼也讓他消化不了。

屢遊天柱、雲峰使他突發靈感,這裏山好石好,何不為父寫篇紀念文章,刻於此間,為父正名,留布後世,消去胸中塊壘。

於是,他懷著一種情緒,走筆成文,毫不猶豫,毫不客氣地把孝文帝加給的“靈”字刪除,定名為滎陽鄭文公之碑,他先令人刻在天柱山上,後來發現了雲峰山中的一塊巨石比天柱山石質好得多,於是他又修改碑文,不但70寫了父親功德,也寫了兄弟二人“少而好學,綜纜群言,才冠秘穎”的情狀及父子三人同列朝班的盛況。

他很重視這篇碑文,滿懷虔誠,沐浴淨手,運盡全力,一筆不苟,含情入墨,筆筆到位。

刻碑時,他不辭勞苦,常在旁監看、切磋,不允許有任何瑕疵。

就在這種心情中,就在這種情狀下,萬世流芳的國寶鄭文公碑誕生了。

倘不是鄭道昭官場失意,倘不是被下放到光州為官,雲峰山中能生出這傳世墨寶嗎?肯定是不能的,這也有點文王拘而演周易,孔子厄而作《春秋》的況味吧。

三失意中的鄭道昭飽醮翰墨汁,把自己的誌趣心緒率真地揮灑在雲峰之上,也許他的想法比較單純,但就在不經意間,卻營造了濃厚的文化氛圍,建造了一座不朽的文化之山。

它像一粒文化的因子,讓萊州生長成一座文化之城,它是永遠新鮮的文化乳汁,哺育了萊州一代又一代的文化精英,它是用之不竭的文化養分,在萊州營造出枝繁葉茂的一片文化之林。

史載,萊州自魏始,好學重教成風,名人輩出,僅明清兩代考取進士97人,為全國僅見,還有過“一門三相”、“一城二宰”、“一隅兩相”的佳話。

明代萊州人又做高官又寫好字的毛紀、趙煥、劉耳枝更同魏碑有著很深的淵源,臨摹魏碑都是他們成功的發端。

清代著名書法家翟雲升,家居城東南隅,從小看著雲峰山長大,尤喜雲峰魏碑石刻,後來幹脆在離雲峰不遠的地方築屋而居,時相臨習,並著《隸篇》45卷行世。

一座山留住一個人,一個人寫下一塊碑,一塊碑孕育了代代人,成就了一座城,這恐怕是鄭道昭所始料不及的。

萊州人在雲峰的輝映下,文氣大增,文人輩出,在此做官的人也多有裨益。

有據可考,受益最早的是唐太宗的兒子。

唐貞觀十七年,李世民的四子李泰被貶為東萊郡王後,痛哭流涕。

秘書監蕭德言隨李泰來到郡治萊州。

蕭看了雲峰魏碑心中大喜,給李泰獻策,好好臨摹魏碑,將來必有出頭之日。

李泰也深為魏碑書法藝術所吸引,晝夜臨摹,終得其要領。

長孫皇後忌日,李泰專程赴京祭祀,並獻上以魏碑體自撰的挽聯,李世民見兒子所書聯幛,結體端莊,骨勢開張,筆法古樸,龍顏大悅,又念其孝心,隨動側隱,不久即為李泰頒旨複位。

71宋代趙明誠所著著名的《金石錄》也是在鄭道昭所書魏碑激勵下完成的。

宋宣和三年,趙明誠攜妻李清照來萊州任知府。

任內夫妻二人數次暢遊雲峰,魏碑的精湛書法藝術為二人驚歎,他們為如此碑中上品未被重視而不平,夫妻商議把鄭文公上下碑收入正在著述的《金石錄》裏,並給以高度評價。

為了世人早知雲峰摩崖刻石,他們加快了研究速度,每過一段時間,便有一卷成冊,李清照親為束上黃帶,依序放好,夫妻二人最終實現了在萊州成書刻印的願望,以實際行動表達了對雲峰魏碑的敬重之意。

