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放棄(1 / 3)

有人說過,是一種美德。

真是……

哪個見鬼的家夥說的這話?那他一定是沒有真正得到過,如果得到過,又怎麼會舍得輕易放手?

比如此刻。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態度來麵對齊東陽。

她是慕容清夷,終究不是慕容靜水,而齊東陽,是慕容靜水的,不是她的,不論怎麼說,她都是這樣想的。

仿佛在突然之間,她就要失去他了。

但是她可以的,不是嗎?

她是慕容清夷,拿得起也放得下,其實她對齊東陽的感情……也沒那麼深對不對?雖然堂姐含糊其辭,但是她已經萌生了退出這個故事的念頭,不想在事情可以挽回之前,仍然無動於衷地看著它走向老套陳舊的趨向。

愛情從來都是兩人故事,三個人的話,就隻能是一場無聊的遊戲,她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她也想知道,到底她在他的心中,可曾起過一點點的影響,讓他沒有辦法當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所以她必須要見他一麵弄清楚這一點,那麼到時候說放手的她……一定會走得安心一點。

所以此刻她坐在這裏,等他前來。

原本沒想到約他到咖啡店裏來,但是看到店裏麵的棕色沙發胖胖的,似乎很好坐的樣子,她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點了杯咖啡撥了他電話約好時間慢慢地等他來。

咖啡館很大,有漂亮的落地窗戶和綠色植物,空氣裏有淡淡而醇厚的咖啡香,流水一樣的爵士樂散在空氣中,輕輕軟軟的,她的心異常的寧靜,像水一樣波瀾不驚。

她看看自己,有點遺憾自己今天沒有稍微打扮一下,這樣才搭得上這樣的場景。

玻璃窗隱約映出她的樣子,抿著唇,很嚴肅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太慎重了,隻好彎起唇角試探著笑了一下。

衣著漂亮幹淨的服務生把咖啡送了上來,她看著杯子上方似乎微微的一線嫋嫋熱氣,再看那杯子裏深棕色的液體,不喝隻用嗅的就覺得溫暖。

她是真的太緊張了,所以當看到齊東陽進門的時候才會掩飾似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卻沒想到會那樣燙,又不好齜牙咧嘴,結果忍得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

“等很久了吧?”齊東陽坐下來問她,“怎麼今天不訓練,卻跑出來喝咖啡了?”

“沒關係的。”她微笑開口,隻覺得心上依舊一線火辣辣的灼燙感。

“找我有事?”他抬頭問她。

“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嗎?難道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才可以?”她刻意加重了“男朋友”三個字的發音,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哪怕……隻是暫時的。

“哦。”他居然隻淡淡地應了一聲,什麼也沒有多說,因為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也隻好抱歉地對她稍稍示意,然後接了電話。

“是嗎?”不知道那頭的人和他說了什麼,他似乎微微失望。

她看著他,有絲好奇。

“好吧,那你繼續幫我打聽消息,這事情就拜托你了,有消息的話隨時和我聯係。”他皺起了眉,卻還是客氣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他似乎很失望很失望。

“怎麼了?”等他掛了電話,她疑惑地開口問他。

“沒什麼。”他頓了一下,但是仍然沒有跟她說明緣由,隨即他微微抬眸,目光眷戀地看著她的臉。

她自嘲地一笑,穩穩地開了口:“齊東陽,我們……分手吧。”

他隻看了她一眼,就開口說道:“好。”

她手中一顫,咖啡杯幾乎掉下地去。

他果然……這樣爽快地回答,但是她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心上一窒。

“我不夠好嗎?你回答得這麼爽快?”她反問他,嘴角邊含著笑,心裏眼裏卻都是酸酸澀澀的。

“你很好。”他中肯地評價,但是卻沒有過多地解釋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拿著手機看了又看,似乎在等電話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不挽留我?連意思一下也沒有。”她看著他依舊微笑。

齊東陽看她一眼,“靜水,你今天怎麼了?”

“我怎麼了?”她反問他。

“有點反常。”他咬著字回答,有字斟句酌的感覺。

她隻是笑,看著麵前的咖啡一點點變涼。

他又看了她一眼,以為他在生氣,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直覺反應,這才以故作輕鬆的語氣開口:“你是覺得我們做朋友比較好嗎?”

她緩緩搖頭,“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覺得過,我一直都想要做你的女朋友。”

齊東陽微微怔住,“那你……”

她不說話,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開口:“齊東陽?”

