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人,十八雙眼睛,在狹窄昏暗的竹屋裏,直直盯住這塊突然而至的絲帕。
這九個人,仿佛中了魔法一樣,一動不動地定住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輕微起來。
……
“密函!!!”
“是密函!!!”
圍攻洛川的八個麵具人終於晃過神來,不約而同地大喊一聲。
與此同時,他們手中的寶劍齊“刷刷……”,一共揮出八劍。
每人一招,總共八招。
八把精鋼百煉的寶劍,鋒利無比,頓時間都寒光暴漲,劍影重重。
雖然他們每人隻是使出一招,但是這八招剛好巧妙地連起來,頓時就幻化成了一堵無形的牆,密不通風的劍牆。
劍牆已成,無人能破。
由此,這八人就對洛川放鬆了警惕。
在他們看來,這個瘦弱的小子,根本無法突破他們共同使出的絕招。
如果有人想要硬闖過這堵看似無形的劍牆,縱然是高手,必定也會被這密密麻麻的劍影所傷,甚至重傷喪命。
何況在他們看來,洛川還遠不到能完全繼承逍遙子衣缽的年紀。
密函雖然重要,但是身家性命更加重要。
身外之物,永遠無法代替生命。
這是每個人都懂的常理,就算是再凶狠再不要命的殺手,也能懂其中利弊的道理。
——搶到了密函卻沒命看,搶到了又有何用?
可是他們預估錯了,因為洛川卻是一個例外。
密函就在洛川眼前,密函上的秘密,那些困擾了他無數個夜晚的秘密,就在眼前。
可是這個擺在他眼前的機會,眼看著馬上就消失。
洛川能讓這個機會白白流失掉嗎?
當然不能!
洛川是一個例外,例外的不是他不要命,例外的是他的武功早已超出這些人的意料之外。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連一成功力都沒有使出,隻是憑借著超凡的輕功,與他們周旋,但是現在,他不能不認真出手了。
就在麵具人認為拿到密函已是囊中之物的時候,倏然,又一道劍光暴漲而起,原本逼仄昏暗的竹屋,霎時間光華四溢。
屋外,光華從竹屋縫隙中衝了出去。
夜叉麵具人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此時隱埋在麵具之下的臉,已經稍稍變了幾變。
屋內,這八個麵具人抬首望去,不由大吃一驚。
因為這道寒光,不是他們的劍牆所發出的,而是一直被他們輕視的洛川發出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手中已多出了一把輕煙縈繞的寶劍,劍身上,寒光如清月般無處不在,如寒冰般寒意逼人。
這寒意逼人的劍影,如同地獄裏釋放出來的惡魔般,竟然發出輕吟的清嘯。
這猶如從地獄裏傳來的清嘯,就像是亡靈死之前的懺悔一般,一經傳入那八個麵具人耳中時,他們俱在心中大呼一聲“不好!”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
“嘭——”一聲巨響,洛川的劍已揮出。
隻一劍,劍牆就破了。
那足以令八位麵具人為傲的劍牆,猶如銅牆鐵壁般的劍牆,仿佛被洛川輕輕鬆鬆地破解掉了。
他們如果知道噬魂劍的威力,如果知道洛川的真正武功,應該不感到驚訝才對,可是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把這個少年放在眼裏。
所以現在他們眼裏,不僅充滿了驚訝,也充滿了灰暗。
死人死之前的眼神,不也都是這樣的嗎?
決鬥已經結束,勝負已經定出,然而巨大的內力震蕩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緊接著,“轟”,又一聲巨響,整個竹屋頂端頓時炸掀開了。
八條人影也從屋頂上飛了出去,炸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