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告密電話引發的連鎖反應(1 / 3)

警察局。

電話裏的聲音粗糙刺耳,恐怕是用了變聲器,但是卻固執地再次開口:“我要告密!”

接線的警員無奈地皺眉,“很抱歉,這個電話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誰說我要跟你們開玩笑?”那個聲音再次冷淡固執地開口,“我要說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好笑,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好吧,那你說說看。”接線的警員再次無奈地開口。

電話那頭的人隨口說了個地址,然後又開口:“前兩天,有人在那裏埋了具屍體,還有,襄益公學的財務主任應該也是那一夥人殺的,他們說有什麼東西放到了慕容靜水那裏,你們趕緊派人去保護她,要是晚了的話,隻怕她也會出事的。”

“慕容靜水?你是說那個慕容靜水?”接線的警員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難道還有第二個慕容靜水嗎?”那個人冷淡地開口,隨即就想要掛掉電話,“不相信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把那具屍體挖出來看我有沒有說錯。”

電話“嚓”的一聲被掛掉了,接線的警員匆匆把剛才那個人說的地址寫了下來,隨即就朝刑偵大隊的辦公室裏跑了過去,“阮隊長,出事了。”

“隊長不在。”有人應了他一聲。

“上哪兒去了?”那個警員急匆匆地開口詢問。

“剛才有個送到醫院裏的車禍傷者,堅持說自己是被人謀殺的,隊長帶人過去問話去了。”刑偵大隊辦公室的那個人頭也不抬地解釋。

接線的警員“哦”了一聲,隨即垂頭就要跑回自己的崗位,抬腳出門的時候卻正好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他抬頭看過去頓時驚喜地叫了起來:“阮隊長!”

進門的男人正是從醫院收隊回來的阮震西,“什麼事兒?”

“剛才有個人說他要告密,”他把寫有地址的字條遞給他,然後把剛才那個人說的話轉述給他聽,最後開口問他:“你們要不要帶人去看一下?”

阮震西看著那字條上的地址思索了一下,隨即果斷開口:“去看看也好。”

“對了,”那個接線的警員突然想起來剛才的事兒,“那個車禍傷者怎麼樣了?”

阮震西的臉沉了下去,輕描淡寫地開口:“死了!”

“身份查出來了嗎?”刑偵大隊辦公室內那個留守人員也好奇地開口。

“襄益公學初三D班的班主任胡誌澩。”阮震西的眉皺了起來。

又是襄益公學……

連那個慕容靜水也跟襄益公學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仿佛是下意識地,他伸手摸了摸被甩過一巴掌的臉頰。

一輛警車在街道上呼嘯而過,警車的長鳴聲在城市的上空響起,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消失。

少女的眼睛淡淡地抬起看了一眼,隨即轉身消失在人群裏。

車裏的阮震西皺著眉在思考問題,連車子停下來同事們開始動手去找那具據說可能存在的屍體都沒注意到。

到底襄益公學有沒有問題呢?

畢竟那是妹妹秋笛待過的學校……

突然有人用力拍了他一巴掌,“頭兒,果真有屍體!”

他一驚,隨即跳下車去看那具被發掘出來的屍體。

空氣中飄散著難聞的屍臭氣,他看了兩眼,隨即又皺起了眉。

看來報信的人說得沒有錯,這兒果真有具屍體,那麼……看來其他那兩件事……

“有辦法了!”他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

“隊長,怎麼了?”身旁的同事疑惑地看著他。

“這兒留幾個人確定死者的身份,你們幾個跟我回局裏拿點東西,”他突然麵露喜色,“說不定這個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呢。”

“到底怎麼回事兒呀?”同事們七嘴八舌地開口詢問。

“別說了,咱們趕緊回去做準備。”他微微一笑,表情燦爛得仿佛當頭豔陽。

門鈴再次被人按響了,正在跑步機上慢跑的慕容清夷差點兒左腳絆右腳最後摔一跤。

又是誰?

她走過去開門,一眼就看到來人那魁梧的身材,方方正正的臉。

切,還是一樣討厭!

“你又來幹嗎?”她拽著門沒好氣地開口,上次來害她損失慘痛,這次他來又想幹什麼?

