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能放棄對你的愛除非死去
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三日後，小玉郎和如霧終於順利的踏入了銀坦國境之內。
小玉郎是急切的。和歆兒的約定在即。救清影的時日不可待。懲戒銀雍哲姆的事不能緩！，每一件事都迫使著他趕快。
但看見一路上漸漸有些吃不消的如霧。他還是決定在這個邊境小城中留宿一宿。
找了間還算幹淨的客棧。把馬交給了店小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大廳，在裏廳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上來幾樣小菜。
正吃著，大門處傳來幾聲異常地喧鬧。十幾個身著銀坦衙役服的士兵走進大廳，平均分兩排站於內外兩側。緊接著，倆個長得尖嘴猴腮。一臉狗腿樣的小頭頭走了進來。囂張跋扈地喝退了正在用食的小老百姓。
店掌櫃忡忡地追出來，剛想要喚回飯錢，一看到來人，就像吃了黃連一般。立即把擁在喉間的話吞了下肚。
門外走進一位身材發福，留有兩道小八字胡的男人，一身象征國家威嚴官服及其噴血地大咧咧掛在他的身上。他在廳中站定，將客棧裏裏外外尋了個遍。隨即，提著官袍，哈著腰跑到了小玉郎的麵前。
啪啪幾聲，甩動官服，做著銀坦國的參拜禮節，跪下墩子一般的身軀，諂媚道“下官樓茲縣知府莫榮富參見九王爺，接駕來遲，望九王爺恕罪！”
小玉郎斜睨了一眼。沒出聲！仿佛將他當做透明一般不可視。繼續著手中的事。
莫榮富溜了溜長成一條縫般的眼睛，看了一眼尊貴如天神一般的小玉郎。眸光落在桌上。
他挺起身子。上前一步道“下官真是該死。竟然讓九王爺的吃這些粗茶淡飯。”旋轉身，叫來了掌櫃，大聲揚道“掌櫃的，今天本官包下你這間小客棧，所有的花費都算在我身上。快去給九王爺上一些好酒好菜。伺候不好，小心你的狗命！”
掌櫃聽得莫榮富道出身邊坐著的，就是銀坦盛傳失蹤多年的九王爺。一下懵住！彬也不是，走也不是。隻是張著變成Ｏ型一般的大嘴。呆呆地看著恐怕一輩子都沒幾個人能見到的王公貴胄。
“還不快去。傻站著幹什麼？”莫榮富見他不動，大罵的同時狠狠地朝著掌櫃的大腿上踹了一腳。將他踢離桌前一米之外倒地。
掌櫃悻悻地從地上爬起，點頭哈腰地急忙往後堂而去――
如霧偷睨了一眼身邊的小玉郎。看著他還是一副不被打擾的麵無表情。她的心低低地一歎！
連她這個與管家百姓打不了多少交道的人都會有除惡揚善的正義感。這個知縣一看就是奸佞小人。小玉郎做為銀坦的王爺，就更應該為了皇室的臉麵對這樣的人好好的管製。為何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的心思真是讓人揣摩不透
“九王爺！下官”莫榮富回轉身對著小玉郎正要說什麼。隻見小玉郎丟掉了手中的竹筷，也沒叫上如霧，一個人朝著樓上廂房走去。
莫榮富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一道詭譎的眸光在狹小的眼縫中遊走。再看見還留在現場的如霧，堂而皇之地淫邪之色在她嬌俏的身影上來回。
如霧被他看得心中冒火。早就看這樣的人不順眼了。還莫榮富，莫莫莫。本來就不會有榮華富貴，偏偏在現在的銀坦國內小人當道，這樣的敗類也做了父母官，這樓茲城的百姓豈不是受了很多苦。
要說從前雪門從不涉及朝廷之事，卻偏偏被那惡毒的二王爺血洗一空。她身負著為師門雪恥的深仇，反正是打算豁命一拚了。遇到這樣的人殺得一個是一個，殺得兩個她還賺了！
思及此，如霧掌風一拍，震起放於桌上的長劍，拔劍出鞘，揮舞兩下，就架在了莫榮富的脖頸處。
