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銷魂(2 / 3)

“你想要雪韌那樣麵如冠玉的男人,下輩子吧。”風燭老大不爽地瞅著她如花的笑靨。

他仍在為雪韌耿耿於懷?

“我何時說要麵如‘關羽’的男人?”她慧黠地眨眸,“雖然人家是美髯公,但不一定有我的風大哥對我好,我不稀罕。”摸著他的胡子,“這一臉胡子告訴我八年來你所受的煎熬和風霜,我何時說討厭它了?雖然有些刺癢——嘻嘻——”

她在笑嗎?

他為何看得別扭,總覺得她的眼底隱約壓抑著什麼……

“玄齡,婚事我暫且可以不逼你現在就同意,但有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他恢複正經嚴肅的表情。不怕她不答應婚事,大不了來個奉子成婚,到時她不點頭都不行;關鍵是眼前,還有一堆懸而未解的問題等待處理。

“好,你說啊。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靜待下文。

“苗奉月的身份你清不清楚?”

“奉月?”她佯裝迷茫,“她不是我的婢女嗎?”

“婢女?好個有本事的婢女。”風燭冷冷笑道:“我問你,你的輿玨真被旁人盜走了?”

“是啊,這個我早告訴你了呀。”她噘著嘴,不以為然。

“是被盜走,還是‘監守自盜’?”他犀利地目光不放過一絲痕跡,話語直搗黃龍。

“監守自盜?風大哥,你懷疑我隱瞞真相、謊報軍情?”她的杏眸中盛滿震驚。

“不許對我撒謊。”風燭深吸一口氣,扳正她的臉,“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記著,我要聽你說實話。”

玄齡反握他溫暖的大手,幽幽道:“你不信我的話,那就不必再問我第二遍。”

“玄齡,別在節骨眼上鬧性子。”他壓下滿腔沸騰的烈焰,不願以過衝的語氣傷她,“無論你做什麼,被迫做什麼,你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是不是?”玄齡無奈地兩眼望著房梁,“風大哥,看來你是做捕頭的時間太長,習慣把所有的事都疑神疑鬼地瞎猜一遍!輿玨是我君家的信物,你都知道它的重要,我怎會去拿它開玩笑?”

“你不會,但是,你身邊的人會。”他一托她纖細的腰,壓向自己的懷中,“苗奉月對你做了什麼?快說!”他要急瘋了,偏偏有人悠閑得很,根本不放在心上。

“奉月一個小丫鬟能做什麼?梳梳頭、端端水而已。”他的慌亂因她而起,玄齡心裏雖動容,卻不會去改變任何決定。

“別再跟我打馬虎眼!”他咆哮了,頭上的青筋緊繃,隨時都有炸裂的可能。

“風——”她見他危險的舉止難以控製,索性主動上前穩住他喋喋不休的唇。很青澀的吻,若蜻蜓點水。不過很管用,幾乎是立刻熄滅了他所有的怒火——

美人計果真是百試不爽的招數。

呃,當然前提是那個男人真的對吻他的女子珍愛萬分。

玄齡必須承認,她利用了他對她的感情,太卑鄙。然而,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法子能阻止他在繼續探索下去。否則,她精心布置的一切都會中途夭折!

滴落的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請你記住我現在的樣子……

因為,再過不久,她的容顏會慢慢衰退,然後,油盡燈枯。

我把一切給你,隻希望你的未來不再有挫敗……

明日,明日又隔山嶽,世事茫茫。

他該死!

他簡直無顏得該死!行走江湖多年,竟連一個小小的美人計都抵擋不住!自古溫柔鄉,皆是英雄塚。他在最無防備時,被人輕輕鬆鬆地點了睡穴——

再度睜開眼睛時,人已是五花大綁地靠在榻上。

“這是什麼意思?”他咬著牙問對麵娉娉婷婷的女子。

玄齡一身白紗雲袖,頭戴包巾,月牙抹額閃亮刺目;珊瑚、珍珠串分飾兩靨,烏黑的秀發纏繞著長長的鬆耳穗子,垂於胸前;一根杏黃的綾緞係在腰間,隨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