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求婚(1 / 3)

中午的時候,又出了事。

說是出事,其實也沒什麼,隻不過是有個客人訂了張機票後想換人去,但是偏偏就那一會兒工夫,那個航班的所有的機票都已經賣完了,按規定的話,機票上的人名是不能更改的,所以他要想換人的話,恐怕比較麻煩,所以他在電話裏說了又說,懇求了半天,就為了這事。

正在培訓期間的新同事無辜地坐在一邊看她們跟客人解釋,但是那客人不停地懇求她們幫忙,說到最後,接電話的同事一個頭都有兩個大了。

掛了電話她已經累得想吐沫,“上帝啊,殺了我吧,不要再讓我接這種莫名其妙的電話好不好?我真的已經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了。”

眾人看著她一副即將癱倒在辦公桌上的樣子,同情地看她一眼後還得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阮秋笛手上的工作正好告一段落,抬頭就看到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出了什麼事?”

“阮姐,那客人訂了張機票現在要求換人走,但是那個航班所有的票都已經售完了,沒有多餘的票給他換,要是放了這張票,我怕訂不上去,到時候一張票都沒有了,那客人肯定跟我們抱怨。”那同事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沒關係,我來做好了,隻要把他原來訂的這張票放出來及時改訂上去就沒問題了,速度問題而已。”她含笑開口。

“誰說不是速度呢?”那同事抱怨連天,“我可不敢動手,我手腳慢,萬一一個沒配合好,那客人的票沒了怎麼辦?”她說什麼也不肯動手。

“滑頭,一有事就拚命把事情推給別人。”阮秋笛似真似假地抱怨,抬頭問她們,“過來一個跟我一起把這張票放出來改訂下來。”

“阮姐,我在忙啊。”有人兩眼盯著電腦屏幕地開了口。

“不行,我速度也慢。”還有人連連搖頭。

“阮姐,我那個步驟不熟,你再換個人吧。”也有人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最後卻不得不放棄。

她忍不住皺眉,她一個人做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還是兩個人一起做比較好一點,一個放票一個改訂,起碼可以做到萬無一失。做服務行業的要求不就是滿足顧客的需要嗎?或許她們可以直接給客人說做不了,因為票已經全部售出,但是能滿足客人的話就盡量滿足不是更好嗎?

“發什麼愁呢?”齊東陽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皺眉。

阮秋笛看他一眼,不由心中大喜,“你來得正好,幫我一下,放張票出來給客人改訂。”

“沒問題。”她身邊的同事早已經閃開,給齊東陽讓出位子來。

阮秋笛把客人的記錄編碼告訴給齊東陽,自己則快速地在程序上調出航班信息,把客人的信息先輸入進去,再複製下來,隨即看向齊東陽,“可以了嗎?”

“沒問題。”齊東陽看著她微微一笑。

參加培訓的新同事正好就在他們後邊,抬眼就能看到他和她兩張完美的側臉相對,不由得看得出神。

“那好,我們開始。”阮秋笛一笑,手下則毫不遲疑地把航段選定後再客人的信息拷貝進去,隨即封口,再調出客人的記錄編碼查看,就看到客人的機位已經成功訂了上去,她微微側臉看向齊東陽燦然一笑,“好了。”

“嗯。”齊東陽也微笑,隨即站起身來,進了經理辦公室。

“好了,”她跟之前那同事說話,“跟那客人說位子已經訂到了,問他要不要現在出票。”

“沒問題,我立即就問。”那同事立即抓起了電話。

“阮姐,你和經理配合好默契哦。”新同事忍不住開口。

“還好吧。”她想到剛才他的一臂之力,不由微微一笑。

“上次我還看到你們在一起看夕陽……”新同事的雙眼閃動著可疑的夢幻少女的光彩,“你和經理有沒有發展啊,看起來真的很般配啊。”

“丫頭,”她故意嚴肅起來,“你這樣說真傷我的心。”

“怎麼了?”新同事被她的表情害得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

“難道你不知道我正在後悔沒有早點遇到經理嗎?”她故作捧心狀,“經理都已經名草有主了,我早就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經理這樣的好男人呢……”

所以說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比如現在,她正玩得欲罷不能,就見新同事尷尬地看向她身後,“經理……”

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回頭一看,就見齊東陽站在她身後,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好笑,正瞪著眼看她。

“開玩笑,開玩笑。”她立即舉手示意,隨即整個人都幾乎埋進了麵前的電腦裏。

她……她在說什麼啊?

齊東陽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反應了,明明想笑,但是看到她,一顆心卻又跳得厲害,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見鬼了,他緊張什麼?

又幹嗎覺得尷尬?