莫榮富倒也不慌。色迷迷地看著近距離之下的如霧。調戲道“姑娘莫動怒。看得姑娘幾分美色，不如給本官做小，本官一定會好好愛惜你的。怎麼也不會再讓姑娘跟著九王爺風塵仆仆地。”赴死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脖頸處的利刃轉了個方向，緊緊地逼進了他短粗的脖肉裏。
“休得口出狂言。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想呈口舌之快，我就成全了你。”如霧怒罵。接著幾步上前直朝莫榮富肥短的手臂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手還差分毫就可擒住莫榮富，怎奈身體肩胛骨處一下酸麻。瞬間，她不得動彈！
如霧震驚地抬眼看他。原來，他還會功夫？！
莫榮富的眸中射出一絲凜然之氣。持續的時間極短便立即消失不見。輕輕地從她手中抽掉那把礙眼的劍，順便在那過程中纏上她白淨的手背，過了一把肖想之快後才道“姑娘以為可以殺得了我。嘖嘖！看這美色，本官還算好好地疼惜你，你也忒不識抬舉了。”
“你想幹什麼！”如霧忿忿地別開臉拒絕他的手作嘔的觸碰。心下一驚！驚恐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嗬嗬”莫榮富搓著手，拿起如霧的佩劍，在眼前晃來晃去，好劍在空中飛舞，發出陣陣藍色般的寒光――
“你”
“住手！”遠處一聲冷然的話語聲傳來，莫榮富手中長劍落地。
兩人齊看去。小玉郎狂狷不羈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冷漠無情的臉上，冷峻的眼光冷冷的凝視著樓下二人。懾人的眸中綻放陰戾之氣。銀色的長發散落，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之上，透著一種誘惑之美。
兩人不僅一下看癡！好美的男人――
難怪官家小姐各個都暗自傷春隻為他。
難怪宮主這麼多年來不在正眼看過其他的男人
小玉郎踱下台階，在莫榮富身前站定。淩厲的目光看著他。莫榮富怔怔地低下頭。隻一瞬，他的額角泛起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我說過讓你在我眼皮底下殺人嗎？”小玉郎冷冷出聲。聲音帶著金屬質感的冰冷在昏暗的大廳中兜轉。
“九王爺饒命！”莫榮富顫抖著身體。咚地一聲跪地！
小玉郎眯著眼眸看他。他能這麼囂張，隻因為他的姐姐嫁給哲姆做了妃子。一生壞事做盡。本就是蛇鼠一窩的一對姐弟，隻是為了大計，他還用得著莫榮富。否則！他天殺的恨不得此刻就想宰了這個畜生！
“回去告訴二皇兄，就說我已經回來了。我會在約定之日去見他。讓他想好該怎麼說服我。”
“這個。二王爺讓下官稟告九王爺，二王爺在莫裏別館迎接九王爺回朝！。”莫榮富恭敬道。
小玉郎低垂著眼眉沒有開口。冷魅的眸光定格在莫榮富的腦袋上。
二皇兄居然比他更急。不想他回到京城拿到皇上手中的兵權，就想在莫裏攔下他趕盡殺絕。“相煎何太急”曹植的詩雲得好啊！
兄弟殘殺！到底要殺掉多少他才能高枕無憂？！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他就去看看二皇兄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滾吧！”
“是，下官告退！”連滾帶爬的，莫榮富奪門而出！
“九王爺！爆主不在莫裏。此趟前去。”如霧急忙提醒。宮主還在王爺府上受著淩虐。生怕小玉郎忘了這檔子大事。
小玉郎淡笑。解開了如霧身上的穴道。“明日你不用和我一同上路，你”他附近她的耳際，一陣低語！
如霧猛地退開身，因為他口中說的話而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他的臉際。瞥見他擒在嘴角那一抹魅惑人心的微笑。突然為自己的視線感到尷尬。低垂下眼，不再多言！
小玉郎回轉身，落落朝著來時方向而去。
