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澆在了火頭上,後果可想而知,載灃在看到這封回複的時候,心裏的火一下子竄了起來,你堂堂一個皇族貝子怎麼站到議員那邊了?盡管督促再三,但效果並不明顯,氣急了的載灃一怒之下將主持會議的副議長免了去,不但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溥倫,也算是給所有心懷貳心之人一個警告,資政院不能任由一群庶民把控,至少在國會正式成立前不能。
命令傳了下去,沒想到溥倫並不買賬,這次他幹脆也懶得說話,第二天就抱病不出,活脫脫的擺出一副“嫌我當得不好,議長你攝政王親自去玩吧”的姿態,載灃一時之下還真拿他沒辦法,更糟糕的是,這僅僅是個開始。
搶班奪權的特征越來越明顯,資政院正朝著這個方向大步邁進,隨著議程的進行,它與政府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大,弄得最後,資政院的質詢台已經成為官員們最不想來的地方,被一百多人合起夥來吐口水,簡直就是自虐。
當然這股風潮少不了載振和奕-劻的影子,他們守在資政院外,小動作卻是一個接一個,舉手投足間刻意擺出一副同情議員的麵貌,雖然談不上主導會議的走向,但結結實實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很快,一股人為製造的麻煩就撲向了這些身居高位的仕府大員們。
會議進行到了第八天,一團和氣這個詞依舊就沒在資政院裏出現過,在一番唇槍舌劍後,議程艱難的來到了這一個,審議憲政編修館提交的《反國家分裂法》。
桌子上人人都有一份草案文件,議員們正在緊鑼密鼓對的翻閱著,特別是某些敏感的字眼,會成為反駁的好說辭,短暫的時間裏,質詢台上的特派員戰戰兢兢。
“良公,你說這草案會通過嗎?”
坐在欽選議員席上,葉開和楊度兩人小聲嘀咕著。
“此案出自皙子之手,內容自然是無懈可擊,至於最終的結果麼....”
半天後,葉開搖了搖頭:“我也不得而知啊”
不得而知....葉開的一句話讓楊度心中翻騰起來,自從兩人上次議論過後,資政院接下來的走向,就和後者預測的驚人一致,這些天看了這麼多,也聽了這麼多,事情半身的麵目已經分不清了,很多事不是明麵上說可以就一定行。
“此法案針對邊疆外患,和前麵的幾項法案風牛馬不相及,應該沒那麼多阻撓吧?”
盡管楊度這麼表態,但說實話他也拿不準,既有僥幸也有擔憂,心中藏著一份拿捏不準的忐忑。
反觀葉開卻很平靜,他沒有在接著討論下去,耐下性子等待結果。
“多說無益,皙子,咱們還是看看這幫議員怎麼表態吧。”
聽到這話,楊度也不再多說,案子搖了搖頭,把目光擺正到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