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1 / 3)

[3]文學評論·電視文論集《春來春去》序電視文論集《春來春去》序張木桂我愛讀謝望新的文藝評論。他的文章裏有一種超前的意識,切入的角度又比較新穎,而他那新鮮活潑,華麗多姿的文采,很能把許多本來相當枯燥的理論問題和抽象的概念,變得深入淺出,甚至形象化了,平添了幾許可讀性。

我也愛讀謝望新的報告文學和散文。他的報告文學描寫的對象有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敢於“吃螃蟹”的弄潮兒;為祖國實現四化建設攻城奪隘的熱血男兒;也有普普通通的,甚至寂寂無聞的知識分子。而他的散文則是他本人直抒胸臆的園地。他本人苦澀的童年,充滿文學夢的少年以至成年後的抱負,他都坦蕩地展露在讀者麵前。他的這類作品,不管寫的是哪一階層的人物,抑或是他自己,都讓人感受到了作家本人對現實生活,對這個充滿生機的世界傾注了火一樣的熱情。從那些被描寫的人物背後,讀者看到了一個才華橫溢的青年文藝評論家、散文報告文學作家的形象。

如今,擺在我麵前的被冠以《春來春去》的八十八篇文稿除了少數幾篇評論電視劇的文章和為別人的書做的序以外,其表述的內容和寫作的風格同謝望新以往的文章是很不相同的。

1992年夏,他進入廣東省廣播電視廳做官(任副廳長),1994年春又兼任廣東電視台台長。坐上“魔椅”的他已不可能做以前那種瀟灑文章了。然而他仍寫作不輟,我是知道的,但我與他同事五年竟沒有覺得他還在那麼勤快地做文章。直到他悄然離開電視台後半年的某一天,我到他家閑聊,問他這半年在做些什麼事時,他竟然從書房裏捧出這八十八篇文稿來,直把我嚇了一跳。順著目錄看下去,發現這批文稿幾乎都是他任電視台台長五年中撰寫的。於是我表示想看一看這批文稿,蒙他同意我把它們抱了回家,花了一個多月斷斷續續地瀏覽了一遍。我得出的印象,這其實就是一個在廣東電視台主政五年的謝望新的形象寫照。這個形象和我以前腦子中的謝望新是很不一樣的。

有對電視文化宏觀的認知和把握;有對當今世界電視文化發展流向的預測;有對廣東電視台形象的設計;有對廣東電視台當下工作的決策和具體工作的實施方針;有對各類型節目部門工作的指導,甚至是具體節目的策劃方案;有黨務工作和隊伍建設的設想。等等。其中一些本來是屬於工作計劃、工作總結,隻能寫成官樣八股文章的素材,到了謝望新的手裏都成為一篇篇具有了可讀性的文章而不是一份文件。就連一個新聞發布會的講話他都會經營成一篇很有才華的文章。我還注意到其中有些僅僅是研討會上的發言提綱他亦盡收書中,不願遺漏。看得出來,他是在為他擔任廣東電視台台長五年的全部工作“立此存照”,提供曆史的一個本來麵目。他的坦蕩胸懷直麵現實的態度應該得到尊重。

1994年2月28日,謝望新上任廣東電視台台長,1999年3月1日奉調到廣東省作家協會履新,整整五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來、去隻隔一天,而且都是在春天,冥冥中似乎有宿命的安排。他為他的這本新書命名為《春來春去》,是不是紀念這一宿命安排?

春天是播種的季節,也是希望的季節。謝望新在世紀末的最後一個春天又回歸為一位作家的身份,作為二十年的朋友,五年的同事,祝願他在原來耕耘過並且收獲過的土地上播下新的種子,實現他新的追求和希望。[3]文學評論·文學·精神的家園文學·精神的家園陳明斐[謝望新在打乒乓球。電腦字幕:

謝望新,著名文學評論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廣東省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曾出版著作多種。

(女)

