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花了很多錢在花園裏修建了一座練功房,決心獨自在裏麵練功,為了避免受到外界的幹擾,他還給自己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在進練功房之前,男爵板著臉對平日話很多的夫人琳達說:“任何人,包括你在內,都不準進來吵我!”
琳達夫人對這種來自東方的瑜珈功一直半信半疑,她曾多次勸阻過男爵練功,但這一回,見丈夫下如此大的決心,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7天過去了,男爵沒有踏出練功房一步。第8天的時候,琳達開始擔心起來。
琳達輕輕敲敲練功房的門,沒人回答。她再將耳朵貼到門上聽聽,裏麵是死一樣寂靜。琳達急了,大聲叫著男爵的名字,可毫無反應。琳達拿出鑰匙打開門,她看見男爵躺在床上,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睛,不知在什麼時候停止了呼吸。琳達迅速報了警。
時間不長,警察們都趕來了,經警方的法醫鑒定男爵是練功時走火入魔,不能動彈以致活活餓死。
“荒唐,純屬無稽之談!”對任何神秘事情都頗有興趣的探長愛爾聽說這事之後說道。他決定去練功房,為了方便破案,愛爾根本沒有通知琳達夫人。
夜深了,愛爾換上便服,悄梢來到男爵的花園。黑暗中,練功房像隻怪獸蹲在那兒,愛爾推推門,門沒鎖。屋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愛爾順著牆根,小心翼翼地往裏挪動。拐了一個彎,到了裏屋,裏屋就是男爵練功的地方。一縷月光從天窗投射下來,能夠讓人模糊地把屋裏的擺設看個大概清楚。
床依然放在原來的地方,四周沒有任何家具。床上的被子零亂地堆在那兒。
愛爾又朝前走了兩步,突然,有一個東西把他絆倒在地。愛爾一驚,他不敢發出聲音,怕驚動了琳達夫人和鄰居們。愛爾坐起身,發現自己是被一小段卷起的地毯絆倒的,他抬頭看看天窗,再瞅瞅地毯,注意到一隻床腿旁邊的地毯毛被壓倒一小片,另一條床腿也是如此。
難道床被人搬動過?愛爾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愛爾去找到了男爵的私人醫生,自報家門後,愛爾問道:“男爵的身體平時還好嗎?”
醫生豪不猶豫地回答道:“他平時比一頭公牛還壯實!”
“那心理狀況呢?”
醫生沒有回答卻麵露難色。
愛爾說:“你知道嗎,我對男爵的死有所懷疑!”
醫生歎了口氣,說:“男爵小時候,親眼目睹母親跳樓自殺,所以他不能從高處朝下看,否則就老是聯想到那個場景。”
愛爾的眉毛一揚,問道:“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
“自然是他的夫人!”
愛爾馬上去了警察局,說男爵是被琳達夫人害死的,並且帶著警察來到練功房做了個實驗。
警察們都弄不懂愛爾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看著愛爾爬上屋頂,從天窗垂下了4根帶鉤子的繩子。
那4隻鉤子輕輕地掛住了床沿。愛爾用手拽拽,十分牢固,他再一用力,固定繩子的滑輪轉了起來。大床被慢慢吊起,停在半空不動了。
站在下麵的一個警察大聲喊道:“愛爾探長,你把床吊起來幹什麼?”
