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掛了電話,匆匆套了簡單衣服,便往門外走。
他已走到屋外,眼光四處搜,但找不到她。
電話又響起,“喂,你在哪?”
該不會是糊弄他吧?
“如果我說我人在澳大利亞,你會怎樣?”
“你耍我?”危險眯起俊眸。這女人就是有挑起他怒氣的本事!
“你生氣了嗎?”聲音帶著點笑意。
“沒有。”俊忍著怒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你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不會生氣。”
“你現在到了屋外了吧?”
“沒有。我正在和兩個美眉親熱。以為我真愛管你的閑事嗎?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恨不得掛了電話。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他肯定這麼做了。但她例外。
等了半年,才終於等到她的電話。如果他打給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關機狀態。
“是嗎?”濃濃的笑意,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好!現在你眼睛對著你的房子,直直往上看至你房間的窗戶,看看那是誰——”
他照她的話做了。
“你——”這磨人的魔女,她剛才竟然一直在他身後,而他竟然都傻傻地沒有發覺。
這不怪他,她是第一次走進他的房子。
並且他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他並沒有給她房子的鎖匙。
“你——”喜悅之後的下一秒又是羞愧,又是憤怒。剛才她肯定看到他接到她的電話時是多麼的欣喜若狂,但是又裝模作樣的故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她肯定也知道他身邊根本沒有別的女人,隻是傻傻地受她愚弄。可惡!
窗上的女孩掛了電話。
嬌小的身子俏皮地站在寬大的窗上,衝他大聲喊:“你生氣了嗎?”
生氣。他很生氣。
但也該死的很高興!
“你站著別動,這一次我主動跳進你的懷裏。”
嬌小的身子輕盈往下一跳。
“不要——”
瞠大了瞳仁。她這是幹什麼?瘋了嗎?三樓耶——
可就在他快昏倒之際,她身後卻突然飄揚起翅膀一樣的降落傘,讓她平穩下降。
把她接個正著,緊緊擁住。
“看吧,我跳進你的懷裏了——”俏皮且嬌柔。
打量著久違的她。她還是那麼美,氣死人的美。
臉龐小小的像個水晶娃娃,眼睛幼稚天真得可愛,小鼻梁挺挺,紅豔豔的小嘴,還有迷人的小酒窩……凝視她久久,按理說這麼嬌小玲瓏的女子應該很容易控製才是啊,應該安安分分地躺在男人的懷裏撒嬌、討賞。
可她並不,發號施令的人往往隻會是她,而他隻能乖乖地被她牽著鼻子瞎走。
“最近還好嗎?”
“過得去……”一邊摸摸自己的臉,他現在有很糟嗎?
幾天沒有去公司,心情又很糟,胡子都沒有修理……
“你有刮胡子。”好笑地望著他,“就算胡子沒刮也很好看。”她這是真心話。
氣人。她總能輕易便看穿他的心。而即使是這樣,他還是習慣在她麵前掩飾自己。
在她沒有先對他說那三個字之前,他可不想自己被她誤會成自作多情。男女之間欲望跟愛情有太大的區別了,他不知她對他是欲念或抑是愛情。我愛你那三個字本應是男人先主動的,如果她肯安分一點,他會願意冒那個險試試她是不是愛他?可她不,她是個綁不住的脫韁野馬,沒有任何人能套得住她飄忽不定的腳步。
在分別的半年裏,他想過很多。隨便找個女人結婚算了,忘了她。可是做不到,有了她之後看到其他女人竟然都會沒有興趣。她是個女巫嗎?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咒語嗎?讓他今生今世隻愛她一個人,再也擺脫不了她的捕獲。
“你愛我嗎,熵?”
忽然,她破天荒地問。
“你呢?你愛我嗎?”
他不想先泄露自己的底牌。
“我——”吃吃地笑了笑,裝無辜,聳肩。
“在我的世界裏,好像不應有愛情。”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眼裏總有除了純真之外的世故?無辜之外的複雜?
“為什麼?”眨眨美麗的大眼,“我也好想知道為什麼啊,如果我知道為什麼就好了。”
“你——”總覺得今天的她分外脆弱。就好像飄揚的泡沫,隨時都會消失掉。
現在這刻他好想好想輕喃她的名字。但他不知道她叫什麼。
可笑吧?多次的身體交歡,直到他已深深愛上她之後,他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這句話至少問了一千遍有餘了,可每一次她都不正麵作答。
“你喜歡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啊。名字隻不過是個代號。”
看吧!她就是這樣。
“你可以叫我甜心,寶貝,蜜桃,也可以叫我女巫,蟑螂,魔鬼,蚊子。總之隨你喜歡。”
小小的頭顱討嬌般埋在他的頸窩,汲取著他身體的溫暖。
“好久沒見了,想我嗎?”
這一次他知道自己無可隱藏。“想。”很想。聲音低啞、又酣美,一如他撩人的歌唱表演。
小手勾緊他的脖子,纖嬌的雙腿像個孩子般頑皮地屈起,把自身的整個重量都掛在他高大的身上。“抱我回屋吧,任你為所欲為。”
俏皮又可愛的情逗撩人,他懂她的意思,胯間欲火猛起。
但這一次他不隻是要她那麼簡單,還要執行這半年來籌劃已久的計劃。
第一步,在避孕套上戳很多小小針孔,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第二步,歡愛過後讓她喝下他“特製”的牛奶,讓她沉睡好查看她帶來的小包包。
第三步,暗示性告訴她他的生日,看看她有什麼表示。
唉!想到這計劃他就覺得自己跟做賊一樣,抱她上床的手都微抖。“你幹什麼直抖?全身無力啦?被哪個‘甜心’榨幹了嗎?”
