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玉牌(1 / 2)

燕秋凝並不傻。

她知道自己在寧府的作為讓燕太師失望至極,但是她也是一肚子委屈呀。

她生氣為何燕秋凝為何娶那樣一個刻薄的繼母,從嫁過來與她不對付,她生氣繼母不肯為她出一絲力向寧府促成此婚事;她生氣燕太師一心隻在權勢上,全不為女兒的婚事操心半分;她生氣她向燕太師說出他的心思,燕太師竟說她在寧府不適合,還嗬斥了她一番,全然不為女兒的幸福著想……

她怨天怨地,埋怨很多的事情,可是,她明白,目前能幫她的還是燕太師。

太師府也辦中秋宴,隻是因為燕秋凝之事和朝堂之事,燕太師心情不好,燕府也不敢大肆操辦宴會,沒有歌舞,隻是個尋常的家宴而已。

雖然燕秋凝還在禁足,但是中秋團圓宴上,她還是能出席的。

她將自己打扮得很素淨,眉宇間淡淡的哀愁,臉色蒼白,安靜地坐在宴席上,看起來楚楚可憐。燕太師雖還一肚子的氣,見她此等情形,也淡了幾分。

酒至半酣,燕秋凝斟了一杯酒,走到燕太師身邊:“爹,女兒不懂事,讓您操心了。”

燕太師看了她一眼,還是接了過來,哼了一聲。

燕秋凝又斟了一杯:“爹爹,女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讓爹爹為我擔心了。您就原諒我罷。”她聲音低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燕太師,眼圈慢慢地紅了起來。

燕太師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想到她從小生得就好,易討人喜歡,又憐她自幼就沒了生母,對她難免就放縱了幾分,幾乎什麼都滿足她,所以才養成了她這般任性的性子,心裏一軟,歎了口氣:“你知道就好。”雖然還沒鬆口,但是語氣軟和了不少。

燕夫人心裏冷笑,有心譏諷幾句,到底不敢,眼不見為淨,隻悠然抬頭賞月。

過了幾天,燕秋凝的禁足就被解禁了。對燕太師每每殷勤對待著,討得燕太師心軟後,趁著生母忌日將近,提出到偕恩寺為母祈禱,取得了燕太師的同意,帶著一幫人到了偕恩寺。

到了寺廟,她的心思就活了起來。到了寺廟,就算有眾多隨從,也比不得燕府的密不透風。

她派人送了信給秦衍,秦衍接了信後就到了寺廟裏。

燕秋凝望著站在院子裏的秦衍,心裏暗暗得意,她就知道,秦衍是不會棄她不顧的。他還是喜歡她的。

可是……她轉眼就想到了寧昭南,她長長的指甲掐進了手心,巨大的挫敗感抓住了她。

她從未如此失敗過!從未如此失敗過!而且,還是敗給那個一無是處的罪臣寒門之女,憑什麼?!憑什麼!!

她不甘,強烈的不甘和憤怒狠狠地抓著她的心,用力地揉搓著,她想到了自己的計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要讓賤人身敗名裂,讓她再也無法窺視寧昭南!

秦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微微皺著眉向燕秋凝所在的方向看來。

燕秋凝一閃身,躲在了幔簾後,深深地吸氣,將激蕩的情緒盡數壓了下去,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緩慢移步走了出去。

“衍哥哥。”她輕聲喚到,語氣溫柔,帶著一絲怯弱的顫音。

秦衍隻是沉靜地打量了她幾眼,問道:“燕妹妹尋我何事?”

他帶著疏離的態度,讓燕秋凝心裏有些失落,但她想,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寧府的事情的,若是他為此生氣而疏離她,也是可能的,畢竟……誰又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為了別的男人不擇手段呢?

她低下頭,眼圈紅了起來:“衍哥哥,我……人家心裏好苦。”

秦衍淡淡地道:“燕妹妹在此佛門清靜之地靜養一段時間,定能排解心中苦悶。”

燕秋凝有些愕然了,她抬起頭,雙目微微泛著淚光望著秦衍:“你也是嫌棄我嗎?覺得我無恥又活該嗎?”

秦衍平靜地道:“燕妹妹何來此話?若無其他事,我便去祭拜祭拜先燕夫人了。”

燕秋凝一下哭了起來:“你就是!你就是嫌棄我了,嫌棄我丟人了,嫌棄我被人恥笑了!好,你走,你們都走!你們都不要管我的死活!我死了倒也幹淨了!”

秦衍皺眉,並未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