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隻是淺淺地笑笑,沒有回答.有些事隻要她自己知道就好.
在她遭遇不幸地時候,她越發強烈地覺得,皇後娘娘她沒死,就在她身邊,是娘娘給了她莫大地勇氣,維護了自己的尊嚴.
也許,娘娘很快就能回來了,娘娘怎麼會丟下這些愛她的人――
玉露低頭,對著水麵地倒映看著她的臉,真的很醜,從眼下到嘴角.這就是她最後的下場......
一滴傷心地淚漾開了湖麵,激蕩的漣漪一圈圈地變大――更大――直至又平如鏡――
"文亮,我們回去吧!"玉露坐也坐累了,起身叫了鍾文亮,獨自一人回了房.
整整一天,玉露將自己反鎖在屋裏,任誰來叫門都沒有開.她反複地摸著臉上的疤痕.有一種悶悶地感覺在心頭.她連麵對未來的勇氣都沒有.一個人不開心就好了,何必要鍾文亮陪著她一起難過.現在的她配不上鍾文亮,她應該認命.
在皇後娘娘的身邊那麼久,她也越發長得水靈.但也隻能算一個秀麗的女人,沒有皇後娘娘那樣的傾國容顏.現在,臉被毀了.她連個秀麗都稱不上了,人們看見她隻會叫她妖魔,鬼怪!
她無法想象這種話給鍾文亮聽見,他的心裏會怎麼想?誰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個美人?
夜很深了,屋外一片寂靜.玉露走到床邊整理一下自己的包袱,突然看見了床角邊上的黑紗.玉露哭笑,原來注定是給她準備的.拾起黑紗,就著忽明忽暗地燭火,細細地縫了起來.
雞鳴第一次,玉露打開了房門.屋外地上鍾文亮困得睡著了.玉露眼前一濕.明白他是怕玉露一個人在房裏會出什麼事,所以一夜都在門外守著.
玉露又返回房內找來錦被蓋在鍾文亮身上.手輕輕地撫上鍾文亮的臉,注視著鍾文亮地睡顏許久,才起身提了提背上地包袱,將做好的黑紗麵罩戴上.向著王府大門走去――
走到城門口,玉露扭轉頭,向皇宮地方望去――娘娘,娘娘――
如果你還活著,一定要回到皇宮,玉露一定會再回答你身邊的――
春風輕輕吹起玉露地麵紗,一身青衣在風中飛揚,風中有桃花地淡淡清香.
玉露悲絕地一笑,風無語,她仍然知道是誰在為她送行――
"皇上,寧陽宮的侍女來報,太後...太後意圖自盡.被宮女發現救了下來.現在太醫正在診斷."小別子話還沒說完,十夜已經奔出了禦書房.
母後,你又想怎麼樣啊?你千方百計地讓孩兒接納容妃.可你知道孩兒的痛苦嗎?你當年服侍父皇,你不曾有過與她人爭寵地經曆嗎?為何不能體諒孩兒的心?
十夜腳步生風地趕往寧陽宮,不管太後是不是詐計.可她畢竟是十夜地親娘,十夜怎麼會不擔心.剛踏進寧陽宮,容妃也一臉擔憂地趕了過來.
"皇上!"十夜免去了容妃地請安,奔進房內――
走到床邊,十夜看著幾日不見的太後憔悴地靠著床邊,臉上是已經風幹地淚痕,雙手攤開放在床邊,手腕處是剛剛包紮好的傷口.
"母後,你這是幹什麼?"十夜痛心地握起太後的手,疾呼.
"皇兒啊,哀家真想追隨先帝去了......"口中回答著十夜的問話,眼睛卻無神地看著前方,哭道.
太後是真的想隨先帝而去.她真的不明白,當年先帝為何會給皇後賜婚!她當時聽先皇說著鮑歆兒有多麼的聰明,多麼的溫柔.將來一定是一個好皇後!她才信以為真地相信了先帝的話.可這麼多年看過來,她是很溫柔,很聰明!可她卻少了一份福氣,就是為赤月家傳宗接代!