月朗星稀的如水靜夜。一陣婉轉哀涼的笛聲，悠揚飛舞在熒熒星點的夜空下。
夜很漫長，笛聲當做思念有何不可？這一刻，誰的心被笛聲牽動，好似前生後世都能糾纏在一起。分不開，理不清。
他的笛聲不稀罕誰來懂。隻要心中想著的那個人還留有一絲記憶，這首笛曲就永遠不會在這個世上停滯
夜間獨自綻放的野生薔薇，火紅的葉片就像一滴一滴落在凡間的愛情的血液。
圍繞其上久久盤旋不去的蝶兒，儂情細語在道
歆兒！等著我――
清晨，霧雨朦朧！
天氣陰沉，就像小玉郎的低沉的心情一般。
不知此次前去是否能勸得住哲姆，也不知如霧能否完成他交代的事。
莫裏別館，在離樓茲十公裏之外的山上。受高度的影響，此刻哪兒一定還是桃花繽紛，而那沾過晨間霧氣的桃花也一定是格外的妖嬈。
小玉郎獨身一人上了山。氣定神閑地站在大門外，沒有一絲風塵的樣子，鞋上也是一泥一草未沾，這哪是從山下而來，分明就是天上下凡！
一身兵甲裝的士兵分別佇立在大門兩側。看見來人，皆臉上一怔！隨即推開了大門，恭迎九王爺大駕。
小玉郎收起玉扇，提起袍角，穩步而入。
天空漸漸飄起了瀝瀝細雨。雨中落英，水絲和花瓣纏做一起，彌漫在被霧氣籠罩的山莊之內，帶著濃鬱的芳馥。
路的盡頭，銀雍哲姆站在大開的油紙傘下於雨幕中等著他。
“二皇兄！”小玉郎淺淺一笑，對上哲姆半闔的雙眸。
“小玉郎。想不到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氣宇非凡，俊美年輕啊！”哲姆微笑道。
“二皇兄過獎了！臣弟與二皇兄一樣，承蒙我銀坦國國主恩澤之福，每日流連於山水之間，又無人間三千煩惱絲，自是比他人活得輕鬆！”
哲姆聞言，哈哈幾聲大笑。上前攜著小玉郎肩頭“你我兄弟多年不見，為兄實為掛念你啊！廳中備有香茶，走！隨皇兄邊茗邊聊。”
小玉郎輕點頭。隨著哲姆一路而去。
二皇兄是真不懂還是隱藏極好！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他人都來了，不是可以擁起一群高手將他拿下。何以還要忍受他語中帶刺也不動聲色！
原以為哲姆這幾年暗中積蓄精力與兵火已到成熟之期。相比過去他應更顯急躁！想不到幾年的打磨，他不得不承認，哲姆就已經很城府了。要想對付他也變得困難。
頸肩處隔著衣物傳來哲姆寬大手掌的溫度。小玉郎自嘲地一笑。笑自己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容易受感情的影響。即便是之前聽到哲姆如何殘害司徒清影，隻在這一刻，關於哲姆手心那模糊的記憶湧入腦中，讓他悵然不已！
小玉郎跨步入正堂，冷峻容顏掃過廳中一幹人等！
原來在這裏等著他嗬！
廳堂內聚集眾多持劍握刀的高手。一見哲姆和小玉郎走進紛紛行禮。哲姆大手一揮。讓他們免罷！
剛坐下，哲姆就徑直地開了口“九弟，你這一趟去遊山玩水可真是忘了今夕是何夕啊！就連當今皇上想見上一麵都困難，這不，實在想你得緊，命我速速召你回朝。一路上都沒什麼招待不周之事吧！”
小玉郎俊眸微眯，看著就對從哲姆口中說出的話感到難受。又不想自己先一步點破，隻好強忍著心口亂竄的氣息，哂笑道“二皇兄說得哪裏話！找我何事？我不早和銀坦皇室劃清界線了，還多虧了二皇兄在父皇麵前諫言，才成全我的自由”
“唉！九弟不要句句帶刺，為兄當年也是看九弟心不在朝事，不想看著九弟終日悶悶不樂！你們親兄弟為兄不幫你還能幫誰。隻是誰想得到你走之後這幾年你其他皇兄一一怪誕離世，朝中一下人丁單薄，皇兄才想著你回朝幫他共理國事啊！”哲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那算得上他最自然的微笑，雖然沒有小玉郎的絢麗如花，但卻不失一副兄長的和煦。
“是嗎？！”小玉郎銳利的眼光毫不避忌的射向哲姆的臉上。真是隱藏極深的人。為何人與人之間的偽裝能差別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