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正的鮑歆兒回歸2
歆兒睜開了沉重地眼皮,半響才回過了神."原來我還沒死呢?"
"可是,這是哪?"歆兒微微側轉頭,往四周看了看,簡陋地泥土房,屋頂隻用一些幹草遮蓋著,紙糊的窗紙也已經有些殘破.屋內地陳設也很簡單.一張隻身下的小床,一張掉了漆起了皮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隻有些開縫地茶壺和幾個杯子,遠處,是一個正在燃燒地炭爐――
房間雖然簡陋但是看上去很整潔,歆兒微微一笑!想來屋子地女主人是個勤勞地婦人.
"夫人,你醒了?"一聲激喜地聲響在歆兒頭頂傳來,一位身材瘦小的少婦奔到歆兒的窗前.
是你救了我?歆兒很想開口問道,可惜病了一個多月地身子沒有一絲地力氣.隻得扯了扯幹涸破裂地唇.
"夫人,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我給你拿點吃的?"說著,芸娘將歆兒從床上扶起,靠在床沿.走出了門.
歆兒看著她的離開地背影,心裏有些激動,女子雖然瘦弱,可是很年輕還很秀氣,但臉上卻早早地有了一個婦人地心酸.看來這個家裏真的不是很富裕.她又怎麼好意思再吃人家的東西.
"夫人,這有一碗粥,你講究地喝了吧,我們窮苦人家沒什麼好招待的."
見歆兒遲遲沒有接過,芸娘不好意思地順了順衣角."夫人,你身子虛,你在床上躺了個把月了,都沒吃什麼.也隻有粥才能潤潤胃,要不,我家裏還有點過年時留下的酸菜,我去找來給夫人拌上好嗎?"
她和相公為了救這位夫人,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就連她娘給她的嫁妝都賣掉了,才能買回一些補身體的草藥和維持生命地補藥.夫人生病地一個月,相公都沒有好好的溫書,每天起早貪黑地去想辦法籌弄生計.
夫人好不容易醒來了,她也沒能給她吃點好的.想到這些芸娘地眼睛有些突紅.
"不用了...我就喝這碗稀飯好了..."歆兒對著芸娘微笑,接過了她手裏的稀飯.一口氣把那碗稀飯喝了個大半,她太餓了.餓得胃都沒有了知覺.一碗稀飯下肚,覺得好舒服.
歆兒將碗遞給芸娘,問道"我叫小倩,敢問恩人的尊姓大名啊!"
"嗬嗬,妾身和相公隻是一介草民,哪有什麼尊姓大名啊!夫人太抬舉我們了.我叫李芸娘,夫家姓宋.夫人可以叫我芸娘就行了."
"你也不用叫我夫人了,我看我們倆歲數也差不了多少,你叫我姐姐吧!"歆兒對眼前這個淳樸地女子有了好感.
"芸娘,我病了多久了?"歆兒想下床,可身子還是使不出力.
"姐姐,一個多月了!"
"你是在哪看見我的?"歆兒招呼芸娘做了過來.
"在村子五裏外的河邊,當時姐姐就躺在那冰冷地水裏,我和相公都嚇了一跳!......"芸娘還有可愛地性格,一說起事來就滔滔不絕,沒一下就把發現她到救了她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次.
"娘子,我回來了."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洪亮地男人說話聲.
歆兒有些擔心地看著芸娘,雖然知道是她家相公,但沒見到人還是忍不住起了防範之心.
"相公,我在姐姐的房裏,姐姐醒了."芸娘衝著門外大喊.轉眼,門簾掀起,走進來一個高大文雅的男人.這樣的人是書生?歆兒微微皺眉!
男子也能從臉上看出高興地神采,辛苦了一個月總算讓這位夫人醒轉過來.和芸娘對看了一眼,和歆兒做了自我介紹,轉身又出了門.
"宋公子這又是去哪?"
"相公應該是去給姐姐請大夫了."芸娘的話語突然轉慢,擔心地看了看歆兒,心裏在躊躇要不要先把姐姐小產的事告訴她.
"不用請什麼大夫了,花哪些錢幹什麼."看他們也不富裕,自己身上也沒錢看大夫.
"姐姐...芸娘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姐姐說."