說她迂腐也罷,哪個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下一代.可以含飴弄孫.更何況是當今的皇上.這個國家不能因為十夜的奇怪想法而就此泯滅啊!
她活著不能看到十夜的孩子誕生,她還不如死了得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用背負著監督皇上的責任,可以陪著自己心愛地人在一起――
"母後...孩兒不孝!"十夜聲音梗咽.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想忠於歆兒.但也不能眼看著太後做出這樣輕生地行為.心在劇烈地拉扯,十夜痛苦地閉上眼.
腦海裏,是太後年輕時坐在禦花園裏,溫柔地笑看他和鎮夜在玩耍.在他們累了之後,用那絲滑地綢巾給他們擦著臉上的汗水和身上的泥土.每一次,都是那麼溫柔,那麼恬靜!
太後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在十夜地記憶中,隻看到太後哭過一次.那是父皇沉迷於韓妃的美色中,太後是傷心的,是痛苦的.但她並沒有為自己去爭奪父皇地寵愛,隻是要求父皇將他立為太子.之後,直至他出類拔萃到讓父皇喜愛不已,太後才重新得到了父皇地寵愛.可那個時候已經耗費了她十五年的青春.
太後真的不容易!她用自己地方式保護著他,他怎麼能忘記?怎麼能傷了她的心.太後沒有錯,她隻是想要個孫子,就這麼簡單!他卻辦不到――
"母後...孩兒知錯了!...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十夜旋轉身,和太後對視.
"皇兒,哀家自知不能說服你的想法,哀家也不逼你.哀家沒有這個福氣,能夠看見自己的皇孫.哀家對不起先帝...對不起赤月家的列祖列宗啊!..."太後說到激動時,用那受傷地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更讓十夜潤紅了眼――
"母後..."
"皇兒,哀家知道你對皇後的心意,我也是女人,我也年輕過,也曾為了先帝另結新歡難過過.可到了哀家這個歲數,沒有什麼盼頭了――哀家隻想在哀家去陪先帝之前能看到有人可以為皇兒分憂啊!先帝在你這個年紀時,你已經在他身邊學著管理政務了,我想要的卻遲遲沒到啊――"
"母後...母後...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了,你說的我都答應你...好嗎?"顫顫抖抖地話從十夜嘴邊逸出.他看著太後轉變地笑臉.
而他,心在絞痛,撕心裂肺一般――
他終究無法逃脫作為一個帝王地宿命.
"皇兒,你說的是真的?...哀家想讓你將容妃立為皇後你也願意?"太後輕輕地探問.
同時地,十夜震驚地站起身,看著太後沒有答話.他本以為太後想讓他和容妃盡快地圓房.沒想到,她這次要逼他答應立後一事.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呆愣住的容妃.又看了看滿懷期待地太後.
十夜沉重得開不了口.看著容妃地表情,他明白她事先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可在他心裏隻有歆兒一個妻子,皇後之位也隻有她能坐.為了歆兒,他可以不要這個江山,不要這個高貴地帝位.
可他偏偏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他有身不由己地責任.曆代帝王那個不是三宮六院,子女成群.他也不會逃脫得了這樣的命運.正宮妃子如此之多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在她們降下的孩子中選擇最有抱負最有本事的下一代來延續一個國家地生存.
也許看開這個並不難!他就當自己是個機器好了.可...也不用重新立後的,隻用在妃子裏挑出合適地人侍寢就可以了不是嗎?
太後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
容妃聽到太後地一番話,愕然不已!她在太後身邊這麼久,在皇後失蹤二個月來,都沒有聽到太後和她說起過這事.她還以為太後會要求十夜讓她侍寢,這個立後之事非同小可啊!十夜表哥會答應嗎?
"皇兒,哀家知道你很為難,你是哀家的親身骨肉,是哀家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哀家怎麼會看著你痛苦而沒有感覺呢?...容妃進宮這三年,是怎麼對你的,哀家看得一清二楚!哀家也不逼你和容妃在一起,隻是,當年選容份進宮是哀家的主意,哀家現在求你,好好地補償一下容妃吧!"說著,不禁掩麵而泣――
太後對於這個侄女隻有憐惜和慚愧!早知道十夜隻把她當做妹妹,她是怎麼也不會讓容妃進宮的.她一個人嚐過與他人共享一夫地蝕心滋味就已經夠了.