準沒好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就那樣隨隨便便開門的樣子,阮震西突然有點火大,一把推開她就自動自發朝屋裏走,“不是我說你,你的警惕心也太小了吧,萬一敲門的是匪徒怎麼辦?”

“如果真的是匪徒,他還需要敲門嗎?”她很不屑地瞄他,原來刑偵隊長是個大笨蛋!

“我提醒你是為了你好。”他回頭瞄她,一臉擔憂的表情。

慕容清夷愣了一下,隨即開口:“不需要,你不害我就成了。”

這男人幹嗎露出那種表情?

阮震西四周觀察了一陣,然後對身後的同事揮了下手,“開始!”

慕容清夷吃驚地看著那些警察敲敲打打地忙活,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放在了隱蔽的地方。

“你們在做什麼?”她疑惑地開口。

“竊聽器、監視器。”阮震西走了過來給她解釋,順便檢查一下那些可愛的小東西裝得是不是很掩人耳目。

“我犯了罪了嗎?為什麼在這裏裝竊聽器、監視器?”慕容清夷抬頭看著堵在她麵前的男人。

阮震西隻好耐心地給她解釋了一遍,為什麼他們要在房間裏裝竊聽器、監視器。

“我可以立即搬回家。”她有些受不了他的雞婆。

“隻要你一天不交出他們所說的東西,你躲到哪裏他們都會騷擾你的。”阮震西淡淡地開口。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東西。”她無奈地在屋裏晃來蕩去,但是怎麼想也不清楚他們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再仔細想想。”好幾個人跟在她身後一起著急。

慕容清夷蹙起了眉毛,最後還是宣告放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說不定那個告密的人隻在開玩笑。”

阮震西正想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隻好接了起來,開始的聲音還壓得極低,但是後來嗓門卻越來越大,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什麼?讓我住在她這裏貼身保護她?為什麼?局長!你是想玩‘保護證人組’的遊戲嗎?”不知道那邊回答了他什麼,大家隻看到他恨恨地抓住手機把它關掉,然後抬頭,對上眾人疑惑的眼神,然後他看著慕容清夷無奈地歎了口氣。

慕容清夷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隨即就看到眾人都在看著她,她伸指指著自己,“我?”

“沒錯,局長要我保護的就是你!”阮震西無奈地點了點頭。

慘劇總是會在人沒有防備的時候發生,但是即便有了防備,隻怕該發生的事還是要發生的。

大咧咧地坐在人家剛剛修理好的沙發床上的阮震西開口:“茶!”

“自己去倒。”慕容清夷沒好氣地開口,警惕地看著他和他身下的沙發床。

“自己倒就自己倒,有什麼了不起?”阮震西站起來活動了兩下,然後抬腳就朝廚房裏走去。

慕容清夷想了一想,生怕他又搞什麼破壞,連忙跟著他進了廚房。

“茶杯在哪裏?”他回頭問她。

“你頭頂上方的櫃子裏。”她袖著手監視著他。

“不用緊張,隻是倒杯茶……啊啊啊!”他突然尖叫了起來,跳起來朝她撲了過來,“砰”的一聲把她壓在門板上,猶自鬼叫不已。

“又怎麼了?”她被撞得猶如被坦克車碾過一樣,渾身疼痛。

“小強!”他大叫,仿佛看到鬼。

“胡扯!在哪裏?”慕容清夷根本不信他的鬼話。

“哪,這裏!”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捏著它觸須的那隻手還故意甩啊甩,並伴之以媲美豔陽的促狹笑臉。

“啊!”驚嚇過度的慕容清夷尖叫一聲想抱頭鼠竄,卻掙不開壓住她的某人的重量,她嚇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快點把它拿開!”

阮震西頓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真的要哭了?”

很丟臉的,慕容清夷的眼淚隨著他剛落的話音就掉了下來。

天知道她最怕的東西就是昆蟲了!

