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 騙局(2 / 2)

謹祿見狀,呼吸急促而濃重,好不容易離開的唇又戀戀不舍回到等候已久的甘醇。這一次不再是淺嚐即止,而是深入至那混雜了些許淚水的檀口裏,勾住柔軟的舌,一寸寸恣意吸吮,翻來覆去品嚐,在聽到她喉嚨裏不受控溢出的吟哦,變得火熱而狂放。

那吻越來越深,逐漸不受控製。

修長的身軀避過她受傷的腿,將元嬰壓倒在桌上,拉高她的雙手,探索的吻從唇轉移到頸子,繼而咬開她前襟的蝴蝶盤扣,啃齧起雪白的鎖骨,輾轉到牡丹兜衣前。即使是隔著一層上好質地的料子,也能從她起伏的胸膛察覺到她的局促,他輕笑著繞過她的身,埋首在元嬰胸前,大男孩賴皮似的一下下磨蹭。

元嬰怕癢地扭動著纖腰閃避,兜衣沒有滑落反而卷到上麵,露出大片誘人的肌膚與美好的曲線。

謹祿的眸色更似深沉,敞開的前胸貼上了身下的佳人,截然不同的體溫令彼此一震。

元嬰意識到他強烈的欲望,美麗的杏眼直勾勾迎上他充滿渴求的視線,喘息著吟出一首古詩:“美女妖且閑……采桑岐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

謹祿聞言,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元嬰的嗓子啞啞的,不過堅持往下念:“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

謹祿的掌心從她裸露的胸前收回,拉起火熱的胸膛,以上勢下望著她。

“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全神貫注的她尚不及拉下兜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

“為什麼念這首詩?”

元嬰偏過頭,輕輕地說:“謹祿,你在琉璃廠見過我是不是?”

“為什麼這麼問?”

元嬰聞言坐起,一手掩著前胸,一手撫上他的麵頰,“那幅圖還有曹植的《美女篇》都是你寫的,是不是?”

謹祿的腦子亂了亂,一時沒說話。

“大概是琉璃廠著火,你沒來得及帶走那幅。”元嬰淒然地笑。好笑的是她自以為是認為打探到了這幅畫的真正主人。

“那又如何?”

琉璃廠大火熊熊,謹祿在書畫閣的某一座裏畫戶外渾然不知的她,眼見濃煙滾滾對麵不見來人,他第一個反應是去確定她的安危,當然不是桌子上的一幅畫——不過人沒有找到畫也消失不見。

他去找過,沒人說看到,便以為被大火焚燒。

“哈。”謹祿拉下她的手,徑自撐著前額,發出意味不明的笑。

“謹祿。”

元嬰吃痛地攏緊搭在腰間的層層衣衫坐起,不解地等著他做出回答。

“美人,你確實是個美人啊。”謹祿攤了攤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換成是別的美人,值得畫,我也會執筆。”

她不斷地搖頭,“不,不是這個意思。”

第一眼看到那幅畫,她就好喜歡,好喜歡,那種沉澱在筆下的才情與縈繞在墨香裏的千絲萬縷,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為了找畫主,她才會與尚書府的蘇納公子有所交際,甚至腦子一熱,破天荒主動要求阿瑪去和人家提親事。

到頭來,竟是一場。

她熱絡的人是騙子,被她討厭了好久的人才是傾慕的原主,理不清的思緒,怎麼也說不出個究竟,元嬰懊惱地又落下淚。

謹祿遞去一方錦帕,見她沒接的打算,直接在她的臉上擦了又擦。

“今兒個我聽說有人給二嫂出難題?”

嗯?他扯到哪裏了……

“不怕二嫂反悔嗎”回來就聽人回報,說火爆脾氣的二福晉在屋子裏折紙折了整整一下午,最後半點脾氣也沒,還給大福晉施了禮才回住處。

鼻子被擦得紅彤彤,元嬰破涕為笑,靦腆地道:“因為我跟她當著奴才們約定,一張紙絕對折不過九次,如果她能折過,以後全家都聽她的,折不過的話,以後都要聽大嫂的……紙張折了九次後大小就會變成原來一半的九次相乘之數,層數則變成五百一十二,那麼厚,不管是什麼紙,二嫂她都不可能折得過。”

這,分明是對數的取巧,二嫂不諳算術,肯定敗陣。

他抱臂點頭,“那很好,謝謝。”

他為什麼要跟她道謝?元嬰呆呆地回不了神,“我……”

“我說過你嫁過來會好好疼你,所以嘛……”他將她抱回榻上裹好衣衫,“以後不準亂跑,惹出麻煩是要讓我食言?”

“不是的。”

“晚膳還沒吃,跟我一起用吧!”

“好,謹祿……”

會是錯覺嗎一時冷,一時熱,提到那幅畫就變了對她的態度。

謹祿仿佛在不著痕跡地回避她。