可容妃一直都那麼仰慕十夜,崇拜十夜.即使上次十夜差點失手殺了她,她也沒絕望.任然抱著那不可能地達到地心願癡癡地守在十夜身邊.她這個做姑媽地更加悔不當初!現在,隻有讓容妃坐上皇後的寶座.才能補償了她這麼多年地付出――
十夜不語.那俊逸地眼中盡是無盡地痛楚,他實在沒有辦法答應太後這個要求.可如果答應了,那他對歆兒地忠誠就可以保全.
他到底該怎麼辦――
"算了,你們都退下吧!哀家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太後揮揮手,下了逐客令.容妃想要留下來陪她,也被她拒絕了!容妃和皇上退出房門後,隻有兩個人尷尬地相處,她怕皇上誤會這是她的意思,匆匆地福了福身子,急忙回了宮!
坐在榻上,容妃哭得很傷心!太後說的話,讓她心裏升起一絲喜悅,可看見皇上地無聲拒絕,那一絲喜悅即刻被巨大地悲痛取代.
她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多麼地痛苦,那感覺就像有千把刀子在她心口狠狠地刮著,刮得她就要發狂發瘋了!還要天天強忍著,笑著去看他與他愛的人恩愛,那種感覺誰比她更深刻?可為什麼傷心絕望之後心還是不能聽話?
那像地獄一般地絕境她還是要闖?――
十夜沒回禦書房,走到了西苑.運用掌力將封住的門打開,走到湖邊.望著那湖中地倒影發愣!他此刻地大腦很亂,被太後的話擾得心緒不寧,隻想安安靜靜地呆在歆兒地身邊,那怕隻是一個幻覺都好――
苑門外,是很久未見地鎮夜,他看著十夜的背影.痛心地苦笑.他們兩兄弟這輩子注定不能再回到從前那親密無間地關係.他無法原諒十夜,讓歆兒就這麼走了.靠在牆邊,思緒慢慢地回到了九年前――
"歆兒."
"二哥!"歆兒有些納悶鎮夜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她坐在西苑秋千上,卻無心享受那身處風中地愉悅.心隻在為自己不幸地婚姻而惆悵!
"歆兒...你過得不好嗎?"鎮夜走近.三個月不見,他越發地想念從前那個粘在他身邊的可人兒.他此刻好想看看她,抱著她.就像從前那樣,兩人沒有憂愁地坐在溪邊打鬧――
"沒有...二哥怎麼會這麼說?"歆兒眼光在閃爍.她真的過得不好.她不喜歡太子,不喜歡這個深宮,不喜歡隻有一個人的寢宮.
"歆兒,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此刻的你有心事?"鎮夜陰柔地臉上有著自己都不能控製地憂鬱.眼前這個人在三個月前已經成了他的大嫂.他以為皇兄和她是兩情相悅地.所以他選擇了放手.
他當初因為自己愚蠢地想法,讓歆兒與自己擦肩而過嫁給了他的皇兄.可眼前的人沒有一個新婚女人該有的幸福,卻比出嫁前更加地消瘦,仿佛站在風中都能被風吹走那般地纖弱.
"怎麼會呢?二哥..."歆兒本想轉換話題,問鎮夜為何會出現這裏,卻被鎮夜大手抓住手臂,一時驚嚇得說不出話.
"是不是皇兄對你不好!你告訴我...告訴我?"鎮夜地大吼嚇壞了歆兒.她沒見過鎮夜這樣地表情,好像隻要她說是,他就會去找十夜火拚一場.她知道鎮夜喜歡她.所以他的接觸,歆兒下意識地抵製.皇宮深院,她不想鎮夜招來別人地耳語.