“喂喂,我開玩笑的,你不要哭啊。”阮震西手忙腳亂,忙不迭地要幫她去擦眼淚。

慕容清夷尖叫一聲,快要被他嚇暈了,指著他手裏的小強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阮震西這才想起來手中的東西,連忙把它丟進垃圾桶。

“它還沒死!”慕容清夷又尖叫起來。

“遵命!”阮震西隻好認命地把它弄死,然後拿袋子包住它的屍體,“咻”的一下從樓上扔了出去。

“你亂丟垃圾!”慕容清夷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一邊掉眼淚一邊指控他。

“喂!你可是大名人,可不可以不要再哭了?”他湊上去想幫她擦眼淚。

“不要碰我!你還沒有洗手!”慕容清夷拍開他的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麻煩。”他隻好湊到水龍頭下去洗手,順便拿來廚房裏的洗潔精用,洗完後甩甩手,“這下幹淨了吧!”

他轉身過去倒茶,一邊倒一邊看著她,“連個玩笑也開不起,真小氣,啊!”

他再次叫了起來,抓著茶杯的手因為被熱水燙到而連甩不已,卻忘記了另一隻手裏的茶瓶,結果就是一聲脆響後——

茶瓶宣告陣亡。

心虛地看向慕容清夷,她已經完全呆滯了。

“那個、那個……我賠你?”完全是討好的語氣。

慕容清夷已經絕望了,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開口:“你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剛進門就弄壞了房間裏的電路和沙發床,倒個茶居然能摔了茶瓶,這男人不是缺根筋,他根本就是手腳不協調。

“你到底是怎麼當上警察的?”她困惑不已,苦惱地抓著頭,然後轉身去洗臉。

阮震西巴巴地跟在她身後,心虛地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她的話。

慕容清夷洗了臉,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抬頭看著他,“把你們局長的辦公電話告訴我。”

“你想幹嗎?投訴?”阮震西警惕地盯著她。

“快點兒告訴我電話!”她氣惱地吼他。

阮震西被嚇了一跳,乖乖地把電話號碼告訴了她。

慕容清夷撥通電話後劈頭就是一句:“我是慕容靜水,我要求換掉你們派來保護我的這個叫阮震西的警察。”

電話那頭的局長大人因為這兩天沒有再接到市民要求索賠的電話正在暗自高興,聽她那麼一說後頓時警覺地問:“他怎麼了?”

“如果他再住下去,我相信我這裏所有的私人財產都會受到威脅,請務必另派一個人過來。”慕容清夷冷冷地看一眼阮震西。

“慕容小姐,”局長大人諂媚地開口,“我們阮震西可是個好警察好同誌啊,能力高強身手也不錯,我個人覺得他是非常適合的人選……”

笑話,好不容易把阮震西掃地出門一陣子,叫他現在把他領回去?

絕、對、不、可、能!

“但是我這裏已經實在受不住他折騰了,再這樣繼續下去……”慕容清夷急忙開口。

“這樣吧,你把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說。”局長大人當機立斷,堵住了她的話。

慕容清夷隻好把手機遞給阮震西,也不知道那邊的局長大人跟他說了什麼話,就見他“嗯嗯唔唔”地連連點頭,臉色也越來越臭,最後索性大吼一聲“知道了”了事。

“你們局長怎麼說?”慕容清夷隻想要最終的答案。

阮震西臭著一張臉死瞪著手機,不情不願地回答她的問題:“局長說,所有的損失讓我賠你。”

局長還說,如果他不被她趕走的話,他可以考慮幫他報銷50%的賠償費。

但是換人,沒門!

他根本就是被局長押在她這裏了!

“其他的呢?沒有說換人來?”慕容清夷疑惑地看著他。

“他好不容易把我從警局裏踢出來,怎麼可能會換人?”他低著頭悶悶開口。

“什麼意思?”她狐疑地看著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那意思。”很沒有麵子的刑偵隊長長歎一聲,哀怨地坐了下去。

“……就是說,你會繼續留在我這裏?”毀壞房間裏任何一個可能的東西?

“你終於明白了。”他感動地點一下頭。

慕容清夷跳了起來,來回踱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喂,讓我留下來嘛。”他可憐巴巴地開口。

“不要。”她堅持拒絕。

“讓我留下來啦!”他幾乎想搖尾乞憐了,為了他可憐的薪水著想,他一定得留下來。

看著突然在自己麵前放大的臉,慕容清夷條件反射般地推開他,臉不由自主地發熱,“你幹嗎靠那麼近?”

