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洛川卻怔怔地回道。
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碰見這樣一個冷豔的女子，這樣一個還在方才極力想殺死你的女子，感覺都不會很好。
“其實，我沒有讓你摘下麵具，你也大可不必摘下麵具的。”洛川說著，目光從她的臉上遊移而過。
“你不好奇我是什麼人？”緋月問，眼睛裏仿佛有光。
洛川淡然道：“世上隻有兩種人，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也逃出不出其中。”
“哪兩種？”
“死人和活人。”
緋月咯咯一笑。
“可是我現在還活著。”
“那是我還不想殺你。”
“現在你想殺我了嗎？”
洛川也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的臉，不敢看我的眼睛？”緋月眼裏充滿挑逗的意味。
洛川還是沒有回答。
“怎麼，你看見女孩子都會這樣害怕麼？”她唇邊起了詭譎的微笑。
洛川卻笑了起來。
“你會錯意了。”
“我錯在哪裏？”緋月還是笑著，笑容親切溫和。
她的人，比她的笑容更親切更溫和，完全沒有剛才那樣的盛氣淩人，那樣的陰狠毒辣。
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碰見她這樣的笑容，碰見她這樣絕色的女子，都忍不住會心軟下來。
洛川也是男人，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在這方麵都差不遠，英雄總難過美人關。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美貌，所以她又無聲無息地向洛川走近了幾步。
“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迷惑住我，那你就錯了。”洛川回答道。
他的話雖然清淡如風，但是語氣卻毫無猶豫之意。
緋月看著他堅毅的眼神，不由頓住了腳步。
世上的男人很多，但是也有男好人和壞男人之分。
好男人永遠是懂得克製的有原則的人。這樣的男人，強大而充滿魅力。
現在，緋月的眼裏看到了這種男人的影子。
所以她停住了腳步，也打消了再去搶奪密函的主意。
她突然歎了口氣。說道：“你果然跟你師父差不多。”
語氣裏，仿佛她早已認識逍遙子，仿佛跟逍遙子已是多年故交。
可是她的年紀，再怎麼算，也不會比洛川大多少。
洛川目光重新定焦在她臉上，道：“你果然認識我師父。”
緋月笑道：“哈哈哈，江湖中還有誰人不認識白衣快劍的冷麵殺手逍遙子。誰人不認識在江湖殺手排行榜中排位第十的絕頂殺手逍遙子？”
“你知道的絕對比這個還要多。”洛川肯定道。
“你是不是認識我師父？”洛川再問。
“我不認識。”緋月搖頭回道。
“但是，”她話鋒一轉，又接道，“但是，我師父卻認識你師父，而且，你的師父也絕對認識我師父。”
洛川不由好奇起來，問道：“令師是？”
緋月沒有直接回道他的話，卻問道：“難道，你師父在你麵前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她？”
洛川蹙眉思索，卻不知道她所指的是誰。
緋月又道：“你師父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他曾經愛過什麼人？”
“宮小雪？你師父，是宮小雪？！”洛川驚愕道。
緋月笑道：“你總算不是呆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