清代揚州八怪鄭板橋也與雲峰山魏碑演繹了一段故事。

當時鄭板橋正任濰縣縣令,那是歸萊州知府管轄的地方。

一次為賑災救濟百姓引起豪紳不滿,將他告到萊州府。

知府琳公召鄭板橋到萊州問情。

候召期間,他登臨了雲峰山,偶見一老翁在拓鄭文公碑,就上前搭訕。

此翁叫趙繼範,是明代吏部尚書、太子太保,“東萊三鳳”之一,趙煥的十二世孫,曾任甘肅楷州知府,因對政界風氣不滿,辭官回家,寄情山水。

當鄭板橋上前搭問時,並隨口吟出小令一首“托紙難,拓字難,由托紙而轉入拓字更難,字在心,墨難染,紙黑字白,留佳帖福後人也。”鄭板橋初聽以為是拓紙之經,當知趙繼範是厭惡時政返鄉後肅然起敬,隨書“難得糊塗”四字相贈,仍覺意猶未盡,又步趙翁韻,寫下小令:“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也。”二人心氣相通,相見恨晚,談至天晚,當日知府尋鄭板橋不見,見鄭後,大加斥責,鄭板橋笑答:我乃一糊塗公,難當縣令重任,現在辭去此職,請公息怒,以後有幸再見,當以拙字相贈。

盡管在曆史上留下了與雲峰魏碑有關的許多佳話,但其影響主要還在萊州地域之內,未引起世人的普遍重視,在書法領域“重南輕北”、“重帖輕碑”的氛圍裏,它隻能伴著風吹、日曬、雨淋、水衝、草蔽度過1000多個春秋。

晚清之際,時下的書法家錢泳、劉熙載、阮元、包世臣、康有為等人順應了書法發展的曆史潮流,振臂高呼,著書立說,向重帖輕碑的陳舊觀念開戰。

康有為大膽提出“尊碑,備魏,取隋卑唐”的主張,帖學一統天下終被打破,北碑取得應有地位。

世人把目光投向北碑,投向雲峰北魏刻石。

康有為《碑品》把《鄭文公四十二種》列入“妙品上”。

在《廣藝舟雙輯》中稱“凡後世之體格無不備,凡72後世之意態,亦無不備矣。"後來康老夫子更詳細地歸結為十美:即魄力雄強,氣象渾穆,筆法跳越,點畫峻厚,意態奇逸,精神飛動,興趣酣足,骨法洞達,結構天成,血肉豐滿,使人們對雲峰魏碑有了更形象具體的理解。

康老夫子外,葉昌熾《語石》更把鄭道昭推崇到最高峰。

曰:鄭道昭《雲峰山上下碑》及《論經書》諸刻,上承分篆……其筆力之健,可搏龍蛇,而遊刃於虛,全以神運。

唐初歐、虞、褚、薛諸家,皆在籠罩之內。

不獨北朝書第一,自有真書以來,一人而已。

餘謂鄭道昭書中之聖也。”“書聖”之桂冠,當之無愧,也為世人所認可,千年不彰的鄭道昭雲峰刻石,終於得到了公正的評價。

建國以來,這裏更是得到了大力保護,建起亭、殿、堂,讓國寶不再櫛風沐雨。

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們前來參觀遊覽,先後有數位黨和國家領導人登臨此山,來此謁碑的書法家更是不可勝數,趙樸初、劉海粟、舒同、沙孟海、孫墨佛都曾來瞻仰過並題字留念。

