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公正的仲裁者——
那麼東方嘯,到時候看你,能有多麼公正無私地,對待自己犯下錯誤的妻子女兒。
“柳兒!你馬上去——”齊夫人低聲吩咐著柳兒,柳兒不住地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拿了件外袍,輕輕的蓋到兒子身上,齊夫人想伸手摸一下方晗菊的額頭,看她是否發燙;齊瀚威就已經揮掌劈過去,還好齊夫人寶刀未老。
身手敏捷地及時閃開,才化解了危機。
“看清楚再下手也不遲,我可是你老娘!現在怎麼樣了,媳婦是不是中毒。”齊夫人問了半天,齊瀚威也隻是搖頭、點頭再搖頭。
氣得齊夫人伸手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婆婆,請別打夫君!他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方晗菊睜開眼睛後說道,一邊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齊夫人搖搖手,讓她不用客氣地繼續躺著休息。
“你知道?”
“應該是知道一點!媳婦的奶娘,其實是位隱世奇人,從小時候的開始,就教媳婦一些簡單的防身功夫!
不過從來也不被認為是她的嫡傳弟子!媳婦也隻知道她來自苗疆,年輕時是一位絕色美人兒。為了族人的安危,被迫留在皇宮裏整整三十年。後來出宮以後,已經無依無靠。家母收留她之後,甘願為奴。她悉心照顧媳婦姐弟已經十八年。”方晗菊明白有些事無法再隱瞞,不如開誠布公地說出來比較好。
齊夫人聽到這些,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那她倒是挺有義氣!你說下去。”
“是——媳婦從小就聽奶娘講些江湖傳聞,知道不少的奇聞逸事!媳婦今日不慎被人暗算。那位東方大娘用的是一種非常歹毒的蠱毒,叫銀絲冰蠶,以玉石盛裝。嗜好食用血蘭花的汁液,它並不會食人骨血,不過奇冷無比。讓中蠱毒之人,形同浸泡在冰水之中,體弱多病者六個時辰,體態健壯者十二個時辰。
就會漸漸的喪命——
如果六個時辰內無法取出,就必須不斷地用熱水維持體溫熬過十二個時辰。不過,以後會成為一個廢人。說話、吃飯、行走全都無法自己控製。除非是用血蘭花誘惑,讓銀絲冰蠶自己離開,最多隻是損耗一些體力。再用一些祛風補氣的藥膳調養兩三天就沒事了。”
“太好了!要吃什麼,用什麼,盡管吩咐下去!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休息;有什麼事,咱們娘兒母子,過些日子再細說。娘一定要給你們找回公道。”齊夫人說完,也不等他們兩人開口,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吉祥客棧。
天字號客房內,東方靈靈倚躺在床上,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靈靈,乖寶貝——起來把雞湯趁熱喝了!”東方大娘端著一碗,煲好的雞湯進來,在床邊坐下。
心痛女兒因為難過又變得鬱鬱寡歡的樣子。
“娘!你真的可以讓威哥哥娶我嗎?”東方靈靈搖搖頭不想喝。
“當然,過不了今天,他就會改變主意!他那個媳婦又沒有你漂亮可愛,回頭就會被你威哥哥給休掉。新娘子當然就會是你,不過一直這樣可不行。”
“真的嗎?我好想當威哥哥的新娘子,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才可以。”東方靈靈半信半疑的,不過勉強坐起身來。把雞湯當成藥一樣小口、小口地喝著。
心情已經大好。
“簡直癡人說夢!憑你——也不看看是什麼樣的東西。”門外傳來陰森的冷笑聲音。
“誰——出來。”東方大娘抽出壓放在枕頭下麵的柳葉短刀,警惕地護在女兒前麵。
“當然是我!邢美鳳,見了老身還不跪下。”門自動地打開又關上,圓桌前麵已經坐著個青衣老婦,手裏還握著一方令牌。
她的笑容顯得好陰冷。
見到來人,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婦,開口就想責罵。
“你這個老東西——啊——玄鳳令?!你難道——是青鳳凰苗喜鳳!鳴鳳門邢美鳳見過左令使!”
