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即使頭部遭到猛擊,也不一定會立即死亡,也有被打之後一段時間神誌還清醒的。”

“那也許是偶然抓了‘飛車’,在考慮走下一步時被殺的哩。”

“是的,有這個可能性。”

“今晚又要熬夜了,不得不去幫著安排葬禮……”飛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發現鍾已經停了。

“哎,是電池沒電了吧!打電話問問正確的報時吧。”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314三位號碼。

“見鬼,號碼撥錯了。”飛田咂了一下嘴便把聽筒放下了。

“報時是117吧。”

阿良告訴了他,這時電話鈴響了。飛田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抓起了電話。

“真怪,馬上又斷了,是打電話惡作劇的。”

嘟嚷了幾句後他又重新撥了117,知道了正確的時間。

阿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遂說聲:“對不起,打擾您了。”便俏悄地退了出來。此時此刻他已經知道誰是凶手了。

晚上阿良請十文字悅子來到他的公寓。

“悅子,下盤棋好嗎?”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下棋嗎?”悅子笑盈盈地問道。

“嗬,順便和你聊一聊嘛。”

阿良擺上了棋子。

下了一陣後,悅子忽然笑道:“阿良,你犯什麼糊塗?飛車隻能縱橫走。”

“是劃十字嗎?”

“沒錯!”

“唔,是十字。”阿良盯著悅子的臉說道。

“啊。”十文字悅子忽然變得驚慌失措。

“唉,我真想不到你會幹這種事。”阿良不無惋惜地說道。

“你怎麼會想是我?”悅子的聲音有些變調。

“首先,舟木為來客準備了一個坐墊,這說明來客輩份要比主人低,而井上龍夫是舟木的大學時代的前輩,飛田銀造又是叔父。舟木是不會讓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坐坐墊的,所以他二人是清白的。”阿良盡量平靜地說道。

“你在來我這之前,已經殺了舟木。趁我上廁所的時候,你撥打了314,而且放下電話後會馬上被打回來,你想借此來隱瞞舟木被殺的時間。”阿良的語調有些發顫。

“而最關鍵的是舟木手中的飛車,隻能十字移動,這是暗示你——十文字悅子是殺人凶手。我說得對嗎?”說到這,阿良覺得一陣心痛,他在為一個好朋友惋惜。

十文字悅子臉色蒼白,她靜靜地對阿良說:“阿良,你能陪我去自首嗎?”

阿良有點艱難地點了一下頭。

2死在戲中的演員

一具男屍倒在屋子裏,胸前上插了一把刀,深入心髒,似乎沒有反抗的跡象。他的嘴被蒙上了一條白手帕。死者本能地想掙脫,所以雙手停在下巴上。除此之外,經仔細查驗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也沒什麼可疑的東西,這實在令人費解。

在現場另有兩名女子,其中一位正準備上吊自殺,但被警察製止了。

“小姐,別想不開尋死,快點下來吧!”經過警察的一番勸阻,那位小姐最終放棄了自殺的念頭,但她眼裏卻流露出驚歎的神情。像剛從虛脫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似的。緊接著她嘴角往上一翹,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0—另一位小姐,呆坐一旁,用塗蔻丹的食指輕觸下唇,突然咬住食指對死者及那位要上吊的女人不住地張望,眼神中流露出一份羨慕之意,但也有幾分不安,現場的氣氛真是怪異啊!大家都猜想,這兩位小姐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而發瘋了?

盛夏正是炎熱的季節,火辣辣的太陽似乎要融化一切。這棟公寓因有冷氣,所以涼爽舒適。此時,這兩位小姐看了看警察們不知所措的模樣,都露出了驕傲的笑容。

鑒別科的人員采集了刀上的指紋,居然和那位要上吊的小姐的指紋完全符合。

“對不起,我來晚了!”這時有一個男人跑進來,看到這麼多警察,隨即又問:

“這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警察?”

一切都是那麼不尋常,難怪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奇怪。

“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嚴警官問他。

“我叫丁一,是一個小型劇團的負責人。這些人都是我的團員,演技非常棒!隻可惜像我們這種無名演員,如果沒有電視公司的提拔,很難有出頭的機會。生活倒還算過得去,但是電視公司根本就不在乎無名藝人的表演好壞,隻要人頭夠就行了,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機會發展才華,為了培養更好的演技,我們組織了學習會,在每個月第三個星期六的下午,集合在一個演員的家中練習,按照順序,決定人選做即興表演。表演完後,大家共同討論和切磋。這個月輪到我和小陳、小趙和文君四人做表演,今天正好是即興表演,也就是說,如果小陳倒地裝死,其他3人就必須配合他做各種表演,隻要勤奮努力就會得到肯定!”