劉海粟更以90多歲高齡,二登雲峰,情不自已,揮筆寫下了氣勢恢宏的“雲峰千仞,濤聲萬裏,一代文宗,萬方光燦”的題詞。

日本、韓國的書法愛好者來拜瞻書法真跡的人絡繹不絕。

有時組成百人大團參觀學習,日本人更有“不登雲峰山不稱書法家”之說。

國外梵高油畫價值死後才被認可,畢加索的畫也在其死後才被人承認,鄭道昭書法價值曆經千年終於聞達於世。

鄭道昭在雲峰山上建設的文化工程將傳之後世,他留存在雲峰刻石裏的墨香將萬代流芳。

73好雨知時節——記林雨劉漢君停刊八年的《膠東文學》竟應驗了一句唐詩:“春風吹又生”。

刊物複活了,人呢?它創刊時的首任主編林雨,已於十五年前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捧讀複刊後的《膠東文學》,冥想中見林雨麵帶笑容,邁著穩健的步伐,向我們緩緩走來。

此時此刻,不由我聯想起另一句唐詩:“好雨知時節”,仿佛林雨回來了。

林雨這個名字叫響,是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全國學雷鋒、學解放軍的時候,林雨以他鋒芒銳利的《刀尖》,跨越了《五十大關》,推出了《政治連長》,一係列的軍旅生活的小說,震撼了文壇,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仿佛是一場知時節的春雨,滋潤了讀者的心田,解渴,過癮。

當時的評論認為,林雨的小說深刻地反映了部隊的現實生活,塑造了一個個生動的藝術形象.他把為兵服務為己任,解決了作家為誰寫作的根本問題。

毛澤東的文藝思想在林雨的創作實踐中得到了生動的體現。

然而時過不久,文化大革命來了,走紅的林雨突然銷聲匿跡了,不知去向。

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和猜測。

也許我和林雨有緣,竟在一個偶然的場合見到了他。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從西藏點調回內地。

大概是1974年春天,我隨煙台地委黨校組織的社會調查組到西由公社王賈生產大隊參觀訪問,在大隊辦公室見到一位老農正在收發整理報紙,旁若無人地幹自己的事。

他離開後,大隊書記張寶吉向我們誇耀說:“我們大隊人才濟濟。

剛你們見到的這個人,知道是誰嗎?他就是參加過亞非作家緊急會議的中國作家代表,我們村的林雨!”天啊,林雨竟在這裏!在這之前,我隻知道他是福州軍區的作家,沒想到他竟是我的同鄉!他為啥脫掉軍裝回到農村?當時的政治氣候不容我詳細詢問;我們調查組的其他人對此也並不關注,我隻好把疑問埋藏在心頭,卻一直想探根究底,是出於好奇還是同情,我也說不清楚。

