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師傅的柔情(2 / 3)

“我不需要保鏢,以我的身手應付幾個大漢綽綽有餘,我需要朋友!”她泄氣地叫道。連阿誠那樣的壞‘小子’都有幾個死黨,可她沒有。一直是孤家寡人。大概是從小到大老板和師傅對她太關照了,沒有人敢跟一個幫派千金交朋友。

他笑了幾聲,道:“象你這麼調皮的家夥,有誰敢跟你接近?”

“我哪有調皮?不過有時開開玩笑罷了!”她不服氣地申辯。他還是笑,她沒好氣地撅起嘴,叉腰威脅道:“不許笑,不然我要使用殺手戩了!”

他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說讓我見識一下什麼是殺手戩。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一轉,突然伸手朝他的麵具探去,他意識到她的意圖,扣著她的手反向一背,痛得她哇哇大叫:“不玩了,不玩了,好痛啊,快放開我!”

他低聲笑著,用懲罰地口吻說道:“想摘我麵具,你功夫還差點。等你什麼時候有把握對付我時,再考慮這個吧。”

她柔柔手腕,不解地問:“師傅為什麼總戴著麵具,你長得很醜很凶嗎?不然為什麼不讓別人看到你的真麵目。”他不置可否,坐到長椅上看自己的報紙。她走過去蹲在旁邊,好奇地摸摸他臉上的鐵麵具,好奇地問:“師傅有沒有女朋友?每天戴著它,怎麼讓別的女人看見你的樣子啊。難道你要一直戴著它?萬一將來有愛上別人,別人要求你摘下麵具,你摘還是不摘?”

她好奇心一上來喋喋不休地追問個不停。他轉身過去,不去理會她羅嗦的話,專心看起報紙。

她誤以為猜中了他的心事,好心的拍拍他肩,柔聲勸道:“沒關係,師傅,就算你長得很醜很難看,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們是一家人嘛。”說完,蹲一旁繼續烤河蟹去了。

他拿眼角掃了一眼專心擺弄食物的她,臉上泛起一股淡淡的柔情,唇角呈現出完美的弧形。靈兒天性純真,即使生活在幫派旋渦中仍保持著她不變的性情,實在難得。每天跟她在一起,時刻被她洋溢的青春氣息所感染,連平靜的心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她一起飛揚。他本想把她改造成心中一個完美的女孩,事實證明,他反被她改變了。沒有她在的日子,他的生活將會變得非常單調,無趣。

清晨,心情愉快的靈兒起了個大早,天剛蒙亮就穿戴整齊地出來了。她要趁別人沒起時,給他們準備一頓美味早餐。輕手輕腳從師傅臥室前走過時,她突然收住了腳,側門湊到門前聽了聽,“好象還沒起,”她偷笑。不知師傅睡覺是不是還戴著麵具,真是奇怪,她對師傅的麵具下麵有個怎樣的麵孔非常好奇。不知為什麼,從師傅身上感受到跟老板一樣的熟悉氣息,她有些期待,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嗎?想到這兒,她悄悄拉開門,躡手躡腳探了進去。

師傅正處於熟睡中,麵具象他第二張麵孔緊緊貼在他臉上。走到近前,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全然沒有反應。她大喜,好極了!趁他未醒趕快摘他麵具,瞧瞧下麵是何等尊容。手輕輕的摸到麵具,剛要拿起,突然手腕被人扣住,原本一動不動的師傅這時睜開了眼睛,衝她微笑,“怎麼,想偷襲?”

若在以前,師傅定會動怒,這次居然含著笑意在說,她意外之餘,忙堆皮嬉皮的笑容討好道:“不是,不是,我是來問問師傅早上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準備。結果看到麵具上有土,想起來給你擦擦,隻是擦擦。”一麵說著,一麵勤快地掏出手絹作勢在上麵抹了抹,以示配合。

他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唇邊流露出一絲笑意,“難得你這麼勤快,想到給我做飯,好吧,你去看著做吧,我要吃清淡的飯。”

“沒問題,交給我好了!”她積極地說,蹦跳得跑了出去。

靈兒沿街尋找合適的飯店,這時身後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耿美人?你要去哪兒?”是史柏高。聲音剛落他人已追到近前。“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嗎?”

