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有些不以為然。怎麼會有人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情緒?!尤其是那樣一個貌美如畫的女子!他不自覺地又想起了那嫋嫋婀娜的綠衣仙子,她不懂得什麼是情愛?!不過看上去她的確是那麼的空靈、妍麗。
“哀家要你起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了事情,你都不可以隨便出妻!除非是她自己自願與你和離,而且在三年內都不可以——”相信以三年為期限,他們應該能夠相互的學習,建立感情。
她想,謹言冰冷的心或許會因為這個男人而慢慢的改變。這是她這個如母親一般的表姐所能為謹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臣願以這皇天後土為誓,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待妻子,絕不會輕易出妻!如果他日違背誓言,齊瀚雲將生不如死!皇後娘娘您放心,她對臣而言就是掌上的明珠一般,臣一定會好好的珍惜她!”可以迎娶傾城的麗人為佳偶,人生還能有什麼憾事。
齊瀚雲立刻再次單膝著地跪下,一邊信誓旦旦地舉起手,指天盟誓;努力地向皇後展現和證明自己的態度有多麼誠懇。
“好!哀家就暫且相信你這一回。如果將來謹言若是在你那裏受了半點兒的委屈,哀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皇後娘娘美麗的鳳眼中那抹淩厲,一閃而逝。
一切似乎又變的雲淡風輕。
悠閑的把手裏餘下的餌料全部投入池子裏,她要的就是這個男人的保證。
數日之後。
繁華的京城,比比皆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出售有許多琳琅滿目的貨物;酒肆飯莊錯綜比鄰。圍著內城分布的是各類王府豪宅,在高高的圍牆後麵,瓊樓玉宇如星棋密布,花園亭台更是別有天地。
“夫人,夫人,快出來,有個好消息!”一個身穿紫色窄袖小夾襖,係同色紫羅裙的嬌巧少女,從側門悄悄的離開廳堂後,就叫嚷著往內苑一路的小跑。穿過旁邊種滿櫻花樹的長廊,越過池水中植有渠芙的木橋,繞過太湖石堆砌的假山,終於來到一處精美的房舍前麵。
人未到,聲音就已經驚動了屋子裏麵的人。
“芍藥,看你又這麼大呼小叫,一點兒沒有分寸!”從屋內出來一個桃花粉麵的綠衣小丫頭,兩個人年齡相差不大,性情卻迥然不同。
“柳兒姐姐!皇後——皇後——”芍藥一邊說,一邊順氣,伸手指著門外。
“皇後?皇後怎麼了?”柳兒沒有開口,旁邊那個正在整理東西,看上去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人倒是搶先一步問到。
“夫人——皇後她——水——喝水!芍藥都快要給渴死了,累死了!皇後娘娘——她給咱們家大公子賜婚了!剛才,侯爺和大公子才在前庭接的懿旨!女方是吏部尚書關大人家的千金小姐,下個月初六就奉旨成親。”芍藥一口氣說完,又接著喘氣。一邊接過柳兒遞來的茶盅把水猛地灌入嘴巴裏。
“啊?!”齊夫人手裏那些畫卷紛紛散落在地上,從打開的卷軸上可以看出一絲端倪,那是一些專供相親用的仕女美人圖。
將信將疑,齊夫人目光轉向旁邊的柳兒。剛剛還在張羅著,在離開京城回老家以前,一定要給大兒子選一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現在整個計劃豈不是統統作廢了?
“還有,大公子好像一點兒不奇怪,不生氣。顯得非常高興的樣子,接旨過後興衝衝的拉著那些宮裏來的官爺們,說是去君滿樓請他們喝酒!”芍藥得意洋洋的宣布更加勁爆的內幕消息。
“什麼?雲兒居然很高興?!還請客喝酒?!這怎麼可能——前幾天,我要他娶魏大人家的四小姐,可他說暫時還不想娶媳婦,叫我等他三十歲以後才抱希望。怎麼他忽然就變了卦,現在連新娘子人選都物色好了?!”齊夫人蹙緊細長的眉。
這個表麵上謙和的大兒子,自己會還不了解嗎?他做事自有主張,曆來對成親一事唯恐避之而不及,視為大麻煩。任由自己這當娘的,這些年磨破嘴皮,說盡好話,也沒有能讓他改變主意,有娶妻生子的想法和打算。
皇後娘娘的懿旨又如何,他若是真的不願意,照樣有辦法可以推脫。
今兒是怎麼了?太陽真就打西邊出來呐!?
“夫人你不是一直擔心大公子不肯娶妻,他同意了是好事。難怪一大早就有喜鵲在枝頭叫個不停,原來是這樣;柳兒恭喜夫人如今心想事成。”柳兒向齊夫人道喜祝賀。
她覺得這也不是沒可能。
因為前些日子曾經聽朝陽說過,大公子好像暗自喜歡上什麼人了。不然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成天的拿著一根女子的銀釵打量把玩,念念有詞。會不會,大公子喜歡上這位關小姐!?隻不過礙於他一向對外宣言絕不娶妻,才去請皇後娘娘賜婚的?
兩全其美,即保住了麵子,又抱得美人歸。
“可能嗎——”心思細膩的齊夫人卻感到事情沒這麼簡單。不知為什麼,難以言喻的怪異預感悄悄襲來——
沒道理兒子會這麼爽快就答應婚事。
會不會其中有什麼問題?
君滿樓是京城裏的老字號酒樓,服務周到,菜品精美;是王公貴族們喜歡消磨時光的好去處。
在梅字號的雅座間內。
向來被譽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鄭王,這會兒及其不耐煩的在擺滿精美佳肴的桌子旁邊來回踱步,俊美的臉滿是陰鬱。
過了一會兒,坐下以後,他用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叩著桌麵,似乎顯得煩躁不安。
“老齊——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真打算要娶那個關大小姐?”他問得沒頭沒腦的,令齊瀚雲微微一怔。
“哦!這個呀!當然是真的,皇後娘娘的懿旨我剛才都親自接下了。難道不可以嗎?”他嘴邊噙著一抹慣有的淺笑。
那笑曆來是和煦的,今天卻令鄭王覺得特別的奪目刺眼。
不就是能夠娶到那個冷冰冰的活像石頭雕像的關大美人嘛!有必要笑得活像是一隻吃了麻雀的老貓一樣?!這個家夥的品味還真的奇怪?怎麼會放著那些溫柔妖嬈的美人不要,偏偏稀罕一個硬邦邦,冷冰冰的女人。
“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你好像是草率了一些;關於那位關大小姐,究竟了解了有多少?”鄭王焦慮地問道。
對於一些從特殊渠道了解來的內幕消息,該不該讓心高氣傲的齊瀚雲知曉呢?不過,現在自己無論說什麼,這家夥肯定都聽不進去。
可不說好像又有點過意不去,對不起朋友。
“有必要嗎?你隻管安安心心的等著下月初六去喝我的喜酒好了。倒是你對那位來和親的大理公主!不如多費一些心思!陪同人家公主去買買東西,逛逛集市!”
“什麼!你居然叫我堂堂八王爺,一個大男人去做那種討好小女人的事情,況且還是一個會咬人的野蠻婆子。不可能,總之是絕對不可能的!”聽到齊瀚雲提及那個差點咬掉了自己一塊肉皮,竟然還口口聲聲說自己肉臭的野蠻公主;鄭王的眼中幾乎要冒出火光,忘記了剛才準備要對齊瀚雲說的重要事情。
齊瀚雲看見好友這麼生氣,回想到那天在禦花園裏的場景,暗自感到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