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喂,哥,我的遊泳技術並不好,不是徒步太平洋,是徒步熱帶雨林。”

“有差別嗎?被鯊魚咬死與被鱷魚咬死有什麼不同?”揚起謙虛的笑,司馬溫請教。

“……是沒差別。”為人弟者老實點頭,隨即哇哇大叫,“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徒步旅遊關鯊魚鱷魚屁事。”

不理他,司馬溫衝咬麵包的女子繼續:“他叫司馬如,你可以……”

“可以叫我Jim,美麗的佑佑。”司馬如趕緊搶回發言權。

百無聊賴地轉頭,關佑珥聳肩,“積木?你為什麼不叫幾米?”

“呃……嗬嗬,這個……純屬個人喜好,嗬嗬,個人喜好而已。不知我可否有幸得知你的芳名?”哼,大哥不介紹,他就自己來。看情形,她與大哥關係匪淺,若不拉拉交情,為人小弟的就太不上道了。

“關佑珥。”咬麵包的女子並不刁難。

“右耳?”

司馬如喃喃念了遍,臉上露出些許懷疑,張張嘴,他沒說什麼。然而,他不問,表情卻看進了一雙冷然的眼眸中,關佑珥抿唇——

“是不是想問,我的名字為什麼聽起來很怪?是不是猜測,也許我有個姐姐或妹妹叫左耳?”不能怪她譏諷,這種誤會從讀書就開始,雖然她司空見慣,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人。

“有嗎?”名為司馬如的呆瓜瞪大眼,真的相信。

“有。我有個弟弟,叫左耳。”她一本正經。

聽聞,失望掛上眼,司馬如揉著臉自言自語:“唉,我還以為能再認識一個美女,居然是弟弟,不上道、真不上道!”

“我弟弟男女不限。”

啥?

“他是雙性戀,男人女人都喜歡,隻要對上他的口味。”

咦?

“我可以介紹你給他認識,我想左耳一定會喜歡你這種類型。”

哇哇!

“就算弟弟是Gay,我作為姐姐也會給予絕對的支持。”

當當當——宏偉的天堂鍾聲在司馬如耳邊響起。

他們一來一往,司馬溫除了搖頭弟弟的蠢鈍,不作第二表情,這也令他憶起初見麵時被她正兒八經的表情所騙,也跟著相信她有個弟弟叫左耳的玩笑。但,他們的對話隻能到此,這是他允許的時間範圍內。

拉回兩人的越來越離譜的對話,他執起一縷烏發,“佑佑,我昨天的提議,你的回答是肯定嗎?”

“什麼提議?什麼提議?”熱情的關注來自司馬如。

射他一記冷眼,明明白白寫著“你怎麼還沒走”的嫌怪。司馬溫盯著麵無情的臉,溫柔的眸光下掩去閃逝而過的犀利。

從烏青的眼圈上回收視線,她側首,看著這個沉穩微笑的男人。

他是指兩人之間再繼續一段有責任有負擔又有未來的戀愛?嗬,昨天不急著要回答,卻急著把她引誘到床上去,先喂飽他自己(男人的需要),再喂飽她(消化上),然後才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希望答案的“肯定”。

有責任有未來的戀情啊……直覺上不排斥,但似乎……欠缺點什麼?而且,對於剛見麵的第二天就必須麵臨的負擔,她抿唇。

負擔啊,這種東西以前就算有,也給她丟到深海喂鯊魚去,哪輪得到她來擔心。還沒給他肯定呢,一堆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來。

瞧,現下不就有那一大“堆”負擔蹲在對麵,正因她“弟弟”的性好男色而坐立難安。

責任她不拒絕,但負擔……似乎是麻煩的代名詞呀,她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他吧。

要考慮,要仔細考慮!

有負擔的戀情果然麻煩啊。

兩個禮拜前,她的回答是考慮考慮,他沒強求,卻一改電郵打擾的方式,本尊接二連三地在她麵前閃動。也該他機會好,她近兩個月不必出團,讓他有機會逮得到人。

蕭茜兒方麵,自從知道不會有法律麻煩後,已歡天喜地地籌備年度攝色集去,沒再打擾她。而司馬溫,跑到她家見到那張照片,意外堅持要“回收”,說什麼想看他就直接去他家。結果一組照片被他搬回自己家,玢玢知道後感歎了好久。

現下,那組照片已經成為他臥室的裝飾品。真不知這男人天天看自己是什麼感覺。

他這段時間很忙。要她猜,讓他忙到周末也必須在公司的原因,大概是世界油價脫韁吧。據玢玢說,紐約原油價格再創新高,以每桶九十八美元的震撼攪動一池油水,令得油商電話不斷,好奇歐引石代會不會再提升價格,因為,今年年頭已經升過價了。

但這似乎不是司馬溫加班的主要原因,提著一袋火龍果來看妹妹的關佑珥想了想,沒費神思考。

今天周六,據玢玢說,美國又來了些研究人員開會,她得負責處理文件資料,所以被上司逮到加班。至於她嘛,純粹是睡飽了沒事,出門找食物買到喜愛的水果,一時心血來潮探望妹妹罷了。

“姐,你專程送水果給我?”好感動好感動。

“吃午餐了嗎?”

“吃過了,現在已經兩點了。啊,老板和開會的人出去吃飯,快回來了。”徐玢玢已經習慣了有個老板姐夫的可能。

辦公樓有些零星的工作人員,將水果丟給她,關佑珥本想去洗手間,誰知走到拐角,一眼撞上的竟是麻煩。

“那個女人是誰?”縮回身,她側首問撞上後背的妹妹。

門外走進一群人,衣著光鮮。除了司馬溫,還有些金發藍眼的外國人。他們繞過辦公室,直接往四十一樓走去。其中一個女人似乎被樓梯絆倒,司馬溫伸手扶助,得到女人感謝的一吻。而她撞見的,是他居然回吻那個女人。和上次的金發女人不同,這次是個粟發女人。

“我看看……”翹過腦袋,徐玢玢咬著火龍果,微訝,“姐,你不記得嗎?就是上次那個金發康娜嘛,她染了頭發。怎麼樣,這次還要砸嗎?”

“砸什麼?”她不解。

“果皮呀。”不知何時找來塑料碗,徐玢玢早已動手剝果皮,將果肉堆在碗內,手上是一堆張牙舞爪的玫瑰色果皮,“呐,我幫你剝,你可以多丟幾個。砸準一點。”

“我為什麼要砸他?”盯著難得稚氣的妹妹,她莞爾。

“他背著你吻別的女人哦。”為人妹者開始說教,“雖然他是我老板,雖然吻臉禮是西方禮節,但他也不能把手放在康娜的腰上呀。砸吧砸吧,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