芸娘抬起頭看著歆兒期待地眼神,她走上前緊緊地抓住歆兒的手,說道"在我們發現姐姐的時候,姐姐已經...已經...小產了."最後的話連她自己都聽快聽不清楚了,但仍然鏗鏘有力重重地擊打在歆兒的身上.
歆兒猛然一震,大腦轟地一聲砸開了.芸娘發現歆兒的不對勁,在一旁輕聲地喚她.
兩行熱淚無法控製地流到了下顎,歆兒還是沒有一點反應,芸娘有些著急地大喊"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呀!你這個樣子芸娘看著心疼!...姐姐"
"你是說...我的孩子...沒了?"歆兒睜著空洞地眼神大喊,淚水嘩嘩直流.
"姐姐,你不要這麼傷心了,我們請大夫來看看,保重身體要緊嘛!姐姐回到夫家還是可以再懷上娃娃的,姐姐..."芸娘感同身受,自己和相公也很想要個娃娃,可惜他們太窮,多一張嘴不止是多副碗筷那麼簡單.所以,他們也遲遲不敢要孩子.芸娘很喜愛小孩子,看著姐姐這般痛失愛子!她也禁不住苞著哭了起來.
歆兒倒向床頭,淚水就像湧上的甘泉,汩汩地往外冒,胸前衣衫也濕透了大半。怎麼會這樣?她好不容易懷上十夜的孩子,居然這麼輕易地又丟了?歆兒有些憤恨地捶打著自己的肚子.
那發瘋似地動作嚇傻了芸娘.一把上前把歆兒摟到肩頭,製止她再繼續傷害自己.她的心情芸娘是可以理解的.好多愛自己的相公就會有多疼惜肚子的孩子.可是...孩子沒了,還是有機會的嘛!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姐姐現在這麼瘦弱地身子怎麼可以這樣情緒激動.
也不知道是芸娘勸說得力,還是歆兒乏了,雙眼大睜死看非看地盯著前方,手上沒了動作,隻是呆愣地坐著.她――無法原諒她自己!為什麼好好的要到西苑去,還要碰到那個淑妃?
十夜,她想到了十夜.他在她不遠處,卻不能救她.他的痛苦她看的一清二楚!他現在怎麼樣了?
"芸娘,現在赤伽國發生了什麼事嗎?"歆兒抬起手,摸著肚子幽幽地問道.
"姐姐,沒發什麼大事,倒是一個月前,國母病逝了,全國戴孝三天!..."
一句話,歆兒再也開不了口了.眼淚也流不出了.
心太痛了,痛得快要麻木了!就讓它麻木了吧.至少習慣了這種痛,它――也就不痛了!
宋浩然帶著大夫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沒注意,隻任由大夫給她診脈,說了些什麼她也打不起勁精神來聽.
又過了好久,突然意識到那大夫還會說她肚子的情況,歆兒才找來芸娘,再次問道.
"大夫說姐姐身體太虛弱了.要多吃點補藥,要好好的調理,否則下次在想懷上娃娃,恐怕很難了!姐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人痛苦也要活,快心也要活.幹嘛不快心點過日子!"單純地芸娘是這樣安慰自己的,隻要能和喜歡地人在一起,再苦再累她也覺得是甜的.
"謝謝你,芸娘!我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夫家的."是啊!現在不止十夜在找她.如果不出她所料,想要她命的人也在找她.她可不想在沒有把握之下吵著要回去.
歆兒不想回去,她沒臉回去見十夜.是她不小心,沒保護好他們的孩子!大夫不是說了嘛!再想懷上孩子很難了,那就等於說她請老神仙做的事白做了!這樣的她還有什麼麵目回去?
就讓十夜當她死了吧!再和他那些妃子們生兒育女,為了赤伽國的未來.她不能回去!
"姐姐,你夫家...發生了什麼事嗎?"芸娘初次看見歆兒,那一身金絲紫衣誰都能看出是多麼珍貴的料子.就知道她是個富家子弟的夫人.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讓一個懷有身孕的人單獨在外麵,最後還昏死在河邊.除非,他們一家人都遭遇了什麼不測!
"全部都死了,被山賊..."歆兒閃爍著眼神避開芸娘.她突然覺得欺騙一個救過她性命的人這麼避忌實在對不起他們.可是,這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啊!
