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相為謀(2 / 3)

放雲裳柳眉倒豎,氣得雙手輕顫,道:“……是嗎,你的翅膀終於硬了?閑邪家有哪裏對不起你?就連你接近陸抉微,父親都未加幹涉,你可知他對你的放縱,我們三人沒有一個不嫉妒!縱然這樣,你還不滿足,任東籬,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厚顏無恥的人!”

任東籬淡然道:“不管別人順從或是阻撓,我選擇的路不會改變,二姐,你是要自己離去,還是讓我送你一程?”

用字雖然客氣,態勢卻相當強硬,放雲裳冷笑道:“好,今日我便要你在真相麵前低頭!”

說罷袖中滑出青銅鋤柄,任東籬凝神喝道:“你想做什麼?!”

放雲裳嬌聲笑道:“看不出來嗎?我要拆了它,連同裏麵的人!”

任東籬眼神冷下來,靜靜道:“那這將是你最後一次站在這裏,二姐。”

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

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

上次來沒有走正門,金猊摸著下巴打量牌匾上的狂草,禁不住沒好氣地一哼。

“嗬嗬,賢婿見笑,這些字跟你家牆壁上掛的顛倒眾生美女如雲的圖比起來,的確是無趣得很。”

金猊瞄一眼道:“跟掛什麼無關!不管內容如何,字首先得要人看得懂才行吧,否則寫什麼不都是白搭?”

閑邪王笑道:“賢婿有所不知,有的時候是故意不想讓人看懂,才寫得這麼草,嗬嗬。”

“這就怪了,明目張膽地掛出來卻不想讓人明白,豈不是很虛偽?”

“那不叫虛偽,是另有所圖。”閑邪王淺笑道,“言歸正傳,賢婿專程到訪,所為何事?”

金猊便直入主題,揚眉一字一句道:“方悅意。”

閑邪王一頓,繼續笑道:“是為了我家小籬嗎?”

金猊略一思索,也就坦然回答:“沒錯。”

閑邪王倒背雙手於身後,望一眼牆上字畫,許久道:“算起來我與悅意也有十多年未見麵了。”

金猊尋一張凳子坐了,蹺起腿道:“她是你老婆?”

閑邪王道:“不,她隻是我四個孩子的母親。”

金猊哼道:“有什麼分別?不就是差一場明媒正娶的儀式!”

閑邪王深深看他兩眼,方才淡淡笑道:“我肯娶,也要她肯嫁才行啊。原來小籬對她母親的事還是耿耿於懷,其他三個怕是早就忘卻了。”

金猊道:“那麼她究竟是死了,還是依然活著?”

閑邪王道:“我不知道。”

金猊重複一遍:“你不知道?!”

閑邪王笑道:“十幾年沒見,你認為我應當知道嗎?”

金猊哽了哽,怒得笑起來道:“你真算是數一數二的冷血,難怪生的女兒也如此無情。”

閑邪王笑道:“多情,無情,到底哪一個更殘忍?世人心中,總是希望別人對自己好,可是明知還不起那份情,當初卻為何還要收受呢?哈哈哈哈……”

金猊無趣道:“你話裏真是處處玄機,不過我懶得思考,你隻要給我方悅意的線索就好,我答應了任東籬要為她尋回此人,斷無食言的道理。”

閑邪王閑適答道:“也好,就算是身為人父送給小籬的嫁妝,賢婿去飛觀後山山頂一觀即可。”

目的達到,金猊袍袖一拂,丟下一句“謝了”便揚長而去。

廟觀前,氣氛凝結,膨脹,一觸即發。

僵持之餘,放雲裳冷笑道:“憑你,想阻止我?”

任東籬淡淡回答:“殺你不能,敗你不在話下。”

“好大的口氣!”放雲裳怒喝一聲,沉下嬌顏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連我這個姐姐都不當回事了,倘若假以時日,怕是連父親也不放在眼裏!”

任東籬懶然道:“母親懷胎十月將你生下,你不也一樣沒將她放在眼裏?”

口舌之爭,天下恐怕沒幾個人是她對手。放雲裳深知此理,當下冷哼一聲,揮動青銅鋤殺便攻過來。

任東籬沒有任何武器在手,而且她也不願折損這裏的一草一木哪怕殘枝,於是隻以徒手應戰,竟也應付自如,就不知道究竟是她功夫高出許多,還是放雲裳有意避讓,二人隻是纏鬥,卻無實質相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