說話的人都還沒他的反應大呢。

他隻好敲了敲她的電腦,示意她抬頭,“我是想說……我是想說……”他一時間居然不能成言。

“說什麼?”阮秋笛一張臉紅得可笑,隻好半低著頭跟他說話,雖然看起來很沒禮貌的樣子,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遮掩了。

“把總部出的大客戶的票單找給我。”他定了定神,才把自己要說話說完。

為什麼會這樣?越來越不正常的人隻怕是他而不是她了。

“好。”她漲紅著臉低頭東找西找,把東西找到後立即抬頭,“給你。”

“哎喲!”齊東陽連連呼痛,原來是她一抬頭,也沒注意他,直接就一頭撞上了他的下巴。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伸手撫上他的下巴,看看有沒有撞傷,卻突然醒悟過來又緊張地把手收了回去,隨即滿臉通紅地看著他,“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他也覺得臉上一熱,隨即拿了東西就要走人,但是沒拿穩,一張單子輕悠悠地飄了開去,他連忙伸手去撿——

“哎喲!”這下子換她呼痛,她隻見那單子飄到自己腳邊。一半是緊張,一半是條件反射,立即彎下腰去撿,正好跟齊東陽撞了個正著,額頭上頓時痛了起來,她一隻手按著額頭,一邊看向齊東陽,卻見他的反應跟她一樣,按著額頭皺著眉。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沒事吧?”

話一落音,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糗!

蹲在桌下的阮秋笛看著麵前極力壓抑住自己爆笑衝動的齊東陽忍不住低下頭去,她怎麼會這麼狼狽?

齊東陽笑過之後才看向她,“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這樣娛樂大眾的行為了。”

“說我?”她揉著自己的額睨他,“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撞到額頭?”

“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幫我去撿那張單子?”他也挑眉回看她。

“好心沒好報。”她怨念連連。

“說真的,你沒事吧。”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她的額,那一瞬間他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卻看到她的臉在瞬間酡紅一片。

那是……

他猛地醒悟過來,趕緊收回了手,不自在地清咳一聲:“那個……”隻是因為他的靠近嗎?

“什麼?”一個聲音接著他的話詢問。

“那個……”他垂眸看著手裏的單子,有點不知所措。

“到底是什麼?經理、阮姐,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嘍。”那聲音終於忍不住再次開了口,齊東陽和阮秋笛終於反應了過來,一起抬頭朝上看去——

十數個人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好奇的笑容,奪得他們的注意力後終於再次開口:“你們倆……”

阮秋笛尷尬異常,“你們是不是不上班了?”

“上,怎麼不上?”眾人嬉笑著開口,“你們繼續,繼續。”

齊東陽驀地站了起來,“趕緊工作。”

板起臉訓完人,他拿著單子轉身進了經理辦公室。

阮秋笛則坐回自己的位子,看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資料,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

怎麼會這樣……

丟人丟到家了!

市醫院,慕容靜水正在陪慕容蔭說話。

“靜水,你是怎麼會遇到齊東陽的?”他看著她,心裏正在考慮要不要提醒她離齊東陽遠一點。

“在……在酒吧裏喝酒時遇到的,”她吐了一下舌頭做了個鬼臉,“他認出了我,然後我們這樣熟悉了。”

慕容蔭麵色嚴肅,皺著眉看向她,“你……很喜歡他?”

“爺爺……”她撒起嬌來,“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不喜歡他!”他看向她,“你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到你的訓練和比賽上,不該考慮的事就不要考慮。”

慕容靜水幾乎想對天翻白眼了,“爺爺,他人很好的,你為什麼不喜歡他?”

“他……”慕容蔭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卻又硬生生地煞住,“你還是多專注於你自己的訓練上吧。”

“爺爺怎麼這樣,不喜歡他也不給我一個理由,隻是讓我專注於訓練和比賽,好沒勁。”她嘟起唇抱怨。

“我是為你好。”他淡淡地開口,心內一陣疲憊。

“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卻還是再次開口,“爺爺,齊東陽他真的很好啊,你不要帶著偏見看人嘛。”

“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他皺起了眉。

“為什麼?”她不甘心地叫起來。

“就這樣了。”他合上眼睛,“你先回去吧。”

慕容靜水急得跳腳,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理由也不給她,就是要她離齊東陽遠一點?