文學界的人都認識謝望新,他曾是《南方日報》的記者、編輯,後來調花城出版社,曾任出版社社務委員和《花城》雜誌副主編、副編審和理論編輯室主任。再後來又調到中共廣東省委宣傳部工作,先後任文藝處副處長、處長。對了,謝望新有許多頭銜,林林總總十多種。然而,他更願意自己是個評論家。這是一種難得的同時又是十分清醒的執著。文學發展到今天,不知還有多少人仍能把它看成是一項事業。很純情地談文學的人越來越少,讀文學作品的人也越來越少,讀評論的人更是少得可憐。正因為少,能始終將文學作為心靈歸宿的人,才是真正將文學作為自己精神的家園,作為生命一種存在形式的人。他們會把孤獨與寂寞珍藏在心裏,熬著自己濃濃的血。評論家謝望新,正是這樣以他的文學評論走出五嶺山脈,延續著文學真正的莊嚴。

[謝望新照片。(男)

在我記憶的原野上,找不到人生誌向的豐潤的綠洲。隻有幾顆意念的流星,閃耀過灼亮的光。

(女)

據說,沿著一位作家最初的生命之河,便能找到這位作家的個性追求和風格形成的源頭。謝望新有著一個不幸的身世,他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被過繼給舅舅,長住在外祖母家。照常規,他會養成一種孤僻、冷傲的性格和心境,但他,恰恰是明朗和熱摯的。

[謝望新外祖母的照片。故鄉照。(男)

是啊,這種性格的形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曾獲得過一個最偉大最普通的女性——我的外祖母的愛。除寄居生活外,一直到初中三年級,我都棲息在由我外祖母弱小的身軀構築的搖籃裏。她將女性一切美好的質素,傳導給我。總會有一天,我要寫一篇文章來禮讚她,禮讚一位老式而善良、正直的中國女性。

[謝望新和好友合影等。(女)

謝望新是在十六歲那年開始編織他文學家的夢的。當時,一位同班愛好文學的男同學介入了他的生活,他們相約走著名作家李準道路,高中畢業後就到農村安家落戶,一邊當小學教師,一邊從事寫作。他們甚至相約不去考大學,直接下鄉。但是,他們在各自家長的強烈反對下,又不得不違心地報考,結果謝望新考上了中山大學,他的同班好友則考上江西師範學院,從此各奔東西。

(男)

這隻能是命運的安排。二十多年來,我不時生出冥冥之念:如果當時高中畢業後,我和那位同學如約下鄉當農民,走“李準道路”,我的生命的航船,又將怎樣行駛,何處是目標,又何處是歸宿?

[謝望新在寫作。廣州夜景。(男朗誦)

……夜深人靜,信步登上集體宿舍的大平台,遙對浩渺神奇的蒼穹,久久地凝視。每當這種時候,一道古老的試題,仿佛從那遠天的盡頭飄來:“春花、夏陽、秋月、冬雪,你喜歡什麼?”我的回答總是“我愛秋月”。春花雖豔美,但我嫌她太嬌嫩,易於凋謝;夏陽雖璀璨,但我懼她太暴烈;冬雪雖白潔,但我厭她太單一;唯有秋月,她是那般的皎好,那般的明朗,那般的純淨,那般的諧和。隻有麵對明月,我的心才會出現寧靜。我的思力和想象力,也才會在寧靜之中而不是在劇烈的爆發之中,開拓、伸延、豐富……

——摘自謝望新《走出五嶺山脈》

(女)

評論家偏愛秋月,是因這秋月明朗、純淨、和諧,這和他小時候所渴望的心境是何等吻合。由此,也形成了他評論文章那如秋月一般的基調,那經過深思熟慮的分析通過溫馨暖人的語言徐徐道來,能令你怦然心動而不至於汗顏。是的,最能體現謝望新評論個性,是在於他那集哲理思辨性與濃烈的感情色彩為一體的清新、獨特的語言風格。很顯然,其濃烈的感情色彩源於其感情早慧的童年,它的敏感、細膩以及它的豐盈早在童年便深蘊在謝望新的心靈裏;其文章中哲理思辨性則歸功於十多年在黨報和刊物編輯工作的磨練。

[涓流。(男朗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