東方大娘扔開手裏的柳葉短刀,單膝跪下行禮。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本門聖物[銀絲天蠶]害人!按照門規——理當是斷手足,挖雙目。”青衣老婦表情十分嚴厲地說道。
“可是,左令使——美鳳隻是想用來嚇唬一下人就馬上收回,不敢隨意的要人性命!”東方大娘連頭也不敢抬的低聲辯解。
她原來是想要利用蠱毒,使方晗菊昏迷不醒,隻用再過那麼幾個時辰,自己悄悄地去解毒。到時候,方晗菊早就形同廢人一般,已經足夠七出中的其中一條——惡疾。自然會被休退回娘家去。
那時候,看他們齊家還敢不敢再嘲笑靈靈是體弱多病的身子。
比起高出自己兩級輩分的苗喜鳳苗五娘來,自己放蠱毒的功夫,實在差了太多。況且自己還有個弱不禁風的女兒要照顧。
任何一點散失,都有可能會使女兒受到傷害。
老婦聽到她的強言狡辯,用力拍了一掌桌子,厲聲嗬斥道:“你膽子倒是不小,知道不知道忠義候的三媳婦是什麼人!她是老身的主子之一!”青衣老婦守護的可是一個巨大的大秘密。
“啊——難道她是——”邢美鳳沒敢再說下去。這是連夫君、兒女也不可以知道的秘密,否則會害得他們死於非命。
“不錯!今天老身網開一麵,放過你們母女。你快些滾吧——否則,老身就按門規處置。還有你女兒的病,是天生的,生就心竅裏缺了一竅。[大概是現代的先天性心髒瓣膜缺損]
若是清心寡欲,或許還能多活幾年,妄想要貪圖人世間的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恐怕連一夕的歡愉也做不到,就會一命嗚呼。還是好自為之吧!”青衣老婦說到這兒,已經起身離開,臨走前扔下一個白瓷小瓶子在桌子上。
“你還敢自以為是的,出來丟人現眼。連被個黃毛丫頭下毒也不知道,應該回去叫你師父好好反省一下,怎麼會挑了個笨蛋當徒弟!”老婦人已經漸漸走遠,仍舊還在用傳音術罵人。
東方大娘連忙打開那個白瓷瓶子,小心地嗅了一下,不禁連連感到害怕。居然被方晗菊什麼時候下了“十日散”都毫不知情,自己能夠成功地放出蠱毒傷人,實在是因為對方,沒有什麼江湖經曆,才能僥幸得手。
趕緊服下瓶子裏麵,唯一的一粒解藥。
也幸虧及時得到獨門解藥,不然十日之後,就會渾身奇癢無比,難受得自己將全身上下抓的,隻剩下森森白骨以後,才能氣絕身亡。
這是鳴鳳門裏,在生死關頭時,才可以用於複仇的殺手鐧之一。自己被一個無名的小輩給反噬了。居然還在這兒沾沾自喜,的確是愧對師尊的教誨。
“娘!剛才那老婆婆,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要聽她的話。我很好——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病。才不像她說的那樣子,你看我可以——啊——”東方靈靈逞強地想要證明。
可惜連下床時,太過急切一點兒,都變得氣喘籲籲的。刹那間,感到胸口裏麵憋悶得慌,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
氣得她用拳頭狠狠的敲打著自己胸口,又氣又急的,一下昏厥過去。
見到女兒昏迷,東方大娘連忙哭喊著:“靈靈——不可以呀!靈靈——不可以呀!別這樣子好嗎?都是娘不好——是娘不肯麵對現實,妄想你是個正常的孩子,才讓你期盼那些永遠也不能實現的幻想。我可憐的靈靈,以後該怎麼辦——怎麼辦——”東方大娘不禁又傷心,又難過。
後悔自己不斷地,用各種的謊言去欺騙女兒,也不斷地欺騙自己。結果卻是讓女兒受到更大的傷害和痛苦。
摟抱住東方靈靈,給她喂了一粒藥丸,還不斷地運氣,揉搓她的胸口。好不容易才讓她終於蘇醒過來。
看來也隻好慢慢的勸解,從今往後,看破紅塵,杜絕七情六欲。
或許可以換得一線生機。
可謂是機關算盡,卻是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