“讓我留下來嘛。”他繼續哀哀懇求,活像隻沒有人要的小狗。

“我……”她無奈地皺眉看著他,這男人要不要臉啊,怎麼可以扮可愛裝可憐到這種地步?

阮震西無奈地看著她來回踱步,左一遍,右一遍。

她以為他很樂意跟她在一起嗎?

這女人……

本來還以為她跟小妹秋笛以前的容貌一樣,性格說不定也差不到哪兒去,結果她一上來就轟了他一巴掌,記憶猶新得讓他至今難忘。

還是小妹秋笛比較可愛,這個身為她堂妹的女人,根本就是隻張牙舞爪的母老虎!

上帝啊,讓任務快點兒結束吧!

喧囂城市,寂寞夜晚,正是尋求熱鬧和刺激的都市人夜生活的時間。

“拜托,我都說過這次不會跑了。”說話的女孩潑辣的裝扮遮掩不住尚未發育完全的身材,此刻正耍賴一樣抱著身邊的路燈不肯走,吊兒朗當地看著麵前站的義工小姐。

“小舞,你的保證根本不能令人信服。”女孩對麵站著的年輕女子淡淡開口,視線牢牢地罩著她帶的這個孩子,生怕她在下一刻又不知道溜到哪個角落裏,然後再和一幫小流氓鬼混到一起,歎口氣,她又開口:“我還是送你回家好了。”

叫小舞的女孩簡直無語,為什麼這個女人非要粘著她,好討厭,一看到她她就準沒好事兒,“我才不要回去!”

“走吧。”年輕女子根本不聽她的話,抓起小舞的領子,對她開口:“回家。”

“我自己會走!”小舞不甘不願地嘟囔,還沒走兩步,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唉喲。”

“怎麼了?”年輕女子疑惑地看著她。

“我大姨媽來了,肚子疼,要上廁所。”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畢竟要裝就裝得像一點嘛。

年輕女子無奈地看她一眼,“回家再上。”

“不行,我沒法等到回家。”她繼續捂著肚子,皺著眉撇著嘴。

年輕女子隻好無奈鬆手,板起臉瞪著麵前一肚子鬼主意的小丫頭,“你給我把皮繃緊一點,讓我知道你想逃的話,看我怎麼特訓你。”

“知道了。”一等她有所鬆動,小舞立即朝對麵的公共廁所衝過去,邊跑邊對她揮手。

切!最受不了這些義工了,老是相信什麼愛的教育,幼稚到死,不想她跑的話,最好就跟著她嘛。

年輕女子跟著她過了馬路,站在公廁外麵開始思索小舞的問題,不過她不會再冒失地把小舞的事告訴她的父母了,不然她恐怕又要挨打。

視線餘光中,她發現有兩個清潔工推著車子進了公廁。

又十分鍾,小舞居然還是沒有再出現在她麵前。

這丫頭,不會真的跑掉了吧?

她轉身走進公廁,發現那兩個清潔工正在打掃,廁所的門是打開的,沒有小舞的痕跡。

“請問,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她開口向那兩個包裹得簡直連臉都看不清的清潔工詢問。

“沒有。”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含糊地應了她一聲。

難道她跑了?

年輕女子掃一眼公廁內部設施,隨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斷,不可能,窗戶是關的,而且小舞絕對沒辦法爬那麼高。

身後的清潔工還在繼續打掃,但是年輕女子的腦袋裏卻突然“嗡”地響了一聲,因為她突然想起剛才那個人的回答,那個人的聲音根本就是……

“她”是男人!

她正要轉身,手臂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隨即她的意識逐漸渙散起來,最終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快。”用注射器襲擊她的男人迅速收起手裏的東西,和另外一個人把她抬起來,裝進了用來掩人耳目的清潔車裏。

片刻後,一架清潔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馬路上依舊人來人往,霓虹閃爍,這座繁華都市的夜生活正式拉開了帷幕,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這半個小時之內,這個地方一下子就消失了兩個人。

又一起失蹤案!

阮震西皺起了眉,根據剛才和同事們每天例行的通話中所得到的信息,他開始將失蹤案跟另外一案子聯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