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5不得已的謀殺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默爾森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朝貧民窟的家中走去。
今天真奇怪,他的3個孩子沒有像往常那樣出來迎接他。默爾森站在門口,一邊喊著妻子的名字,一邊用力敲門:“琳達,快開門,我回來啦!”
喊聲和敲門聲驚動了窮人區的鄰居們,他們紛紛探出頭來。默爾森問鄰居:“你們知道琳達和孩子們到哪兒去了嗎?”
大家直搖頭,有人說他們會不會在裏麵睡著了。於是,眾人出來又幫助默爾森猛砸了一會兒門,可裏麵卻死一般寂靜。
默爾森急出了一身汗,他使勁踹了一腳門,但仍是沒動靜。沒辦法,默爾森隻好將門上的絞鏈拆下來,把門打開。
進門一看,大家嚇呆了。默爾森的妻子琳達高高吊死在房梁上,屋內窗戶開著,那雙腿隨著風輕輕擺動。3個骨瘦如柴的孩子吊在壁櫥的鈞子上,眼球快瞪出了眼眶。用手摸摸鼻子下端,他們早已斷了氣。這悲慘的情景使幾個鄰居哭了起來。默爾森兩腳一軟,順著牆蹲在門口邊哭喊道:“上帝啊,我到底做錯什麼啦!要這樣對我。”
很快,有人打電話報告了警察局。不一會兒,探長帶著警察們趕到現場。
這是一個家徒四壁,一貧如洗的家。吊死在屋梁上的琳達和3個孩子,都穿著陳舊不堪的舊衣服。
警察們不停地拍照,不停地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幾個記者也聞訊趕來。一個警察對探長嘀咕道:“依我看,這個案子非常簡單。琳達見收入根本無法養活五口之家,就先吊死了孩子然後自己也上吊自殺了。”
探長望著3具孩子的屍體,凝神細思,搖搖頭說:“你瞧,最大的孩子都10多歲了,比琳達的個頭還高。一個如此瘦弱矮小的母親怎麼能對付這些孩子呢?不要下結論太早,再仔細地檢察一下現場,看看還能找到什麼線索。”
於是,警察又開始更仔細地對屋裏作全麵勘察。 窗戶離地麵很高,窗台和屋內牆麵都沒發現腳印,這就排除了從窗戶爬進屋內的可能性。門上插銷完好,沒有被撬痕跡。完全是屋內人反鎖的。這說明默爾森太太在自殺之前把房門反鎖上,以防止別人進入。在桌子上,發現了一疊銀行催款的債單,說明這個家庭已經負債累累,無法過活下去。
難道真是被生活所迫,才……探長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倒背著手,心情沉重地在屋裏走來走去。他真不願接手這個案子,見到這令他心揪的現場。
一旁的默爾森癱在沙發裏,不停地抽泣,他用拳頭拚命捶著破沙發的扶手,哽咽著:“琳達,你不該那麼心狠,帶著孩子們都走了,隻留下我一個,讓我怎麼活下去!”默爾森好像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探長走到門跟前想換口氣,突然,眼前一亮:
門鎖的旁邊凸起一塊小包,探長用手輕輕一摳。凸起物竟掉下來一塊,露出木門上的一個小眼,在小眼周圍的邊緣上掛著幾根粗毛。探長拿過一隻塑料袋,用鑷子小心取下凸起物和粗毛,裝了進去。
凸起物和粗毛的化驗結果很快出來了,凸起物是著過色的封蠟,粗毛是豬鬃。
探長和助手們便用豬鬃和封蠟作了一個實驗。他們用豬鬃一端拴住門的插銷,把豬鬃另一端從門上的小孔內穿出,然後從外麵拉豬鬃,門便被反鎖了。再用力拉豬鬃,豬鬃便被拉斷,門上隻剩下小孔,用封蠟堵住小孔,再給封蠟塗上與門相同的顏色,粗粗看去,毫無痕跡,難以察覺。
探長做完試驗,到吸了一口冷氣,站在陽台上,望著貧民窟的方向,說:“唉,生活真是毫不留情,它逼得那麼多人走投無路。可……默爾森也太心狠啦!”