也不知道他們救了這個皇後,是福是禍?
"喲,芸娘.這是誰家的妹子,這麼俊啊!"河邊背著二娃的張大嬸看見芸娘,身邊還有一位如花似玉地姑娘走到了河梯上.那女子雖說是一身初衣,包著頭巾.卻也無法擋住那傲人地氣質和那白嫩絕美地容顏.引得河梯上其他的洗衣婦女不停地回頭,像看一件藝術品一樣打量著歆兒.
"我幹姐姐!"芸娘放下手中的盆子,看了眼身後的歆兒.她醒來幾日了,配合地吃了很多藥.現在可以下床走動了.
歆兒對著她們微笑地作揖.芸娘出來洗衣,家裏就剩宋浩然和自己,多有不便!隻好要來芸娘的衣服穿上,陪著她來到河邊,順便幫她打打下手.
可是,一向嬌身慣養的歆兒哪裏懂的做這種粗活.這更讓歆兒垂頭喪氣!看來離開十夜是對的,連件衣服都不會洗,真笨!
芸娘看出了歆兒的困惑.笑笑地讓她到周圍走一走――
"芸娘,你發現我也是在這裏嗎?"歆兒看著這清清地喝水從她麵前流過.低聲地問.
"在上麵一些,村子外五裏,這裏是村口.天氣冷的時候,村口的河水會結冰,上遊就不會.我們冬天都是到那邊去的."
"哦."歆兒有些失望.她想看看那個地方,如何造就了她經過一夜的漂泊還能活著.
百無聊賴地歆兒隻有在一旁看著芸娘熟練地動作,清洗著衣物.原來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也是一種福氣.雖然每天都對著開門七件事.但也能看見他們樂在其中.
這一餐飯,是歆兒要求做的.她想體驗一把作為女人應該操持的家務事.雖然芸娘極力地阻止,但看見歆兒那般堅持,翻出了家裏所剩不多的蕎麵合了起來.手把手的教歆兒戳麵揉麵.歆兒學得有模有樣,但抖出來的麵條卻暴露了她的短處.兩個女人在廚房裏嬉笑著......
"姐姐,你這是什麼呀!嗬嗬...像個木條那麼粗."
"是嗎?嗬嗬...這不是很省事,一根就吃飽了."歆兒拂過飄散在外地秀發,立刻,臉上沾滿了麵粉.俏皮地吐吐舌頭,對著芸娘說.
"我怕煮不熟啊!"芸娘接過歆兒手中的'麵棒',自顧自地抖起來.歆兒用極其佩服地眼神看著那粗大的棒子變成細細小小的麵條.
"好了,我來煮,你和宋公子在外麵等我好了."歆兒將小倩拉到門外,催促著她進屋.
"姐姐...你真的可以嗎?"芸娘一臉懷疑地看著歆兒.
"當然了,你快去吧!去去..."歆兒轉身回到廚房,擦擦手,一臉興奮地回憶著芸娘平時的動作準備煮她生平第一次動手地麵條.
芸娘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廚房,叫來宋浩然坐在桌前,可過了她預想的時間,那麵條還沒端上來.芸娘有些坐不住,起身想要去廚房看看究竟.卻被宋浩然一手攔下.
"別去,夫人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些想做的事,你現在去把她趕出來,她會覺得她一無是處,等她獨自感傷地時候,我看你怎麼哄!"芸娘聽得有理,又慢慢地坐了下來.
廚房裏傳出巨大地呯裏啪啦的聲音.兩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準備衝進廚房.歆兒滿麵黑灰.笑盈盈地提著一鍋黑焦地東西走了進來.房間裏立刻充滿了胡焦地氣味.芸娘擔心地看了眼鍋裏!好氣又好笑.
"嗬嗬...不好意思啊!水放少了吧!將就著吃吧."歆兒完全沉浸在自己完成了第一件作品喜悅裏.完全忽略了那兩個人慘黑地臉!
這還能吃嗎?都焦成這樣了!但也隻是想想,兩個人還是很配合的拿著碗筷夾著那些黑乎乎地東西.臉部抽啊抽的,看著碗裏.誰也不敢下筷子!
"吃啊.看看好不好吃..."聽得另外兩個人欲哭無淚!宋浩然還是表現出男人的大度,夾起了碗裏的麵塞進嘴裏.忍住要吐地欲望哧溜完嘴裏地麵條.
