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節 張申府:中國共產黨建立前後情況的回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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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二年成立中共旅歐總支部,我負責,還有鄭太撲、高語罕、孫炳文、廖煥星、章伯鈞等。一部分人住在戈丁根。我們當時同共產國際沒有關係。在柏林,和德國黨有聯係,他們開會時,我參加過一次。他們的領導人,一個是男的,名字記不得了:一個是女的,名叫飛舍。因為我們是小組,所以同共產國際沒有發生直接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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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三年暑假後(七、八月間),我曾由柏林回巴黎,參加過少年共產團的大會。我們小組五人(指法國小組)的公開身份都是少年共產團。任卓宣(葉青)這個人壞透了,他是個頭,很自負,一九二二年他們開會時把我開除了。後來由第三國際給我平了反。第三國際負責人說,張崧年是共產黨員,你們沒有資格開除他。一九二三年那次大會,可能鄧副主席也在,那時我不認識他。

我在一九二三年底經莫斯科回到北京的。在蘇時,曾在東方勞動大學住了兩個月,住在趙世炎的宿舍裏。我見到了威金斯基(在國內就認識他),他是共產國際東方部主任。他對我講了一些鼓勵的話,客氣的話,說回國後把黨發展起來。我們是用英語講的。我也曾聽了一次布哈林的講話。布哈林很能講,也很能寫。我那時在莫斯科,是由趙世炎陪著。

我在莫斯科住了兩個月,回國正是一九二四年春節。我們坐火車經哈爾濱、沈陽到北京,見了李大釗。我原想回北大數學係,但胡適代理校長,不讓我去。大釗叫我去廣東,說現在國共合作,廣東正需要人。於是到了上海,見到陳獨秀,談了一夜,交談了國內外的形勢和國共合作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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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理回國後,因我不在廣州,與國民黨人聯係不上,他就在廣州做工人運動。這是他對我說的。他到黃埔,約是一九二五年了。我是一九二四年九月開學回廣州的。當時廣州大學校長是國民黨右派鄒魯,他知道我是共產黨,不給我聘書。我住了兩個月(九、十月),總理還沒有去黃埔,在做工人運動。總理是回國第二年到黃埔的。

一九二五年廣東工人推舉總理當代表。一九二五年一月,參加黨的“四大”,總理是大會五人主席團之一,還有陳獨秀、彭述之、張太雷和瞿秋白。參加代表有七、八十人。我參加了“四大”,威金斯基也參加了。會議中因一篇黨的綱領發生爭論,我認為那篇綱領,是絕對不妥的,有些年青黨員乃說我幼稚可笑。我一氣之下,表示退黨。後來我到北京,大釗、世炎等勸我不要脫黨,我脾氣壞,我說,讚成我多的(我)就幹,讚成我的是少數(我)就滾蛋,我可以在黨外幫助幹。我就這樣脫黨了。在重慶時,我仍在《新華日報》編副刊。

——摘自《親曆者憶:建黨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