警察依照探長的命令拘捕了默爾森。半個月後,在法庭上。探長和助手用錄像放了一遍那個實驗。當法官以一級謀殺罪宣布默爾森終生監禁時,默爾森才如夢方醒,他揪著自己的頭發,慢慢地蹲下來,嚎啕大哭。
“琳……琳達……孩子們……是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該下這樣的毒手。可,可……我也沒有活路可走了。”
從法庭出來後,探長禁不住流下了淚水。
原來,殺人凶手就是默爾森,貧困迫使他做出了愚蠢地選擇,為了解除家庭負擔,他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做完這一切以後,默爾森用豬鬃鎖好門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裝作敲門無人應,在鄰居中製造自殺輿論,以迷惑警方。
16巧取罪犯的指紋
在美國,有一位小有名氣的私家偵探叫麥吉。
麥吉行居不定,經常駕駛著一條隻有16米長的小遊艇隨風漂蕩。可人們需要找他的時候,又都知道應該到哪裏去找,因為他基本上都是把他的遊艇停靠在佛羅裏達的港口裏。
美國的犯罪率很高,被敲詐、被偷盜的事情時有發生。有些富豪人家中出了事,為了不張揚出去被記者包圍,有時他們根本就不向警方報案,而是通過一些熟人找到麥吉,委托麥吉幫他們找回失去的財物,私了完事。當然麥吉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的。有時也會出現財物找不回來的情況,遇到這種情況,麥吉則一分錢也不收取,全都白幹。麥吉辦事有自己的風格。
每當他失敗的時候,他總是要在夕陽西下的時候站在遊艇的甲板上望著遠處的大海沉思,讓帶鹹味的海風吹在他那剛毅的臉上,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從失敗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當人們問起他的職業時,麥吉總是麵帶苦笑說:“幹我們這行的,並不是什麼光彩的買賣。實際上,我隻不過是個身體不錯的碼頭無賴。況且我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我不必為那些討厭的所得稅而煩惱,更不用為蓋什麼樣的房子或者如何在草坪上打高爾夫球而操心,因為那種生活不太適合我這種人。”
正像麥吉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連執照也沒有的業餘偵探,隻能憑借自己的本領和才幹,活躍在法律圈外。難怪暗訪過他的人將他描述成為一匹名遠離文明世界的孤獨的狼。
雖然麥吉連偵探執照都沒有,但他的才幹是有口皆碑的,就連警察局有時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也要私下裏找麥吉幫忙。
這一天麥吉收到一張光盤。麥吉知道這張光盤是來自警察局,這是他與警局局長的約定,不直接見麵而是通過光盤傳遞委托。就像特工一樣,麥吉在收到光盤時常這麼說。這次又是什麼樣的委托呢?原來,警察局曾在本市發現了一名與正在通緝的詐騙犯長得十分相像的女人,近來似乎與某個黑社會集團接上了頭,需要獲得她的指紋來加以證實。但是偵探跟蹤她已經有3個多月了,卻始終沒能取到她的指紋。就連一些指紋鑒定專家們也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存在沒有指紋的人嗎?但是在通緝犯的指紋檔案中,又確實存有這名女詐騙犯的指紋。
麥吉看完光盤,隨手把它丟到了海裏。
“這不可能,世上絕對不存在沒有指紋的人,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把它弄個水落石出的。不過,我需要聲明一點,我可以幫助你們獲取指紋,但此人是不是你們通緝的罪犯,隻能靠你們的指紋鑒定專家來判斷了。”麥吉站在他那小遊艇的甲板上,用手機對警察局長說道:
“對您的合作,我們表示感謝,麥吉先生,我們將給您提供一切方便。”警察局長說道。
麥吉笑了笑說:“那就讓我們開始吧,再見。”
麥吉很快就捕捉到了目標,這對於他來講,簡直太容易了。並且這次機會不錯,那個女人進了一家酒吧。麥吉也跟了進去。他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正好可以看到坐在櫃台邊的那個女人。麥吉選的角落裏光線很暗,相反那個女人正好坐在靠近櫃台的地方,光線很亮。所以麥吉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到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而麥吉那邊是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啊,她可真是美人呀!”麥吉被她那美麗的容貌所吸引。
她的確長得很美,用塗得腥紅指甲的纖纖細手握著酒杯,正在悠然自得地喝著雞尾酒,舉手抬足間顯示出一副高雅氣質。
麥吉從始至終一直注視著她的那雙手,心裏想,這難道就是那雙沒有指紋的手嗎?可它與平常人的手沒有什麼兩樣呀!
那個女人喝完了那杯酒,放下杯子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麥吉趕忙走到女人剛才坐過的桌子邊,趁別人都沒有注意,用手帕將那個女人剛才用過的玻璃杯包好,揣進懷裏,然後衝出門去想繼續跟蹤那女人。
可能是因為麥吉剛才用手帕包酒杯時耽誤了一些時間,那個女人出了酒吧後就招手叫了一輛出租汽車,走得無影無蹤了。
麥吉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沮喪,他覺得今天已經有所收獲了,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跑,他急忙趕往警察局。
麥吉到了警察局,將他所得到的“戰利品”放在了指紋鑒定專家的麵前。專家立即拿去鑒定,但是結果仍然使所有的人都很失望,玻璃杯上是留下了指紋,而卻沒有那個女人的。
“那個女人喝酒時,是不是戴著手套?”指紋鑒定專家問麥吉。
“絕對沒有,我當時看得非常清楚。”
“那她是不是發現了你在注意她,便悄悄地將指紋抹掉了呢?”