她頭也不回地說:“師傅要吃清淡的飯,我在找合適的飯菜給他打包回去。”

論起美食史柏高最在行,他馬上自告奮勇地說:“交給我辦,我給你介紹一家,他們提供的菜色保證叫你師傅讚不絕口。”

“真的,那就帶我去。”

他領著她踏入一家老店,很快打包了幾盒合適的飯菜出來。他陪笑道:“怎麼樣,我建議的地方不錯吧?”

她點點頭,“是不錯,真得要謝謝你了。”頭一次主動給了他一個朋友式的微笑。

能得到她的認同,他高興的心花怒放。她的態度總算不象從前那樣處處帶著捉弄人的鬼笑。異常欣喜的他有些得意忘形,手臂繞上她的細腰,將臉貼過去欲親,“用這個方式謝我好了。”

她拿眼角斜睨著他,見他真的要把臉湊上來,手掌抵著他胸,略帶威脅地輕笑說:“怎麼,又忘了以前的教訓了?是不是又想吃苦頭了?”

一門心思地想一親芳澤的他聽到她的話,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看身上筆挺的嶄新西裝,衡量再三,還是厚臉皮的嬉笑道:“無妨,我今天穿得多,頂多浪費一件衣服罷了?”他放肆的將她摟入懷中,不顧她的掙紮硬是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她用力推開他,滿臉通紅地說:“太放肆了,再敢這樣,當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得意地吹了聲口哨,“美人,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好了,我不在乎。”

“真的?”她挑了挑眉,瞄了他一眼,輪到她笑了,“閣下的內褲也是名牌啊,嘖嘖,不得了。藏在衣服裏未免太可惜了!”她的話音未落,他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低頭看去,全身上下被利刃劃開,除內褲尚在,其它全部裸露在涼風中。來往的行人紛紛忍不住向他看來,抱以好奇地目光。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了!

她莞而一笑,抱著食物施施然回家去了。留下他在原地七手八腳的揪扯衣服,望著她活躍的身影和回頭巧頭,心頭不禁氣道:“臭丫頭!下次被我撞見非好好治治你不可!”每次結束都說這句話,但一看見她,滿心的喜歡便將曾經發下的誓言忘得一幹二淨,無法實現。

“嗨!老兄,需要幫忙嗎?”背後傳來阿誠的聲音,伴著抑製不住的怪笑朝史柏高行來。他看到了靈兒戲弄他的全過程。

兜裏的手機嘟嘟作響,拿起來接聽,是師傅的聲音:“靈兒,我有事先出去了。我已經叫你師兄給你準備好飯了,別忘了吃。如果出門叫你師兄跟著。聽見沒有?”

“知道了。”她乖乖答道。從前沒有留意,現在聽起師傅的聲音越發覺的有老板的味道,是她太想他的緣故嗎?曾給耿破天打過電話,可他總是不肯接聽,心情鬱悶透頂的現在乍聽到師傅的話語,倒是安慰不少。至少還是有人關心她的不是嗎?

手中拿著買來的食物,歎了口氣,看來隻有自己解決了。坐在路邊長椅上她一邊吃食物一邊喝著買來的熱牛奶,不一會兒就解決完早飯問題。用紙巾擦了擦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便在街上開始漫無目的的閑逛。偶爾一抬頭,視線中出現了耿破天的身影,她看見耿破天跟同人會的史會長,思琪一起笑談風聲的步入一家會員製俱樂部。進去之前,耿破天也有所感應地扭頭望見了她。對應上他的視線,她感到非常不自然。一段時間不見,怕是他早把她淡忘了,與成熟迷人的思琪相比,她遠遠及不上對方散發的成熟魅力,心裏自愧不如。見他望了過來,她明顯得不肯服輸,很不高興地抬高下巴昂首離去。

無論如何,她是不會主動貼上去跟他們打招呼的,畢竟錯誤在他。看見耿破天,破壞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回到家,腳剛踏進院子,視線立刻落到立於院中的‘師傅’身上,他背對著她跟江天說著什麼,她歡快的叫了一聲,奔過去。‘師傅’扭頭過來,她的腳步頓時刹住,是老板!江天點了下頭,抽身離去。

