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2 / 3)

人們在讚美大海的時候,有時會忘記涓流的存在。但是,一個隻有大海、而沒有涓流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在歌頌大海的時候,更不應該忘記涓流的。因為涓流不隻是會傳導,有時還會爆發出與大海同樣澎湃雄渾的聲音。

——摘自謝望新《讚美大海,別忘了涓流》

[謝望新有關文章和有關書。(女)

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謝望新寫的許多文章甚至他的書名,都與海很有緣分。海浪不斷地從筆下翻湧出來,是否意味著作者也鍾情於海?是的,謝望新對大自然的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同時,他的思維也是理性的海,他的評論不僅僅是對作品本身以文學的基本原理來評價,而是將對社會、對人生的評論糅合進去,揭示作品透過藝術形象反饋出來的真實內涵及其價值,這就使他的評論讀起來顯得開闊、立體、深邃。

[張潔的小說《沉重的翅膀》。(女)

在著名作家張潔以修改以後的長篇小說《沉重的翅膀》獲得第二屆“茅盾文學獎”時,他直言相告:“原作中的一些珍珠也由此掉失,作家在一個短時期裏,對原作進行了多達三分之一篇幅的修改,這樣做,是否合適?對原作進行充分公允的評價,較之對修改版的一味歌頌讚揚,於作家於文學於讀者更為重要。”

[張一弓小說和電影《流淚的紅蠟燭》資料。(女)

在張一弓的小說《流淚的紅蠟燭》受到一片讚揚時,謝望新卻對此提出批評:“作家意欲以特異性的事件和戲劇性的情節,來突出物質富庶與精神貧困之間的矛盾,結果把帶濃重封建色彩的現代化了的蒙昧行為,誇飾到了不恰當的程度,高尚的悲劇卻產生了鬧劇的效果,悲劇美被侵蝕了。”

[謝望新三談“走出五嶺山脈”那組文章。(女)

他還提出了廣東文學界必須“走出五嶺山脈”這一論題,其效果猶如“一石擊起千重浪”,至今仍餘波未了。

[謝望新有關文章。(女)

他還提出了建立“廣派”文學批評和強化南方文化意識的主張。

[有關文章。(女)

此外,他還對中國女性作家作了精致的係統的研究,連續發表了《女性小說家論》、《夫婦作家論綱》、《中年女性評論家論》等重要文章,為新時期中國女性文學的研究作出了貢獻。

[獎狀證書。評論謝望新的文章等。(女)

這種覆蓋麵很大的評論活動,以及閃爍於這些論作間的評論才華,使謝望新成為我國當代文學評壇上知名度頗高的評論家。他也是省內極少數連續兩屆獲得“魯迅文藝獎”的作家之一。

[采訪本。(女)

那麼,你一定很早就開始文學創作吧?

[謝望新在寫作。(男)

相反,本應該早已開始的卻遲遲沒有出現。

十六歲,我開始癡迷文學;三十三歲,才第一次正式署名發表文章;將近四十歲,才出版第一本著作。

[采訪本。(女)

你少年時期的理想是當一個小說家,後來為什麼卻當上一位評論家呢?

[謝望新在諸評論會上。(男)

謝:也許是生存環境改變了我智性的運行軌跡,大學與《南方日報》長達十二年的理性思維訓練,終至將我導向文學批評的彼岸。

[采訪本。(女)

聽說你曾掛職到鶴山縣當縣委副書記,對你的評論工作有幫助嗎?

[謝望新在鶴山。(男)

在那裏,我主要獲得的是一種駕馭全局的綜合能力的鍛煉,同時,更進一步了解我們的民族、人民究竟在思索什麼,向往什麼?這也為我的評論工作作出了新的超越。

[采訪本。(女)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的是,你相信命運嗎?