丁一看了一下表後又說:

“現在我終於和電視公司談好了,獲得演出機會,所以我們更要抓緊練習!4點鍾還會有4個人來……”

“小陳是我們的男主角!”那位要上吊的趙小姐開口表示。

“但是小陳現在真的已經死了!”嚴警官嚴肅地說。

“哎呀,裝死是小陳最拿手的本領,他騙人的!”

“不,你們仔細看,他真的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是誰殺了他?”丁一驚慌地問。

“就是那個趙小姐!”

“她!別開玩笑了,他倆正在談戀愛,怎麼可能會殺小陳?”

“但是她的指紋和凶器上的一模一樣。”嚴警官麵無表情地說。

“不可能的,小趙,你碰刀子了嗎?”

“是的,因為他表演得太逼真,刀用漿糊緊貼不動,我拔不下來,隻好裝作上吊,和他共演一出殉情記!”

“對,我可以證明。”文君打破沉默說道。

“小趙到處找可以上吊的門梁,並且拿出了繩子,準備倒拴在上麵,我那時真不知做什麼才好。”

“那麼,除了小陳,誰是第二個緊跟著來到房間的人?”嚴警官忍不住又問。

“是我!”文君回答。

“我本來想從後門安全梯那裏爬窗而入,準備嚇他一跳,但是今天天氣非常熱,窗戶邊的瀝青都融化了,我不想弄髒我的新鞋子,所以就改搭電梯由正門進來,來到這裏時差不多3點20分,我聽到小陳在接電話,他說:‘好,好。’又問:‘現在馬上就開始嗎?’然後就掛斷了電話。他叫我先出去。過15分鍾後再進來,所以我在電梯旁等了15分鍾,再進去的時候,發現他胸口插著一把刀,血流如注。當時我想他真會裝死,正在琢磨該怎麼辦時,小趙衝進來嚷著:‘已經開始了呀!’隨後就去抓小陳身上的刀子,但是卻拔不出來,隻好站起來,拿出皮包中的繩子,準備表演懸梁自盡。我不知道要做什麼,隻好報警做第一發現者的角色。”

“為什麼要帶繩子?”嚴警官問小趙。

“我本來想把文君綁起來抽打她,表演虐待狂!”小趙回答。 “你怎麼可以這樣?”文君生氣地說。

“我也帶了繩子準備把小陳綁在床上,假裝他發瘋了。然後,再替他打鎮靜劑,用針頭狠狠地刺他!”文君接著說。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小趙也生氣了。

“我會的,即興表演就是比先下手為強,所以我提早40分鍾就到了。”

兩個女人開始激烈地爭吵。

“文君小姐,看樣子你也很喜歡小陳,對嗎?”嚴警官隨手準備點燃一支煙。

“是的,我們原先很要好,因為小趙的介入才分手,她原先的男朋友就是丁一!”文君委屈地訴苦。

“你在哪兒買的這把刀?”

“不,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怎麼會有這種刀?”文君驚慌失措地回答。

4點多時,又進來4個男人,嚴警官打量了他們一番,繼續問文君:

“你在電梯旁的15分鍾時間裏,有沒有人到三樓來過?”

“沒有!”她肯定地回答。

嚴警官又轉問丁一:“那時你在那裏?”

“正準備從北山搭火車來此,到達時已3點30分。”

“你和其他4個人都轉過來,我要看看你們的鞋底。”5個男人都按嚴警官的指示轉過來讓他檢查。

“除了兩位小姐以外,你們鞋上都沾有瀝青,這是怎麼回事?”嚴警官懷疑地問。

“剛剛經過巷口的拐角時,不小心踩到水溝邊融化的黑色瀝青上。”那4個中有一個這麼說。

如此看來,案情是愈來愈複雜了!小趙不可能殺與她正在談戀愛的小陳,案發時,文君也不在房間中,其他五人都在趕來的途中……任何人都不可是凶手,除非……

“文君小姐,你認為打電話給小陳的人,會是電視台的人嗎?”嚴警官問。

“不像,聽他的口氣,對方應該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