“不可能,我當時坐的那個地方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麥吉從警局裏出來,徑直向一家商店裏走去,他想去買幾瓶啤酒,在底樓大廳裏,幾個漂亮的小姐正在推銷一種無色指甲油。麥吉忽然想起那漂亮女人的手。頓時恍然大悟,他匆匆向警局的走去。
幾天後,化名為湯姆的麥吉一身服務生打扮出現在一家旅館,這是那個女人住的旅館。而麥吉到這裏幹服務生並不是改了行,而是警局的特意安排。
“服務生,”這時一個美麗的女人穿著睡衣出現在他的麵前,正是那個嫌疑犯,柔聲對他說道:“我正在洗澡,但好像噴頭壞了,你能給我看一下嗎?”
麥吉隨著那女人進了房間,三弄兩弄把噴頭修好了。
“啊,謝謝。”那女人遞給她一張10美元的小費,麥克接過鈔票,用服務生應有的口氣說道:“沒什麼,小姐,有事再找我,晚安。”
從那女人的房間出來,麥吉小心得將那10美元的鈔票塞進一個小袋中,然後交給另一個扮成服務生的警察。
經鑒定,那張鈔票上果然有那個女人的指紋與資料上的指紋毫發不差,警方立刻逮捕了那個女人。
事後警察局長問他為什麼一定要扮服務生才能搞到指紋。麥吉回答道,那女人很狡猾,隻要在公共場合出現,她就會用無色透明的指甲油塗在手指上。這樣一來,無論她用手觸摸什麼東西都不會留下指紋。但是,隻要一經水指甲油會被洗掉的,我在她房間的噴頭上作了手腳,她在洗澡的時候,噴頭就會壞掉,那麼她一定會叫人修理,我為她修好了,按禮貌她會付小費的,而這時她的手已經沾了水,指甲油被洗掉了,鈔票上自然會沾上她的指紋,我就這樣得到了她的指紋。
17歹毒的女凶手
這一天下午,法國一家公司的會計布朗正在結賬。這時,會計室主任德馬特推開了門,他看周圍沒人,便壓低了嗓子對布朗悄聲耳語道:“這個月賬上有500萬法郎的漏洞,趁沒給人發現,我們趕快想辦法。晚上到我鄉下的別墅去,咱們倆好好商量一下。”
晚上,德馬特領著布朗走進他鄉下別墅的客廳裏,說道:“先來一杯威土忌解解乏,好嗎?”
布朗點點頭。德馬特從櫥中取出一瓶裝潢精美的酒和兩隻杯子,斟滿了,他先呷了一口,放下杯子,走出客廳。
布朗品著威士忌,感到很愜意。他放了點冰塊,凝視著透明的酒液,默默回想著路上準備好的對策,打算與德馬特好好周旋。忽然,他覺得一陣發暈……
布朗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銬在一間陰暗潮濕的房間裏。德馬特站在旁邊一臉奸笑:“布朗,我要發財了。祝賀我。你喝了摻有催眠藥的威士忌,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可你也喝了!”
“布朗,你太大意了,藥是夾在冰塊裏的!公司已發現了漏洞,而你卻失蹤了。警察們會猜測你帶著公司賬目畏罪潛逃。”
“荒謬,警察會找到你的!”
“哼,找我?讓我告訴你你在這場戲裏的角色。你將扮演殺死我妻子的凶手。某天深夜,你來找我,卻同我妻子發生了爭吵,你一氣之下掏出手槍。”德馬特邊說邊用槍抵著布朗的太陽穴,“就這樣,‘砰’地一聲,那個女人死啦!然後,你畏罪潛逃,在路上翻車死亡!”
布朗失聲尖叫:“你這個混蛋,你不能這樣做!”
德馬特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布朗聽見外麵有人走來,他不想死,要為自己洗刷罪名,布朗決定跟德馬特拚了。
腳步聲,又一陣腳步聲,然後是安靜,令人難以忍受的沉寂。他努力閉著眼睛像一個熟睡的人那樣均勻地控製呼吸,他必須等待德馬特解開他的手銬。然後……他感到了漸近的呼吸,就像做夢一樣,聽到了給他手銬鬆扣的聲音。
布朗拚出全部力量,猛地扼住了對方的咽喉。一聲尖利的女人慘叫聲把他嚇呆了,他連忙鬆開手,這才驚愕地發現被自己掐住喉嚨的是德馬特的妻子。
德馬德夫人的藍色眼睛裏有一種驚慌的神情,她倒退一步,捂著胸口嗓音嘶啞地說:“布朗先生,你把我嚇壞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布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德馬特夫人喘了口氣,說:“我知道我丈夫已經暗地裏準備了很長時間。他養了一個情婦,花了不少錢。後來您一失蹤,我更加懷疑,就偷偷地跟蹤他。他每天晚上都找借口到這兒來,我覺得這裏有鬼,於是就來了。發現了車庫裏被篷布遮蓋起來的你的汽車,我明白了你被關在地下室裏。”
布朗吃驚極了,“那你為何不早點救我出去?”
德馬特夫人眼睛裏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就打草驚蛇嗎?不,聰明的做法是偷偷在房間裏安裝一個微型錄音機,開關由房門的開關自動控製。就這樣我知道了我丈夫的計劃,他想除掉我,讓你承擔罪責。你的‘自殺’確實會很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