"不錯,不錯.下次就能更好!"這是他讀聖賢書以來第一次對著孔孟大夫說的最違心地一句話了.眼神瞟到芸娘,心裏低歎!還是自己的娘子好,起碼每一餐都能讓他吃得舒服開心嘛!哪像眼前的麵條――芸娘也不想掃了歆兒地興,聽著宋浩然這麼一說.想想也許姐姐煮得並不難吃呢!也夾了一束放進嘴裏...埋怨地伸腳在桌子底下踢了宋浩然一腳.旁邊的歆兒完全沒注意到兩人那像吃了黃連一般的臉,隻顧吃著自己煮的麵,一臉幸福――
皇宮東麵宮門外.玉露翹首以盼著幾日未見地鍾文亮.
自從被分配到辛者庫之後,玉露吃了不少苦頭.服侍皇後那麼久,對於清洗衣物這些粗活還真是沒什麼碰過.現在又沒了皇後娘娘撐腰,她就和一個辛者庫裏的宮女毫無差別.免不得被其他的宮女欺負,整天十指都泡在那冰冷地水裏.原本算是光潔地手都泛白脫皮了.還要撐著那受傷的手在那咬手的皂角上工作著.
今天是辛者庫每個月定時出宮購買物資的日子,也算是辛者庫工作人員的假日.大姑娘一個個地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了市集.她就和鍾文亮約好了宮外見麵.
娘娘失蹤都已經快二個月了,玉露想她想到每夜每夜的睡不好覺.還要忍受其他宮女在她麵前有意無意地說著皇後的壞話!玉露幾次都忍不住.卻又被辛者庫裏另外一個叫小蓮的宮女拉了回來.在辛者庫裏,就屬小蓮和她最要好了.
宮裏都知道,辛者庫裏的宮女都收了容妃娘娘的好處.幫容妃娘娘好好地'照顧'玉露.容妃也真是無聊,隻會拿玉露來發泄自己心中對皇後地不滿.
鍾文亮每次和四王爺進宮,都會偷偷地來找玉露.他心裏也有她,但是看見她越來越瘦弱地身子,鍾文亮就想找王爺談談,讓王爺和皇上說說情,讓玉露提早出宮,可又被玉露製止.她說還是不要刺激皇上了,皇上聽到她的名字一定會很傷心的!此事,就這麼拖著――害苦了這兩個苦苦相思地小情人!
"玉露."鍾文亮身穿一件黑色外套,英姿颯爽地出現在玉露地麵前.
玉露一聽見叫喚,焦急憔悴地臉馬上換上甜甜地笑容看著鍾文亮.
鍾文亮將她扶上馬背.馬兒疾馳到郊外地小溪邊,兩人雙雙坐在綠油油地草地上.陽光懶懶地灑在他們身上.
"文亮,有娘娘的消息嗎?"玉露撐著頭問道.她知道四王爺和皇上都沒有放棄尋找娘娘.
鍾文亮搖搖頭.兩人又陷入了惆悵中――他們真不願意相信娘娘就這麼走了!皇上也沒公布天下說皇後不再了,也沒為她舉行葬禮!他們的心中都希望娘娘不要這麼輕易地丟下他們.
"要是皇後娘娘還在,我還可以請她做主,成全我們.現在我在辛者庫裏工作.等我出宮還要十年呢!"玉露有些難過看著鍾文亮.
"沒事的,玉露.你在裏麵要好好地保護自己,愛惜自己的身體.十年...也不久嘛!我可以等你的."鍾文亮攬過玉露地肩膀,讓她靠在他懷裏.
"恩...我知道!我真的很想娘娘,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玉露說著說著不禁傷心得哭了起來,鍾文亮溫柔地抹去她眼邊地淚痕,輕聲地安慰著她――
兩人說著一些小情話,轉眼夕陽就要下山了,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玉露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裏還在想著皇後,沒注意前方走進的靜妃,心不在焉地撞在了靜妃地身上.
"哎喲!你這個賤婢,你沒長眼睛啊!"一聲嬌斥在耳邊響起.玉露顧不得自己跌坐在地上,蹭出血的手,慌忙地跪在一邊,頭埋在地上,道著歉!