74後來我終於看到了給林雨平反的落實政策的相關材料。

文革時期被打成了5.16分子入獄。

1972年被“開除黨籍”,複員回鄉。

還說這是對他的寬待,是敵我矛盾的人民內部矛盾處理。

至1975年底,當時主持中央軍委工作的葉帥,在講到部隊需要整頓的一次會議上,向有關人員提問:林雨這個人哪去了?葉帥對這位有影響、有才華的部隊作家印象深刻。

他的女兒葉向真曾訪問過林雨。

元帥的關注令有關部門重新審查才推翻了扣在林雨身上的一切不實之詞.使林雨走出生活的陰影,重新拿起筆來。

在平反落實政策之後,他先後創作了八個短篇,結集出版了《你喜歡誰》。

這些作品把讀者帶進了一個新的領域——農村天地。

林雨在《你喜歡誰》後記中談到創作體會時說:“從1967年—1976年,整整十年沒有寫東西了。

我原來是寫部隊生活的,現在取材於農業戰線和農村生活。

應該感謝林彪的‘四人幫’,它使我有機會到農村基層居住了三年半。

不是下放,也不是蹲點。

而是當了三年半的普通社員。

在那些日子裏,我和農村幹部一塊下地,一塊聽會議,一塊發牢騷,不但沒有一絲毫地寫作品的念頭,而且極少閱讀作品。

誰料到,後來有條件寫東西的時候,發現我的生活倉庫裏,已經儲存下來豐富多彩的農村生產、生活和矛盾鬥爭的素材,各式各樣的農村人物,在我腦子裏也活躍起來。

這就是這本集子產生的源泉。

所以有人說我是‘因禍得福’。”親自聆聽他談創作問題,還是1982年他主編《膠東文學》以後的事。

我過去也寫過一些小說,都是反應西藏高原生活的。

我拿著回內地後寫的第一篇農村生活的小說《雁》去拜訪請教他時,他看後隻說了一個字:好。

很快,這篇東西發表在了1983年第四期《膠東文學》上,並配發了評論文章,引起了反響。

後來聽說有人把它列入“精神汙染”之類,是林雨主持正義,力辯而幸免。

其中內情林雨也從未向我透露。

林雨跟我議論最多的不是創作問題,而是時弊世態。

在談到他個人經曆時,他既不談戰功的榮譽,也不談坎坷的屈辱,津津樂道的是他在故鄉三年半的生活。

難忘鄉親們對他無微不至的關照。

生產隊從不讓他幹重活。

而是讓他當老師,給社員講課、作報告。

鄉親們壓根就不相信他是“反革命”,安慰他說總有一天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鄉親們從來沒有另眼看待他,他蓋新房,街裏街坊都主動前來義務幫工。

他們信任這位16歲就走進革命隊伍,當了八路軍,槍林彈雨,南征北戰,上過朝鮮,管過俘虜的75。

墳新一座了邊增添岸河的村賈王在是於”!吧村回林錫壽,雖然改名叫林雨,但決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背叛自己的理想。

平反政策落實後,鄉親們不舍得讓他走,他要求留在家鄉工作。

他調煙台,支書還經常專程來看望他。

他去世後,鄉親們依然不忍舍棄。

對他的親屬說:“讓林雨林雨走得太早了,太匆忙了。

不平的遭遇損害了他的身心健康。

他似乎也不懂得偷閑養生。

恢複工作後.他當了“官”,被選為山東省作協常務副主席。

但他待人處事還是過於較真,不善於應酬,喜惡見形於色,難免得罪人,便提前離休。

我曾同他參加過一些會議,會上,他對那些東扯西拉、言不由衷、虛言假套的發言,表示不屑,閉目養神,保持沉默。

據說他在冤獄中就是用沉默麵對審訊,他在沉默中專心致誌盯著牆角處結網的蜘蛛而不發一言。

他不懂也不會拉關係走後門。

當時,他的戶口在濟南,老伴戶口在煙台,兒子戶口在掖縣,兒媳的戶口在農村,是農民,沒工作。

按當時他和市委書記王濟夫的關係,打個招呼,把一家人歸攏一起,給兒媳安排一個工作,當然不是難題。

可他一直等著,直到上麵有了相應的政策,一家人才得以團聚。

林雨一直以寫作為業。

《你喜歡誰》結集出版後,他的創作有一發而不收的趨勢。

1981年8月發表在《上海文學》上的《小腳寨的故事》,顯示出他的小說寫作登上了一個新高度。

思想內涵更加深厚,故事情節更加生動,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結構布局更加完美,含蓄恬淡耐人尋味。

