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董……”諾雪的臉色一陣蒼白，他怎麼會在這裏？“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周錫書打開了手中的錄音機。
他們的對話全都重放了一遍。
諾雪整個人陷入了沙發裏，“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西先生，謝謝你的配合揭穿了她的假麵具，不過……”他的目光轉冷，“你盜用我們公司的圖稿，這事我們在法庭上見。”
西非一愣，“什麼？！”現在他才隱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上當了。
“跟我先去趟人事部吧。”史瑞克·白也從陰影裏走出來，搭住他的肩膀，把他帶了出去。
位子上，隻剩下了周錫書和諾雪。
諾雪重重地咬著下唇，“周董，你不能辭退了我……如果沒有我，就沒有現今的外貿部……”如果當年不是她幫忙，他就不會成功進入國際市場。
“因為感恩，所以我不打算檢舉你。”但也因為她，讓自己痛失了心愛的人六年，還一而再地冤枉了暖暖，他此刻萬分的懊悔，“你做了這些事情，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她冷笑著，“為何？”
六年前，她把資料給西非是為了讓周錫書欠她一個人情，可以讓她毫無顧忌地辭了工會的工作進入他公司的核心，相信能與他日久生情……
六年後，她把資料給西非是為了將計就計趕走白暖暖……
她不過是保衛自己的愛情，為何要覺得良心不安？
“周錫書，我是真的愛你，你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周錫書回望著她的眸子，一字一頓地道：“你也該看得出來，我對你，沒有愛情。”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諾雪癱軟在位子上，她的愛情……癡迷了六年的愛情，就這樣結束了嗎？
醫院。
史瑞克·白最遲一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也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白暖暖還處在昏迷期，醫生說她這是舊疾，不單純是暈厥而已。這點，除了Maya之外的人都知道。
“醫生說的都是真的嗎？”Maya一臉的不可置信，一向開朗嬉笑又散漫無心的白暖暖，居然有著隨時都可能死去的病？
冷然無力地靠在牆壁上，“怎麼辦……該怎麼辦……”
Maya還想反駁說這是不可能的，但一向冷眼相對的冷然都是這樣的反應，她此刻也不確定了。過往的畫麵在腦海裏翻滾，她就是想不通這其中的關係。
讓她相信白暖暖得了重病，非做手術不可……那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夢。
史瑞克·白無聲地抱住了自己的妻子，他理解冷然的這種心情，一如他是男子，也有悲切的心情無法遏製地湧出來。
“如果她再不做手術……”冷然整個身子都抖起來，害怕地依偎進史瑞克·白的懷裏，“怎麼辦，韓醫生都沒有信心可以救她……”
“怎麼會呢……”Maya覺得自己都焉掉了，這一切是如此的真實又不真實。
電梯“當”一聲打開了。
一雙皮鞋急匆匆地跨出來。
史瑞克·白眼尖地瞄見了，鬆開扶著妻子的手，快步走上前就是給他一拳，“你這個渾蛋！”
周錫書猛地打了個踉蹌，左角馬上腫了一塊。
“看看你做的好事，她為了你回國，你卻讓她陷入昏迷，生死未卜……”史瑞克·白又是一個拳頭，卻被周錫書用手掌擋住。
他擦拭了下嘴角泛出的血絲，“你說什麼？她為了我回國？”後麵的那句他自動忽略，都在說什麼狗屁的話！
“……”史瑞克·白才知自己衝動地說出了心中的猜測，身後的冷然也是心裏一涼。
白暖暖雖然沒和他們說自己為何回國，他們也都假裝不知，但知道她總愛看著冷然手裏唯有的一張照片發呆。
那張照片，是當年冷然的父親給的。周欣海與周錫書的合影，很年少，照片泛黃。白誠橙還問過，為何媽咪那麼喜歡舊照片……
這個答案，不用問，也可以猜到吧？
“周錫書，你差點害死了她知道嗎？”冷然走出來，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六年前你那麼愚蠢，六年後你還是一樣蠢！”
他冷不防地吃了一個巴掌，嘴角的血絲泛得更多，“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