"哼,你這個賤婢,沒用的狗東西.你撞到娘娘身上,萬一娘娘出了什麼岔子,你怎麼賠得起啊?"靜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厭棄地看了一下玉露的穿著,在一旁用與主子一模一樣地語氣教訓著跪在地上的玉露.
"靜妃娘娘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
"就你?你是在那個工房做事的?"靜妃用腳踢了踢玉露地身子問道.
"小的在辛者庫做事的."
"去,把辛者庫的管事公公找來,我到問問管事的怎麼教奴才的...辛者庫?抬起你的頭."靜妃叫囂的叫著身邊的丫鬟去辛者庫,突然想起這個名字,疑慮地叫玉露抬起頭.
"喲!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撞到我,原來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玉露啊.這真是巧了!炳哈..."老天對她真是太厚愛了――靜妃發出刺耳尖銳地大笑,震得嬌柔地身子像狂魔亂舞一般.
靜妃蹲下身子,用那修得極尖地指甲用力地在玉露那秀麗地臉上一把刮下,看著玉露那瞬間腫起的火紅指印.她得意地笑笑.
想她在宮中呆了這三年,她的地位還不如這個皇後身邊的丫鬟.皇後集三千寵愛在一身,她身邊的丫鬟地位自然是看漲啊!那些日子裏,靜妃不知道用了多少地方式找了人托了關係見到她,希望她能在皇後耳邊說說好話!誰料,這個自視清高的賤婢居然不買她的帳.
現在,皇後死了.沒人罩著她了.她被貶到辛者庫去做那些下人的活,這下到可以新仇加舊恨,一並在她身上發泄完了.
"把這個賤婢帶到我宮裏."靜妃厭棄地眼神在看了一眼玉露,轉身扭著那小蛇腰走了。玉露滿臉慘白地被另外兩個宮女駕著,嚇得連叫喚都忘了――
轉角宮牆後,剛回宮的小蓮顫抖著雙腳,捂著嘴看著――半天也沒反應!
淑芳宮,隻是一個不入流地寢宮.裏麵不大,卻是很多妃子共同居住的寢宮,她們的身份等同婕妤,雖叫妃子卻是名不副實.身份也和容妃還差一大截.誰不想得到皇上的寵幸,離開這個處處都是排擠,處處都是爭風吃醋的鬼地方.拖點關係是在所難免的.
靜妃有輕紗水袖撫了撫座椅,輕輕地坐下.看著宮女將用紗布綁在兩邊的懸梁上.再把玉露捆在中處.嘴角地得意喜形於色.
"玉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沒了皇後撐腰,皇上都嫌你礙眼,你為什麼還不死啊!留在這宮裏還想害人害己啊,今天本宮就幫皇上好好收拾你這個賤婢."明明就是成心想要了玉露地小命,還說得這麼大義凜然的.
玉露不屑地瞟了一眼靜妃,更激起了靜妃地怒氣,她上前朝著玉露就是狠狠地一巴掌.玉露嘴角立即溢出一條血絲.
"看看,真是好命啊!一個丫鬟也經不起這樣地皮肉之痛.想必皇後宮裏的補品你也偷吃不少啊."嫉妒地反手卡住玉露地臉,真是跟了皇後的人,這皮膚很滑嘛!
靜妃叫來下人,從她們手裏接過匕首,在玉露麵前玩味地晃了晃,隨著那匕首起起落落,玉露眼前全是那匕首地青光刀影.玉露咬咬牙,安慰著自己.娘娘不在,她也沒心思活著.要不是有鍾文亮還等著她,她早已經陪著娘娘去了.今天遇上靜妃算自己倒黴了.宮中的女人為了爭寵爭得心裏都變態了,那把刀要是紮進自己地身體,對她也是一種解脫.鍾文亮也不用再苦苦地等她十年了.
"娘娘,你要殺要刮,玉露沒有怨言.但是玉露要提醒娘娘,就憑娘娘這樣地心腸,是永遠也得不到皇上寵愛的.你永遠都比不上皇後娘娘,你連給她提鞋地資格都沒有!嗬嗬..."玉露說出了她在辛者庫裏最想對那些找她麻煩地人說的話.雖然對象換了人,但是能在臨死之前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倒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