在表現手法和藝術風格上作了新的探索。

然而他並沒有繼續寫下去,他把主要精力轉移到主編《膠東文學》上麵了。

作文育人,孰輕孰重。

林雨是很明確的。

不論是作文,還是育人,林雨總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低調工作,從不張揚。

他審時度勢,善抓重心,如果說在煙台文化局創作組當頭時,尚能兩者兼顧,那麼在作了主編後則把發現、提攜、舉薦、培養、造就人才放在了首位,自己則極少作文了。

煙台所以能夠湧現出一大批在全國有影響的作家,林雨功不可沒。

有一些人是在他直接傳授下成長起來的,通過《膠東文學》這個台階登上文壇的。

盧萬成、莊永秦、滕錦平、於雷娃、董克難等人一直懷念林雨,絕非是無緣無故。

我和林雨可說是同輩人,他長我6歲,我尊他為師長和老兄,他則直呼我的名字,倒也親切。

我們兩家比鄰十多年,他住前樓,我住後樓。

相互串門,76很是方便。

他離休後,除了讀書,極少提筆。

我曾多次促弄他繼續寫,他則淡淡一笑,“不寫了,不寫了。”他有自知之明,甚至有點自餒:“再寫,我既趕不上別人.也不能超越自己。”這話令我長期咀嚼。

他的夫人錢美得老師在一旁為他注釋:“老林寫東西太辛苦了。”林雨把文學看得太神聖、太崇高了,不敢有絲毫不恭和懈怠。

要寫就寫出像樣的東西;寧可不寫,決不敷衍和充數。

他寫東西,醞釀和構思的過程太長。

當他進入角色時,則如癡如醉。

他曾告訴我一個笑話,有一次他正在琢磨一篇作品中的人物對話,埋頭走路時撞了人,忙說對不起,可那人並不讓路。

再仔細一瞅,麵前竟然是一根電線杆。

他過分要好,寫作一絲不苟,一個字一個字地斟酌、推敲,寫錯一個字,也要撕掉整頁稿紙從頭再寫。

我見過他的手稿,幹淨整潔,勿需再謄寫抄改。

而林雨生活上很能湊付,沒有過高的要求,穿戴也不講究。

年年冬天就是那件中山裝藍棉襖,脖子上纏著一條舊圍巾,連件像樣的大衣也沒有。

在錢老師的操辦下,用好布料為他做了一套新中山裝,沒等試試,竟成了壽衣。

他家住在五樓頂層,冬涼夏熱,陽台敞著口。

沒有裝修,他說能住就行。

他抽過煙,也有點酒量。

自從醫生告誡他心髒不好,毅然把煙酒戒掉,再無其他嗜好。

盡管如此,林雨對自己的病還是過分大意。

1995年5月4日,林雨住在醫院輸液,自覺精神良好,中午非要去理發,卻倒在途中,再沒起來。

林雨留下的最後一篇散文名曰《我的最後一課》,寫他投筆從戎。

幾百字的短文,情真意切,寓意深刻。

我讀後認為他不該用這個不祥的標題……77迷人的黃金海岸孫為剛渤海南麵,有一片藍藍的萊州灣;萊州灣的東南方,有一座秀麗的陸連島,因島上有三座小山而得名三山島。

山雖不高,但三山相鄰,拔海而起,倒也雄偉。

史載秦始皇、漢武帝都曾到此覽勝,可見魅力非凡。

萊州灣物產豐饒。

特殊的地理位置使萊州灣成為中國北方海洋魚類的搖籃,各種魚類在這裏洄遊產卵、繁衍生育。

萊州灣盛產魚、蝦、貝、蟹等300餘種海產品,猶以對蝦、梭子蟹、文蛤、大竹蟶四大海鮮而聞名於世,其中,桃花蝦、針亮魚更是萊州灣特產。

萊州灣畔,與海產品齊名的還有黃金。

現已查明,萊州市已探明的黃金儲量全國第一,年生產加工能力60萬兩,居全國前列,其中的三山島地區,就集中了萊州的兩大主要金礦,是名副其實的黃金海岸。

海產鮮美,黃金寶貴,這是萊州的兩張金名片。

為了給國家提供更多的黃金儲備,增強國家的經濟實力,三山島附近的金礦開足馬力,加緊生產。

黃金產量上去了,國家金庫的黃金儲備日漸豐厚,但是,兩座金礦產生的尾礦日積月累,堆山成嶺,不斷延伸的尾礦壩沿著海岸延伸,綿延數公裏。

每當海風刮過,礦渣泛起,飄向沙灘,漂向大海,美麗豐饒的萊州灣蒙上了厚厚的塵埃……麵對不斷隆起的尾礦山,麵對不斷向海岸入侵的尾礦壩,曾經為國家貢獻了寶貴黃金的采金人在沉思,所有關注萊州灣的有識之士在沉思,不能讓萊州灣毀在我們手裏,我們要給子孫留下一片可持續發展的黃金海岸。