愛爾說:“你們問問琳達夫人就知道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琳達夫人麵無血色,臉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過了一會兒,愛爾從屋頂上下來了,平靜地對警察說:“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男爵患有嚴重的恐高症,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吊在半空,立即受到強烈的刺激,以至於四肢癱軟,不能動彈,他大聲呼喊,可誰也聽不到,最後隻能活活餓死。”
話剛說完,琳達就癱倒在地,她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天衣無縫的謀殺竟被愛爾識破了。
30伽利略推理破案
天文學家伽利略有個女兒,叫瑪麗,瑪麗是聖瑪塔修道院的修女。
這天,伽利略收到瑪麗寄來的一封信。信上,她悲痛地講敘了一件發生在修道院裏的慘事。
前天的清晨,兩名看守鍾樓的小修女在打掃鍾樓時發現,涼台上躺著一個死人。
死者索菲婭也是本院的修女,她是瑪麗最親密的朋友。她的左眼被一根纖細的針狀物刺破,除此以外全身沒有一處傷痕。
看來,索菲婭就是被那刺進她眼裏的針狀物奪走了生命,可是,現場卻找不到凶器。
警察認為,索菲婭是自殺身亡。她用毒針刺破自己眼睛,然後拔了出來,把它扔進了涼台下麵的河水裏。
“我們到達時,鍾樓是上了閂的。這恐怕是索菲婭怕大風把門吹開,從裏麵關上的。所以,凶手決不可能進入鍾樓。涼台是在鍾樓的第四層,朝南,離地麵有17米。下麵是條河,離對岸也有60米。並且這幾天晚上連續刮大風,凶手不可能從河的對岸把毒針射中索菲婭的眼睛。很多人都認為索菲婭是自殺,可這根本不可能,索菲婭是個活潑開朗的人,她決不會自殺的……”
瑪麗在信中顯得十分痛苦。伽利略決定到修道院看望她,幫她把好朋友的死因弄明白,那樣,瑪麗也許會好過些。
第二天,伽利略來到了修道院。
瑪麗見爸爸來了,高興極了。她顧不上讓伽利略休息片刻,就帶著他來到後院。
“爸爸,快看,那就是鍾樓。您看見四樓的涼台了嗎?”
順著瑪麗手指的方向,伽利略見到那座高聳的建築物。
他目測了涼台的高度和河的寬度後,斷定凶手決不可能從河的對岸射出毒針,正中索菲婭的左眼。
“那姑娘半夜裏跑到塔上都幹些什麼?”伽利略嘀咕道。
“爸爸,您忘了嗎?我以前告訴過您,索菲婭也對天文感興趣。她幾乎天天晚上都要背著院長和大夥跑到鍾樓眺望星星和月亮。我也曾陪她到涼台上看夜空,很清楚,那些星星仿佛伸手便能摘下來。”
瑪麗婭的話使伽利略為那熱愛天文的姑娘深深歎息了一聲。
“索菲婭在觀看星空的時候,用不用望遠鏡?”
瑪麗婭看著父親,搖搖頭道:
“索菲婭一直夢想能有一架望遠鏡,可是……”
“她家太窮了,買不起?”伽利略沒等女兒把話說完,就急著猜起原因。
瑪麗又輕輕搖頭,說:“索菲婭家很有錢。隻是院規太嚴,院長不準我們隨便跨出院門。”
“那她為什麼不讓家人寄一架來?”
“她的父母都死了,隻剩下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春天,索菲婭準備把她名下的財產全部捐獻給修道院。可是,她的弟弟反對她這樣做,還威脅說,要是索菲婭把財產捐給修道院,他就要向法院起訴,剝奪她的繼承權。”說到這,瑪麗停了下來。她發現父親眉頭越結越緊,而且還閉上了眼睛,像病了般。
“爸爸,您不舒服嗎?”瑪麗不安地問伽利略。
許久,伽利略長歎一聲,睜開了雙眼。
“別擔心,孩子,我正在思考索菲婭的死因呢!”
瑪麗這才放下心。
“瑪麗,索菲婭死前,她的弟弟來過修道院嗎?”
“來過,上星期,她的弟弟來給索菲婭送東西,他到這兒時,已經是晚上9點了。院長到處尋不著索菲婭,就叫她弟弟在會客廳裏等她,派我繼續去找索菲婭。”
伽利略專心意意地聽著女兒說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知道,當時索菲婭正在鍾樓的涼台上觀測天文。她離開時,叮囑我,不要讓任何人去那裏打攪她。於是,我就告訴她弟弟,索菲婭在鍾樓上觀測星星。令人奇怪的是,他聽到這些,眼睛仿佛一亮,沒一會兒就離開了修道院。”
“他有沒有再回來?”
“沒有。隻是,在索菲婭死的前一天,她弟弟送來了一個包裹,裏麵也是很貴重的東西。我在整理索菲婭的遺物時,這個包裹卻找不著。會不會是有人為這個包裹,把她殺了?”