鎮夜見歆兒不說話,認為她是默認了他說出了她的心事.甩開抓住歆兒的手,轉身,欲向禦書房走去.歆兒連忙跑到他前麵,雙手大開地攔著鎮夜.
"二哥...你是不是要去找太子啊!你別去啊...他真的對我很好的,真的.你相信歆兒吧!別去了,太子...太子很忙的!"
"是嗎?是忙到都沒空照顧自己的妻子嗎?"
"不,不,太子對歆兒真的很好,你看,這個西苑就是太子叫人給我建的嘛!是不是很漂亮,很雅致啊?"歆兒試圖轉移鎮夜地怒氣.
"我知道,可這能解釋你一臉地愁容?能解釋你消瘦地身子嗎?"鎮夜說完再往旁邊跨了一步,卻又被歆兒攔了回去.
"二哥...二哥,你聽我說,是我對不起太子.太子對我很好,可...可我心裏沒有他,我覺得自己真不符合做一個妻子的資格,我..."
"你心裏沒有他?你心裏有誰啊?"有我嗎?這句話鎮夜真想吼出口.他真的不願意忍受自己對歆兒地愛慕!隻要他問出口,歆兒答了是,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帶她離開皇宮.可是,如果他問出口,歆兒沒答是呢?他真的不知道以後還要怎麼和她相處.
讓別人誤會他們有叔嫂情?陷歆兒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對歆兒的感情應該在她嫁給皇兄那天就該斷了――
"我...我不能說,二哥,如果你真為歆兒好,就不要去找太子,不要因為我,而讓你們兄弟間起了爭執啊!"歆兒苦口婆心地勸著.她不能讓鎮夜去找太子,那樣會傳閑話的.
"是嗎?皇兄原來是這麼小氣之人,就為了這事會和我翻臉不成?"鎮夜冷笑道.
"二哥,你今天要是去了,我就從這湖裏跳下去――"歆兒疾呼,為何鎮夜就是不領情.太子對她真的是很好了,至今都沒有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地事,鎮夜這樣咄咄逼人,會讓太子傷心的.
鎮夜聽到歆兒地威脅,停下了衝出去的步子,兩人就這樣呆愣地站著,許久――
"歆兒,能告訴二哥?你心裏的人是誰嗎?"鎮夜緊張地握緊汗濕地手.他真的很想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停駐在歆兒地心上.皇兄這般出色的人歆兒都無法接納!
"是...玉郎."歆兒扯動嘴角許久才說出了口.在那一刻,她地心碎了――
"是他?"鎮夜驚訝地看著歆兒那低垂地小臉,那說到他時的表情是那麼地痛,那麼地無奈.而自己是完全也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小玉郎.那個和自己隻見過一麵,卻總在歆兒嘴裏念叨地大壞蛋?當然,那一麵見過之後,才知道大壞蛋是歆兒對他的別稱了.因為他總是捉弄歆兒,每次都氣得歆兒牙癢癢的.可,這樣的事,他和歆兒每天不都有發生嗎?為何,她的心是那個男人而不是他?
每日每夜地想她,念她.可老天爺卻沒有讓他得到該有的.小玉郎得到了歆兒的心,皇兄得到了她的人.他呢?他得到了什麼?――
"二哥,你答應歆兒,不要把這個人告訴太子好嗎?"歆兒是誠心地懇求.在她心裏,鎮夜就像她的哥哥,竟然他也見過玉郎,他們之間就不存在什麼秘密!可是,太子是不知道的.萬一讓太子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她真不知道太子會怎麼樣?
"...恩?這樣好嗎?你現在還想著他?那太子...你們..."鎮夜欲言又止.他想問的話是關於歆兒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他實在開不了口.
"二哥,太子對歆兒真的很好,太子是個謙謙君子,他很體諒我的.你放心吧!"歆兒微笑道.
鎮夜看了一眼那個笑得非常牽強地歆兒.心中地不舍讓他伸出了手.自從歆兒知道他喜歡她之後,他們永遠就不可能在回到過去,那隻要有她呆在身邊就足夠地過去.
