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晚上哪裏最熱鬧,自然是燈紅酒綠的花街柳巷了。

而花街柳巷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越上等的妓/院,裏麵接客的人也越是姿容優美,身段良好。

蘭渝樓是京都有名的妓/院,不僅是因為他的姑娘公子的姿容,更是因為其環境優雅,其中的人也是文采極好,受到眾多文人墨客的偏愛。

而此時,一個舉止優雅,渾身貴氣的男子拿著把扇子走進了蘭渝樓,在恩客中來回穿梭的老鴇看見他,登時眼前一亮。以她多年以來練成的眼光,這個男人身上的所有配飾全是高檔貨,有些更是貢品。這個人,一定是位及權臣,絕非等閑之輩。

老鴇收拾了一下衣衫,塗了厚厚一層□□的臉綻出一朵菊花,諂媚得迎上前去,對著那公子一甩帕子,從掐地尖細的嗓子中擠出話來。

“哎呦,這位爺是第一次來我們蘭渝樓吧,可有看好的人?”

那男子一抖衣袖,擋開迎上來的老鴇,嫌棄地皺起眉。

老鴇哪裏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嫌棄了,卻也不惱,繼續道:“我們樓有姑娘,也有公子,不知這位大人是想要男人還是女人?不如我先把人叫來給您看看?”

那男子依舊皺著眉,低沉著聲音說:“先給我去找個房間。”

“是是是,”老鴇笑得愈發誇張,臉上的□□撲撲地掉,看得時劄直犯惡心。

沒錯,那男子便是特地趕來查看敵情的時劄。

時劄收到消息,上一次指使禮部尚書禾修能的便是三王爺哲師烈,此人是哲師狩的同胞兄弟,一直不平哲師狩的稱帝,畢竟哲師烈也是嫡子,隻是比哲師狩小了一歲而已,且此人極為自負,認為自己才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人。如今已然按壓不住自己的野心,開始蠢蠢欲動。

蘭渝樓,是他的老巢。

時劄想知道,這偌大的蘭渝樓,到底有幾人是哲師烈的死士,然後他才能對症下藥,有針對性地做出措施,防止哲師烈的陰謀得逞,穩固哲氏皇朝的根基。

老鴇帶時劄進得是一個滿是奢華氣質的房間,仿佛是認定了時劄是一個大家的貴公子,喜好奢侈。

時劄對此毫無意見,反正隻是來探測敵情的,又不是來享受的,根本不用在意那麼多。

時劄坐下沒多久,老鴇就叫人上了一桌小菜和一壺酒,讓時劄先吃著,她去叫人。時劄坐下後便環顧四周,這是個很平常的屋子,桌子旁邊是一張矮桌,上置一把古琴,而往內便是一張繡著萬馬奔騰圖案的屏風,透過屏風可以隱約看到裏麵的大床,那是一張很大的床並排躺5人都綽綽有餘。時劄站起身來走過去,這才發現床邊還有著一個小櫃子,抽開抽屜,時劄黑線地發現,裏麵全是一些情/趣用品。

顯然,這房間是為一些有特殊愛好的人兒準備的。

時劄覺得自己的頭上天雷滾滾,自己看上去到底哪裏像是個心理殘疾的人了!

聽到門口傳來的細碎聲音,時劄重新回到了桌子旁,繼續喝酒吃菜。

他還沒坐下多久,老鴇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的,是一群麵帶羞澀的男人和女人,各為5個。進門後在時劄麵前一排站定,彎腰行禮,齊聲道:“大人。”

時劄喝著酒,見此場景也隻是淡然的點點頭。

臥槽,這時候除了點頭我還能幹嘛!

老鴇見他並非十分滿意,小心翼翼地問:“大人,這些可都是我們樓裏出了名的美人,您沒有中意的嗎?不若我再換些人帶過來?”

時劄想了想,點點頭,過了一會又加了一句:“叫代玉來見我。”

哲師烈好歹是一個王爺,他想要培養一個花魁還不容易?這些人中,最有可能是哲師烈派的人就是花魁代玉。

老鴇聽此話麵露難色,時劄楞了一下,恍然大悟,伸手就從懷裏撈出一把銀票遞給老鴇。

“這些,找代玉夠了嗎?”

“夠了,夠了!”老鴇臉上的喜色壓不住地往上湧,恨不得對自己懷裏的銀票親兩下,“我這就去叫代玉,您稍等。”

說完,轉身就走,時劄叫住她,她才好像剛剛反應過來,將房內的10個人統統帶走。

過一會,時劄的房門被敲了兩下,在時劄叫他進來之後,房門被推開,先進來的是一雙文弱的腳,然後是柔弱的身姿,以及懷抱柳琴的白皙雙手,再往上,就是一張幾乎完美的臉。

這就是代玉。

代玉是那種看著就覺得精致文雅的男人,再加上蒲柳般的身姿和常常掛在嘴邊的笑意,非常容易勾起男人的蹂/躪的欲/望。

優秀的花魁,優秀的奸細。

時劄看著他過於輕盈的步伐想。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即使是從小練舞,步伐也不會如此輕盈,隻有練武練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