“回去吧。”他再次開口,慕容靜水隻好推門出去,先回家再說。

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慕容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不管清夷是怎麼想的,他都不可以讓她靠齊東陽太近,他不知道齊東陽想對清夷做什麼,但是看現在這樣子,清夷那丫頭分明已經對他上了心,如果他不及時製止的話,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他明明喜歡的是靜水不是嗎?為什麼還要放任清夷喜歡上他……

他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其實她的記憶裏,爺爺並不全是嚴肅的、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固執老人。

她還記得她有段時間練習新的動作的時候,因為不熟練所以隻好加強訓練,但是那個動作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無法領略到完美完成它的訣竅,最厲害的一次,她沒有控製好速度和落地時的動作,結果被狠狠甩了出去,腿上立即就青了一大片。

她被嚇到了,卻又不敢哭,生怕爺爺罵她,硬生生地把眼淚咽回去,爺爺來接她的時候看到了,幫她拿了書包後就一個人走在她前麵。

她瘸著腿在後麵慢慢跟著他走,腿疼得厲害,可是爺爺卻一直沒有停下來,她含著眼淚跟在後麵,心裏難過到了極點。

她寧願爺爺罵她,也好過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後麵。

到現在還記得那樣的背影,高大而遙遠,仿佛怎麼追也趕不上似的。

她隻覺得灰心,想放棄,卻又不敢。

走了一段路,他終於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她嚇了一跳,趕緊站在那裏不動。

眉頭卻細微地皺了一下。

“疼嗎?”他問她。

她不敢回答,隻好謹慎地點了一下頭,鼻子就有點酸酸的感覺,眼前的景物也有點模糊,她連忙睜大了眼睛,努力了幾次才又恢複了正常。

“自己要努力。”他看著她慢慢開口,“或許努力不一定就會成功,但是成功的話就一定是因為努力,爺爺是為你好,懂了嗎?”

“嗯。”她用力把字從嗓子眼裏擠了出來,看著他回頭,自己就在後麵委屈地繼續掉眼淚。

她一直都是這樣,懦弱而膽怯,連自己都要討厭起自己的性格。

回家後自己上了藥,吃完飯,寫完作業,便鑽進了自己的被子裏睡覺。

被子溫暖地包裹住她,像母親的懷抱,她忍不住躲在裏麵掉眼淚,很晚了才迷糊著要入睡。

就在那個時候,卻聽到自己的房間被人推開的聲音,她緊張地縮進被子裏,卻依舊閉著眼睛,因為她聽出來那是爺爺的腳步聲。

他稍稍掀開她的被子看她腿上的傷,伸手出去,輕輕地在那傷上揉了揉,因為刺痛的關係她微微將腿一抽,隨即就聽到他歎了口氣,合上了被子走了出去。

或許他以為她在睡夢中都感覺到那種痛吧。

但是其實她並沒有睡著,所以她記住了那一晚。

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嚴肅和無情,或許他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

“靜水……”昏暗的房間裏,慕容蔭在睡夢中喃喃開口。

“我在這裏。”依稀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是靜水回來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他想到了齊東陽那天所說的話。

你們不來愛她,我來愛她,你們不去找她,我去找她……

他總以為自己才是最愛靜水的那一個,卻怎麼知道根本就不是呢?甚至不及一個毛頭小子那樣執著。

“靜水,是你回來了嗎?”他的手被人握住,他的思緒半落半浮,他根本分不清楚哪裏是夢境哪裏才是現實了。

“是的。”有很安穩的女聲傳到他耳中。

仿佛是真的找到了她一樣,他終於心安理得,唇角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回來了就好。”仿佛他隻會說這一句似的,不停地說,不停地說。

那個人一直握住他的手,那樣溫暖的、帶著怯怯的感覺的雙手,除了靜水,他不知道誰還會帶給他那樣的感覺。

房間裏沒有開燈,暗淡無比,他仿佛在夢中一般看到那人模糊的輪廓,明亮烏黑的眼睛,弧度清晰的側臉,線條柔和的唇。

他真的是在做夢嗎?

“靜水!”他驀然起身,大汗淋漓,胸口劇烈起伏。

房間裏開著盞壁燈,散發著橘色的光,柔和而溫暖。

但是卻沒有人,也沒有人握住他的手。

是他在做夢嗎?

為什麼他的感覺卻是那麼清晰?

門輕輕一響被人推開了,他驚喜地回頭看過去,隨即又失望地歎了口氣。

是清夷,不是靜水。

“爺爺,你沒事吧?”她手裏抱著保溫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疑惑地開了口。

“我沒事。”他看著她,剛剛渙散的思緒終於重新聚焦,“你又來了?”

“嫂子褒了湯,要我給你帶些過來。”她把保溫杯放了下來。

“嗯,”他點了點頭,忍不住開口問她,“你是剛剛才來的?”

“是啊。”她點了點頭,“怎麼了?”

他歎口氣,“沒什麼。”

難道真的是他的錯覺嗎?

……

醫院外,阮秋笛子走得相當匆忙,幾乎有點慌不擇路。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她就會被他抓住,她沒辦法麵對,隻好在他醒來之前跑掉。

要怎麼才可以麵對?她隻敢在他睡夢中出現,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發現她的秘密。

但是她聽到他跟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

那一刻,她幾欲落淚。

原來,她還是同以前一樣脆弱。

要怎麼才可以讓她快樂?