伽利略看了看鍾樓下的河水,說:“或許這條河能告訴我們凶手是誰。快叫人潛到水中,看看有沒有一架望遠鏡!”
修道院的看門人潛入河中。幾分鍾後,他果然在涼台下麵的河底找到一架望遠鏡。
“這就是放在包裹裏的東西,也是殺害索菲婭的凶器。”伽利略拿著那架水淋淋的望遠鏡說到,“索菲婭在觀察星星時,需要調節鏡筒裏的彈簧。而凶手事先在望遠鏡裏裝上了毒針,隻要索菲婭一動彈簧,毒針就會彈出射中索菲婭的眼睛。”
“原來如此!”修道院的人恍然大悟。
“那麼,”伽利略繼續說道,“現在是通知警察拘捕原凶的時候了。”
31留在杯上的指紋
11月的一天,犯罪學專家久我京介正在家中寫作。
“犯罪現場搜尋證據中,最重要且起決定性作用的證據就是指紋。”久我京介在《現場中的線索》中寫道。
“一枚人人皆有的指紋,何以能成為鐵證如山的證據呢?這是因為指紋有這樣的特性:
首先指紋是終生不變的,其次具有相同指紋的可能性是極低的。
這兩個特性使得指紋成為識別一個人最可靠的證據。據推算,在640億個指紋中隻有一對相同的指紋。如果現在世界人口有46億,那麼指紋數是460億,所以人口不到14倍以上,就不會有指紋相同的人。而且有人認為此推算並不準確,所以在將來即便人口增加了,出現相同指紋的可能性還是很小。”
寫到這兒時,門鈴響了,久我擱下筆開門一看,見小川警部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外。
“打擾你工作了!”
“哪裏,隻要是你,我隨時恭候,誰教你我朋友一場呢!請進!”久我將小川引進屋裏。
“看你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又碰到什麼棘手的案件了?”
“讓你說對了。正是為此想向你討教呢。”小川警部疲憊不堪的坐到沙發上苦笑著說。每當偵查遇到困難時,小川就會跑到老朋友久我京介這兒來請教。
“先喝上一杯,提提精神。來點加冰威士忌怎麼樣?久我從廚房的冰箱中拿來冰塊,放進了兩個杯子中,然後倒了點威士忌,並將一杯遞給小川。
“啊,謝謝!”小川邊說邊端起杯子。
“你說說看,這次是什麼案子?”久我出於犯罪學家的好奇心馬上開始詢問道。
“就是文藝周刊記者在新宿公寓被殺的那件案子。”
“喔,是那件……”久我突然想起幾天前曾在報紙上看到過報道。
文藝周刊記者青木一郎(34歲)的屍體於星期一中午在新宿的家中被發現。因其房門沒鎖,來找他的同事進入房間後發現了他的屍體。死者倒在沙發上,頭部被擊,當場死亡。現場沒有發現凶器。屋內電燈開著,寫字台的抽屜被翻過。因受害人是一人獨居,所以不清楚有什麼東西被盜。茶幾上放著一個空玻璃杯子,杯子裏盛有未喝完的威士忌。從杯子內側驗出有酒精成份。經檢測,杯子外側沾有受害人的指紋和唾液。
以上是報紙報道的梗概。
“小川,對於你來說,這還不至於是令你頭疼的那種複雜的案子吧。”久我說道。
“開始我也這樣認為,可現場沒留下任何凶手的蛛絲馬跡,而且發現屍體又晚,死亡時間隻能推出在星期六晚7點至1l點,雖然有了嫌疑犯,卻沒有什麼可靠的證據。”小川說完後,將酒中冰塊放在嘴裏咯吱咯吱地嚼了。
“這麼說已經有了嫌疑對象?”
“有兩個人,一個是廣告名星西澤正彥。”
“就是拍新車商業廣告的那位明星吧,究竟出於什麼動機?”
“被殺的青木是個愛敲竹杠的。他一旦有了出名人士的醜聞,就以在周刊上發表相威脅而索要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