她愣愣地看著耿破天朝這邊走來,一時萬般滋味直湧上心頭,鼻子有些發酸。他來做什麼?不是不理她了嗎?她漂亮的眉頭蹙起。就在他快走到近前時,她突然繞過他奔自己的屋子跑去,明顯的心中還有鬱氣。他嗬護的目光柔柔的罩上她的背影,對她的無禮舉動沒有顯現出半點不悅。

知道她還沒有消氣,他淡淡笑了一下,去了隔壁師傅的書房。

可恨,當初無情地把她趕出別墅,現在又在她麵前出現!她可沒那麼受他擺布,心裏氣鼓鼓地想道。這時,手機作響,她打開接聽,原來是史柏高打來的。這小子一再被她戲弄還上趕著巴結,真是死心不改!他在邀請她去郊外的山裏去探險,中途還有小屋供休息。一聽可以去山裏打獵,她頓時來了感興趣,眉飛色舞地說道:“真的?山裏有住的地方?好哇,我去!倒要看看可以帶回什麼新鮮東西?”

“我開車到你家門口接你?”史柏高連忙問道。他沒想到她會同意,語氣中充滿了激動之意。山裏,附近無人家,完全是兩人世界,不是神仙般的逍遙是什麼?他美滋滋地笑出聲。不過他再怎麼神魂情迷,頭腦還是隨便保持著一分清醒,“你不怕我心念不軌嗎?”。

他的話音剛落,她咯咯的笑出聲,自信地說:“哈,我會怕你?太小看我了。”

“是是,你身手不凡,我哪裏敢得罪你。午時,我在東區的高速路口等你。到時見了。小美人!”他激動的打了個飛吻。

她翻出背包,帶了些必備的工具和用品,灑脫地甩到背後,推門而出。經過書房門口,她習慣性的抬手欲敲門,跟師傅報備一聲,忽爾想起,裏麵待的是耿破天。她沒趣的放下手,正欲走。房門唰得一聲拉開了,師傅出現在門口,聽到外麵有動靜,他開門來看,一眼看到她手上的背包。

“你要出去?去哪兒?”

她愣了一下,歪頭向屋裏看去,奇怪地問:“咦?怎麼是你?師傅,那家夥呢?”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下,“不要這麼沒禮貌。老板已經走了,聽說見麵,你連招呼也沒打?”

她不高興地撅起小嘴,抬著下巴說:“為什麼要跟他打招呼,他還沒跟我道歉呢。不問青紅皂白就定我的罪,哼,這種人我才不稀罕呢。”

“咳,老板跟我有提過,我想他大概知道誤會你了,讓堂堂一個老板向你認錯,多少會有些磨不開麵子。”他替老板解釋。

她眉毛一挑,意外地問:“老板知道誤會我了?”

他肯定點點頭。她臉色稍有緩和,釋然之色很快飛上眉際,輕鬆地說:“知道就好,免得以為我是什麼壞女孩。不過,他不道歉的話,我也不會厚臉皮的主動跟他打招呼,跟他比,我的麵子就不值錢?”

他微笑,“你這麼在意他的看法?”

“才不,我隻是不喜歡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在他心中我一直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至少我這樣認為。”她肯定地點頭。拉緊背包的肩帶,愉悅地說了一聲:“好了,我出去玩啦!”

“去哪兒?”師傅再次問道,看她的背包鼓鼓,象是裝了不少東西,這樣準備完善的出門還是頭一次。

她已經跑離了身邊,邊跑邊回頭說:“山裏,史柏高約我出去玩,今晚可能會回來晚一點。”說完,身影已消失於大門外。

“史柏高,他不是跟阿誠在一起嗎,怎麼突然想到約靈兒?”師傅低聲自語,摘下麵具拿在手中暗自琢磨著,麵具下麵是一張有著鋒銳眼神的年輕麵龐。突然,他提高聲音叫道:“江天?”