司駿無奈地歎氣,看著麵前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走神的阮秋笛,她皺著眉,明明就在他麵前,卻總覺得離他是那麼遙遠。

究竟她在想些什麼?有什麼事情值得她這樣悶悶不樂?

但是他卻不覺得這樣和她在一起辛苦,隻覺得分外憐惜她。

“是不是飯菜不合你的口味?”他開口問她。

“不是,”她立即搖頭,對他笑一笑,“很好。”

那微笑就如一朵小白花,帶著點楚楚可憐心不在焉的味道,他隻當沒有看見。

他有他的打算。

她吃得很慢,隻覺得他一直在看她,速度就越發地慢了下來,任誰都是這樣的吧,被人盯著還怎麼吃得下去,所謂食不下咽,正是形容的這種情況。

“你怎麼不吃?”她停下手裏的筷子,有點不自在,飲食男女,相處的時候絕難逃過飯桌這一關,好在她已經習慣他。

他彎唇一笑,便有兩道深深的笑紋現了出來。

餐廳裏的燈光很好,他看著麵前的她,終於相信美人如玉的說法,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說燈下看美人才能看出其美來的說法。

“不要看了,趕緊吃飯。”阮秋笛他一眼,隻道他又發瘋。

結果他笑著開口:“秋笛,你嫁給我好不好?”

這炸彈的威力過甚,她隻覺得心內一跳,隨即就有點頭昏眼花的症狀出現,“你在說什麼?”

不是說隻是簡單地吃頓飯嗎?怎麼會演變成他的記?

他卻收起了微笑,對她慢慢開口,很認真,更是慎重無比,“你嫁給我好不好?”

“我……”她開口,卻被他製止住。

握住她一隻手,他再次認真開口:“秋笛,我說這樣的話,不是一時衝動,也不隻是我的請求,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夠答應。”

“我總覺得你不快樂,即便和我在一起,你依然會走神,但是起碼——我不會因為這樣而放棄你,我試過,但是沒有辦法,我還是不能夠疏遠你,”他對她笑了一笑,“或許你會覺得在這種場合說的話比較冒昧,也許我應該換個地方,給你一個難忘的儀式,但是我怕我不早點說的話,事情就會有所變動,而我越晚說,就越沒有機會說。我想我可以做到在此後的時間裏好好照顧你,而我也有信心,終有一天,你會徹底愛上我,離不開我。”他把她的手展開,把口袋裏那個小小的四方盒子放到她的手中,並沒有看她,隻是自嘲地一笑,“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但是請不要輕易拒絕我。”

“司駿……”她的聲音幹幹的,看著手裏的東西,隻覺得耳朵裏一直有嗡嗡的聲音在響,他剛才說的話,她幾乎都沒有聽懂。

“我們已經認識很長時間了,七年?還是六年?我從二十來歲的時候遇到你,一直到現在快三十歲,如果想放棄,不是沒有機會,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比你更適合我的人,但是,我卻隻認定了你。”他看著她微微一笑,“前一陣子,你要離開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所以我得抓住機會,把我要說的話趕緊說出來,你答應也好,最後……給我否定的答案也好,起碼我努力爭取過。”

“是我不好,”她搖頭,“司駿,你是個很好的人,還記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的話嗎?那個時候我們根本不熟悉,但是你卻那麼照顧我,我那個時候就說過,你是個很好的人。”

“那你……會答應我的嗎?”他淡淡一笑,唇角掠過微微苦澀。

“我……”她感覺到自己好像被逼到了死胡同,想衝破重圍,卻沒有辦法,前麵有追兵,後麵沒有退路,“司駿……”

她下意識地想把手裏的戒指盒還給他,他卻按住了她的手背,“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考慮,但是可不可以,在你考慮的這段時間裏,代為保管它?”

他的眼神澄澈,神情難得的認真,絕不同於往日總在她麵前充當她的“笑果”時的佻脫,她看著手裏被他放進去的那小小墨色盒子,慢慢地握起了手,盒子角硬硬地紮著她的手,她卻沒有放手,仿佛一鬆手,就會將他的心意打破似的。

“我會認真考慮的。”她對他點一點頭。

“那……你慢慢考慮,不要急著回答我。”他終於放鬆了下來,哈哈一笑,又恢複平時的隨性。

她低頭一笑,將那盒子放入包裏,繼續慢慢地吃飯。

麵前的玉米濃湯已經涼了,她倒沒什麼介意的,他卻喊服務生走了過來,幫她換了一碗。

“不要吃涼掉的東西。”他拿出醫生的派頭壓人。

她無所謂,看著他一笑,“哪有那麼嬌貴?”

“你嫁給我的話,我願意日日如此嬌慣你。”司駿看著她笑眯眯地開口。

她隻覺得身上一陣寒,“拜托,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樣肉麻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