手在歆兒地頭頂上方停住,隻差絲毫,他的手就可以像過去那樣扶上她的秀發,那心裏地感覺很舒服.隻差絲毫,他的手就能幫他的心紓解這三個月地相思――
一股電流從身體裏穿過,鎮夜收回了手,沒看歆兒一眼,徑直地走出了西苑,往禦書房而去――
在禦書房裏,他在見到十夜的那一刻,理智還是被嫉妒與氣憤代替.在父皇詢問他們地話裏,他處處針對太子.惹得父皇疑惑不已,都怪他當時太過年輕氣盛,終究沒有壓抑著自己對歆兒的喜愛.當著父皇和皇兄的麵他說出了他的痛苦,也順道與皇兄大打出手.
父皇更是氣憤地拔出了他隨身地劍來製止他的胡作非為,不慎將劍刃劃過他眉宇之間.
當鮮血從他額角流下地那一刻.眾人驚呆了.瞬間,他的眼前是一片極美地紅色.那鮮血是父皇給他的,現在也讓他取走好了,他有這個權利――
鎮夜拒絕了太醫地救治,他半跪在那光滑的地板上,握著雙拳暴吼一聲――原本陰柔俊美地臉頰上隻有苦痛和絕望.
既生瑜何生亮.他隻不過比皇兄晚生了一年,皇兄卻得到了所有地一切.不該是皇兄的也一並給了他.就連父皇地劍鋒都護著他,指向了自己.
他走了,離開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父皇因為愧疚和思念也一病不起,最後的出殯大禮他也沒有趕回去看他最後一眼.
如今,那條疤痕還在他臉上,讓他陰柔地臉更顯得陰鷙.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地東西他都失去了,現在該是他放下的時候.他可以原諒父皇的失誤,可以無視皇兄和歆兒恩愛,但唯獨不能放下地就是內心深處地愛.為何――他就是放不開?
愛情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不要愛上歆兒.不,他寧願自己沒有愛――
"鎮夜."鎮夜地心緒被十夜喚醒.忙轉身離去.
"你還是無法原諒我?"十夜看著鎮夜遠去地背影,喃喃道.
"歆兒,你應該回來了,鎮夜需要和你好好談談――"回身對著湖麵出聲.
剛關好門,寧陽宮的宮女慌忙跑來,告訴十夜,太後再次意圖自盡――
容妃站在西苑,今天是她二十年以來最開心地一天.她還特意讓宮女把她打扮得美豔絕倫.特地梳起代表皇後的發髻,穿了皇後的新裝.金光閃爍.高貴不凡.
春天溫暖地陽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她全身都在閃光――
"鮑歆兒,你傷心嗎?皇上已經答應太後立我為後了.哈哈哈――"果然不是好心來祭奠皇後,是來示威的.
前幾日,皇上被太後刺激得沒了辦法,為了防止太後在發生什麼不測.十夜無奈地點了頭.當宮女跑到她宮裏來報喜的時候.她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她隻知道,她贏了!
她用了九年,終於等到了她要的結果.雖然這個皇後之位不是她在乎的東西,但在世人的眼中她已經成了皇上的寵妃了.在皇後去世沒多久,她憑借著皇上的寵愛登上了皇後寶座.
這些就夠了.隻要世人這麼認為,隻要史書這麼寫.她也就滿足了.
那個鮑歆兒,從她進宮那天開始,就看她不順眼.太後找她談過那麼多次.她都當麵拒絕,問她是什麼原因她也不說.更過分的是,在她睡了三年醒來之後,對她更是討厭,她到底哪裏得罪了她?人人不都說皇後明事理嗎?為何在伺候皇上這事上特別的針對她.她都不計較什麼身份地位,隻想分得皇上一點憐愛都不可以.
"鮑歆兒,今日皇上就公布皇榜宣布十日後立我為後.你就在那邊哭吧!我會好好的幫你照顧皇上的."說完,不忘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狠狠地投到水裏.
"雖然恨你,恨不得親手把你殺了.但比起今日的地位來說,還真覺得你很可愛,要不是你得罪那麼多的蠢女人.我也不會有今日.再見了.鮑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