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1 / 3)

吸血鬼的獠牙插進新郎的脖子,新娘推門而入。

新娘發出嘶聲力竭的尖叫聲,暈倒在地。

吸血鬼(推掉情敵的屍體,抱住昏迷的小姐):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呢?為什麼我要愛上你?

小姐緊閉雙眼,不醒人世。

吸血鬼(繼續):我會失去你嗎?一定會……因為我不被世俗容忍的醜惡的腐爛生命……可是我要帶走你,哪怕我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哪怕你恨我,你隻能屬於我。

燈光全滅的房間內回響起小姐曾經的誓言。

“如果……鮮血是你惟一渴望的,如果生命比愛來得更珍貴,如果真的有來生,如果真的能贖罪……那麼我願用我的生命與愛,願用我的鮮血與來後換得你一絲寬恕……”

(吸血鬼在回憶中慢慢將唇湊到小姐的頸部,殷紅的血沿著小姐細嫩的關頸滴下。)

吸血鬼最後的獨白:也許……也許你的鮮血融進了我的體內,我們就不會再……分開。

舞台劇《吸血鬼與小姐》最後一幕

紀霆風一踏進超市便成了所有購物者的聚焦點,尤其是主婦們異樣驚羨的目光與合不攏嘴的神情者現顯出對他外貌的讚歎。

“這位先生,您想要買些什麼?”收銀員的小美醒過來似的,立刻上前招呼,其實超市中購物根本無需營業員,不過是她想借此機會接近帥哥。

“我是來找人的。”受眾人注目的人已習慣了,他的視線一一掃過每張女性的臉,最後終於在牆角落找到了目標。

“找人,您要找誰?要我幫忙嗎?”小美愈發殷勤。

“不用了,我已經看到她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子。”他揚起一慣足以令所有人傾倒的微笑,並配上適當的甜言蜜語。

被稱讚的人立刻因興奮與虛榮紅了臉,扭捏地不知該做什麼。

紀霆風不再浪費時間,筆直走向坐在一箱貨物上,靠著牆熟睡的裴易安。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不均勻的呼吸,微皺的眉,沒有血色的臉頰……最後他看到了她敝開的領口內烙印著的墮落印記——吻痕。

他的微笑隱沒了,一向冷嘲的眼神變得陰沉。

仿佛感受到他非善意的打量,夢中人更加不安,混亂的呼吸更加不規律,身體也換了個姿勢。由於除了牆壁沒有其它的支撐物,她的身子一時因變換姿勢失去平衡,等她驚醒地睜開眼已被紀霆風及時扶住。

“真有那麼累嗎?坐著都能睡。”他又揚起那抹譏嘲的笑意,“是楊曜讓你如此疲累的吧?”

她望著他的眼充滿不解的疑惑。

“你究竟想要什麼?”

“要你。”他的眼深沉如大海,望進她的內心。

“我?”她越發不解,內心升起一種熟悉的厭惡感,對他,也是對自己。

他拒絕回答,一把將她拖起來,略嫌粗暴的態度。

“還需要演戲嗎?你同我是一個世界的人,從第一次見麵時你心裏就清楚了。既然你可以選擇楊曜,為什麼還要逃避我?”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些事?”她為自己在他麵前是赤裸的感到由衷的憤怒與恐懼。

“紀霆風,楊曜與歐陽睢的舊識。”

紀霆風。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可是這名字似被附上了惡魔的靈魂,直刺穿她的心胸,她不要同他一起,在他身上她看到的是另一個想竭力掩藏的自己,她害怕自己變成他那樣。

“離開楊曜,跟我走。”他笑容可掬,蠱惑的神氣。

“不。”她下意識地退縮。

他則不介意地聳聳肩,一隻手扶著她的胳膊,硬是將她帶出眾人的視點,將她塞進自己的跑車。

“看到了嗎?那個男子叫雷,是楊曜的秘密情人之一。”在一家叫“愁”酒吧麵前車子停住了。

酒吧二樓上的窗口沒拉上的窗簾使得屋內親密擁吻著的兩人暴露在黃昏的夕陽中。

“那又怎麼樣?”裴易安是無動於衷的不經心,楊曜有多少個情人與她有關嗎?

“還不明白嗎?你隻是他的利用品,他利用你來折磨歐陽睢。”紀霆風越直接說出事實背後的真相。

她沉默著,看向說話者,有種預感,這個過分美麗的男子肯定要說出一些令她痛苦的事。

“你同歐陽睢的分手真的隻是因為歐陽明的阻撓嗎?歐陽明不過是被利用了,在幕後出主意的人是我。”接觸到她震驚質疑的眼神,他繼續道,“因為楊曜求我,他要我想辦法拆散你們。”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她淡淡地問,在得知真相後,僅僅是麻木地回應一句。

“問問楊曜不就清楚了。”他滿意她的鎮定自如,雙眼中閃爍的是惡意的快樂,這次他又出賣了一個與他親近的人,可是並沒有一絲內疚,楊曜不過是他的玩偶。

這男人……裴易安憎惡地瞪著他。

“還想同楊曜在一起嗎?”他無視她的敵意,優雅地詢問,一臉的戲謔。

“為什麼不想?”她反擊,“同他在一起總比同你在一起好。”

“我以為你會恨他的。”

“若我恨他的話,也表示著更恨你。”她對他的容忍就到此,像逃離致使的病毒般逃離他。

紀霆風沒有阻止她,她是逃不出他的掌握的,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抬眼,又看向沒有隱私的窗口,找不著方才相擁的人影,他的眼神漸漸渙散,待他如親弟弟一般寬厚的雷,陪伴了他近十年寂寞時光的楊曜,他就這麼眼皮也不眨地出賣了嗎?

他為什麼會這樣冷血無情?為什麼會這樣的自私?他不知道,在得到了他曾想要的一切後,他為什麼還是脾性不改的不擇手段?

“真不是人,紀霆風。”他額頭抵著方向盤,笑了,諷刺的笑聲使得車身也跟著他神經質地顫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