江天從另一間屋子裏轉出,出現在他麵前,“去幫我查一下,史柏高和阿誠在什麼地方,盡快回複消息。”

“明白!”江天點頭,迅速退了出去。

山裏某處,簡易的小木屋。

阿誠終於不顧靈兒的掙紮係好了綁繩,站起身來,輕鬆地踢了踢被反綁雙手倒在地上的靈兒,麵露得意之色的迎上對他投來的兩束憤怒眼神,嘖嘖地歎道:“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你終於落到我手上了。在這裏,沒有人可以來救你。”

史柏高被阿誠的作法驚得恍然大悟,吃驚地問:“阿誠,你在做什麼?你叫我把她帶來,原來是…..”

阿誠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得意之色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別急啊,知道你喜歡她,過一會兒定給你機會,不會白幫忙的。”使了個眼色丟過去,那眼色似乎在說,後麵肯定有他的好事在等他。史柏高隻得住了口,色迷迷的小眼直盯著靈兒。

靈兒的雙臂被反綁在身後,手腕處一絲鬆動的餘地都沒有,緊得生疼。她眼睛冒火的瞪著史柏高,怒道:“史柏高!沒想到你們是一夥的,早有預謀!”

“如果跟他是一夥的,剛才就不會問那句話了。”史柏高麵有愧色地說,他沒有阻止阿誠的行為,分明是站在阿誠一邊。阿誠狂笑,抱胸走到她麵前蹲下,故作同情地說:“多漂亮的一張臉蛋,看看,沾上土也難掩天生麗質。難怪耿破天會把你當寶貝,史柏高為你著迷。”他手指欲撫摸,被她側頭閃過。

她絕美的小臉蒙上一層白霜,胸膛起伏不定,氣得說不出話來。史柏高實在稱得上一流的騙子,從市中開車載著她開到郊外百裏外的高山深處。這裏人跡罕至,方圓數裏沒有人煙。他們有說有笑的登山上來,找到了這間小屋,沒想到,裏麵等著她的竟然是死對頭阿誠。接下來的事更令她吃驚,他竄將上來二話不說,先下手將她綁了起來。

從他們對話的內容上聽出,原來是阿誠叫史柏高將她騙到計劃好的此地。

阿誠從她身上搜出幾把精致的利刃,在她眼前晃動,冷笑道:“這件事我計劃了許久,從你射傷我的腿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別以為有人護著,我就不敢動你!”

“是嗎?你好偉大!”她語氣中帶著奚落的口吻,不屑地斜睨著他:“我出了事,你的下場也未必好過,你扛得起兩大幫派火拚嗎?”他狂笑:“火拚?怎麼可能,新城現在的局麵是有始以來最和平的階段,沒人會輕易打破這種來之不易的平衡。更不相信,耿破天會為了你率先挑起事端?”

居然沒上當!看來他多少有點頭腦。靈兒腦袋超功率運轉中,她已經從開始的憤怒中漸漸平複下來,反正亮他們也不敢對她如何。她有恃無恐地譏笑道:“你倒有點見識。”

“那是,不然怎麼會把你騙到這裏來。如今你的命掌握在我手裏,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沒人知道你的下落。”他陰險地笑,隨手將手刀丟棄一旁。

聽了他的話,靈兒麵無懼色地笑道:“如果相信你的計劃天衣無縫的話。勸你別太高估了你的智商,也別低估了別人。”說話時,背在身後的手悄悄用刀子開始割繩。阿誠搜身的手段並不高明,以至於她成功得從鞋裏取出來一枚微型刀,為自已鬆綁。孰不知這一切的阿誠還在得意地說著話。

“知道我會怎麼對你嗎?”現在的他顯得出奇地有耐心,輕言輕語地柔聲道:“我要你讓嚐嚐一個女孩最悲慘的下場。”

“阿誠,從前我就不怕你,現在仍然是!”靈兒自信地笑,目光堅定的迎上他的眼睛。在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她突然掙脫開繩索,一腳踢飛近在眼前的阿誠,翻身站起。“忘了告訴你,我隨身並不是隻帶這幾把刀子。”她自豪地晃了晃手中的微型手刀。阿誠吃了一驚,眼見她突發動作,正欲防備,不料,她的動作太快了,還是被她踢中前胸,身子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