痛定思痛,貴在行動。

萊州灣畔的采金人行動起來了,整個山東黃金係統的員工行動起來了。

自20世紀末開始,山東黃金係統的員工們開始了他們的重塑黃金海岸行動。

他們找來黃膠泥,用黃膠泥封住了尾礦山,再在上麵培上黃土,栽上充滿希望的小樹苗,植上固土綠化的草皮。

這個名為萊州灣黃金海岸生態旅遊的項目由山東黃金集團投資建設,項目計劃總投資20億元人民幣,78分兩期進行,一期工程投資5億元人民幣,已基本竣工。

2006年,黃金海岸旅遊度假區共接待遊客50萬人次,最高日接待能力超過1萬人次。

2008年初夏的一天,我們一行人慕名前往黃金海岸。

出萊州城向北,沿著筆直寬闊的大路直行約20公裏,我們便來到了三山島附近的黃金海岸。

雖然天近中午,車窗外熱浪滾滾,但是一靠近黃金海岸,愜人的涼爽便撲麵而來。

透過車窗,遠處,藍藍的萊州灣若隱若現;側耳細聽,海浪的喘息聲隱約可聞。

我們的車子在柏油馬路的盡頭停下,腳下是一條由石塊鋪就的甬道。

沿著甬道前行,我們來到一片遼闊的廣場。

萊州真不愧是“石材之鄉”,偌大的廣場全部用大理石鋪成。

這裏的負責人告訴我們,這裏叫做海鷗廣場。

廣場周圍是綠草和灌木鑲成的綠色邊框,整個廣場就像金沙灘上的一塊大寶石。

廣場中央是一座新型材料雕塑,形似一隻張開翅膀的巨大海鷗,雕塑後麵大理石鋪就的甬道,好像海鷗起飛前助飛的跑道。

這隻展翅欲飛的巨大海鷗,仿佛一不小心就會飛到湛藍湛藍的大海裏。

站在海鷗的巨大翅膀下,你不由得讚歎設計者的浪漫與匠心。

海鷗廣場的東側,是兩塊藍寶石似的湖泊,名日釣魚湖。

每當海上風起浪湧時,這裏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垂釣者依然可以穩坐釣魚台。

漫步於此,你不得不佩服設計者的細心與周到。

海鷗廣場和釣魚湖的前方是金色的沙灘。

數公裏長的海岸,坡緩灘平,細沙如金,在陽光下熠熠閃光,散發著無窮的魅力,仿佛在為這片黃金海岸做著最好的注解。

這裏的負責人告訴我們,7月中旬,第二屆全國大學生沙灘排球賽將在這裏開賽。

兩年前,在籌備第一屆全國大學生沙灘排球賽時,組織者從南到北,沿著海岸線一路前行,最後,他們的目光落在了這片散發著無窮魅力的黃金海岸,將賽場選在了這片金沙灘上。

大海作背景,沙灘作舞台,再過幾天,來自全國各地的數十支朝氣蓬勃的沙灘排球健兒,將在這裏展示他們的青春和活力。

踩著細軟的沙灘,我們來到海邊。

還不到遊泳的最佳季節,海邊的遊人並不多,隻有十幾個抗不住誘惑的孩子早早地撲向了大海,男孩兒們穿著小小的遊泳褲衩,女孩兒們身著五顏六色的泳衣,就像大海中盛開的鮮花,他們在清79澈的海水中嬉戲著,打鬧著,互相撩起歡騰的水花,格格的笑聲回響在這迷人的海灘。

離這幫孩子不遠處,有一個老者在撒小網,隻見他左手拽住網繩,右臂端起漁網,隨著身體的後仰前傾,右臂奮力一揚,銀色的漁網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悄然無聲地落進水中。

歡樂的孩子,安詳的老人,各得其所,樂在其中。

離開海灘,我們走上了一條碧草盈盈、綠樹婆娑的山間小路,沿著小路,我們登上了一座小山。

當地的負責人告訴我們,我們腳下的這座小山,就是當年的尾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