“什麼事?”他疑惑地看著她。

“齊東陽,”她卻又開口問他,“我哪裏不好?”

“你很好,”齊東陽皺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發生什麼事,”她看向落地窗映出來的自己微笑,“我長得不醜,而且還小有名氣,自認為脾氣也還過得去,這樣……你都沒有喜歡過我嗎?”

他沒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吧?”她笑了起來,“原來……和我想的真的一樣啊。”

“不是那樣,”他很快地開口,“是因為……我心裏有另外一個人了,所以才沒有多餘的位置讓別的人住下來。”

“但是……”她明眸粲然,緩緩開口,“但是我們不是擁有一張幾乎完全相似的臉嗎?”

為什麼,麵對長相一樣的人,你依然可以區分愛的是哪個?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的車禍,或許數年後的慕容靜水和此刻的慕容清夷驚人地相似呢?

他驚訝地看著她,片刻後終於開口:“你都知道了?”

她無奈地聳肩,“抱歉,我不小心在爺爺的遺物裏看到了堂姐的日記。”

齊東陽不再說話,隻是那樣嚴肅地看著她,抿著唇不說話。

她被逗樂了,“你不要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終於坦白,“你們很相似,但是我的記憶裏,卻都是靜水,我欣賞你的樂天開朗,但是隻有她,讓我心疼。”

“到現在都愛嗎?”她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到現在都愛。”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她卻微笑了起來,“但是,她是生是死……你都不知道。”

“沒有關係。”他隻微微搖了搖頭。

“或許當她站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她已經不同於以前的她。”她繼續追問下去。

“沒有關係。”他繼續搖頭。

“也許她已經徹底地成為了一個讓你陌生的人,而且已經有男友甚至談婚論嫁。”她幾乎要咄咄逼人了。

“沒有關係,”他看著她,“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起碼我會記得她是曾經的慕容靜水,即便她已經有男友甚至談婚論嫁,隻要她快樂就好,我都沒有關係,但是如果她還希望選擇我,我願意……一直跟她在一起。”

他不愛說這樣的話,但是這就是他的心,永遠停駐在那一年那一月。

她點頭微笑,“所以,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分手吧,你愛的慕容靜水,不是你眼前的這一個。”

他虛弱地開口:“我沒有拿你做替身的意思,我隻是……”

看到她與靜水相似的臉,不自覺地把她當成靜水,好欺騙自己靜水其實還平安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已。

再或者,其實是卑鄙地想接近她,查清楚靜水到底出了什麼事而已。

他的確不曾真的愛過她,還說不是替身,他分明就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了。”她微笑,站起身來,“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很抱歉。”

“不要說對不起,”她看向他盈盈一笑,“我很高興……可以遇到你,隻是似乎太晚了一點兒。”

“抱歉。”他歉然開口。

“一定要找到我堂姐嗎?”她問他。

“是的,隻要她還活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不要疏忽了身邊的人。”她好意提醒他,“尤其是你特別熟悉的人。”

“什麼?”他疑惑地看向她。

“沒什麼,我走了,”她對他揮了揮手,燦爛地微笑,“咖啡你請我好了。”

再看他一眼,她終於轉身,瀟灑地走出咖啡館,將他留在身後。

果然,她走得比較瀟灑。

沒有鬧,也沒有掉眼淚。

她是誰?

她是青春無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慕容……清夷!

外麵的陽光很大,大到幾乎讓人身上都有種汗浸浸的感覺了,她卻微微一笑,融入人潮中去。

上班臨近下班的那段時間。

阮秋笛心不在焉。

早已經在心裏下了決定,但是真正做的時候卻又覺得那麼不靠譜。

工作QQ裏,有以前的同事又換了新單位,此刻正在裏麵大倒苦水,發了一大堆哭泣的小人兒頭像過來,說自己怎麼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怎麼了?”其他人立即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心不停地追問。

“我遇到樂一介虐待狂一欄的老板。”字打錯了好幾個,看來被虐待得果然嚴重,而且情緒相當的不穩定。

“那老板怎麼著你了?”眾人紛紛追問。

“他自己的工作不做,全部都推給我,而且不僅要把今年的賬做好給他,現在據說他的老板要檢查賬目,居然要求我加班把去年的賬也整理出來,剛才他說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忍住眼淚了,估計他也觀察到了,可是他還是交代完後自己幹淨地走人。”一排哭泣的小人兒頭像幾乎把眾人的眼睛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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