好笑地調笑他。
“是啊,被榨幹了。”
無需避諱別的女人,反正她永遠不會吃醋。也不知道他為她守得多苦。
“哦?”挑挑眉,毫不介意他跟別的女人有一腿。
她隻在意——“那你還行嗎?”
“你試過不就知道了——”性感雙唇霸道地印上她的紅唇,汲取屬於他的甜蜜。他發覺她身體比以前更誘人了些,是他太久沒嚐了吧?所以饑渴難耐。就如同一頭野狼那樣,他深深地紮進她的體內,享受著那感官的快感。
“熵……”輕聲低喚,他弄得她有點痛。
她承受的正是他心裏那疼痛的感覺。
他愛她,但留不住她,所以心痛。
如果無法讓她也為他心痛,他要她的身體付出同等的代價。
“熵……”
不理會她,徑自執行自己那應有的節拍。她用情愛懲罰他,他則用性愛懲罰她。
“熵,好痛。”
她拒絕受那蹂躪的對待。推開他。“我不要了。”
她沒得選擇,一把將她扯了回來。身體重新覆上她,但是心疼地放柔了動作。
每次都想懲罰她,結果卻是懲罰了自己。
撫著她身體最敏感的地方,讓她陷入愛欲——
輕聲誘哄:“告訴我你的名字,嗯?告訴我……”
“夏……夏候……”頓時醒神,“叫我寶貝。”
“夏候什麼?”揉弄著她的敏感,讓她歡叫出聲,再次誘哄。
“夏候……”又清醒,“叫我天使。”
好不容易逼出她的姓氏,他不會放棄。
加深撫弄,讓她嬌叫連連。“夏候什麼?”
“夏候……”
投降投降。她投降。
“夏候馨。”
“身份證拿來看看。”
“我從來不帶身份證的。”
“那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信不信隨你……啊……”求他別再逗她了。她受不了啦。
“說啊,怎麼證明你的身份。”才剛剛開始,怎麼可能要他放棄。早知道這個方法這麼管用的話,他便不會白白錯過那麼多好時機了。
“那個身份證……下次見麵的時候帶來。”
“下次見麵什麼時候?”可不想每次都遷就她的神出鬼沒。
“兩個月……兩個月後。”
“不行。一個星期。以後我們一個星期碰一次麵。”最起碼他也該拿一次主意了吧?
“我堅持……兩個月。”
她實在不可能每個星期跟他碰一次麵。
“為什麼?你很忙嗎?”都忙哪些事?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做現在做的事?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麼想的,她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他。可是她身為女人卻比他還忙,老是要他遷就她的時間表。“你是不是當大亨的情婦,所以忙。”
要是看不上他這小小歌星,當初就別吊他嘛。現在已成為他的女人,她休想甩了他。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啊……”這就是他的懲罰。
“說,你幹什麼這麼忙?”
“不可以告訴你。”她的事他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殺人嗎?”
她的作風有時候讓他覺得她像女殺手。
“咦——”半是受驚。“你——”
“怎麼,難不成我猜對了?”她竟是個滿手血腥的女殺手嗎?
不答反問。“如果我是殺手,你會不會鄙視我、舉報我?”
首次這麼在意他的答案。
“你真的是殺手嗎?”
不會的,她這麼清純的小人兒,不會的……他本能拒絕這個職業。
“一半一半。”很模棱兩可的答案。
“什麼意思?”他不懂。
“如果順利的話,六年之後我會告訴你我的職業是什麼。”
為什麼這麼沉重?她的眼裏都是陰影的色彩。“總之不要做殺手。如果你缺錢,我養你。”
“謝謝你養我,不過我並不缺錢。”
知道愈多她的事反而使他愈加不安。他決定到此為止,專心與她共赴雲雨巫山……
甜蜜過後她已沉沉睡去,不用他多費心思製作“特製牛奶”了。
“馨馨,馨馨……”
輕拍她的臉,確定她已沉睡不會輕易醒來。
安靜如幼童的睡臉,她的確睡著了。
馨馨……馨馨……他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總算告訴他“名字”了,而不是什麼蜜糖、甜心之類的。
但他不滿足,還要知道她更多的事情。貓手貓腳地走到床旁邊的大沙發,輕輕地打開她包包的拉鏈,倒出裏麵的東西。
除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外,隻有一個錢包,一個隨身聽,一個手機。
衣服是簡單的衣服,看不出什麼特別。
打開錢包隻見三張瑞士銀行的信用卡,大疊美鈔,從這當中可以看出她並不缺錢,甚至可以說很有錢。
再看看她的隨身聽,裏麵錄的都是他的歌,原來她還是他的忠實歌迷呢。
笑了笑。
再看看她手機的通信簿——
隻有他一個人的聯係號碼,他難以相信她的交際竟會這麼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