[謝望新在活動。(男)

隨著閱曆的豐富,我愈來愈相信,人的一生中,總會出現某些機遇、緣分。它們往往在無形中出現,在無意中降生;你越不刻意追求,反而可能悄悄走到你身旁。

[謝望新看女兒們在彈鋼琴。(女)

看來,命運注定了謝望新這輩子要當一個評論家。而評論,卻是一個苦差,他需要評論家的整個身心和靈魂的投入,而且,困難在於,你永遠不能斷言,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文學會變成什麼樣子?你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謝望新起身走進房間,關上房門。(男)

我,還是那樣:文學,永遠是我生命中的節日。

[黑場。淡出字幕。

本片參考章目:

陳誌紅《命運的選擇與永遠的受難——〈落潮之後是漲潮〉序》

鍾曉毅《在宏約、超越中追求高格調——謝望新文學評論個性論析》

玫樺《走出五嶺山脈——謝望新和他的文學批評》

謝望新《文學!生命的節日——我的中學時代》[3]文學評論·人文精神的藝術傳達人文精神的藝術傳達岑南將藝術通過最大眾化的傳媒方式,傳達給觀眾,實非易事。況且在傳達過程中,須講究闡釋的藝術性。

《藝術長廊》以期期迥異的風格,峭拔於同類節目中,其製作本身就承載雙重的品格和性格。

作為報告文學型的電視片《文學·精神的家園》(以下簡稱《家園》),與其說是表現了謝望新這位比較有代表性的中年評論家的文學生涯,毋寧說是通過敘說和詮釋一個人的故事,把人內在的精神藝術地傳達給觀眾。這種傳說是藝術的張揚和熏陶,更是一種人文精神的幹預。

時代的變遷和生活的變奏,不知至今還有多少人把文學看成一項事業。“正因為少,能始終將文學作為心靈歸宿的人,才是真正將文學作為自己精神的家園,作為生命一種存在形式的人。他們會把孤獨與寂寞珍藏在心裏,熬著自己濃濃的血。”很顯然,《家園》力圖傳達和表現這樣一種人文精神。通觀整部片子,不難發現編導者這一清晰的題旨。從評論家的文學道路到審美價值的詮釋,均超越簡單的敘述和介紹。

《家園》自選題開始,即進入創造。它同樣具備文學創作的各種藝術特征。整部片子以畫麵接通人生內容,每個畫麵相互銜接,描畫出一個評論家的人生姿態。其敘述方式以謝望新不同時期的相片展開。另一條線則貫穿於評論家寫作和生活兩個不同的畫麵。短短二十幾分鍾,便把主人公的人生狀態展示出來。這與編導者對文學的宏觀及微觀把握能力有因果關係。在《家園》中,編導把對於評論家的人心理解和人品詮釋,擴至對文學和社會的理解。沒有這樣的理解,《家園》有可能流於膚淺。雖然作品中那些優美、靜謐、諧和的音樂旋律,那以音樂為契機轉換時空的電視結構方式,都富有藝術感染力。

化繁就簡,變短為長,是電視片的一種藝術表現手段。所謂“化繁就簡”是把漫長和繁瑣濃編為簡約。而“變短為長”則是把瞬間拉長至無限,餘味無窮。《家園》充分調動這種表現手段,以三四句人物對白,涵蓋主人公的生活圖景及文學觀,傳達了一個中年知識分子的命運感知,把藝術和人文精神融會於一體,在簡約的對白中漾現深刻的人生見解。

畫麵蘊含哲理,亦是《家園》的顯著特征。如出現謝望新打籃球的畫麵,旁白:“看來,命運注定了謝望新這輩子要當一個評論家。”寓意深刻,圖文極為吻合。人生,何嚐不是一次次投籃?進與不進,是偶然,也是必然。又如:當出現謝望新走進房的畫麵,旁白道:“我,還是那樣:文學,永遠是我生命中的節日。”此中不僅蘊含了謝望新的精神取向和人生狀態,且折射出編導者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